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受騙

104 受騙

她跟景煜竟然這麼熟悉,朱莉的眼眶一陣發酸,面對對面那個笑意盈盈的女孩,卻無論如何都不敢跟她對視。

趙薇妍拍了拍腦袋,回想起來。「這麼說,景煜的媽媽就是跟我同一個產房的孕婦?」

隱約記得在她生產的時候。朱莉曾經安撫她別怕,旁邊的產婦也是華人,趙薇妍痛得滿頭大汗,沒往心裏去。

而生產完又發生了那些事,那個華人產婦跟趙薇妍沒有任何交集,而趙薇妍沒想到景煜竟然就是那個孩子。

「實在是太巧了,原來緣分已經在那個時候就結下了,怪不得我覺得景煜特別喜歡。」趙薇妍一手牽着彤彤,另一邊牽着褚景煜。

抬眼望去,卻見朱莉的神色並不是太好,金色的頭髮下,朱莉的眼眶下陷很深,藍色的眼睛彷彿漂浮着無數的愁思,而臉上的皮膚雖然被厚厚的化妝品覆蓋,卻還是感覺她的氣色不好。

趙薇妍的熱情在看到這一幕。稍稍減弱,卻只是換為關切。「朱莉醫生,你是哪裏不舒服嗎?」

一陣風吹來,朱莉說話的時候也下意識地打了個寒戰,趙薇妍邀請她到家中小坐。

「不……不用了,不麻煩……我大概要去一趟醫院。」朱莉勉強揚了揚嘴角。

這個中國女孩越是關心越是熱情,她就越害怕。

不,又或者說是心虛。

她根本不敢跟那雙清澈的眼睛對視。她怕自己眼中的那些複雜被看明白。

「既然不舒服,那就不多留你了,你對這邊熟悉嗎?要不我送你過去?」

「不,不用,我知道的。」朱莉搖頭拒絕趙薇妍的好意。

她順手將自己落在小張車上的包包也拿了出來,儘管渾身已經被裹得嚴嚴實實,但還是覺得遍體生寒。

「景煜,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一個人回去就可以了。」

不等褚景煜說話,朱莉直接走到對面去攔車了。

但是背影看得人有些擔心。趙薇妍蹙眉。

或許美國人並不像中國人這般的熱情,五年前的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朱莉醫生大概全都忘了。

