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暖戀

冬日暖戀

「謝謝你送我回來,不好意思,今天失態了,麻煩你了。」梵卓把頭髮繞到耳後,微微低下頭強顏歡笑道。

「沒事,能陪着你也很好。」不二周助看了眼黑漆漆的房子,「一個人,沒事嗎?」

「我沒事啦,今天太麻煩不二君了,早點回去吧,晚了不二媽媽該擔心了呢。」梵卓揉了揉疼痛的太陽穴,「那,我回去了,再見。」

「嗯。」不二目送梵卓進了家門,依舊停留在門外,過了一會還是沒發現窗戶有光亮,有些擔心地皺起眉。

一陣曲調憂傷的舒緩鋼琴聲隱隱約約從黑暗的屋子裏飄出,讓人覺得詭異極了。從小學習鋼琴和不二,一下就聽出曲子是《夜的鋼琴曲(五)》。一架鋼琴,一個人的夜。她什麼都沒有說,什麼事都藏在心底,用音樂似乎才能述說她的心情。不二靜靜聆聽着,好像就能聽到梵卓心底的聲音。

曲聲停止的時候,不二才離去,在轉角最後看了一眼那個飄出琴聲的窗戶,發現窗戶打開,只看見黑暗裏忽明忽滅的煙頭,她隱藏在黑暗裏,看不清表情。望着那個被煙霧和黑暗籠罩的模糊人影,不二突然有點難過。

另一邊,梵卓在對跡部景吾說出那句決絕地話之後,跡部按他的說法是不華麗地失控了。他握緊了拳頭,憤怒地盯着那兩人離去的背影。洛麗瑪絲對他說了什麼?沒有任何關係?因為不二周助那個小子?

「跡部少爺……」女生見壞事的梵卓離去之後,再次親昵地摟住跡部的胳膊。而跡部反感地推開她,「滾,別碰我。」

女生有些呆住了,她從沒有見過跡部對哪個女人用這種兇狠的態度,就算反感和不耐煩也絕對不會這種態度。因為那個丫頭?真可笑,我哪裏不如她了!「跡部少爺,你好凶……」

「不要讓我重複第二遍。」他語氣冷漠,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恢復了往日不可一世的優雅姿態,理了理髮型。不再理會這個女人,跡部打開手機仔細翻了翻這兩天有沒有遺漏的梵卓的電話或者消息,一無所獲,她果然是這個臭脾氣,生氣了就不會和那些母貓一樣煩着我,該死的。他懊惱自己有清記錄的習慣,一定是開學了事情太多,懶得看就順手一起刪掉了。他突然想看看自己那幾部手機有沒有她的消息,還想看看她是不是有發郵件給自己。

跡部急匆匆的回家之後,首先打開電腦,什麼都沒有,拿着他的幾部手機一一查看有沒有她的消息,就算好不容易翻到了,也是她在英國的時候給自己發的消息。「想你。」「最近很忙,好累,一個人的時候特別想你。」「在日本怎麼樣?不要招蜂引蝶噢,讓人放心不下。」「景吾,我好累。」跡部每次翻到久遠的消息,臉上也露出難得的柔情,帶着笑意不厭其煩耐心翻找着她的消息。

「什麼關係都沒有?虧你說的出口……」他扶額,突然看到不二周助的號碼,皺眉,撥了出去。

電話過了一會接通,不二剛回到家發現梵卓的圍巾還忘記歸還,自己的外套也忘了。看到跡部的來電,遲疑了一秒,接了,「喂?跡部,這麼晚了有事嗎?」

「她還和你在一起嗎?」

不二頓了一下,「我已經送她回家了。」

「嗯……麻煩你送我女朋友回家了,謝謝。」跡部不漏痕迹地宣佈著自己的主權。

而不二帶着平日的笑,說道:「呵呵,是嗎?我記得梵卓說過和你已經沒有關係了。」

「她要那麼說我也沒辦法,不過我可是不會答應的,她是我的女友,怎麼可能沒關係。」

「在女友面前被抓到和別的女生親熱什麼也不解釋么?來日本居然不知情,你這個男友真的合適嗎?」

「解釋?我為什麼要解釋?」跡部有些訝異,那個女生煩得要死天天纏着自己,梵卓因為這個生氣?「她來日本我早就知道,她什麼時候回來的我太忙沒注意。」跡部越說越覺得自己好像是過分了。有些困擾地揉揉太陽穴,正欲再開口。不二卻突然說道:「你們兩個的事和我無關我不想知道,她無論做出什麼決定我都會尊重。這個話題就到此為止吧,再見。」

