第七章 他也有認真的時候

這些茹雪當然沒有看見，踢了梁榮軒不顧他的大叫往柳紅院走去，到了門口，幾名守在門口招攬客人的女子見到她臉色都顯得詫異不已，從她們來到這裡之後只看見男子到這個地方來消遣，什麼時候見過女子到這個地方來的？

更有些客人看著她的眼神帶著幾分探索和驚艷，那一雙雙色迷迷的眼中的她雖然穿著衣服就和沒穿估計沒有什麼兩樣。

「這位姑娘，你是走錯門了，還是準備來這裡謀營生？」一名二十來歲的女子走了過來問。

她的到來，其她女子都圍到她的身邊，看樣子似乎是這裡的負責任之類，茹雪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子，她鮮眉亮眼，面如美玉，一身大紅卻婀娜多姿，身在紅樓不及深閨女子矜持，卻也不妖媚，更難得的是那一身幹練更不是一般可及。

茹雪一臉黑線，反問：「你就不能問問是不是來這裡消費的？」

紅衣女子似乎沒有想到她會這樣說，精明如她，還是愣了一下，很快就恢復平常，見怪不怪的道：「那麼小姐是來找這裡的少爺，還是找美女？」

說到最後一句話她的舌頭都繞不過彎，這些年在青樓，見的大多都是皮肉生意，什麼樣的陣仗沒見過？現在竟然被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給弄的語不通順，心中暗罵一聲丟人，先前的詫異也再看不見半分，沉穩冷靜的看著茹雪。

「哈哈哈，靈芸，真不愧是柳紅院的老鴇，難不成在你的眼裡到這裡來的人都是尋歡作樂，就不能來一個品嘗美味的嗎？」

茹雪剛要回答，梁榮軒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過來，聽見他的聲音，靈芸的眸光乍然的一亮，當她看見梁榮軒一瘸一拐無比狼狽的從外面走進來時，嘴角的笑容加深了許多：「軒世子，您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變成了現在這般摸樣？」

「別談了，被驢給踢了！」話音剛落，梁榮軒成功的看見茹雪對她投來幾乎能殺人的目光，嚇得他急忙躲到靈芸的旁邊，眾人見他這般，都抿唇輕笑，

「我說，你還吃不吃了？」梁榮軒從靈芸的身後探出身子問。

「吃！」不吃白不吃，茹雪給了他一個白眼說，怎麼可能不吃，想她一個大家閨秀跑到青樓來不是吃東西還能幹嘛，難不成真的想要找個少爺？

茹雪想到這不由的打了個寒噤，臉也不自然的紅了紅，她還是一個姑娘家，就算在怎麼胡鬧，也不會讓自己的第一次給一個不認識的人。

「靈芸！」梁榮軒看著她臉上的表情輕聲一笑，也不在為難她，對著靈芸的耳朵輕輕說了幾句，靈芸點了下頭，再次看了看茹雪，這才走了下去。

「我們去那邊坐。」梁榮軒指了指不遠處，往前面走去，茹雪站在原地不動，他這是存心讓她名聲掃地吧，就算她平時很少出門，但是她一直以來拜茹雪母女所賜，名聲一直都不好，如今又被太子拒婚，這要是在這個場合被哪個熟悉的人認出來，這以後她還怎麼見人了？

她還不知道的是，她早就被人給認出來了。

梁榮軒似乎看出了她心中的想法，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我還以為你多了不起呢，原來都是偽裝的，我讓你坐在外面不去包間，那是因為今天柳紅院最出色的公子小姐今天都會出來表演，你要是心裡怕著什麼，我就讓人送你去品嘗美食，只是錯過了今天，以後再也不會有這般眼福了！」

