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破界石

破界石，生於混沌，經開天闢地之偉力洗禮，受日月精華之滋養，由天地之精哺育，方能成型，成型初始，便擁有劃破空間的神力。破界石一旦產生神智，就會獲得自身的傳承記憶，從而來去虛空，不死不滅。破界石不在五行，跳出六道，不歸天道管束。

——某大千世界《異聞錄》

顧盈恢復意識的時候感覺自己的腦子渾渾噩噩的，好像睡了很久，更為重要的是她感覺自己並不是一個人，因為她感覺不到身體，而且不管是感覺還是聽覺和視覺她都沒有。

顧盈突然想起來，好像那個男人往自己的身體里放進了奇怪的東西，然後自己才失去了意識。也許就是那個奇怪的石頭把自己變成這樣的。顧盈感覺自己後悔了，早知道這樣就應該問清楚怎麼增加神魂的，畢竟現實不是小說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顧盈還能感覺到黑夜和白天。「有光就有希望」這句話雖然聽起來滿不靠譜的，但是光的出現確實使顧盈沒至於在純粹的黑暗中被恐懼佔據心靈。

顧盈不敢嘗試去睡覺，因為她不知道她會不會一睡不起，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的保持清醒。保持清醒當然就要回想事情，雖然在回想的過程中顧盈本應該感覺到以前的事情自己記不太清了，但是因為她自己都不清楚的一些自我安慰的心理她還是忽視了這一點，忽略的同時她還沒有忘記自我安慰似得想著：肯定是睡得時間太長了頭腦不清醒！

不過顧盈沒能夠有精神的自我安慰多久，不知道什麼時候，正在努力自我安慰的顧盈睡著了。

顧盈醒來的時候感覺不到一絲光亮，顧盈判斷現在應該是夜裡，然後她自娛自樂的為自己的機智點了一個贊。但是沒過多久，她隱隱約約的聽見了轟鳴聲，顧盈的第一反應是推翻自己先前的設定，現在不一定是晚上，也可能是陰轉雨的白天，推理完畢之後，顧盈接著就陷入了狂喜之中。不要問她為什麼高興，因為這貨終於發現自己的聽力沒有喪失了。

只要能聽見人說話，她總會弄明白自己怎麼了，顧盈開始努力腦補現實。說不定是自己暈倒后又穿越回自己家了，然後自己因為穿越身體出現了什麼問題，從而變成了植物人，現在是在醫院裡，今天是雨天，一切都有可能嘛。

事實證明顧盈真是一個腦補能力強大，心裡接受能力強大的奇（葩）女子。顧盈在身處無法挽回的逆境的時候，總是會腦補一下，然後愉悅的接受自己腦補的事情，之後就會高高興興的接受逆境。

顧盈記得一個說法，沒有視力的人，嗅覺和聽覺會很好，她雖然現在聽覺不好，但是她腦補了初中學過的《童趣》里的主人公盯著蚊子看所以能明察秋毫，自己只要每天都努力去聽，聽力會提高的。

當一個人有事做的時候，時間會過得飛快，特別是顧盈發現當她努力去提高聽力的時候，好像有一股股東西到了身體里，讓自己很舒服之後。雖然顧盈很懷疑自己天資聰穎找到了修鍊方法。但是她更熱衷於相信她感受到了輸液器向自己體內輸液。因為後者更符合她已經瀕臨破碎的三觀。

顧盈醒著的時候會很留意去聽四周的聲音，久到感覺不到時間流逝，累了的時候，她會想想以前的事情，讓自己不要忘記，有時候也會自虐的思考一下世界是怎麼來的等深奧的問題，畢竟唯心的世界還是很值得思考的。

可惜的是，大概顧盈沒有什麼當哲學家的天賦，很努力的思考哲學問題的顧盈並沒有感覺福至心靈，然後可以創造出傳世佳作，啟迪後人，只是每次思考的時候她都會想睡覺。

可喜可賀的是幼菡感覺自己竟然能夠漸漸的「看」到周圍的世界了，雖然她並不明白自己是怎麼看到的，但是原因不是顧盈關注的重點，逗比的顧盈只關心結局。。

顧盈某天從很深的睡眠中恢復思緒的時候發現自己能完全看到東西了，這讓她喜出望外（或者是得意忘形和樂極生悲更合適？），短暫的喜悅之後，她看到很大的雷朝自己劈下來。之後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

等她再一次睜眼的時候，已經又一次在上清玉鐲的空間內了，幸福來得太突然，顧盈竟然呆愣在了當場，面前的場景似曾相識，讓她有一種熱淚盈眶的衝動。

本來不知道為什麼模糊了的記憶漸漸清晰，無數個孤孤單單的日日夜夜漸漸遠去，她抬起頭，看見那白衣男子放下手去，手指之間還殘存著點點光芒。她知道就是那點點光芒剛剛籠罩了自己，讓自己已經遠去的記憶慢慢清晰，但是她並不想感謝他，因為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而她，很無辜。

她開口，發音中還帶著不確信和沙啞：「我可以離開了嗎？」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弟子。這裡本就好似黃粱一夢，只看你想不想醒。」