「朱莉阿姨真的沒事嗎?可是我看她的臉色不好呢,好奇怪,來的時候都不會的。」褚景煜憂心忡忡地看着馬路對面。

恰好朱莉攔到了一輛出租,彎腰鑽了進去。

趙薇妍見她坐在車上跟他們揮手,也只好朝着朱莉揮手。

「她大概是不想麻煩你吧。」趙薇妍解釋。

計程車上,朱莉用蹩腳的中文告訴司機去自己住的酒店。

說話的時候,她呼吸急促,心臟跳得飛快。

她顫抖著從包包里拿出一瓶葯,倒出兩顆,就著冰冷的純凈水吞了下去。

好半響,她慢慢平靜下來,抱着頭靠在座位上。「安安,我看到她了,怎麼辦?我感覺我是個兇手。你不敢相信她一手牽着景煜,另一手牽着彤彤的樣子。」

眼角湧出兩行清淚,朱莉眼神沒有焦距地看着外面的車流。

褚景煜讓小張跟着計程車,跟到朱莉所在的酒店,並且看着她上樓了,小張給褚景煜回了個電話。

「小少爺,朱莉小姐已經回賓館了。沒去醫院,似乎好多了。」

褚景煜的小眉毛皺了皺,語氣擔憂。「不舒服怎麼不去醫院看呢?哎,朱莉阿姨真是的。好吧,我知道了,你傍晚的時候再來接我就可以了。」

掛斷電話后,褚景煜捏着手機想了一會兒,又點開褚擎天的號碼,胖乎乎的小手點了撥通。

他告訴褚擎天朱莉來看自己,以及她不舒服的事情。

褚擎天卻抓住了褚景煜話里的重點。

「所以,你是在你趙阿姨家門口的時候,跟朱莉遇上的?」

「不是,是朱莉阿姨跟我一起過來的,妍妍下來逛超市,剛好遇到了。」褚景煜的語氣難得正經和嚴肅了許多。

褚擎天已經從這句話裏面推測出朱莉不對勁的原因了,他嗯了一聲,讓褚景煜早點回家。

只聽到兒子在那邊敷衍地說了一句好,然後就掛了他的電話。

嘟嘟嘟的聲音,讓褚擎天慢慢回神,他面色平淡地坐在沙發上,心裏一陣翻湧。

趙薇妍跟景煜的關係,彷彿越來越清晰了,這樣下去,難保哪天會被發現。

而景煜經常跟趙薇妍接觸的話,顯然有更大的曝光危險。

然這個年紀的褚景煜已經開始慢慢懂事了,很多事,褚擎天已經無法阻止他。

比如他跟趙薇妍親近,若是他強行禁止他跟趙薇妍來往,肯定會適得其反,也會引來他們那邊的懷疑。

景煜是趙薇妍的孩子,這是不爭的事實。

但是近五年的養育和生活,褚擎天完全是當親生兒子來養的,感情至深,根本做不到放手。

他按壓着太陽穴,那裏突突跳着,難道說,還是回美國生活?

桐城酒店,褚擎天停好車,走進酒店。

他給朱莉去了個電話,問她住幾樓幾號房。

「擎天,你怎麼來了?」朱莉心頭一跳,驚訝地問。

「聽說你要回美國了,臨走之前來道個別。」褚擎天的聲音不冷不熱,平靜得彷彿什麼都沒有察覺。

朱莉住在12樓的套房,褚擎天到的時候,她叫的紅酒和食物等還沒來得及收拾。

紅酒被開了,已經喝掉三分之一,朱莉的臉色似乎比年前更不好看。

「我正打算下午告訴你我回美國的事情,沒想到你竟然親自來了,這個時候你不用上班嗎?」朱莉起身迎了過來。

褚擎天勾了勾唇,在她的旁邊坐下,表示他不在一會兒,公司還不至於倒閉。

「怎麼一大早的喝酒?」他瞥了一眼餐桌上的紅酒。

說一大早卻也不至於,因為現在已經快接近中午了,一個人悶在房間里喝酒,顯然是有心事。

朱莉苦笑,「沒什麼食慾,天氣有點冷,便叫了一瓶紅酒。」

話音落下,她順着眼角的餘光望了過去,看到對面的褚擎天的嘴唇微微上揚,卻沒有接話。

房間里突然安靜了下來,可以聽到半開的窗戶那裏傳來沙沙的風聲。

這種安靜的沉默,壓抑得讓人窒息。

「要不要來點?」朱莉指著餐桌上的紅酒,沙啞地問他。

褚擎天搖頭拒絕,「一會兒還要開車,你的氣色不太好,目前還是少喝酒吧。」

朱莉給他倒了一杯溫開水,褚擎天坐了許久,才開了正題。

「你去找景煜了?」他綴飲了溫開水一口,透明的玻璃杯將他的指節分明的手指倒映得清清楚楚。

朱莉看他波瀾不驚的樣子,心裏的不安感彷彿在一瞬間上升。

「對。」她吁了口氣,卻扯不出笑容。

「後來的,大概景煜也跟你說了吧,我確實遇到那個女孩了。」她垂著睫毛,眼底覆蓋下一片投影。

「她認出我了,但是沒往景煜的身上想,唯一要慶幸的是景煜跟她的女兒長得並不像,否則這一刻,大概什麼都被她猜出來了。」朱莉又喝了一口紅酒,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將心裏的煩躁和不安趕走。以見妖扛。

她帶着慶幸和不安的語氣,褚擎天全都被聽到了。

他的手繼續停放在透明的玻璃杯上,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著,流露出一絲朱莉無法看懂的情緒。

