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願賭服輸

41.願賭服輸

唐川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周圍的人也都累得坐在了地上,不管前一刻分屬什麼陣營,此時都呼吸著同一片空氣,仰望著同一片星空,剛才對唐川的那些氣憤,彷彿也在軍旗拔出的那一刻,一起,從土裡拔出,消散於無形。

不過這多半還是得歸功於唐川倒下的那一刻喊出的話,「這遊戲太累人了,威廉少將怎麼想出來的。」

成功轉移仇恨。

接著唐川又隨便報了一個學號,被追捕的身份就成功轉換了。

但唐川心裡還是有些不安,不,或者說是緊張。在崖邊的時候,雖然是他第一個出現在大家的視線里,但先一步攀爬到終點的,是賀蘭。他只是在那裡等了一會兒,讓唐川這個男主角先露面而已。

所以,唐川輸了,輸得理所當然,早知道應該讓賀蘭讓二十步才對。

而以賀蘭隊長對唐川的一慣態度,唐川很有點擔心那個賭約。

這時,陳瀟走過來,朝唐川伸出了手,臉上帶著磊落笑意,「恭喜你,贏得漂亮。」

看來是個拿得起放得下的,唐川就欣賞這種人,於是伸出手去。

陳瀟心裡也挺欣賞唐川,賀蘭就不多說了,那層次太高他並不抱希望,可面對唐川卻讓他有種棋逢對手的感覺。可兩個人的手即將相會,陳瀟正想把他拉起來,旁邊忽然又伸過來一隻手,半道截胡,一下把唐川給拉了起來。

轉頭一看,是賀蘭上校。

陳瀟趕忙敬了一個軍禮,「賀蘭上校!」

唐川站起來了,身上卻沾滿了草屑和泥土,皺著眉啪啪的拍。賀蘭幫他把頭髮上的一根枯草摘下來,隨手一扔,才回頭看了一眼陳瀟,「這裡沒有什麼上校,叫我賀蘭就行。」

「好的。」陳瀟雖然應著,但真讓他直呼其名卻還是做不到啊,哪像眼前這位仁兄,一點兒不見外,倒顯得陳瀟自己像多餘的。

唐川蔫了吧唧的,瞅著賀蘭說:「我得趕快洗澡,出了一身汗泥又化了,全身上下黏糊糊的感覺非常不好。」

何止是唐川這樣啊,其他人也都好不到哪裡去,聽他這麼一說,感覺更糟糕了,連大腿間都是那種黏糊糊的感覺,簡直不能更……污。

「走,去把下一個目標抓到山頂上去!」唐川振臂一呼,莫名其妙的就得到了大家的響應,於是一群人又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他們這次心態還算放鬆,被點到名的人可不是賀蘭和唐川這個級別的,資料公開,位置追蹤,就不信這次還抓不住。

不一會兒214小隊全員聚集,張潮生也回來了,還帶回了唐川和賀蘭的手環。

抓捕作戰很成功,被唐川選中的那個人還沒跑出多遠就暴露了行蹤,唐川和陳瀟一合計,同樣一招請君入甕,順利的把他抓獲。

然後當他們帶著人走到山頂,看到威廉在山頂的亭子里裹著毯子睡大覺,所有人都風中凌亂。

今晚的天氣,真冷啊。

唐川忍不住大步過去,要把威廉扔下山崖,賜他永眠。幸虧張潮生及時把他拉住,「淡定!淡定!」

威廉被吵醒了,側卧著睜開眼來,手肘支起側臉,那含笑的模樣像某個荒淫無度的君王,「唐川小可愛……你沒被抓啊。」

唐川在他醒來的那一刻就乖巧十足,「當然了,少將。」

「真可惜。」威廉坐起來,很沒形象的扯了扯毛毯把自己裹成一個粽子,「今晚真冷,你們怎麼才來,凍死我了。長話短說,被抓的那個從今晚開始跟著我,我重新教你做人的道理。」

被抓的那人叫周舟,聽到這話一個哆嗦立刻往同伴身後躲。威廉就裹著毛毯走過去,站到他面前,笑得和善,「願賭服輸哦。」

周舟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他,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媽呀,這月光陰測測的,威廉的臉上就只有一雙眼睛看得出來,像兩個亮著微光的黑洞。

媽媽救我。

然而周舟還是被拖走了,所有人都對他抱以十二萬分的同情,但也非常感謝他的光榮犧牲,撒了歡兒似的跑了。就連周舟的隊友,都寧願面對睡露天的懲罰,也不願意跟威廉在一塊兒。

