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誣陷

第312章 誣陷

張德不知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低聲請示道:「殿下,救還是不救?」

按理說,他該下去救人,但是這位臉上冷漠的表情讓他心驚。

兄弟相殘,在他看來,未免太殘忍了。

這孩子還這麼的小,心卻如此地狠了,長大了,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六親不認的人,到頭來,也容易眾叛親離。

他還是希望,自己的小主子,能更有人性一點。

不一會兒,水面上風平浪靜,連冒出的小泡泡也沒有了,再不救就來不及了,張德忍不住又催促了一聲,「殿下?」

融融死死地盯住那處水面,他想到生命是如此地脆弱,覆滅皆在他彈指之間。

可是,忽然地,他腦海里響起宋汐的聲音。

「你們是血脈相連的親兄弟,以後一定要和睦相處,互相扶持,千萬不要傷害對方。」

血脈相連的親兄弟嗎?

心裡,像是被什麼刺了一下,最終,像是妥協一般,緩緩啟唇,「張德!」

張德會意,立即躍入水中。

可惜,這池水久未打理,污濁不堪,在水中難以視物,再加之堯兒已經沉入好一會兒,找起來倒有些困難。

等張德將人從水底撈出來時,那小小的人兒已然沒了呼吸。

……

等宋汐聽到消息趕來時,周圍已圍了一群人,有融融帶來的侍人,也有未央宮的宮婢,還有門口的守衛……

而堯兒,她的堯兒,濕漉漉躺在草地上,面目青白,嘴唇發紫,身上沾滿濁物,像極了一具剛剛打撈上來的浮屍。

一瞬間,宋汐覺得呼吸都清淺了,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

眾人見她,立即跪了一地,噤若寒蟬。

忽的,她飛奔至他的身邊,蹲下身來檢查他的身體。

沒有呼吸!

宋汐胸中一痛,卻不願相信,只將手壓在他胸前,開始給他做心肺復甦,輔以人工呼吸。

周圍的人,見她這樣,只當她悲痛過度,魔怔了。

便有人勸道:「陛下,小公子已經去了!」

宋汐充耳不聞,只一個勁兒施救。

她的孩子,她和風宸的孩子,決不能就這麼死了。

她沉重莊嚴的臉色讓眾人不敢再勸,只靜靜等她接受現實。

至始至終,融融都站在一旁,默默地看著宋汐走來,默默地看著她施救。

有一頓鈍痛在心底蔓延,手腳冰涼,不能自己,若非張德在後扶著,只怕他早已軟倒。

看著那個一臉死氣的孩子,很難將他與不久前生動活潑的模樣聯繫起來。

就這麼,沒了嗎?

看著宋汐幾近痴狂的模樣,他忽然有些後悔。

他死了,有什麼好處呢?

「殿下!」

張德安慰的聲音響起,但他卻什麼也聽不進去去了,只獃獃地望住前方。

正在這時,那原本死去的人兒忽然悶咳一聲,吐出了一口污水。

眾人嚇了一跳,連呼吸都清淺了,生怕這一幕只是個幻覺。

堯兒幽幽地睜開了眼睛,迷濛地望著宋汐,又像是什麼都沒有看。不一會兒,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像是疲倦至極,又像是失去了知覺。

宋汐將手掌貼在他的小胸脯上,感受著那脆弱的心跳,微微鬆了一口氣。

一把將他抱起,宋汐大步往外走去,嘴裡發出冷酷的命令,「今日未央宮中人,一律收押待審。」

安笙不知何時來了,站在偏僻的角落,冷冷地看著一切。

至始至終,宋汐都未往她這裡看一眼。

不知道是沒發現呢,還是懶得看呢!