掛了電話之後,跡部的火氣又被點了起來,而他卻始終沒有打給梵卓,他顧著自己的面子,又怕梵卓依舊是那副態度。不過跡部本人是絕對不會承認的。一個以自我為中心的人怎麼可能會想到梵卓多希望他能聯繫她。我行我素就算被誤解了也覺得沒必要解釋,而跡部的性格也絕對不會做出低頭道歉的事來。兩個人脾氣都倔強得很,也是很莫名其妙就在一起了。不過吸引跡部的,也是因為梵卓骨子裏的倔強剛強,不服輸的個性。外表看起來讓人很有保護的慾望,相處久了才發現其實是個很堅強的女孩子。但是跡部也十分清楚,再怎麼堅強還是需要一個肩膀依靠的梵卓,在她冷漠地說完那句話,看似很灑脫地離去后,一定很難過。說不定還哭了……一想到她哭了,跡部的眉心皺的更深。

「洛麗瑪絲……」跡部在種滿了洛麗瑪絲的莊園里散步,站在潔白的玫瑰花叢中讓人心曠神怡。跡部為她種了滿園的玫瑰,從來捨不得動這裏的一支花,十分愛惜。園丁不小心剪壞了點花瓣都被跡部嚴厲訓斥。他又怎麼不在乎她?又怎麼能和那群煩人的女生相提並論?

他懊惱自己因為開學事情多了就疏忽了她,回日本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跡部和梵卓是青梅竹馬,跡部在英國長大,梵卓在日本出生到記事的年紀一家隨父親去了英國,跡部家和梵卓家是世交,一次聚集了各界名流的晚會上,梵卓第一次見到了跡部。兩人青梅竹馬,從幼兒園開始一直在一起上學。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便暗自喜歡上對方了,跡部在12歲的時候回到了日本,就連分別他們也沒有互相向對方坦誠心意,只在近兩年才以戀人的關係相處。

那年梵卓還是中學一年級生,平安夜那天突然下起了大雪,梵卓穿着加絨皮靴皮褲穿着厚實的風衣,戴着手套圍巾帽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還是感覺自己凍僵了,從最初冷得刺骨的疼痛,到後來已經失去知覺,長長的睫毛也結上了層薄薄的霜雪。她鬼使神差突然打了個電話給許久沒聯繫的跡部。

「喂?」電話很快接通了,她有些試探地出聲。

「喂……平安夜快樂。」電話那頭跡部的聲音聽起來是愉悅的。

「嗯!你也是,平安夜快樂。」梵卓一下子打起精神來。

「好久沒聯繫了。」

「是啊,你最近好嗎?」

「挺好的,已經完全適應了這裏。倫敦的冬天很冷,你小心別凍僵了。」跡部開着玩笑,掩飾自己的關心。

「是啊,好冷……」

「怎麼這麼突然,我回去之後你都很少和我聯繫了,我不和你聯繫你也不找我了是吧?」雖然說大家不在一起,都有各自的生活,逐漸把彼此從自己的世界裏遺忘了。

但是……

「沒什麼,就是突然想你了。」在一個人的時候,還是會想念你。儘管身邊有許多人,但是誰都不能替代你。

梵卓隨着自己的心意說完這句話,臉紅了,心跳加快,鼻頭也一下泛酸。期待着跡部的反應,自動把周圍的聲音屏蔽,仔細豎着耳朵等電話那頭的聲音。跡部沉默了一會,只說了一個聽不出情緒的簡短的「嗯」。梵卓有些失望,找了個理由匆匆掛了電話。她可不想帶着哭腔和他講話。

