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酒吧亂戰夜

71.酒吧亂戰夜

「誰打我戰友?!」

查理響亮的一嗓子,拉開了酒吧亂戰夜的序幕。

抄起一把椅子,查理迅猛如獵豹一般地就衝到戰場,二話不說逮著一個黑衣大漢就砸,「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對方被他掄了個天旋地轉,整個人像喝醉了酒,搖晃幾下就倒在地上。

查理鼻孔里出氣,哼了一聲,「跟我斗。」

謝寧都被他這英姿震懾了,轉頭看向唐川,「你朋友?」

然而此時唐川正不斷從吧台後探出頭去,抄起身後的酒配合查理往外砸,兩個人配合默契,生猛地讓人咋舌,讓同樣趕來幫忙的萊茵一時間都無從下手。

聽到聲音,唐川回過頭問他,「你說啥?」

謝寧識相地閉嘴,搖搖頭沒再說什麼。

而就在這時,唐川剛拿起一瓶酒,那酒瓶就被子彈擊中,在唐川手上炸了。唐川甩了甩手上的酒液和玻璃碎片,回頭,眼睛里瞬間布滿寒芒,「誰他媽想打我手?!」

不知道老子的手殘剛好嗎?!

查理聽到這聲音就知道唐川要暴走了,於是丟了椅子撿起對手丟下的槍,以每秒燃燒一噸□□炸藥的速度燃燒著自己的小宇宙。

想當年他跟唐川打遍老街無敵手,說打到你媽媽都不認識,就分分鐘打到你姥姥都不認識你。

有查理和萊茵掩護,唐川單手撐著吧台帥氣地從吧台後翻越而出,謝寧緊隨其後一路殺出,手裡的槍、邊上的椅子,無論什麼都可以成為他們的武器。

而此時,酒吧里已亂作一團。

頂上的吊燈被流彈擊中,掉下來砸倒了好幾張桌椅,幸好沒造成什麼人員傷亡。可是情況依舊不容樂觀,酒吧里絕大部分都是普通的客人,此刻一個個驚慌失措地驚叫著躲藏,難免有四處亂竄以至於被誤傷的。

「你們先出去,我殿後。」謝寧不知道又從哪裡搞來一把槍,雙槍齊射,竟是硬生生地把對面的火力壓制住,沉凝的臉上滿是與年紀不符的沉著鎮定。

唐川知道他什麼意思,但他仍是一把將謝寧拉到後面,「你傻啊!他們的目標是你,你不出去,戰火就沒辦法轉移!」

說話的檔口,對方就一頓猛掃,唐川幾人齊齊靠著桌椅躲避,險險避過。謝寧也不矯情,喘了一口氣,「那好,我先衝出去。」

這幾個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為什麼要幫他,又為什麼叫得出他的名字,謝寧已經沒時間去計較了,他的直覺告訴他相信唐川的沒錯,現在也只有這個辦法。他等的人並沒有如約抵達酒吧,或許是他察覺到了危險,撤離了。而敵人的埋伏顯然準備充分,謝寧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很危險,他得儘快脫身。

而對於唐川來說,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絕不能讓謝寧死。

「掩護他!」唐川調轉槍頭,一槍打中一個站在謝寧左前方正準備射擊的男人。謝寧回過頭看了他一眼,微不可察地朝他點點頭,而後大步衝出去,瞬間撂倒一人。

但他並沒有就此停下腳步,從吧台到酒吧大門口不過短短十幾米的路程,他不能停,就算都是荊棘和子彈,也不能停。

唐川沉下心,不斷出手幫他掃清障礙,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而查理和萊茵?這兩位不知為何竟組成了臨時搭檔,查理生猛,萊茵精準,火爆地像一枚小炸彈的查理就不用多說了,萊茵今天心情似乎也不是很好,冷著臉,凡是進入他視線範圍的敵人,管他跟自己有沒有仇……

哦,這件事確實跟他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不過他們自己撞到了萊茵的槍口上,這就怪不得誰了。