她現在,滿心滿眼是堯兒的安危。

直到宋汐離去,融融才像解凍了一般,恢復些許力氣,抖了抖手臂,對張德道:「回去吧!」

張德不明其意,「去神龍殿嗎?」

融融一頓,低聲道:「走吧!」

……

神龍殿中,宋汐一臉陰沉地坐在大殿,下手站著融融和安笙。

宋汐不說話,兩人也不說話,氣氛就這麼僵持著,最終還是宋汐打破了僵局

「融融,將你的話再說一遍。」

早前,融融已經就此事給了她一個解釋,另外還給她看了一些特殊的東西。至於安笙,是後來才到。

融融抬頭看著宋汐,她的臉龐莊嚴平靜,眼神卻充滿殺伐之危。

從未有一刻,他如此深切地感受到宋汐是掌握殺伐大權的一國之主。

他定了定神,盡量使自己目光懇切,「我們去未央宮裡尋失落的風箏,不巧遇見安叔叔,期間起了爭執,安叔叔失手將堯兒推進了池塘。」

既然做了,就要抗到底,這一關,不是他過,就是安笙過。

宋汐看向安笙,「安笙,你有何話可說?」

她在處理這件事的時候,還是十分理性,並沒有偏向哪一方。

只是,整個事件分析下來,安笙的嫌疑確實更大一些。

而融融,她也並未立即相信他的證詞,而是找來雙方求證。

在場三人,除卻受害者,總有一人是兇手。

總不能是那傻小子自己跳下去的吧!

融融或許心思深了些,但是堯兒,確實是個單純耿直的好孩子。

安笙的目光在融融臉上一轉,再看向宋汐,嘲諷一笑,「我若說不是我乾的,你信嗎?也許是你的好兒子為了嫁禍我將他的親兄弟推進池塘也不一定啊!」

儘管已決定對她死心,不想再管這些閑事,但面臨著突然潑在自己頭上的髒水,他還是忍不住出來辯解。

他就知道,這小畜生沒安什麼好心。

年紀小小,就如此心狠手辣,連親兄弟都能下得去手。

宋汐審視地看著兩人,語氣平靜而威嚴,「你們一個是我的丈夫,一個是我的兒子,各有各的說辭但我不會偏幫任何一方。現場沒有其他的目擊證人,只等堯兒醒來,真相自見分曉。」

安笙輕撇嘴角,渾不在意似的。

融融嘴角微抿,目光微微地閃了閃。

……

在御醫的精心護理下,堯兒終於在第二天的晚上清醒過來。

宋汐坐在床頭,滿目驚喜,「堯兒,你可醒了!」

堯兒睜開眼,迷迷濛蒙地看一眼四周,認出宋汐,猛地扎進她懷裡放聲大哭,「娘!」

想起溺水時的情景,他便手腳冰涼。

那種窒息的感覺,他一度以為自己要死了。

對死亡的恐懼,對生的渴望,讓他一陣后怕!

「好了好了!」宋汐一下一下拍著他的背,語氣軟的都快要化了。

哭了好一會兒,大抵是哭累了,堯兒收住眼淚,在她懷裡一抽一抽的。

忽的聽見一聲冷哼,堯兒從宋汐懷裡抬起頭,才發現屋裡還站了兩個人。

安笙抱著手臂站在幾步開外,臉上帶著慣常的嘲諷。

融融則木著一張臉,站在床尾,魂飛天外似的。

不知為什麼,兩人都離他比較遠。

安笙可以理解,但是融融……

堯兒張開嘴剛想招呼,似忽然想到什麼,生生咽下了聲音,反而往宋汐懷裡縮了縮。

他想起來,是融融將他推入水中,讓他嘗到垂死的痛苦。

察覺到他的不安,宋汐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背,順著他的視線望去,見是融融,宋汐眼中閃過一絲冰冷。