第二天聖誕,大街小巷都沉淪在節日的喜慶中,走到哪都能聽到的聖誕歌,隨處可見的聖誕樹,嬉鬧的孩童,年輕男女都神采奕奕的,大人們在準備豐盛的晚餐。對於梵卓來說,節日沒有什麼特別的,和平常不一樣的就是收到許多禮物,還要參加麻煩的晚宴。她在越是熱鬧的氛圍中越是能感覺到自己格格不入越是覺得孤獨。根深蒂固的孤獨感,與人們之間不可逾越的鴻溝讓她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梵卓一出門,嬌嫩的臉就被凍紅,梵卓很奇怪,在寒冷的冬天跡部的手為什麼還是那麼暖和呢?以前,一到冬天就會握着她的手捂熱了再鬆開,也會用暖和的手捧着她冰涼的臉頰揉捏。她腦中浮現出跡部的模樣,那張自信高傲的臉看着她的眼神總是柔和的。

控制不住情緒,低着頭用戴着手套的手悄悄抹去眼淚。太冷了,就連眼淚流出來也一下變得冰涼。她低頭一直顧著抹臉,以為誰都不會注意到她哭了。直到她迎面撞上人她才緩過神來,不想被人發現失態,把頭低的更低了,剛說完對不起就被那人環住了身體,頭被按他的在胸膛。

「我也想你……」少年用充滿磁性的嗓音低語,冬日呵出的白氣呼在耳邊。梵卓愣了愣,淚如泉湧。她不敢抬頭看,怕這是幻覺,可這個緊實溫暖的擁抱是這麼真實。梵卓心中那座自以為堅固的堡壘,遇到什麼挫折都依然屹立,卻一下就被一句「我想你」給打破。

在你想一個覺得不可能見到的人,他突然從天而降出現在你面前擁抱着你。如此不真實的美好,好像在做夢一樣。

不是英國的冬天變冷了,而是以前和你在一起的冬天不覺得冷。「一閃一閃亮晶晶,留下歲月的痕迹。我的世界的中心,依然還是你。一年一年又一年,飛逝盡在一轉眼。唯一永遠不改變是不停的改變,我不像從前的自己,你也有點不像你,但在我眼中你的笑,依然的美麗,日子只能往前走,一個方向順時鐘,不知道還有多久,所以要讓你懂,我依然愛你……」脫落的耳機里隱隱還放着音樂。

跡部捏著梵卓的下巴抬起她的臉,如泉水般溫潤的雙眸還含着淚,一年未見,她出落得更加婷婷,被她凝視着都讓人心跳加速。跡部不經思考就俯下臉吻了下去。梵卓條件反射地推開跡部,可是卻被跡部環緊了,禁錮在他的懷裏,梵卓害羞得大腦一片空白,無力地抓着跡部的衣襟,漸漸伸手抱着跡部。

跡部的嘴角掛着不羈的笑,滿目的柔情盡落在梵卓身上。見梵卓安分下來,他在她耳畔低語:「我喜歡你……」

梵卓雙頰浮上紅暈,嘴角忍不住上揚,「向來注重排場的跡部少爺告白都不帶上玫瑰花嗎?」

跡部俊美的臉上,笑意添了幾分溫柔,「怎麼,有我的吻還不夠嗎?」那可是他的初吻,他抱緊了她,「什麼玫瑰能比得上『洛麗瑪絲』呢……再說,我一下飛機就趕着來找你了。」

「笨蛋景吾。」

「嗯?」他挑眉。

「我喜歡你三年了。」梵卓認真看着他的臉,輕輕說道。

跡部一愣,神情只剩下溫柔,只屬於梵卓的溫柔,他又何嘗不是?

「對不起,這個吻來晚了。」說罷,跡部不等梵卓反應過來,突然吻上那飽滿的櫻唇,生澀卻強勢,像是要把錯過的時光都補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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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王之戀愛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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