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回家

梵卓讓弗蘭克安排他們住進了附近的一處住所,方便他們前往溫布爾登。

鐵門緩緩打開后,四匹白馬先領頭,後面跟着幾輛高級轎車行駛過長長的柏油過道,經過庭前的噴泉后在氣派的大門前停下。

管家打開車門,守在門外的傭人低頭喊道:「洛麗瑪絲小姐!」

少女皺了皺秀眉,一邊說着流利的英文一邊將蕾絲手套脫下,「以後不要那麼多人來接我。」那麼招搖,不就等於在臉上寫着「我家有錢」,這種暴發戶行徑光是想想就覺得蠢。

「是,小姐。」管家接過梵卓脫下的手套。

大門推開,梵卓踏入大廳,周圍有什麼改變了,就好像某種咒語,改變了整個大廳上空的氣場。門口分別站成兩排的女傭和保/鏢就彎腰鞠躬,大聲道:「歡迎小姐回家!」

「這……這就是梵卓的家嗎……」

「天啊……」

「梵卓家族是英國有名的財團,那些財產,真是讓人十分好奇。」

青學眾人因為排場還有梵卓家的豪華驚訝地瞪大眼,甚至有人震驚地倒吸了口冷氣。而當事人視若無睹地從傭人中間走過,正在忙着的女傭主管立即抬起了頭,梵卓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她已經放下了手中的冊子,迅速走了過來,恭謹地對梵卓點了下頭,一邊幫梵卓脫下她的大衣,一邊說道:「小姐,晚餐和客房已經準備好了,小姐的房間每天都有打掃。」

「辛苦了。帶大家先去房間休息,晚餐七點開始。」

若把跡部的別墅比喻成白金漢宮,而梵卓的豪宅本身就像是一座博物館。客房裏是全套路易十六風格的古董傢具,上面鍍著純金,畫框裏擺放的是十八世紀畫家們的真跡,地毯是土耳其的,花瓶是印度的,而且擁有全球最好的設施。至於餐廳,梵卓家的歷任主廚曾拿過世界級烹飪大賽的冠軍。可怕的是,這還只是梵卓家族眾多房產里的一處。梵卓帶着周助在家裏參觀,他對梵卓家裏古典的裝潢似乎很感興趣,也終於知道到底是怎樣的環境造就了美好的梵卓,在他心中,梵卓就是完美的,如同一塊無暇的美玉。

金碧輝煌的天花板,悠揚的音樂響起來,大廳右側的管弦樂團里那個老人對梵卓和藹地微笑,迎面端著香檳走過來的傭人對她點頭致意。女傭帶着青學諸位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餐廳,踏上厚厚的地毯來到一個擺滿水晶玻璃杯和雪白餐布的長桌邊。

梵卓在桌子那邊微笑,那麼優雅、那麼完美的笑容。她柔順的黑髮在腦後梳成一個低低的盤發,穿着一件藏青色的復古洋裝,映着身後橘色的拖地織錦窗帘前面,就好像是一幅油畫。

眾人就坐,低頭看着面前雪白的寬邊瓷盤裏高級西餐,閃亮的三副銀色刀叉,還有那些亮晶晶的玻璃杯子。一切都亮得晃眼,感覺眼睛開始疼了。

梵卓晃了晃手中的無酒精的香檳,微微一笑,「請用餐。」她舉手投足令人難以想像的優雅,修長的白手指靈活地操作刀叉。

「這和上次在櫻吹雪彥麻呂的客船上,簡直是天壤之別啊。」大石忍不住感嘆道。

「那個詐騙犯就連豪華客船都是假的呢,其實是老式蒸汽輪船!」英二嘟了嘟嘴不滿地抱怨道。

梵卓的目光暗藏着不屑,面上卻不動聲色,揚眉點了點頭,淡淡道:「原來如此,所以那艘船才會爆炸沉船的吧。」

「不過話說回來,梵卓家的料理真的好好吃啊!」桃城這個大胃王果然只想着吃呢。

「當然了,食材可卻都是頂級的,這牛排的肉就是A5級的了。」河村一臉嚴肅地說着。

她的臉上掛着恬淡的微笑,將目光落在乾身上,打趣道:「乾,現在你嘗的可是正宗的牛肉之王,Chateaubriand。味道和當初肉苑嘗過的冒牌貨是不是大不相同?」

乾的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揚,「肉的脂肪混雜率、顏色、細膩度簡直完美,終於知道了真正的數據了……」