梁榮軒說完，也不管她，徑自往一旁的座位走去，茹雪也連忙跟了上去：「看，我說了不看了嗎？」

「跟我在一起就不怕壞了名聲？」梁榮軒見好不收，走到桌子的旁邊坐了下來姿勢優雅的搖著手裡的扇子問。

茹雪也在另一邊坐了下來。「如今的我，還有名聲嗎？」

梁榮軒的目光閃爍了幾下，很快又恢復了往常一般，從他的位置走了過來，在茹雪的身邊坐下，剛坐下就被茹雪使勁一推，差點摔倒在地：「你那邊坐好好的，跑我這邊來幹嘛？」

「我說丫頭，你有點良心好不好，舞台在那邊，我坐這邊屁股對著舞台看什麼？」梁榮軒急忙大叫，茹雪見他說的沒錯，也就不在說話，梁榮軒看她不在反對自己坐她身邊，往她的身邊湊了過來，靠著她的耳邊壞壞的道：「還是說你不想給我看舞台上的表演，只讓我看你一個？」

「去你的，死去吧。」茹雪觸不及防的猛然一推，梁榮軒沒有想到她說動手就動手，轟的一聲倒了下去，摔了個正著，成功的引起周圍人的注意，所有的人一愣之後，都哄然大笑。

梁榮軒從地上站了起來，一邊揉著屁股，一邊苦著臉抱怨：「丫頭，你真想摔死我呀？」

茹雪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一副你活該的表情。

這時菜肴陸續的端了上來，茹雪不再理會梁榮軒，雙眼盯著桌子上看的意不開，只見桌子上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游的應有盡有，這些都還無所謂，更難得的是這些菜肴的色和香，讓人看了就食慾大開，想要一口氣吃一桌子菜。

「丫頭，你多少天沒吃飯了，看看你現在什麼樣子，就恨不能掉口水了！」梁榮軒在一般輕笑，他的話音還沒落，茹雪顧不得其他，拿起筷子就大口的吃了起來。

「喂，你慢點，別噎著！」梁榮軒急忙倒了一杯水給她，輕輕搖頭：「我說丫頭，你幾天沒吃飯了，至於餓這樣嗎？」

「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天天可以亂跑的嗎？」茹雪說著話還不忘往嘴裡塞東西，她在杜家想引起杜博的注意是囂張了一些，但是外面的世界她看見的還是少，不像如夢有娘親陪著，每年都可以經常出來走動。

以前杜博就不怎麼喜歡她，如今被太子拒婚，只怕她以後的日子更不會好過了，想到這，她不由的想起太子鳳羽曜，他如今這樣對她，真的忘記小時候的誓言了嗎？

曾經他沒有了母妃的庇佑，後宮冷暖無人問，在一次皇宮宴席中她看見了孤寂的他，心中憐惜，便和他多說了幾句話，在她即將離開皇宮時，他對她說，將來長大，他要娶她為妻，並且給了她一片紅葉作為定親信物。

事情過去了十年，她也長大成人，多少人上門提親都被她拒絕，唯獨他一個落魄的王子上門提親她沒有拒絕，因為她還記得小的時候答應過他要做他的新娘。

茹雪狠狠的吃了一塊辣子雞，一個不小心嗆到，立刻咳嗽了起來，直咳了眼淚直流，梁榮軒急忙放下手中的筷子給她輕輕的拍著背，一邊騰出一隻手來給她倒了杯水，茹雪從他的手裡接過杯子喝了兩口，這才緩過勁來，心中暗想，吃飯的時候還是什麼都不要想的好，不然真的會出人命的。

似乎感覺氣氛有些不對，抬起頭，梁榮軒真一臉不快的看著她，那樣的目光，讓人想逃，茹雪的心裡小小的心虛了一下，搜索了一下腦瓜，剛才似乎沒有做錯什麼事情也沒得罪他，這才把心放在肚子里。

「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不會真的暗戀我了吧？」茹雪嘻嘻一笑說，她和鳳羽曜今生已經不再可能，多想無益何必還要再想。

「丫頭，你和我在一起心裡想著別人，你把我當成什麼了？」梁榮軒不悅的聲音帶著泰山壓頂的迫力讓她不由一驚，原來他不只是愛玩，也有這麼認真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