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受傷

第十一章 受傷

秦初年穿過月亮門,衝到後院,從一片混亂中看到了秦初月正兩手是血的蹲著哭,秦初年不由的五內俱焚,推開兩個擋在面前的人蹲下去著急的問:「傷到哪裡了?」又轉頭對秦童喊:「還不快去請郎中!」

秦初月見是秦初年,哭的更凶,秦初年只得急道:「不要哭了!到底哪裡受傷了?」

秦初月這才抽抽噎噎的說:「不是……不是我受傷了……」見秦初年望向她的雙手,她又繼續說:「不是……我的血。」

秦初年心裡鬆了一口氣,順著秦初月的眼神也看向一旁,只一眼,心就又揪起來。

胡桃正坐在地上,右手捂著左後肩,後背的衣服已被血殷濕了一大片。見秦初年看見她,胡桃努力微笑著說:「是我不小心,沒事兒。」

「我們先把表妹扶起來吧!」有人突然插話說。

秦初年這才發現秦二年也在一旁站著,不由的沉下臉,不發一語的將一臉蒼白的胡桃扶了起來。秦初年拿開胡桃捂著傷口的手,看見一條兩寸來長的口子,秦初月在他身後倒吸了一口冷氣,秦初年不自覺的目光冰冷起來,滿含深意的看了秦二年一眼,又問胡桃道:「其他地方還有傷沒有?」

「沒有。」胡桃搖搖頭,第一次見那麼多血,她心裡怕的厲害,又不好表現出來,強打著精神回了秦初年一句,卻氣息不足似的有氣無力。

「我屋裡還有金創葯。」秦初年一面說一面向前走去。

剛才的驚嚇讓胡桃雙腿發軟,勉強往前挪了幾步差點沒又坐到地上去。

秦初年沒見有人跟上,回頭看才發現胡桃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微皺了一下眉,走過去一把將她打橫抱起。

公主抱哎!胡桃有些害羞,竟然有些煞風景的想秦初年會不會嫌她重。

秦初年走了兩步又轉頭對秦初月說:「你去洗洗手也到我院里來。」又對眾人說:「你們都各自去忙吧!對老爺夫人提到此事的時候不必大驚小怪的。郎中來了帶到我院里去即可。」

將胡桃放到她自己的床上,秦初年又急急的跑回自己房間找葯,剛拿在手裡,秦初月也進了來,跟在他身邊有些不安的絮叨:「哥,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和表姐走到後院看見二哥要騎馬出去,表姐說她都沒這麼近看過馬,我說那有什麼我還會騎呢就騎了上去,不知道怎麼馬就受驚了沖表姐衝過去,表姐躲不開摔在地上,就那麼巧倒在鋤頭上了。」

秦初年已經走到胡桃門口,微微駐了一下腳步,又一面進屋一面說:「她運氣好,只是傷到了肩,如果再偏一點,她脖子摔在鋤頭上會怎樣?」

秦初月想了一下又倒吸一口冷氣,后怕的又哭起來:「我真不知道怎麼回事,還好二哥死命的拉住了馬……」

秦初年又頓了頓腳步:「他還拉住了馬?」

秦初月擦了一下眼淚:「是呀,多虧了二哥。」

秦初年冷笑一聲走到床前檢查胡桃的傷口,秦初月也走過去,怯怯的說:「我來給表姐上藥吧!」

「好!」秦初年痛快的閃到一邊,「你來!」

秦初月向前一步,看到浸泡在血下的傷口似乎還有白色的肉翻出來,胃裡不由的翻騰起來,忙回過頭對秦初年說:「還是讓丫頭們來吧!」

秦初月的表現完全在秦初年的意料之中,一面拿起桌上的剪刀一面說:「她遲早都是你嫂子,我來上藥又能怎樣?」

秦初月看著秦初年小心翼翼的剪開胡桃的衣袖,不敢再盯著傷口看,吞咽了一口口水問胡桃:「表姐,疼嗎?」

胡桃也覺得口乾舌燥,一方面是因為害怕,另一方面,實在是秦初年好像離她太近了。聽見秦初月問她,胡桃注意力又回到傷口上,勉強對秦初月說:「還好。」

「你們的丫頭都死哪兒去了?」秦初年壓著怒氣說,「秦初月去拿乾淨的布和熱水來!」

秦初月見秦初年生氣,也不敢多說什麼,忙出門去了。

「你在生誰的氣?」胡桃忍不住問,「丫頭們被打發去買綉線了,說到底這事誰也怪不著。」

「你倒挺大方!」秦初年諷道,一面將胡桃的衣袖完全剪下來,「差點死了還誰也不怪。」

「那你說說要怪誰?」胡桃看著直起腰的秦初年說,不知道為什麼她竟覺得秦初年好像有幾分緊張她。

秦初年正要開口,荷花端著木盆快步走進來,後面跟著秦楊氏和秦初月。秦楊氏進屋便說道:「今年咱們家是犯了什麼,怎麼總是在馬上出事!桃兒,快跟姨母說說,你都哪裡不舒服?」