「擎天?你在想什麼?」半響沒聽到他的聲音,朱莉覺得有些奇怪。

褚擎天終於抬眸,清冷的目光穿透過兩人間僅隔着一張餐桌的距離。

漆黑的眸子落在她的臉上,彷彿這一瞬間能牽動她的神經,她感覺疑惑的同時,褚擎天微笑着開口。

「朱莉,你早點回美國也是一件好事。你是安安的好朋友,知道這個孩子對安安來說意味着什麼的,是嗎?」

朱莉心裏激靈一下,咬着嘴唇,彷彿失聲了一般,如論如何吐不出詞。

但褚擎天的聲音卻還在繼續。

「景煜的存在,不僅是對安安,也是對我,我從沒將他當成別人的兒子,而是我的兒子。我這麼說,你明白嗎朱莉?」

朱莉獃獃地搖頭,又點頭,不知到底是明白,還是不明白。

他的話彷彿可以說得通,但是連起來,她卻不太懂他的意思。

褚擎天莞爾,清明的目光望了過去。「很簡單,我希望無論如何,你都不要再跟趙薇妍見面,更不要跟她說起景煜的身世。」

趙薇妍從冰箱裏拿出餃子皮,廚房裏徐媽已經將餡料準備好了,一家人熱熱鬧鬧地一起包餃子。

「我喜歡香菇豬肉餡,玉米餡,韭菜餡。」彤彤跟小尾巴一樣黏在大家的背後,一邊掐着手指比劃喜歡這個喜歡那個。

當然,主力軍是霍老太太,趙母,趙薇妍以及徐媽三人,蔣馨兒還有另外兩個小的都不會。

「好,都有都有。」霍老太太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線,彷彿菊花綻放……

這些天她天天往這邊跑,跟小兒子這邊的感情穩定下來,又有個孫女,壓了二十幾年的沉重心事一下子被卸掉,心情好了,臉色自然也跟着好了。

「親家太太,要不你去休息,我們來就好了。」趙母也笑,看着女兒家中的和諧,心裏的大石驟然就輕了。

「沒事兒,又不累,再說,大家一起才有意思嘛。」她渾不在意地說。

霍老太太這是打算在桐城和海城之間兩邊跑了。

大兒子在海城,霍家的產業和房子也在那邊,但是小兒子在桐城,連大兒媳也在,有多了個可愛的孫女,兩相比較之下,這邊自然佔據比較重要的分量。

霍老太太跟趙母在研究怎樣包才包的更多的樣式,彤彤跟褚景煜跑出去在玩具房裏堆積木。

「彤彤,以後我們就在同一個學校上學了。」褚景煜拉着彤彤的小手提醒。

「啊?」

「還有三天就要上學了,到時候我跟校長叔叔來接你好不好?」褚景煜誘哄,心想彤彤都不熟悉學校,自己一定要保護着她。

「可是爸爸媽咪還有奶奶大伯母都會送我去呢。」

褚景煜的眼睛抽了抽。

這是要去全家出動?想起他去上學的時候,也就爺爺去送了,爸爸完全沒想過他適不適應的問題。

果然是親爸爸和后爸爸的區別啊,褚景煜感慨。

「好吧好吧,那我在學校門口等你,好不好?」

彤彤點頭說好,褚景煜咧嘴一笑,「到時候我帶你參觀學校。」雖然他覺得沒什麼好看的,但是彤彤還沒看過不是么?

「哐當」一聲,外面傳來一陣開門聲。

彤彤眼睛微亮,站起來往外跑,一邊扭頭對褚景煜說:「肯定是爸爸回來了。」

房間里一下子就空了下來,褚景煜噘著嘴生悶氣,沒想到彤彤跟許寧川那麼好,怒!

片刻后,見彤彤被許寧川抱着走進來,褚景煜心不甘情不願地從玩具房裏走出來。

「許叔叔,你回來了?」褚景煜咧嘴笑着打招呼,氣呼呼地看了彤彤一眼。

許寧川挑了挑眉,輕輕嗯了一聲。

一邊從玩具房走過,把自己的公文包放到書房裏,出來的時候發現屁股後跟了一根小尾巴。

「過來多久了?」許寧川不冷不熱地問。

「半天。」褚景煜歪著腦袋看他,暗自羨慕彤彤被許寧川抱在懷裏。

好像爸爸很久沒這麼抱過他了,成長是一件憂桑的事情。

許寧川自然知道這個小傢伙滑頭得很,他放下彤彤,難得跟褚景煜繼續交流。

「後天彤彤也會去上學,跟你同一個學校,你知道嗎?」就褚景煜這種學生,絕對不是蠢的,加上褚家的家世,肯定在幼兒園那邊混得如魚得水。

而新進人員彤彤被送進幼兒園,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知道啊,許家長又不可能跟在後面。