然而唐川,卻對威廉那句「願賭服輸」很在意。

洗完澡,唐川胡亂的擦著頭髮,鑽進帳篷。

賀蘭依舊在擦他的槍,並沒有抬頭看他。唐川一屁股坐到他身邊,想了想,他不願意總這麼七想八想,於是開門見山,「我輸了,你想讓我做什麼?」

賀蘭停下來,「願賭服輸?」

「願賭服輸。」

「你參加了今年的高校排賽?」

唐川警覺,「你怎麼知道?」

賀蘭輕笑,忽然靠近了唐川,那雙眸子直直的盯著他,「你覺得有什麼事是我不能知道的?」

你行你有理。

唐川也不退,「高校排位賽怎麼了?」

「我有個朋友,在裡面當監察員,監察的對象id叫糖刀,是不是很耳熟?據他說……唔。」唐川眼疾手快,猛地湊上去捂住賀蘭的嘴,又氣又急,「他跟你說什麼了?」

賀蘭沒有掙扎,古井無波的看著他,視線對著視線,無聲的對抗又開始了。

唐川這才意識到這情急之下的動作好像不大好,很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但是現在放開?不不不,賀蘭的嘴有時候還是挺毒的。

他一定知道『以身相許』的那件事了!

這種暗戀被當事人當面戳穿的感覺實在太羞恥,而且他又不是真的喜歡賀蘭!哦,也不能說不喜歡。

但是!

那不一樣!

他們現在睡在一個帳篷里,還都是基佬。不,賀蘭是不是還有待考證,唐川並不全信。

「我現在放開你,我們好好說話,行嗎?」

賀蘭不置可否。

唐川將信將疑的放開,只是掌心裡沾著賀蘭的吐息,不知道為什麼,很燙。

賀蘭看著他,眸光仍然深邃,讓人看不清他到底怎麼想,說:「怕我把你吃了?」

唐川揚眉,「你怎麼不怕我對你意圖不軌?」

「如果每個對我意圖不軌的人都能得逞,我早就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你可以試試。」

「這是對我的邀請?」唐川挑眉。

此時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只剩下二十厘米不到,賀蘭單手撐在墊子上,再度前傾,那一瞬間的突進,讓賀蘭眼角那顆淚痣都在唐川眼裡放大很多。

賀蘭似笑非笑,「你猜?」

這麼近,近到唐川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呼吸,聞到他半乾的頭髮里淡淡的洗髮水味道。軍校統一發放,跟自己的一樣。敞開的領口裡還能看到白皙的鎖骨,那細膩曼妙的弧度……

不行了,大腦有點充血,唐川覺得自己的手又開始蠢蠢欲動。

唐川從小就喜歡看帥哥,那不僅是處於美學上的一種欣賞,還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本能。

他記得幼兒園的時候,班上有一個長得像洋娃娃的男孩子,特別漂亮。唐川看得眼睛發直,要把他收入自己的後宮,結果男孩子特別怕生,被嚇到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老師過來,唐川就無辜的站在一旁掉金豆豆,主動認錯。老師抱著他心疼得無以復加,我們唐川寶寶只是想交個朋友怎麼就這麼可憐呢?

後來男孩子變成了唐川的小跟班,上小學要分開的時候還哭得梨花帶淚我見猶憐。

但無論是誰,怎麼能比得上帝國之花呢?那張臉往你面前一湊,簡直就是無聲的犯罪。

而且唐川手賤,這毛病他從小就知道。他有的時候管得住,有的時候管不住,那得分情況。現在,屬於後者。

唐川伸手捏住了賀蘭的下巴,「既然你邀請我……」

他湊上去作勢要親吻,賀蘭沒躲,兩個人就像無聲的博弈,任氣氛發酵,溫度上升,兩人的唇只剩下五厘米、四厘米、三厘米……一厘米。

忽然,唐川戛然而止。

似乎有什麼東西劃過唇瓣,又似乎並沒有。

唐川放開他的下巴一屁股坐回去,笑得賊兮兮,接著剛剛的話,說道:「那我也得考慮考慮不是?」

唐川勇於挑戰,賀蘭卻看不出生氣沒,眯起眼,「你覺得我邀請你了嗎?」

「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然後唐川拉起被子蒙頭一蓋,倒下就睡,「晚安,明天見。」

然而賀蘭一雙大手直接掀開他的被子把他給抓了出來,唐川發毛了,「你幹嘛!」

「賭約。」

「哦,我忘了。」唐川理直氣壯,糟糕,沒糊弄過去。

「你不用擔心,我提的要求跟你腦海里想的,並不一樣。」

「哦?隊長你說。」唐川乖乖的,開啟乖寶寶討喜模式。

「我想要你的榮光。」賀蘭看著他的眼睛,「準確的說,我代表國家科學院,希望你能授權建立榮光科研小組,開發全新的腿部動力組件。」

榮光?唐川萬萬沒有想到,賀蘭的目的竟然是這個。

「可是我的榮光雖然速度快,但那只是暫時的,很容易報廢,實用性不高。」唐川明人不說暗話。

「但是他們在榮光身上看到了可行性。」

「可行性?」唐川不禁沉吟起來,「你們到底……想要造一個什麼樣的機甲?要多快?」

賀蘭看著他,卻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問,「我可以告訴你嗎?」

唐川也嚴肅起來,點頭,「當然,我是帝國的軍人。」

於是賀蘭朝頭頂指了指,唐川立刻會意,然而語氣中仍有些不可思議,「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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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少年與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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