梵卓掩嘴一笑,「你們喜歡就好,有什麼需要的就和傭人們說。」

愉快的晚餐過後,青學又去中央球場練習了,梵卓在家休息。可他們在大會中卻發生了讓人意想不到的事,竟然接連遭到不明人物的襲/擊,桃城、宍戶和切原都負傷了。在知道消息的第一時間梵卓着急地想出門,被其餘人攔下了,因為太晚了,梵卓決定第二天一早再去醫院。

在桃城的病房裏,梵卓看着頭上纏着繃帶在呼呼大睡的桃城稍稍鬆了口氣,「幸好,大家好像都只受到輕傷。」

「醫生說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不要太過擔心。」不二摸了摸她的頭。

各個學校的一些部員們聚集在醫院外的樹蔭下,梵卓坐在椅子上,手裏把/玩著網球,低聲道:「可是……明天開始的大會,很難如期進行吧?」

千歲點了點頭,「至少,參加大會的選手很難出場了吧。」

「畢竟不只是日本,好像連其他國家的選手也遭到了攻擊。」柳生捏著下巴開口道。

「到底是誰幹的好事……」

「目前就只知道,對方的年紀和我們差不多……」柳一邊說着一邊低頭看了看梵卓中指上的戒指,「還有,他們的手上都戴着銀色的戒指。」

梵卓下意識地摸上自己手上的戒指,上面權杖的標誌象著着梵卓族,也代表了這一族的地位與名望。她皺了皺眉,感覺大家的目光統一朝自己看了過來,頓時壓抑極了。

慈郎懶洋洋地打了哈欠,忍不住為老是給自己帶零食親切的女孩維護道:「喂喂,可別隨口就這麼說啊。」

不二覆上住梵卓緊握成拳頭的手,語氣有些冰冷:「柳生,請別把話題引導到無辜的人身上。」

「雖然事發時,小可愛沒和我們在一起,但是她絕對和這件事無關。」菊丸皺眉嚴肅地開口。

「我可沒說任何人,引導的人,是你們吧。」柳生攤手。

「總而言之,既然有人受傷了,那可不是鬧着玩的。」乾直接將這個不快的話題轉移了。

「部/長和副部/長已經和老師他們,一起去向大會的主辦方單位報告了。」

越前低下頭,似乎若有所思,突然感覺自己的手被人牽住,他疑惑地抬眼,看到梵卓溫婉的笑顏,她柔聲道:「阿桃的事,不是你的錯哦。」

越前愣了下,隨即微微上揚嘴角。這個笨蛋,果然是一如既往的好脾氣呢。注意到了越前細微的情緒變化安慰着他,而自己笑眯眯的樣子好像剛剛被當成眾矢之的的事情並不存在過,或者說她根本沒掛懷,原諒了別人。

梵卓見龍馬神色緩和,她歉意地笑了笑,低聲道:「你們聊,我去主辦方那裏看看情況。」

「誒……小可愛……」

不二抓/住菊丸的手,搖了搖頭示意別去追。作為梵卓親近的人,他怎麼會不了解她?雖然總是心軟原諒別人,但其實也很敏感,剛剛柳生的話多少傷害到了她,讓她繼續待在這反而會讓她更不好受。

梵卓在路上正好遇到回來的諸位,「洛麗瑪絲,你怎麼來了?」跡部低頭問道。而梵卓神色一黯,轉瞬間又換上笑吟吟的模樣,「想過來看看怎麼樣了,主辦方那裏怎麼說?」

「視情況而定,警方也有可能會出動。」

「是嗎,那就好……」她有些心不在焉地應道。,「那你們現在去哪?」

「準備去和其餘人匯合。」

「啊,嗯……」她抿嘴點了點頭,看向別處。注意到梵卓情緒不對,跡部揉了揉她的腦袋,「怎麼了?」

「沒有,我們走吧。」

他們在一處球場找到了大家,球場上越前正在和一個亞洲面孔的人比賽。真田出聲:「那傢伙是誰?」

「看起來似乎不是日本人。」幸村看着比賽淡淡應道。

那個男人在打球前先彙集氣,在即將擊球之前把它向對手釋放出去,這樣在打到真正的球之前,就先打到那個以氣聚集而成的虛擬球,擾亂了擊球的時間點。但是龍馬在接到氣的一瞬間翻轉了球拍將球漂亮地回擊!