顧盈疑惑的看著他，他的視線好似看著她，卻又好像沒有看向任何地方。

「黃粱一夢？那豈不是一切都是在做夢嗎？難道我一日日熬過的一年都是假的嗎？也好，我就是做了一個奇怪的夢，特么的老娘日無所思怎麼會夜有所夢呢？還是先從夢裡出去好了。」顧盈低聲嘀咕，暈暈乎乎的她並沒有抓住任何重點。

顧盈閉上眼睛，像小時候每次想從噩夢中掙扎一樣努力想要醒來，但是就像她從小就沒有逃離噩夢一樣，明明感覺再努力一點就可以醒了，可是就是醒不了。

顧盈睜開眼睛，看見白衣男子雙目無神的看向遠方。

顧盈忍不住開口：「根本就行不通，你在騙我，這裡哪裡是什麼夢境？」說著，顧盈狠狠的咬了下自己的手指，很疼，但是，卻沒有一絲鮮血。疼？沒有血？所以果斷是我夢遊了！

白衣男子任由顧盈胡思亂想，並沒有開口解釋。他右手指向屏風，那塊發光的石頭回到他身前消失，他又指向顧盈，顧盈身體里浮現出一塊石頭，轉眼間沒入屏風中，白衣男子看了顧盈一眼，消失在房間里。

很久之後顧盈就會知道，屏風叫三清境，三清境是上清空間的控制樞紐，天門至尊的傳承至寶，天門也叫三清天，不過門中弟子常稱為天門，因為她神魂弱小，無法自主離開空間，師尊提前將她的神魂與空間進行了進一步融合（第一步是精血的進入），而在本門的歷史上，她是第一個初步融合併且融合破界石之後無法自主離開空間的人。

而從這一刻開始，顧盈也得到了其他人可遇而不可求的穿梭空間的能力。

顧盈這次又試了一次，這次卻出現了一種從夢中脫離的感覺。但是她還沒有脫離，卻又想起來一件事，「喂，那個，我做了這麼長的夢，不會昏睡了一天一夜吧？」

天空中傳來男子的聲音：「你可以叫我師尊，這次的空間由我的神魂支撐，萬年不過彈指間。」

此時的顧盈完全沒想到自己剛才真的經歷了三千多年的洪荒之旅。

師尊？顧盈不知道自己什時候認他做自己的師傅了，不過離開才是重點，而且這說不定真的是夢呢。

......

顧盈「嘩」的從床上坐起來，大口的喘息，直到看到自己手上的玉鐲。顧盈想伸手拿下手鐲，卻發現手鐲褪不下去,顧盈努力的不去亂想，也許玉鐲的破碎就是一個夢呢。她拍了自己的腦袋一下，瞎想什麼呢，肯定是做夢，都是夢……隨手拿了床頭的手機，像往常的無數天一樣開始看小說。

…一個小時之後，顧盈放下手機，愣住了，自己怎麼可能一個小時看完一本書，這不科學…

恍恍惚惚的過了一天，恍恍惚惚的睡著。

一睜眼，卻又是在那個小院子里。她低頭看見自己身上的道袍，看見自己的皮膚光滑細膩，感受到不戴眼鏡就清晰的世界，顧盈掐了自己一下，愣住了，竟然還是會疼……又是做夢嗎？我什麼時候喜歡上夢遊的！每天都做同一個夢這不科學，每天做夢都帶動作也不是很科學。

她圍著院子逛了一圈，沒找到白衣男子，只是西廂房桌子上多了一塊玉簡。顧盈好奇的拿起玉簡研究了片刻，卻感覺有一股信息衝去腦中，弄得顧盈的腦子昏昏沉沉的。

清醒之後，她意識到，這裡是上清玉鐲的空間內，上清玉鐲作為天宗寶物具有無窮妙用，最顯著的是劃破空間的能力，劃破空間只要依靠屏風三清境來進行就可以了。而現在顧盈使用的身體其實不是身體，只是她的靈魂t_t，因為她的身體不能承受同時劃破空間的壓力，所以只有靈魂來到了這裡。

西廂房裡，顧盈坐在凳子上流口水，她的穿越，她的四四八八，她的康乾盛世，就算穿越不到清朝讓她穿越到春秋戰國也是極好的。

心動不如行動，顧盈剛想去鼓搗鼓搗屏風，屏風前就再一次出現了自稱師尊的白衣男子。他只說了四個字：「不知死活」。衣袖一揮，顧盈又一次不見了。

師尊在屏風前站了一會兒，意識到自己好像選擇了一件麻煩事。縱觀天門歷代的弟子，沒有一個人是傻成這樣的，連該有的警惕心理都沒有。也沒有一個人是在與破界石融合之後都離不開空間的。

在神魂沒有足夠強大之時，妄圖依附人身，只會被吞噬，唔，所以先讓小徒弟去奪舍一下小魚小蝦什麼的練練手也可以。好不容易收到勉強能夠承受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極品破界石的徒弟，這次最好不要出什麼差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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