不一會兒,謝寧順利衝出,三人也且戰且退,把火力都引到外面去。

外面依舊有埋伏,謝寧此刻正一腳踹飛一個垃圾桶,撞得幾個人差點吐血不說,還灑了滿身垃圾。

唐川跟謝寧匯合,背對背,調侃,「哥們,你到底惹到什麼人了?這陣仗,不小啊。」

華京的治安雖然不能說頂好的,但這裡是市中心,是鬧市區,對方竟然一次性調動那麼多人埋伏,槍聲噼里啪啦像放爆竹,這就不太尋常了。

謝寧卻沒有回答,「抱歉,把你們給扯進來了。」

唐川痞氣一笑,抬手一槍幹掉一個偷襲鼠輩,右腳勾起地上一根鐵棍,凌空抓住,眸中寒芒乍現,手中的鐵棍狠狠掄出,速度快得像是拉出了殘影。

唐川大步向前,鐵棍生猛地往人多的地方掄,啪啪啪虎虎生風,「抱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叔叔干屁呢!」

唐川現在敢肯定,這群人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跟給他下毒的是一夥的,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啊。這裡又是酒吧後街,地方開闊且沒什麼人。

來來來,讓唐川哥哥教你們好好做人!

就連查理和萊茵都被打出了火氣,這麼明目張胆地行兇,華京還有沒有王法了?!

「干你丫的!」查理的狠勁兒被激發出來,抓起一個體型比他大一倍的大漢,掄起來就甩出去。

萊茵沉默而高效,他對於查理那麼接地氣的打法沒什麼研究,不過,用槍就可以了。

「噗!」忽然,一顆子彈打中了唐川的手臂,擦著骨頭洞穿了過去。

鮮血頓時從傷口處溢出,順著小臂流向手腕。唐川這下可真要暴走了,「說了不打手,誰他媽又打我手!」

精神氣十足,完全聽不出是個小臂被穿了個洞的人。他也沒空停下來包紮,血性自心底被激發出來,二話不說繼續開打,那微喘著氣卻帶著殘酷微笑的模樣,看得敵人心顫。

而作為火力重災區的謝寧,情況比唐川糟糕得多,衣服上沾著好多血,都讓人分不清到底是哪裡受了傷。

萬幸的是他很能扛,那狠勁兒和冷酷勁兒,比唐川有過之而無不及。

而就在此時,刺耳的警報聲響起。

「警·察來了!」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打鬥頓時一滯。

很快,敵人開始快速撤退,就像他們來時一樣,快得讓人覺得突兀。

刺耳的警報聲越來越近,不斷閃爍的警報燈罩在唐川他們臉上,一個個都沾著血,活像什麼恐·怖·分子。

「所有人放棄武器!舉手投降!」擴音器里傳來警司中氣十足的聲音,唐川扔下槍和鐵棍,回頭,卻見原本謝寧所站的位置只剩下了一灘血。

謝寧又再次失蹤了。

夜風吹拂,十月的天已經冰冷刺骨,但那夜風裡,除了血腥味,彷彿還飄著剛剛唐川聽到的最後一個聲音——「謝謝。」

一個半小時后,華京東區警.察署。

唐川做完長達一個小時的筆錄,揉著一頭亂糟糟的頭髮從小房間里出來,往牆邊的長椅上一坐,累得不想動。

手臂上的傷已經做了包紮,但大概是打鬥過程中血流得太多,唐川還是覺得有點冷。況且剛剛那警.察活活逼問了他一個小時,唐川差點想把桌上的檯燈塞他嘴裡。

不一會兒,查理和萊茵也出來了,三個難兄難弟在長椅上排排坐,腦袋上都寫著一個大大的字——衰。

現在謝寧不見了,那伙人撤退的撤退,沒撤退的都死了,唐川三人作為僅有的活口,嫌疑大大的有。

能衰到這份上也是當世僅見。

就連查理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都不由感嘆,「戰友,你的運氣真是一年比一年差了啊,就是去上個廁所而已,真不愧是命運之子,看上你的一定是黑暗之神。」

唐川翻了一個白眼,不想理他。

這時,又有一個黑人警.察過來,一邊翻著手裡的筆錄資料,一邊打量著他們,「軍校生?還是三個軍校的,在學校里不學好,跑到大街上去火拚,你們也真是夠給學校長臉。」

大晚上的出了一起惡**件,無論是誰心情都不會很好,不過唐川也拒絕當別人的情感垃圾桶,兩眼一閉,閉目養神去也。查理低頭玩手,萊茵也不動如山。

黑人警·察還想說什麼,這時另一個女警.官過來拉住他,低聲在他耳邊告誡,「你還沒看出來他們是誰嗎!」

「誰?」

見同伴這麼不開竅,女警.官無奈地跟他解釋起來。集訓是全網直播,雖然此刻這三人形容狼狽,又被抓進了局子,可也改變不了他們是三校精英這件事。要知道軍校都是很護短的地方,且都跟軍部掛鉤,話語權很大,就是警·察總署也不敢輕易得罪。