這點變化被融融看在眼中,瞳孔就是一縮。

卻聽宋汐招呼兩人道:「你們過來吧!」

安笙不情不願地走了過來,融融也艱難地挪動了步子。

宋汐將堯兒抱進自己的懷裡,面對著兩人,用一種看似溫和實則充滿殺伐的語氣說道:「堯兒,你看這兩個人,是哪個推的你,告訴娘親,娘親為你主持公道。」

堯兒的目光在兩人面上一轉,最終落在融融臉上,想起自己沉入水中前望他的最後一眼,對方臉上冷漠的神情,不由得眼神複雜。

融融低垂著眼眸,避免與他視線交流,似聽天由命,又似自暴自棄。

居然,連解釋也沒有,堯兒的眼神更幽怨了。

宋汐見他只顧著發獃,不由得催促,「堯兒?」

堯兒眼帘一顫,顫巍巍地伸出手指,遙遙指向融融的方向。

宋汐目光一沉,融融放在身側的手指緊握成拳。

卻見堯兒忽然改變了方向,猛然指向安笙,尖聲說道:「是他,是他推我。」說罷,一頭扎進宋汐懷裡,像是受了驚嚇,不願再抬頭。

……

神龍殿上,宋汐直視安笙,眼眸似刃,「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安笙木獃獃的,聞言,確實拍著手掌大笑起來,「為了陷害我,你兄弟二人可真是費盡心機,差點連命也給搭上,真是好大的手筆。宋汐,恭喜你,你的兒子個個陰險狡詐,心如蛇蠍,真是養得好兒子啊!」

宋汐目光冰冷地看著他,「事已至此,你還要狡辯嗎?」

安笙驀然抬頭,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宋汐,你敢不敢還我一個清白?」

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竟還對她心存希望。

安笙啊安笙,你到底愛她有多深?

你的心,還能被傷到何種地步?

「你的心就是黑的,你讓我怎麼還你清白?好好看看吧!」宋汐一點不為所動,伸手將案上一卷資料擲與他腳下,目光沉痛而鄙夷。

為什麼,這個人做了這樣的事情,還能理直氣壯地讓她還他清白?

安笙,為什麼,你總能一次次地挑戰我的底線呢?

如果你想試試對你的感情有多深,那麼,對不起,已經快到我所能承受的極限了。

如果你是以折磨我為樂的話,我尚能勉強忍受,可你傷害了我的親人,我便不能再放任你留在我的身邊。

安笙緩緩地拾起腳邊的物件,展開來看了。

越看越僵硬,越看越心驚。

不是驚訝於他被人揪住了把柄,而是,驚訝於他為了陷害他,竟然算計到這個地步。

他猛地看向融融,目光猶如尖刺,狠狠地刺向他的敵人,忽的,上前兩步,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你真是個魔鬼。」

他才多大,就能心機深沉,心狠手辣到這個地步。

長大了,那還了得。

這要是他的兒子,他生了他出來,必要親手將他掐死。

融融吃痛,卻在宋汐看不見的地方,仰起臉來對他綻開一個笑容,一個宛若地獄的,耀武揚威的笑容,啟唇,無聲道:你輸了!

安笙還來不及做點什麼,宋汐已然飛躍下來,從他手中奪過融融,防備地看著他,語氣甚至帶了些許敵意,「你幹什麼?」

他被她推得一個踉蹌,一疊紙脫離手掌,灑落一地。

呵,她被豬油蒙了眼,她的心,已經完全偏向這小畜生了!

安笙凄然一笑,上前一步,逼近道:「你怕什麼,這小畜生這麼能算計,我怎麼能害得了他呢?」

宋汐聽不得他這麼說自己的兒子,厲聲指責道:「你為了報復我,你故意接近淳兒,甚至將他帶出宮去任人欺凌。怪不得他行為異常,鬱結於心,原是你在背後搗的鬼。可憐他心性單純,識不清你狼子野心,竟真心將你視作朋友,到頭來差點被你害了性命。安笙,我知道你恨我,見不得我好過,可我不能容忍你傷害我的親人。之前是淳兒,現在是堯兒,當著我的面,你還想對融融下手,再然後呢,你還恨著宸宸,是不是要將我身邊的人趕盡殺絕,讓我悔恨終身,你才滿意啊!」

早在安笙來之前,融融就已經交代一切:安笙暗地裡接近厲淳,借友誼之名,行傷害之事。

時間倉促,她無法詳查,就去問了厲淳。

只問了一句:你認識安笙嗎?

