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章 我心疼你

二十六章 我心疼你

望了望那邊才發現司佳也不在了,臉色越發難看。面色鐵青低聲罵道,「快過去叫她兩回來,說我的話,戲快散了,別到處亂跑。還是沒出閣的姑娘呢,自己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那小丫頭應了飛快跑了出去。二太太向周圍看了看,有幾人若有所思的轉過了臉,二太太臉色越發沉重。

一邊看戲的長孫夫人沒注意到二太太表情有異,也未曾注意到周遭異樣,還在笑盈盈的看戲喝茶。

二太太如坐針氈的等了半盞茶的功夫,終於西苑那邊人影晃動,司琢司佳兩人隨着幾位小姐一起從西苑那門走了進來。

戎忘臉色沉沉看着司琢,他原本聽說司琢在這邊專門過來尋她。她倒好,竟準備了這麼一見大禮等着他。想起剛剛那人笑意滿面與自己攀談,一口一個六姐姐說的沒半點含糊,戎忘便氣的心口疼。

司琢在戎忘面前,煎熬般的懺悔了好大一陣子,好不容易等司佳也覺得尷尬不說話時,那邊已吵吵鬧鬧拐進來幾個未曾見過的貴女。

司琢臉色立馬不太好了。

這才第一次出府,還未認清楚人,就被看到兩人與男子說話。這些貴族小姐別的不會,嚼舌根最在行了。

那幾人遠遠站在那邊看着幾人,眼中已是帶了鄙夷。

司琢心一沉,今日人如此多,自己卻是這般不小心,如今如何是好。

司佳被這麼一攪和,心裏一亂,那幾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臉色刷的就白了。

女子向來重名聲,尤其女子未出嫁前。今日她第一次出府,便遇到了此事,不說那些貴女對她怎麼看,二太太若是知道,她如何在司府抬頭,她哪還有機會再跟來。

心裏慌亂間,那邊二太太身邊貼身丫鬟慌不迭的奔了過來,張口前看到戎忘又啞了啞嗓子,湊到二人身邊,終是不敢把二太太的話原封不動傳達過去,「兩位姑娘,二太太說戲快完了,讓你們快回去。」

二太太知道了,司琢心下咯噔一聲,二太太原話定不是那樣。拉過司佳袖子便要急急回去,卻發現戎忘坐在一邊美人靠上毫不關己的冷眼看着,心下不由愧疚,看了司佳一眼,咬了咬唇低聲對司佳道,「二妹妹,你先去那邊等我,我與戎公子單獨說句話。」

司佳眼睛瞬間瞪大了,不可思議的看着司琢。顧不上二太太,目光在二人之間游移。想等戎忘拒接,戎忘卻是一眼不發,司佳眼眶一紅咬了咬嘴唇低聲道,「那我去那邊等姐姐,姐姐長話短說別讓太太等急了。

說罷美眸幽怨的在戎忘身上拂過,這才戀戀不捨的轉身。

戎忘歪著腦袋一語不發的定定看着司琢,倒要聽她說些什麼。

司琢咬了咬嘴唇,啟步走至戎忘面前,低頭低低道,「我知道公子氣我隱瞞了身份騙了你,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誤解了公子的意思,一錯再錯,今日被拆穿我無話可說。現在知錯,也知難平公子心中憤懣,還求公子……」

「你做什麼一直騙我?」戎忘打斷她,這些形式東西,他半點不稀罕。

司琢抿了抿嘴唇,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何要騙戎忘。只是這麼多年再次相見一開口便是謊言,且無解釋的機會,竟是一錯再錯,如今想來對戎忘竟是一句真話也沒有。

司琢低下頭看着隨風而動的裙擺,戎忘沉靜的語調讓她微微觸動,「許是第一次見你是那樣的情景,便不敢承認了。」默了默繼續道,「後來說的謊太多便更不好解釋,而且……」

「而且什麼?」戎忘看着她冷笑,「而且未曾料到還會遇到我是不是?如若遇不到我便沒有解釋的必要了是不是?」

司琢將腦袋埋得越發低,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戎忘舒了口氣,他大概是明白了。

因為缺乏安全感,所以習慣了騙人。慢慢移開了目光,半晌才道,「不想告訴我,那便是覺得我會傷害到你。只是無論是哪次遇到你,我並未針對你表示過惡意,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覺得我對你有惡意。」

司琢鼻子有些發酸,這種自發而來的意識已在心底里生根,哪裏是她能控制得了的。戎忘目光沉沉看着她繼續道,「我不知道什麼樣的環境能讓你有這樣的想法,認為所有人對你抱有惡意,你要隨時防備。只是我要說的是,有所防備是好,但太過防備的話,你讓真正關心你的人如何做想。」

司琢抽了抽鼻子,她從未想過此事。如今被戎忘如此直白的撕開來,這才明白過來。只是,這些年哪兒有人是真正出於善心對她好,除了江南玉,她還能相信誰?