黑人警·察聽完,沉默了一會兒。然而就在女警.官以為他終於開竅了的時候,他卻又忽然嫌棄地瞥了一眼唐川三人,「既然都這麼有能耐,現在還不是坐在局子里。」

「你能不能少說幾句!」

「好了好了好了,我閉嘴。」黑人警·察舉手投降,很不以為意地走了。

一直在唐川的手錶終端里隱藏自己的007終於忍不住了,小聲地跟唐川抱怨,「男神,他太過分了!」

唐川這才抬了抬眼皮,卻並沒有把剛剛的事情反在心上。他瞥了一眼另一個方向的審訊室,聽見那裡間或傳出的幾聲痛呼,說道:「如果我們不是軍校生,恐怕現在就不是坐在這裡,而是關在那裡面了。」

像這樣的惡**件,唐川他們只是被逼問了一個多小時,已經是非常仁慈的對待,但007還是氣不過啊,如果不是人工智慧的存在不宜在普通人面前過多顯露,他現在早跟那黑泥鰍大戰三百回合了。

氣煞兔也。

過了一會兒,查理又被叫走了。

唐川眯著眼觀望,警.察署的人似乎很急,可能是迫切地像在軍校動手撈人之前,查出些什麼。因為唐川他們死咬著沒有說出謝寧的存在,如果三人都被帶走,警.察署這邊根本沒辦法交代。

查理之後是萊茵,萊茵這個真正的大貴族也有夠衰的,華京根本沒幾個人認識他,後面跟個亞伯拉罕的姓氏也只是嚇唬嚇唬人而已。

查理就問他你怎麼不讓你家來人,亞伯拉罕的家徽往外面一擺,分分鐘被八抬大轎請出去。

結果萊茵只回了一句話,「他們可能更希望我牢底坐穿。」

然後查理就閉嘴了。

此刻長椅上只剩下了唐川一個人,他的狀態看起來最糟糕,體溫現在有些偏低,閉著眼好像睡著的樣子。

可很快就有人過來叫他,新一輪的審訊又要開始了。

唐川平靜地站起來,瞥見前面那個幾個警·察那不懷好意的目光,摸著手錶讓007安靜。但是在被帶到審訊室的途中,有人還是碰到了唐川的傷口,鑽心的疼痛讓唐川忍不住皺眉,凌厲的目光瞥過去,把那人嚇了一跳。

「你這麼看著我幹嘛!想動手嗎?!」那人聲色俱厲地瞪著唐川,彷彿像是撫慰自己被一個毛頭小子嚇到了的心情。

那黑人警.察趁機拽了唐川一把,「老實點!」

媽的。

老子不發威你真當我是病貓了?

唐川冷冷地看著他,抬起那隻繃帶上都染著血的手,「我不是你們的囚犯,這位警.察先生在辦案過程中有意或者無意地觸碰到我的傷口以至我傷勢加重,我有權表示不滿。」

對方顯然被唐川這態度給激怒了,「你以為你是誰啊?再怎麼厲害也就是一個學生,你今天犯了事被抓進來,你還有理了?」

唐川冷笑,「對,因為我後台比較硬。」

啥?

對方愣了一下,緊接著就好像被戲耍了一樣,好笑地看著唐川。後台?這位是紫藤花的吧,那學校里大部分都是平民,這位的資料上也平平無奇,就算直播的時候,好吧,賀蘭?

賀蘭會為了你大半夜跑這裡來嗎?那麼高高在上的一個人……

然而奚落的話還沒說出口,警署門口忽然傳來一陣騷動。

幾人都回頭去看,就見幾輛飛行車直接堵在大門口,車門打開,來人大踏步走進來,如入無人之境。

那黑色的軍靴,軍裝禮服包裹下的清俊人影,不正是賀蘭么?!

不,後面還有,那個戴著寬檐禮帽,穿著燕尾服的男人,是教育部長喬伊嗎?!

整個警.察署頓時都亂了,所有人都跑出去迎接,把唐川給晾在了一邊。然而賀蘭卻徑自走向了被冷落的唐川,雖然面色沉靜,但旁人卻還是從他的腳步里,感覺到了一絲急促。

他快步走到唐川面前,蹙著眉,眼神絲毫沒有分出一點給旁人,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唐川身上——頭髮亂糟糟的,嘴唇發白,甚至胳膊上還流著血。

才分開一天不到,怎麼就變成這副模樣了?

