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chapter18

「哼~哼哼~」哼著歌Sarah站在花園裡愉快的澆花，七八隻小狗圍著她打轉。

「Sarah？」手裡拿著寫著地址的紙條，Elle看看手裡的紙條又看了看門牌號，有些意外的開口叫了Sarah一聲。

「嗯？」疑惑的回頭，Sarah沖著Elle笑了笑，Elle的事情她聽Reid說了對於這個跟自己做出了相同選擇的姑娘Sarah表示很欣賞。她猜她爸爸也知道Elle做了什麼，但是他沒有說出來，這是一個很棒的訊號。不過現在Elle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來找Graham？他去超市了應該很快就會回來。」

「沒關係，我有很多時間等他。」雖然有些意外，但是這裡跟自己想象中的Graham探員家相差並不大。Elle沖著Sarah點了點頭「你看起來還不錯。」

「因為還沒有離開學校嘛！」在離開BAU之後Elle的變化真的很大，至少她是這樣覺得的，還有一種可能是她們真的很久沒見了。打開院門，Sarah邀請Elle進來。

「只有果汁和牛奶，要那種？」拿著兩個杯子從廚房走出來，Sarah看向坐在沙發上的Elle。

「只有果汁和牛奶？」Elle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Sarah，她以為這裡是Graham探員的家，為什麼一個中老年探員的家裡只有果汁跟牛奶這兩種會讓人聯想到年輕女孩和小孩子的飲品。

「所以，Agent.Graham去shopping了。」把果汁放在Elle面前，Sarah解釋道。當然這也有她沒收了Graham家所有的咖啡的原因，老年人就不要喝咖啡這種有些傷身體的飲品了。

（Graham：連我藏在鞋底的咖啡也搜走，Sarah雖然這表明了你的專業素質非常優秀，但是你不覺得你有點兒過分嗎？）

話說，把咖啡藏進鞋子里，Agent.Graham那包咖啡你真的還打算喝嗎？

「嘟嘟嘟~」音樂前奏剛剛響起，Sarah就沖著Elle歉意的笑笑並快速的接起電話「Spencer？」

『Spencer？』眨了眨眼睛，Elle瞬間便側寫出了Sarah的小動作中透露出的信息，看來Reid的感情發展不錯哦！「發生什麼了？方便說嗎？」

「新的案子，在德克薩斯州的……休斯頓第五區。」掛斷電話之後Sarah若有所思的皺眉「Spencer讓我別去休斯頓。休斯頓……」

「怎麼了？」Elle看著在眉頭處擰起了兩個小疙瘩的Sarah端著果汁問道。

「我記得。」Sarah側了側頭，然後求證似得看向Elle「休斯頓第五區是一個以幫派和麻醉交易而出名的地方，是嗎？」剛巧也是我的下一個任務地點，真是不巧，看來她只能辜負Reid的好意了呢！

「是的，那裡的幫派暴力一直是個大問題。」Elle神色有些懨懨她顯然並不想提起有關BAU的案子的事情。

「Agent.Elle？」提著購物袋走進房門，Graham看到坐在沙發上的陌生女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開口道「你的事情Thomas跟我說了，我們去書房聊。Sarah……」

「我先走了，有點兒急事。」打斷Graham的話Sarah拿起自己的衣服跟包，然後繞過了Graham走出房門「拜~」

「你的布丁」從大購物袋裡取出一個小袋子，Graham沖著Sarah的背影喊道。

「謝謝。」腳步頓住，Sarah回身取過布丁然後再次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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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聽著外面一直不停的拆遷爆破聲，Sarah有些暴躁的放下手裡的杯子。該死的，那些人就不能停下嗎！微微挑開窗帘的一角，確定安全之後，Sarah再次小心的把窗帘回歸了原位。做完了一系列的動作之後，Sarah才發現自己幹了一件傻事。

雖然別人沒有發現她的問題，但是這不代表她自己不知道自己出了什麼問題。早已被封存在記憶中的畫面越來越經常的出現在腦海中，連上次去中東執行任務都沒有出現這種情況，果然是回國之後太鬆懈了嗎？為什麼會出現PTSD（創傷后緊張症）的癥狀，哦，通俗點說她現在面臨的問題就是……厭戰症。

那年她有八歲了？還是九歲？Sarah站在衛生間里用水洗了一把臉，然後看向了鏡子。鏡子里的女孩沒有做任何的偽裝，她看起來比她的實際年齡還要小一些，有十二歲？不，她已經十五歲了只是因為小的時候吃了太多苦而發育的慢些而已，那麼鏡子里那個一個大約只有□□歲或是年紀更小的小姑娘是誰呢？

抱著一把AK-47，縮成一團的小姑娘坐在大樓的角落看著眼前的人影來來回回，讓人意外的是她的眼神很乾凈。戰場的混亂和殘酷好像完全沒有映進她的眼睛，更沒有印進她的心裡。

「我記得我跟你說過，你的身體受不了AK-47的后坐力。」穿著跟小姑娘一個顏色的衣服的少年拿著兩人份的食物走到小姑娘身邊坐下，把另一份食物丟給小姑娘正在換牙期的少年用自己缺了一顆的門牙的牙齒咬了一口硬的能當板磚用的黑麵包。「連食物都不在乎，真不知道你還在乎什麼！」