「我不可能因為當年我們有點過節就記恨你,那日問起你也只是覺得你我也算故人,你突遭巨變我也不忍,而今日看到你來府上我很是高興,過來尋你是想與你說說話。」說罷才覺得有些過頭,他未曾料到自己會如此沉不住氣。終是無奈嘆口氣,「我是生你的氣,但不只生氣你騙了我,你懂不懂?」

司琢心中大震,眼眶已是發紅,淚水馬上便要奪眶而出。抽了抽鼻子回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我二妹妹好像很喜歡你。」

戎忘一愣,他沒有注意到司佳,注意力全放在司琢身上了。下意識便是一句「於我有什麼關係。」說罷看着她眼眶紅紅的樣子終是不忍,「好了,快回去吧,這裏人多眼雜的,你那二妹好像在那兒等你。」罷了又道,「剛才那事兒我會看着辦的,你就說是你在這邊休息,是我不請而來要與你說話。」

司琢白了他一眼,「你要怎麼辦?再說了,本來就是你不請自來還要我說什麼。」

戎忘唇邊噙著笑意,狡黠一笑,「這誰知道呢,誰知道你是不是看見本世子在這兒才過來的。」

司琢被他氣的沒了半點傷感,不由噗嗤一笑。「那我回去了。」

戎忘嗯了聲,揮了揮手,司琢笑了笑轉身向著西苑那邊走去。

不說司佳的心思,那邊二太太已為她鋪好了路。終是苦笑兩聲,如今戎忘與她說這些有什麼用。

按了按發疼的頭,這都是個什麼事兒。

馬車上咕嚕咕嚕走着,司琢隔着窗帘靜靜看着外邊,滿眼青黑的帘子,外邊是嘈雜的人群與高昂的叫賣聲。

核桃靜靜坐在一邊,心緒有些複雜。

適才被貴女們瞧見兩位姑娘同男子說話,兩人回了西苑后,便感覺到周圍目光已是不對勁,三三兩兩說着閑話。

核桃已是大抵猜到二太太要做什麼,如今事情還未定就已被人看到了不好,以二太太那好面子的性子哪能不生氣。

只是未曾想到那位戎公子親自來向二太太請罪。

戎忘進了西苑,眾人不明所以,一眾小姐臉紅的臉紅,偷看的偷看。卻不想戎忘眾目睽睽下向二太太請罪,說是他唐突,驚擾了司家兩位小姐。罷了還向郡主請了罪,郡主一聽也忙向二太太賠罪。

適才那些看好戲的夫人小姐像被扇了一巴掌,臉上一青一白,頓時閉了嘴。

誰能料到戎忘竟會插手這事兒,如此她們再用這事做文章就太不懂事了,那邊本滿臉喜氣的柳玉玲更是氣的面色發青。

核桃定定看着司琢,來去總是擺不脫被安排的命運。若不是這樣,其實這位戎公子真的不錯,被姑娘騙了居然還幫着姑娘。

核桃不由有些心涼。

若是老爺太太還在,姑娘哪會如此辛苦,哪會被人胡亂安排。如若老爺太太還在,老爺是毅勇候的心腹,姑娘要進這毅勇候的大門也不是不可能。

如今只能如此,心底不由一陣發酸,伸手默默蓋住司琢的手。

司琢默默轉過頭來看她滿臉悲戚,微微一想已是明白了她想什麼,不由笑笑拍了拍她的手,「這是做什麼。太太要送我進東宮,那可是人人幾輩子修不來的福分,有什麼好哭的。」

核桃氣的罵道,「她若是真好心怎麼不把七姑娘送進去。」

「因為司妍進不去啊。」假裝輕快一笑,「去東宮的可都是美人,除了我還能有誰?」

核桃笑着啐了她一聲,「什麼時候了姑娘還說這話。」

「什麼時候了?」司琢拍了拍她的手反問道,「我又不是要去上陣殺敵回不來了。」

核桃咬了咬嘴唇,終是下定決心道,「姑娘,你便應了老太太去江府吧,表少爺雖說身子不好,但到底有舅老爺啊……」

「核桃!」司琢話語驟然冷冽,「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

核桃默了,眼神不由暗淡,閉上眼睛坐了回去。

馬車晃晃悠悠停了下來,司琢這才發現身邊的嘈雜聲早已消失不見。掀開帘子已是進來司府,馬車慢慢停在了垂花門前,司琢扶著核桃下了車,與二夫人等告了別,二夫人皺着眉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

司琢等人一齊前往卧蠶居向司老太太問了安,陪着司老太太說了會子話。終是來的人多,司琢無法單獨與司老太太說話,說了會兒話幾人便告辭了。

司琢與核桃漫步走回西秀園,後邊跟了司佳。

司佳一路寂靜,一句話也未曾說。司琢知道她心裏梗著結,她一直想問白天她與戎忘單獨說了什麼。只是司佳她與戎忘沒有半點聯繫,她又有何立場去問。再者,說不說也要看司琢的心情。

兩人皆是滿腹疑慮回來西秀園,榛子連翹早早在門口相迎,如今看到她忙迎了出來。與司佳見了禮便帶着司琢進了屋子,司佳站在原地看着司琢走遠,狠狠咬住了嘴唇。

一夜無語。

次日起來,司琢起身不久,這才吃了早飯,二太太身邊大丫鬟便來了西秀園,開口便道,「六姑娘早,太太讓我來傳話,讓六姑娘去清燕堂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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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搶只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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