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你是誰?

這一晚,崔雨濃在床上翻來覆去煎熬了很久才入睡,可夜半卻被噩夢驚醒,睜眼的瞬間,她猛地坐起身,低聲驚呼:「萌萌?!」

顧卿讓正站在床邊,他俯身順了順她的長發,如星淵般的黑眸里是滿滿的心疼與擔憂:「做噩夢了?」

「嗯。」崔雨濃委屈地點了點頭,她一把拉住顧卿讓的手,眼裡蒙著一層霧氣,低聲撒嬌道,「你陪我睡好不好?萌萌,我剛剛做了好可怕的夢,萌萌,我需要你。」

顧卿讓一愣,卻是順著她的力道躺在她身邊,他輕柔地摟過她,輕聲笑道:「這是為我準備的枕頭?」

崔雨濃尋了個舒適的姿勢枕在他的胸口上,想起那條長達兩個多小時的通話記錄,她低低呢喃了一聲:「偷聽女生的閨房私話。」

顧卿讓揚唇一笑,也不解釋:「晚安,甜心。」

「嗯,晚安,萌萌。」

一夜好眠。

第二天崔雨濃起身的時候,如果不是看見身邊空著的枕頭上放著一支還沾著露珠的玫瑰,她可能會以為昨夜不過是自己的黃粱一夢。

她拈起花,唇角忍不住帶上了笑意。

萌萌怎麼學起洛特了。

來到教室的時候,她還有些心不在焉。

「黃桑,早啊,」姜渺神神秘秘地湊到崔雨濃耳邊小聲說道,「聽說謝神愛、周韻濂和蔣笛秋轉學了。」

崔雨濃挑眉:「蔣笛秋不是昨天才轉學過來嗎?」

姜渺攤手:「不知道怎麼回事,同學們也很好奇。」

然而這不過是一段沒什麼嚼勁的小插曲,很快就被大家遺忘在腦後。崔雨濃守著顧卿讓給的承諾,每周都會過去陪伴顧媽媽,看洛克耍寶,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了,轉眼已到了半年之約。

崔雨濃和顧媽媽興奮地坐在顧家等待,這麼一等,就是一整天。

看著漸暗的天色,崔雨濃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

「也許明天就回來了。」崔雨濃對滿面焦急的顧媽媽說道,也像是在安撫自己的心。

「都怪我沒用,幫不了他們父子倆。」顧媽媽掩面哭泣。

崔雨濃擁住顧媽媽,在心裡長嘆了一口氣,對她來說,她只是暫時失去了一個愛人,而對顧媽媽來說,卻是一下子失去了摯愛的丈夫和兒子,整個家都沒了。

「你說他們萬一有個好歹該怎麼辦?」

崔雨濃蹙眉問道:「不是說去採集能源嗎?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大概明後天就能回來了吧。」

「你不知道?」顧媽媽驚訝地抬頭看著她。

崔雨濃立刻發現不對,按她了解,顧媽媽並不是一個脆弱多慮的人,相反她非常樂觀淡然,可今日她卻這樣難過不安,她的心猛地沉了下去:「顧媽媽,發生什麼事了?你和我說說吧。」

顧媽媽稍許沉吟后,歉疚地說道:「阿讓應該是怕你擔心才沒有告訴你,可我並不贊同他的做法,我會把真相告訴你,因為你是他的愛人,你有知情權,」顧媽媽握住崔雨濃的手,放緩了語調,「腦蟲產下的其餘九枚卵並不在地球上,而是分散在它曾經跳躍過的星體中,螺旋星雲所擁有的豐富Z物質,也是戰艦所需要的主要能源,他們第一站只是去補充能源,接下來卻是要在宇宙中不斷躍遷,躍遷一次需要大量的能量,戰艦很容易就會遭遇能源缺乏的困境,而且茫茫宇宙,找九枚蟲卵就如大海撈針,鳳岐怕也是騙了我,現在想想,半年時間如何可能。」

見崔雨濃低垂了眸子默然不語,顧媽媽撫了撫她的長發:「好孩子,你這半年來每周都過來陪我聊天解悶也是有心了,只是你若是學業繁忙,顧媽媽也可以和洛克切磋,呃,切磋飛行棋的。」

「......」崔雨濃怎麼會聽不出顧媽媽的弦外之音,可她怎麼會放棄顧卿讓,她這一生,就是為他而來。她抬眸看向顧媽媽,語氣依舊溫和卻不容置疑,「顧媽媽,我不怨阿讓,他瞞著我,也不過是個人選擇而已,我不會分不清好歹,他會這樣做,也有一部分我的原因,是我沒有教好他。」畢竟前世顧卿讓也瞞了她那麼多年,明明初遇於幼時,卻在救過她后悄然離開,暗處守護,但這個男人也有著極強的佔有慾,不然也不會一到婚齡就將她溫柔捕獲,強勢佔有。

只是她心裡還是有氣。

顧卿讓,你有本事瞞著我,你有本事回來啊。

崔雨濃揚唇一笑,眼裡卻閃著意味不明的光。

等待的日子可以很漫長,也可以快如飛梭,這充分體現在了已經散打七段的女漢子姜渺和胸脯高聳的軟妹子崔雨濃身上。

「這都四年多了,你還在守活寡啊?真想給你頒一座感動華夏十佳貞節牌坊。」姜渺換下練功服,看著又一次拒絕搭訕的崔雨濃說道。

「不是說寧缺毋濫嗎?我可不是在為哪個人守身如玉。」崔雨濃拿起水杯呷了一口,將桌上的一張名片拈起遞給姜渺,「喏,這是你那個二師兄的名片,據說還是個商界精英,約嗎?」