因為早有準備,看著他躲閃的眼神,宋汐便明白了一切。

淳兒,是最不會撒謊的,當她有心算計,絕逃不過她的法眼。

她再找到伺候他的侍女,侍女道,好幾次聽他在花園裡與人講話,經常莫名其妙失蹤等,更加印證了她的猜測。

安笙,果然背著她幹了不少「好事」。

她這話說的真是誅心,安笙看著她的眼神,忽然就明白了,自己再怎麼辯解,也是徒勞的了,只能堅忍地咽下冤抑和痛苦。

安笙定定地看了她許久,彷彿才認識她似的,半響,用一種比哭還難聽的語氣說道:「宋汐,這麼多年的感情,原來你一點也不了解我。」

這份的資料早已被動了手腳,當初手下留情的三個小混混,不知收了這小畜生什麼好處,皆反過來誣陷他。說是受他致使,意圖對厲淳行不軌之事。

找人**厲淳,這是一件多麼令人髮指的事啊!

他救厲淳之事,卻隻字不提,便是日後她曉得了,也抹不去他害人之心。

有一就有二,他後來再「陷害」他,也就順理成章了。

縱使無意,在她眼中,也成了有心。

宋汐卻道:「我是不了解你,早知道你是這樣子的人,我絕不會和你在一起。」她頓了一頓,厭倦地開口,「安笙,我累了,我們分手吧!你從哪裡來,就從哪裡去,從此以後,不要再見了。」

安笙一怔,眼睛里有水光閃過,雙肩也一抖一抖的,宋汐一度以為他會哭泣,可是是那眼淚卻始終倔強地不肯落下。出乎意料地,他抖著肩膀放肆大笑,彷彿唯有如此,才能抑制住心裡的悲傷。

宋汐的心也跟著一痛,嘴唇蠕動,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她更明白,當斷則斷,反受其亂。

就這樣吧,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他一連說了幾個「好」字,忽的,止住笑,眼中溢滿悲痛,卻帶著一摸天生的孤傲,這是他最後的尊嚴,語氣卻憤恨入骨了,「宋汐,你會後悔的。」

這是警告,還是示威?

他風一般地掠走了,宋汐望著他離去的方向,直看得眼睛澀了,才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融融,去看看堯兒吧!」

融融見她臉色不對,像是強行壓抑著什麼,才知道她心裡並不如表面那般的乾脆,斂了一下眉目,乖巧道:「好!」

……

堯兒正坐在床上發獃,見融融進來,眼神閃了閃。

融融沉重地走到他身旁坐下,堯兒平素那麼多話,卻難得與他相顧無言。

最終,還是融融打破了沉寂,語氣複雜,「那個時候,我沒想到,你會幫我。」

堯兒沉默片刻,偏過頭,低聲道:「不然呢,我跟他又不熟。」

那種時候,他只能二選其一。

雖然見識了他冷酷的一面,但他還是選擇站在他的陣營。

為的什麼,大抵是還存有一份希望吧!

「不管怎麼樣,謝謝你,不然,被趕出家門的就是我了。」

堯兒見他一臉平靜,心中一澀,終究忍不住,艱難道:「那個時候,你——」

融融截斷道:「我不會浮水,跳下去,也於事無補。最終,是張德將你救下來的,因池水污濁,視物不清,耽擱的時間久了,差點讓你丟了性命,是我考慮不周。幸而母親趕到,將你救活了,我,很慶幸……」說話間,他輕輕地捧起他的手,放在胸前,眼神軟軟的,柔柔,充滿了歉疚和難過,「對不起。」