「謝謝。」固執的堅持著曾經的受過的教育，小姑娘接過麵包沖著少年道謝然後才三口兩口吃了麵包。

「不知道你是怎麼回事。」硬搶過小姑娘手裡的AK-47，少年把自己帶來的狙.擊木倉塞到小姑娘手裡「作為狙.擊手，你沒事不要總是往前面湊，記住了嗎？」

「今天上午的事情，如果再有下次，我就讓我爸爸送你去受罰。」少年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小姑娘，在發現小姑娘並沒有理他的意思之後，少年皺著眉頭踢了小姑娘一腳「別再讓我在交戰的時候看見你，哪怕只有一片衣角也不行，知道了嗎？」

「是」乾淨澄澈的眼睛定定的看進少年的眼中，小姑娘在少年忍不住一把拽起自己的領子的時候才開口回答道。沙啞的嗓音讓少年再次皺起眉頭，接過猛地砸進自己懷裡的水壺，小姑娘看著少年離開的背影擰開了水壺喝起來。

原來他之前是在跟我說話嗎？舔舔乾裂的嘴唇，小姑娘擰好水壺的蓋子然後珍惜的把剩了不少水的水壺揣進懷裡。

炮火一顆一顆的投下來，大地在燃燒，焦味、臭味各種各樣的味道充斥在空氣中。一片廢墟之中，小姑娘趴在地上瞄準，木倉抵在還剩下一點點的牆體上，小姑娘的眼中只有眼前的瞄準鏡和遠處的目標。差一點點就會燒到她的火似乎完全不在她的考慮之內，扣下扳機看著遠處的目標倒下，小姑娘從容的撤離現場任由火焰將她之前的藏身處燒毀。

「你是最棒的狙.擊手。」看到小姑娘回來，蓄著絡腮鬍子大漢重重的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然後大笑著去慶祝屬於他的勝利。重重保護之下，大漢的兒子，意外的是個帥氣的少年，看到小姑娘安全回來先是鬆了一口氣，在看到小姑娘髒兮兮的小臉兒的時候又不滿的皺起了眉。

但是小姑娘並不總會那樣幸運，咬著布條把自己的傷口包紮好，小姑娘藏在地下管道里等待黎明的到來。幾具已經看不出原樣的屍體散落在小姑娘周圍散發著燒焦的味道，木倉已經完全不能用了，必須在組織撤離之前跟組織會合才有活下來的可能，小姑娘看著自己的手然後默默的在衣服上蹭了蹭。

「那樣蹭不幹凈的。」有些虛弱的聲音從小姑娘的不遠處傳出來，聽到聲音小姑娘的動作頓了頓然後看向發聲處。一個滿臉血污的少年被壓在塌陷的廢墟中，氣息奄奄好像下一秒就會斷氣。「你快要死了。」小姑娘移開視線。

「我知道。」一枚炸彈在距離兩個孩子不遠的地面上炸響，少年悶哼一聲然後再次開口生命的最後他不想孤孤單單的離開。如果他聽爸爸的話，如果他沒有亂跑該多好啊！他爸爸會保護好他的，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你不是本地人吧，為什麼會來這裡？」

「只是被騙了而已。」透過千瘡百孔的管道看著沒有一絲光亮的天空，小姑娘眨了眨眼睛平靜的回答。

「你的眼睛很漂亮。」看著小姑娘被炮火照亮的小臉，少年忍不住開口贊道「真想讓爸爸也看看啊！」

聽到少年的話，小姑娘好像受到了什麼刺激猛地看向少年。看著少年的生命體征慢慢減小眼睛逐漸閉上，小姑娘突然站起來走到少年身邊然後在少年驚異的目光中從懷裡摸出了大概是小姑娘身上唯一乾淨的東西——一支半滿的注射器。

「強心劑」很難得的解釋了一下，小姑娘在少年震驚中帶著希望的目光中，把自己偷偷藏起來的唯一一點藥物注射進了少年的身體。

躲在地下水道中Sarah緊緊抱著懷裡的木倉縮成一團，忍受著混亂的記憶的折磨，Sarah覺得自己的任務沒出岔子簡直是奇迹。一遍一遍的提醒自己那只是過去，那些已經過去了，Sarah知道一旦她任由自己陷入曾經的記憶麻煩就大了。

那個時候的她，剛剛失去感情對世界懵懵懂懂沒有是非觀，往難聽了說無論何時無論何種情況下都能冷靜的開木倉的她就是一台被特意培養出來的殺.人機器。

「誰在那兒？」略微壓低的聲音在Sarah的不遠處響起，猛地抬頭Sarah對上了一雙瞳色幾進透明的眼睛。

「孩子，你不該出來的，這裡很危險。」在外面混亂的拆遷聲的映襯中，Sarah眼中的滿臉焦急的男人，緩緩的跟小姑娘眼中的另一個身影合在了一起。在隆隆的炮火聲中，端著木倉的男人把她拉到掩體后，她聽到男人對她說「孩子，你不該來這兒的，這裡很危險。」

「這裡…很危險…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