賀蘭不由分說地抓起唐川的手,把他帶到椅子上坐下,回頭,「藥箱給我。」

拎著藥箱的醫生愣了愣,正要說「我來」,卻被賀蘭一個冷嗖嗖的目光給逼得閉了嘴,乖乖遞過藥箱。賀蘭在唐川身邊坐下,把那隻沾著血污的手絲毫不介意地放在自己腿上,解開繃帶,熟稔地幫他消毒止血,再細細包好。

周圍人只能看著,一個個被賀蘭周身那「再廢話就去死」的氣場給震懾得不敢說話。更何況,後面還有賀蘭帶來的一整隊警衛員虎視眈眈,各個真槍實彈,誰敢動?

「還有我弟弟呢?你們把他關哪兒了?」敢笑吟吟開口的,大概也只有這一位了。

東區警·察署長接到消息也連忙跑了出來,恰好撞上喬伊開口要人,於是連忙叫人把弟弟帶出來,心裡暗自發苦——這叫什麼事嘛!怎麼把教育部長的弟弟給抓回來了?!

「還有查理。」唐川適時地補上一句。

署長大人立刻陪著笑,「對對對,還有查理,快把查理也請出來!」

其實他根本不知道查理是誰呢。

萊茵和查理很快被帶出來了,唐川的傷口也差不多包紮完畢。賀蘭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身上,看著他發白的嘴唇,眉頭蹙得更深,「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唐川乖著呢,這會兒哪裡還敢亂哼哼。他可是出來浪的,最後把自己浪進了局子里,這可不是件值得吹噓的事兒。

「賀蘭上校,喬伊部長,這個、這都是一場誤會,誤會哈哈哈……」署長乾笑著賠禮,心裡把沒眼力見的下屬給痛罵了幾千遍。這可是華京啊!隨便一板磚拍下去都能拍出個大爺來的華京!人是能隨便抓的嗎?!

唐川懶懶地裹著衣服不說話,看那邊喬伊對萊茵招招手,萊茵走過去低低地叫了聲「哥」,就站在旁邊不言語。

真彆扭。

「是不是誤會,我不感興趣。」賀蘭冷冷地看著署長,「查案的事情我不予干涉,但我問你,唐川的手受傷了,為什麼沒在第一時間給他安排治療?」

「這、這個……」署長答不上來,回頭瞪了一眼負責此事的下屬,「你說,剛剛為什麼沒請王醫生過來,怎麼能隨便包紮一下就完事了呢?萬一有什麼閃失你們擔當得起嗎?!」

「夠了。」賀蘭的不悅已經很明顯,「推卸責任這一套就不必在我面前擺弄,季副官,把今晚的事情從頭到尾給我查清楚,明天早上,我要看到詳細的報告。」

「是!」季副官從警衛員的隊伍里站出來,敬了個標準的軍禮。

然後賀蘭就再不理會任何人,單手攬著唐川虛扶著他,大長腿邁開,軍靴踩在明亮的地磚上,蹬蹬蹬的像踩著署長大人脆弱的小心臟。

季副官則對查理做了個請的姿勢,也帶著人出去了。

哎喲喂夭壽啊,署長捂著心口,現在辭職還來不來得及?

而唐川呢?他剛剛看賀蘭虎軀一震的樣子,心底里有貓爪在撓有木有?這是啥,這就是霸道上校愛上你啊!這種狗血蘇爽的橋段他最喜歡了有木有!

媽的背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於是他盡職盡責地扮演著小妖精的角色,虛弱地半靠著賀蘭,微蹙著眉,我見猶憐不管怎麼樣,戲總要做足了。

警署里有幾個小姑娘看到他們,頓時嚶嚶嬰直呼好萌。

而後一步離開的喬伊和萊茵,也不遑多讓。喬伊似乎總是那樣笑吟吟的,優雅貴氣,什麼都不能讓他失態。

打開終端接了個電話,「對,我在這裡,范校長,你們都不用來了。嗯,我會看著辦的。」

但是教育部長喬伊的看著辦,也許比三位校長加起來的火力還要大。

掛了電話,喬伊回頭看著沉默地站在一米之外的萊茵,忽而嘆了口氣,「走吧,我親愛的弟弟,今天是勝利日,我可以……特別允許你跟我一塊兒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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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少年與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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