胡桃對秦楊氏笑,好讓對方放心:「姨母,我很好。」荷花拿布在熱水裡洗過,又拎起來吹了吹,俯身去擦拭傷口周圍的血跡,胡桃一疼,微微躲了躲,秦初年見狀很自然的從荷花手裡將布接過,說道:「我來。」胡桃臉上一熱,心裡告誡自己要淡定,這可是「表姐」。

秦楊氏走近只看了一眼胡桃的傷就忍不住扭過頭去,口中道:「都怪月兒,好好的騎什麼馬!」

秦初月也覺得似乎是自己的錯,不像往日愛同母親頂嘴,只低頭不語。

胡桃將注意力從秦初年小心翼翼的動作上拉回來,對秦楊氏笑道:「不關初月的事,姨母不要責怪她了,她本來就有些自責了。」

「從年兒出事,我看見有人騎馬就心驚肉跳的。」秦楊氏坐下說,「偏偏我這兩個孩子不知死活,兒子就罷了,女兒也是個野性子,你才來姨母家幾天,就受了這樣的傷……」說著竟拿起帕子拭起淚來。

「母親,」胡桃還沒開口,秦初年將布扔進水裡又拿起金創葯說道,「您這樣只會讓胡桃心裡難過。」說完用藥瓶里的木棍挑起些葯輕輕的塗在胡桃的傷口上。

秦楊氏聽了擦乾淚笑笑:「還是年兒體貼!只是,一個女孩子家,留那麼長一道疤可怎麼好!」

秦初年也不抬頭,一面為胡桃上藥一面笑道:「放心,別人又看不到,而我是不會嫌棄她的。」

胡桃臉上又是一熱,這死基佬太會說話了,弄得自己都要動心了。

秦楊氏倒是很高興:「難得你跟你表妹剛認識就感情這麼好,昨天定下你跟桃兒的婚事,我和你爹高興的半宿睡不著。」

「早知道我成親能讓娘這麼高興,我真該早點成家了。」秦初年又拿起另一條布為胡桃包紮。胡桃看了他一眼,哼,吃多了蜂蜜吧!嘴這麼甜。

秦楊氏臉上的笑容更深,口中卻說:「也不好,那你就不能娶桃兒了。我還是更中意你表妹。」

秦初年為胡桃包紮好,又從床頭拿起胡桃第一天穿過的半臂,披在胡桃肩上,才轉頭對秦楊氏說:「那我之前不肯娶親做對了吧?」

秦楊氏示意秦初年坐她旁邊,笑道:「得了便宜還賣乖!」

秦童的聲音從窗外傳來:「少爺,郎中來了!」

「等一下!」秦初年忙又起身幫胡桃將露著的胳膊穿進半臂的衣袖裡,才又喊「進來吧」,惹得胡桃心裡直讚歎他的細心。

郎中為胡桃診過脈,又簡單開了個止血的方子就離開了。秦楊氏聽郎中說沒有大礙才鬆了一口氣,屋裡靜下來以後,秦楊氏又說:「我剛從外面回來就見月兒無頭蒼蠅似的找熱水,還好碰到我和荷花,不然依著她這些年嬌生慣養的性子,還不知道要找到什麼時候。」

秦初月面上帶了幾分羞澀道:「娘,哪有你這樣的,總在人前揭女兒的短。」

秦楊氏笑笑:「被親娘揭短還是好的,要是哪天讓婆婆揭了你短,看你要向誰撒嬌去!」

「那我再晚兩年嫁人好不好?」秦初月趁機說道。

「去去去,」秦楊氏佯裝嫌棄道,「你嫂子這就要進門了,等明年再給我添個孫子抱,這家裡哪還有你的地方!」

秦初月也佯裝怒道:「我就知道表姐來了您就不疼我了!」

秦初年見胡桃一臉尷尬,對秦初月道:「好了,別在這兒跟母親鬧了,讓胡桃休息一會兒,我們先出去吧!」

秦楊氏剛要起身又坐下說道:「這一忙我差點忘了,我今天是出去讓人看日子了,人家說五月二十六是個好日子,你們那天成親的話,夫妻兩個都旺咱們家。」

胡桃詫然,她這兩天剛搞清古人說的日子都是現代的農曆,也剛清楚現在是四月,五月二十六的話,豈不是只有一個多月的時間?

秦楊氏見胡桃驚訝的表情,說道:「姨母也知道有些快了,但你表哥都這個年紀了,我和你姨丈都希望你們越快成親越好,雖然時間有些倉促,但我們多找些人幫忙,絕對會將親事辦的風風光光的。」

胡桃知道自己在這件事上也沒什麼發言權,於是只得說道:「讓姨母費心了。」

秦楊氏站起身:「只要年兒儘快娶你進門,你們成親后和和美美的,我費再多的心又如何?你先歇會兒,姨母得去跟你姨丈商量你們的親事了。」

胡桃見狀想下床送一下,秦楊氏忙制止道:「你快不要動了,別扯到傷口!」又對荷花說:「你先留在這兒,等荷葉回來你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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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門鬥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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