姜渺沒好氣地斜了她一眼,接過名片對著垃圾桶發力一扔:「不想自己丟掉就直說。」

「我可怕他找人來圍毆我。」

「別逗了,你身邊一直都有保鏢在,就二師兄那水平,在我手下都活不過一集的,更別說你那個高手保鏢了。」姜渺義正言辭地揭穿她。

崔雨濃起身挽上姜渺的手,拉著她向外走去:「走走走,朕都陪愛卿你練武了,愛卿你怎麼說也要陪朕買套泳衣。」

姜渺悲憤的目光殺向崔雨濃高聳的胸脯:「高爾洛夫斯基說過『胸不平何以平天下』,黃桑,你的國要亡了!」

懷著這樣激憤的心情,姜渺帶著報復社會的惡意衝進專櫃,一路指點江山,專門挑那些性感撩人的小泳衣。

「反正也就我們兩個泡溫泉,你何必這麼刺激自己?」崔雨濃蹙眉拈起那並沒有多少布料的大紅色三點式泳裝。

姜渺猥瑣地露齒一笑:「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讓我飽飽眼福哈?」見崔雨濃還在猶豫,趕緊撒潑賣萌,「不管!微臣就要你買這套泳衣,不然咱倆就割袍斷義!」

「哦,這可不行,沒有愛卿你的平胸坐鎮,朕國之將亡。」

「......」她的胸只是謙遜了一點好嗎!這叫低調!

最後崔雨濃還是挨不住姜渺的念念大-法,想著也就只有在顧家泡私人溫泉的時候會用到,便勉為其難的買下了。

「這泳衣恥度太大了。」嫌棄臉。

「長腿纖腰和呼之欲出的白嫩胸脯,哦~」姜渺陶醉地舒了口氣,「我已經迫不及待了黃桑!」

「......是不是最近的掃黃打非抑制住了你猥瑣的內心?」

「是啊!所以我只能看著你腦補脖子以下不能描寫的部位了嚶嚶嚶。」

「......」

兩人一路晃回了顧家,顧媽媽卻不在家,崔雨濃現在也算是顧家的半個主人,熟門熟路地開門,一番長途跋涉,終於到了山腳下的露天溫泉。

崔雨濃的十六歲生日剛過不久,正是春暖花開的時候,這個季節泡溫泉再舒服不過了。

兩人各自去換了泳衣,可等崔雨濃出來的時候,卻沒有看見姜渺。

今天怎麼這麼磨嘰?崔雨濃撇撇嘴,拿下浴巾,先走進池子里泡了起來。

溫暖的水流像絲緞一樣將她柔柔包裹,崔雨濃舒服地長嘆了口氣,身體內也湧上一股懶洋洋的疲憊感,靠著石壁閉眼假寐。

崔雨濃是被身後輕微的腳步聲驚醒的,她這幾年眠淺,總是睡不安穩,很容易就醒了。她合眼揉了揉眉心,起身走出池子,有些困頓地問道:「渺渺你怎麼才來?」

可等她放下手,睜開眼,卻是渾身一怔。

那是刻在她心裡的那個清雅俊逸的身影。

又做胡夢了,崔雨濃疲憊地輕輕搖了搖頭,卻見那抹身影離她越來越近。

她驀地瞪大了雙眼。

「甜心。」

還是那樣清潤溫柔的嗓音。

崔雨濃猛地撲進那人的懷裡,緊緊抱住他的腰:「你回來了?你是我的萌萌嗎?」

那人似乎愣了一下才伸手環住她,下頜抵著她的發頂,溫柔而篤定地說道:「嗯,我回來了。」

多少個輾轉反側蓮漏更深的夜晚,多少個夜半驚醒一霎破滅的美夢,不敢想,不能想。

感覺到胸口的濡濕,顧卿讓長嘆一口氣,柔軟的尾巴攀上她的腰間,空出雙手,捧著她的臉,輕輕吻去她臉上的淚水。

「萌萌,你都解決好了嗎?」崔雨濃尋到他的唇細細啃咬。

「嗯。」顧卿讓低聲應道,隨即扣住她的腦袋,溫柔地加深了這個吻。

少女的唇豐潤馨香,卻又有著微微的咸意,那是眼淚的味道,帶著久別重逢失而復得的欣喜與委屈,他心裡一陣溫軟發酸,只慢條斯理地擒住她的舌尖,輕挑慢捻,似要將這四年來的思念於唇齒糾纏間吞食入腹。

崔雨濃的腦內一片混沌,彷彿沉入了一個春光流麗、明艷不滅的璀璨夢境,夢裡有著少年身上熟悉的溫度與清透氣息,溫柔糾纏的吻就像是要將她心底的不安與委屈一點一點地化作泡沫,再填入滿腔的痴纏愛意。

可這四年多的不安與委屈豈是一個吻就能消弭的?

崔雨濃一把推開顧卿讓,她的眼眸唇瓣都還泛著盈盈水光,雙頰更是染上情動的迎春桃粉。她輕描淡寫地將唇角勾出的銀絲舔進口中,緩緩咽下,這才冷冷開口:「你是誰?我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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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男神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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