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時光

安逸時光

女僕和廚師低着頭站成一排,一臉陰霾的跡部輕瞥了一眼,他們緊張的冷汗冒出了更多。

管家面色平淡地對下人們說道:「跟我走吧。」管家一開口,下人們便清楚,在跡部家的飯碗算是丟了。

「咳……」在床上緊閉着雙目的梵卓突然輕咳了聲,朝管家揚起手看似想要說什麼。

跡部連忙握住她舉起的手,「洛麗瑪絲?」

「不要……不要趕他們走。」她睜開眼看着跡部,溫潤如水的眼眸裏帶着請求,「是我任性,不關別人的事,不要趕他們走,好不好?」

原本面如死灰的下人們,眼睛裏的光一下又亮了起來,緊張地看着跡部做最後的決定。

而跡部,他皺了皺眉,無奈地點頭應允。梵卓露出笑,伸手抱住跡部,他俯下/身來,只聽見梵卓在他耳畔輕語:「對不起,景吾,又讓你擔心了……」

管家帶着喜形於色的下人們離開卧房,跡部扶著梵卓坐了起來,在她身後墊上柔軟的枕頭。

「你總是心軟,管他們傭人做什麼?」

梵卓溫柔的笑容帶着歉意,「本來就不關他們的事啊……我看景吾最近很累的樣子,就想在你練習的時候做些草莓大福給你們,沒想到……最後反而又給景吾添麻煩了。」

她溫柔可以包容一切的模樣,他不喜歡,他不想讓她受任何的委屈。別這樣,像以前一樣撒嬌吧,有些無理取鬧也沒關係,因為我可以滿足你所有的要求。

「我想吃什麼會讓廚師去做的,你身體還沒康復就跑到廚房鬧騰,結果突然暈倒了。你是笨蛋嗎?」跡部皺起眉,嘴上雖是責備看她的目光卻過分溫和。

梵卓委屈地扁起嘴,低垂下目光,輕聲道:「那不一樣啊……不是別人,我想為你做點什麼。」

看她這幅模樣,跡部心就軟了,無奈地將她擁入懷中哄著,「你是我的女人,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什麼,你只要乖乖的就好了,知道嗎?」

「嗯……」她輕輕應了聲,埋在跡部胸口的頭也點了點。

「頭暈嗎?」她身上香香的,抱起來軟軟的,讓人捨不得放手。

「嗯……」

「醫生說你是貧血導致暈倒的,你身體最近不舒服嗎,怎麼不和我說?」

「我……」她欲言又止,抿了抿嘴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好幾天沒「進食」罷了,她的身體除了吃食物補充能量,血液也必須要供應。

「只是學生會的事情有些繁忙,洛麗瑪絲,你不用為我擔心。」

磁性低沉的溫和嗓音在頭頂響起,梵卓看着跡部的目光添了抹溫情,她揚起嘴角露出笑,「景吾,我想回英國看看了。」

跡部勾起唇角,正欲吻下去,房門突然傳來兩聲輕響,跡部皺了皺眉因為被打擾到明顯不悅。梵卓笑了笑,沖門外喊道:「請進。」

見到來人後,梵卓一愣,臉上的笑意漸濃,「Ken~」

「梵卓小姐。」他依舊身着正式的西裝,金髮也梳成一絲不苟的油頭。看到梵卓的時候,緊繃的面色也放鬆下來。

Ken遞給梵卓一杯被包裝得完全看不出來裏面是什麼液體的瓶子,隨後對跡部說道:「跡部少爺,可否借一步說話?」

跡部點點頭,對梵卓道:「你先休息一會。」

「嗯~」

梵卓微笑着目送二人離開房間,隨後聞了聞Ken給她的瓶子。敏銳的嗅覺一下便辨認出了這股腥味,是血……Ken他,已經知道了我的事么?

「梵卓小姐,已經在跡部家叨擾多日了,這些天多謝照顧,給跡部少爺添麻煩了。」Ken說話從不喜歡繞彎子,上來便開門見山地表明了自己的意思,態度不卑不亢。

跡部坐在沙發上優雅地抿了口紅茶,聽完了Ken的話,輕笑了一聲,不緊不慢地開口:「添麻煩?我不覺得麻煩。另外有件事我想和作為她監護人的你說一下,過幾天我想帶她回趟英國。」

跡部不是商量的口氣,甚至用不上「談」這個字,他只不過是看在面前的男人是洛麗瑪絲監護人的份上,順便多和他說一句。

Ken眸光一沉,面上卻不為所動,「我想以梵卓小姐的身份,在跡部家久住恐怕對彼此的聲譽都不太好吧。」

跡部皺了皺眉,微眯起鳳眸,凌厲之色盡現,沉聲道:「啊嗯?是你在說我毀了洛麗瑪絲的聲譽?」他冷哼一聲,茶杯放在桌上發出一聲悶響,「你以為你在和誰說話?我希望你能明白一點,洛麗瑪絲是我的未婚妻!而我跡部景吾從來都是隨心所欲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人!我從來不在乎別人對我的看法,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想做和不想做的事情,而沒有什麼別人命令我做的事情!」