堯兒第一次見他這樣的眼神,真真切切,眼睛一下子濕潤了,「我還以為,以為……」

以為你不想救我……

只要一想到這個,他的心,就痛的不行。

從小到大,除了父母親,他第一個這麼在意一個人。

當母親說他們是親兄弟時,天知道,他有多高興。

他小心翼翼地接近他,討好他,明知他不喜歡自己,還厚臉皮地往前湊。

他甚至昧著良心幫他害人。

他不是石頭,一片真心被人如此糟踐,他也會心疼的。

幸好,幸好……

見他淚流滿面,融融心中一軟,抬起手,粗糙地給他摸了一把眼淚,有些無奈道:「明明你才是哥哥,為什麼那麼愛哭啊!」

堯兒哭的更厲害了,融融不得已捂住他的嘴巴,板著臉道:「你再哭要把娘親引來了。」

堯兒這才止住了,卻還是一抽一抽地,眼淚巴巴地說道:「那你之前說的,只要我幫你辦成了事,你以後就拿我當兄弟看,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話,還做不作數。」

融融淡淡道:「作數的。」

堯兒緊張地抓住他的袖子,「那這事兒,算辦成了嗎?」

融融抬目看向他,那眼神,怎麼說呢,雖說還是清淡,卻含了一絲溫情在裡面。很熟悉,對了,融融只有看娘親時才有這種眼神,一種看親人的眼神。

然後,他便聽融融說道:「即便沒辦成,你也是我的兄弟。只要你不挑戰我的底線,日後,我自會護你一二的。」

過去,融融對他說過很多話,卻大多是敷衍。遠不如這一句有分量,他可以從那雙黝黑魔魅的眼睛里看到明明白白的認真,這是他給下的承諾。

堯兒眨了眨眼睛,「我不是在做夢吧!」

融融白了他一眼,「那你就當做夢好了!」

堯兒像只偷腥的貓兒,笑嘻嘻地開口,「我才不要,我要把這句話寫下來,回頭讓你簽字畫押,免得你日後反悔。」

融融用一種看白痴的眼神看著他,不顧他的挽留,起身便往外走,「你好好養病,我在東宮等你。」

堯兒在床上一個勁兒傻笑,果然,他連說話的語氣都不一樣了,一聽,就是對自家人的語氣啊!

只是,那個人,有點抱歉了。

真的不是存心害他,而是,一不小心,就騎虎難下,只能順水推舟了。

出了神龍殿,張德立馬跟了上來,看四周無人,才壓低了嗓音道:「殿下,那人出宮,我們的人已跟上去了。」

融融淡淡地應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銳芒。

安笙,你若認為這樣就結束了,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張德又問,「小公子他……」

融融眼也不抬道:「日後,多擔待一些吧!」

只一句,張德便明白了,他是真的認可了這個兄弟。

莫名地,在心中鬆了口氣。

總算是沒泯滅了良心,做人吶,還是有情一點比較好。

……

月明星稀,安笙在街道上狂奔。

行至一偏僻小巷,他停住腳步,舉目打量周圍的環境,忽的綻出一絲冷笑,「出來吧!」

空氣凝滯了一會兒,十數名黑衣人悄然躍下,將安笙團團包圍。

安笙看他們身手不弱,顯然是有備而來,自嘲道:「到底還是不肯放過我。宋汐啊宋汐,瞧瞧你生了個什麼東西出來,真是白長了一雙眼。」

忽的,周圍的黑衣人閃電般地動了。

安笙從一人手中奪下兵器,作為己用,手臂也被劃了一道口子,鮮血汩汩流出。

對方人多勢眾,他卻只有一隻手,還是不慣使劍的左手。

很快便呈敗勢,有如困獸之鬥。

安笙不願落到他們手裡,窺得一個空隙,想要從牆頭躍出,忽然從天降下一張巨網,安笙被迫落地。

與此同時,有人躍至他的身後,往他頸后一砍,安笙眼前一黑,頓時失了知覺。

……

早已過了睡覺的時辰,東宮,太子寢殿,卻燈火通明。

融融坐在案前,盯著跳躍的燭火,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直到張德匆匆推門進來,他的眼眸才動了一下。

張德低聲回稟,「殿下,我們的人已得手,接下來要怎麼辦?」

融融緩緩地笑了,明明很美麗的一張臉,卻是叫人看著害怕。

「自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相信娘親會很喜歡這個驚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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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梟后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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