「要上咯!」龍馬用外旋發球,男人看着他發球的身影怔了下,也沒有去接球。

男人緩過神來,對龍馬說道:「我的名字叫林修,你叫什麼名字?」林修?是中國人吧。

「越前龍馬。」

「原來如此。」林修笑了笑,看向觀眾席的各位,「你們每一個都很有實力,也難怪他們會來攻擊你們。謝謝你們,我打得很開心。」

說完,他轉身便離去,海堂追上去,大家也跟着過來了,「給我等一下!再和我比一次!」

「夠了,海堂。」手冢突然開口。

海堂愣了下,「手冢部/長……」

白石注意到林修左手上的克羅心戒指,詢問道:「你,認識昨天晚上那群人對吧?」

「我認為我們有知道事情真相的權利。」手冢口吻刻板,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大家也一致看着林修等他答覆,他輕嘆了一聲,開口道:「是克拉克。」

「克拉克?」梵卓皺眉。

「他們是以倫敦為中心活動的街頭網球社團,這樣子講聽來是還不錯,實際上卻近乎是個破壞集團。」林修語調平靜地說着這個可怕的組織,「全部是惹出麻煩被學校或網球社團趕出去,失去在正式場合打球機會的人,帶頭的人是基斯。他本身也曾經是個被大家譽為能夠進軍世界的……天才網球選手。克拉克經常在英國的網球社團或是學校等地方出現,並且一再反覆地將他們的對手徹底擊垮,其中甚至還有人使用real-tennis的球,造成對手受到很嚴重的創傷。」

「Real-tennis……」跡部微皺起眉。18世紀英國的一位國王發明的,是網球的基礎。但由於打死了一個人,人們認為real-tennis過於危險,所以不常使用了,而慢慢轉化成為我們所看到的網球。

「昨晚也有說到過耶,那是啥啊?」金太郎不明所以。

乾解釋道:「簡單的說,就是我們現在打的網球的原型,球是以軟木或石頭等固體物為中心,再纏上布做成的。與橡膠球不同,這種球的威力非常大。」

林修繼續說着:「基斯他們這次的目標,就是從明天開始在溫布爾登舉行的大會,他們想要先挫挫主要選手的銳氣,讓對方喪失自信,再進而毀掉整個大會。」

跡部交叉著雙臂,悠悠開口:「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從你也有相同的戒指看來,你應該也是那裏的成員吧。為什麼要救那小子?」他將目光移到龍馬身上,龍馬聽到不爽地撇了撇嘴。

「我……脫離了克拉克。」林修低垂下眼眸。

「你現在不是成員?」

「你曾是克拉克的成員,就表示你也無法參加正式比賽吧。」

「目前是這樣……」

「你知道克拉克的人在什麼地方吧?」

「KING-OF-KINGDOM.」

跡部皺起眉,沉聲重複了一遍:「在KING-OF-KINGDOM?」他身旁的梵卓突然噗哧一聲笑出聲。

「這是一座城堡的名字。」林修解釋道。

「『王國之中的王』嗎……」不二摸著下巴沉吟道。

金太郎聳了聳肩,撅嘴吐槽道:「啥爛名字啊。」

「噗哈哈哈……」梵卓忍俊不禁又笑了出來,「我的天吶,跡部……」

「你可以停止不華麗的大笑了。」跡部無奈地看着她,伸手捏住她的臉。

「啊……疼,別捏我臉啦,我不笑了嘛。」她嘟起嘴看起來有些委屈,但眼眸里卻是藏不住的笑意。

眾人對突然大笑的梵卓有些不明所以,只當是她在笑城堡奇怪的名字。大石走近林修,問道:「你可以,把這件事告訴警方嗎?」

「我拒絕。」

「為什麼?!你想包庇他們嗎?因為你們曾是夥伴?」

林修沉聲道:「我保證,一定會擊垮克拉克的。」

「你說你要擊垮克拉克?」白石挑眉。

「如果我一直到早上都沒回來,要報警還是幹嘛,都隨便你們。」

「可是……」

「拜託了。」

龍馬倒是一副無所謂的口氣應道,「那麼,都交給他不就好了嗎?」

大家對越前的態度有些驚訝,大石說道:「你在說什麼啊,越前?!」

「這些人的恩怨,本來就跟我們沒有半點關係。」

「抱歉。」林修說完,便把球拍歸還給大石就走。

幸村對着他的背影說道:「為什麼不惜這麼做,也堅持要自己親手打垮他們?你們原本是同伴吧。」

「要是不擊垮克拉克,就永遠浮不起來……不論是我,還是他……」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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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王之戀愛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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