君臨天下的氣勢毫不收斂地從跡部身上散發出來,甚至連飽經世故的Ken都被跡部強大的氣場怔住了,這個少年的高貴與帝王風範宛如是與生俱來的,舉手投足間,融入血液里。跡部景吾,他是真正的王者,不容許有任何人忤逆他的帝王。

躲在門后偷聽的梵卓微微蹙眉,無奈地嘆了口氣,乖乖回到房間躺着。Ken既然知道了我身上的變化,這次和景吾提出要帶我離開的意思,肯定是顧及到了我以後要「進食」的話,在跡部家會十分不方便。但跡部的態度十分堅決,想帶我走的話,很難。

梵卓悄悄給Ken發了條短訊,讓他不要為自己擔心自己在跡部家很好。她不想讓Ken為難,雖然總是沉默寡言,但他對自己很好。

那天自殺的事情,跡部沒有和任何人提起,對外界也只是說梵卓的病情沒有康復要靜養,而那天見到梵卓的下人們都心照不宣。跡部並沒有問她為什麼想不開,事後梵卓自己想了想也覺得那是她做過得最愚蠢的事了。

不是沒有想過死這回事,上一次這麼想是在媽媽去世的時候了,但那時候還捨不得這個世界。而這次呢,當時確實有一種生無可戀的感覺,整個腦中只想着一了百了,對死亡也沒有那麼畏懼了,於是就在泡澡的時候幹了蠢事。

時間是深海,所有的悲傷痛苦就像是溺水的人,放進去后也會掙扎,所以剛開始會很痛苦,可是也會漸漸的沉澱。

翌日的下午四點,女傭們用小推車推出各種各樣的精緻茶點和極品紅茶。鋪着純白蕾絲花邊的桌巾的茶桌上,三層瓷盤裝盛着點心,第一層放三明治、第二層放傳統英式點心Scone、第三層則放蛋糕和水果塔。每天再忙,跡部都會抽/出時間和梵卓一起用下午茶,這是他們從小在英國養成的習慣。

復古唱片機里播放着拉丁音樂,在優雅美妙的氛圍里享受着下午茶時光十分愜意,舒解了一天的疲勞。

跡部揉了揉太陽穴,輕喚了一聲:「洛麗瑪絲。」

梵卓半垂着眼盯着一處,看着她渙散的目光,跡部知道她又走神了。半晌,她的反射弧才反應過來,睜大眼迷茫地看着跡部,「嗯?你剛說什麼了嗎?」

跡部嘆了口氣,拿起絲帕擦了擦嘴角,「你在想什麼?」

「我?」她眨了眨美眸,清澈的眼神顯得甚是無辜,「沒有……只是突然想起了以前。」

「以前?」跡部揚眉。

「嗯!」她露出溫暖的笑容,「想起了以前我們在英國的日子,有些懷念。」

跡部微微上揚嘴角,摸了摸梵卓的臉,「過兩天,我們回英國吧。」

「真的嗎?!」雖然在偷聽跡部和Ken說話的時候,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但聽跡部親口對自己說出來,梵卓還是十分高興。

跡部點了點頭,眉眼溫和,這幅溫情的模樣只對她一人獨有。來日本也有半年了,在英國長大的梵卓肯定會想家。

「不過……」梵卓微皺起眉,「學校那邊不要緊嗎?」

「沒事的。」跡部抿了口紅茶,皺起眉將茶杯放回桌上,一旁的女傭連忙換上一杯熱茶。跡部不緊不慢地接着道,「洛麗瑪絲,你知道溫布爾登吧。」

「溫布爾登網球錦標賽?」

「沒錯,比賽場地就在溫布爾登的中央球場。雖然不是官方比賽,卻是聚集了全世界一流青少年選手同場競技的大會。我們冰帝被選為參加這場大會的其中一所日本代表學校。」

跡部自信地勾唇一笑,梵卓卻心細地注意到了「其中一所」這幾個字,興奮地問道:「也就是說,青學也會去吧?」

跡部面色平淡,應道:「嗯,還有神奈川的立海大,大阪的四天寶寺。」

「Yeah~要回英國啦~」梵卓站起來開心地轉了個圈,裙擺飛揚,接着又不顧姿態當着女傭們的面直接撲進了跡部的懷裏,「回到倫敦后我要去請布魯先生為我定製新的秋冬裝了……還有,景吾,我要帶你回城堡,我有東西給你看……還有,還有……」

笑靨如花的少女興奮地喋喋不休,那雙眼睛裏彷彿藏着閃亮的星辰,而跡部也放下了平日裏的高貴姿態,溫柔地注視着她,時不時輕聲附和,「好。」「嗯。」「你喜歡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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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王之戀愛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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