於是褚景煜便可以發揮用處了。

「我知道,彤彤小班,我在中班。」褚景煜挑了挑眉,一本正經地點頭。

他彷彿察覺到了什麼,這個許叔叔以往也不見得跟自己說這麼多話。

「以後多多照顧彤彤。」許寧川拍了拍褚景煜的肩膀,先一步走開了。

褚景煜的眼珠子轉了轉,快步跟了上去,歪著腦袋問他:「有什麼獎勵嗎?」

還真是一點都不願意吃虧,許寧川臉色略黑,扯了扯嘴角問他:「你想要什麼獎勵?」

「想到了再告訴你,不過許叔叔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彤彤的。」褚景煜拍了拍胸膛,保證著說。

趙薇妍洗完手出來,見許寧川彤彤和褚景煜三個人坐在客廳里,腳步往外一拐,走向三人。

輕微的腳步聲被許寧川聽到,抬頭,趙薇妍已經走到跟前。

「回來多久了?我竟然也沒聽到。」趙薇妍笑着問他。

「剛到。」

趙薇妍趁著許寧川進房間的時候,扭頭看了彤彤和褚景煜一眼,用一副不可思議的語氣告訴他。

「我以為彤彤和景煜是同一間醫院同一天出生,已經夠巧了,但是你無法猜到吧?他們竟然是在同一間產房出生的。」

直到現在,還是有些不可思議,緣分是如此奇妙的事情。

甚至,她有些意動,想要認這個孩子為乾兒子。

但是這也只是趙薇妍一廂情願的想法,畢竟褚家那邊,不容易搞定,還有許寧川也不一定願意。

許寧川的驚訝溢於言表,「不是吧?真的那麼巧?」

趙薇妍點頭,順便將今天遇到朱莉醫生的事情告訴他。

「我生完的時候整個人渾渾噩噩的,也沒注意隔壁的產婦,也是今天才知道景煜跟彤彤是同一間病房出生的。」

許寧川聞言,意味深長地看着沙發上的兩個小冤家,難道說緣分天註定?

不過離兩人長大還有好久一段時間,是不是緣分,到時候再說也不遲。

許婧聽到如願以償的答案,臉色的表情終於好看了一些。

但是想到剛剛經手的三百萬立刻不見,她又氣得肉痛。

戒毒所那邊,邵晨明也得到消息了,特地打了一通電話感謝她。

然而許婧現在想聽的,卻不是這些。

忙碌了大半個月,許婧累癱了,直接倒在床上一覺睡到天亮。

第二天繼續請假,她則是偷偷去戒毒所接邵晨明。

然而事情卻出了意外。

「什麼?昨天明明是你們打電話通知我來接人的,為什麼這個時候說不能放人?」

戒毒所工作人員拒絕許婧接人的請求后,許婧氣紅了眼。

「小姐,你搞錯了吧?我們根本沒有任何人通知你可以接人,邵晨明的戒毒期限還沒滿,怎麼可能出去?」

「什麼搞錯?明明是你們這邊的電話。」許婧拿出手機,是戒毒所這邊的座機號。

「這裏面或許有什麼誤會。」工作人員面面相覷。

聽到他們說是誤會,許婧氣得差點摔了手機,惡狠狠地看着面前的兩位工作人員。

「誤會?叫你們這裏的何所長出來,是不是誤會,他比你們清楚。」許婧咬牙切齒地說。

昨天那樣的事情,許婧自然也學聰明了,直接錄音錄了下來,他們說的並不隱晦,儘管那個何所長並沒有多說話,但是意思卻表達到位的。

「什麼?」工作人員一頭霧水。

「何所長,你耳聾嗎?聽不懂人話?」許婧氣急敗壞地要求。

她倒是要問問那個何所長是什麼意思,竟然敢跟她明裏暗裏不一樣的,是不是耍她呢?

二十分鐘后,許婧被請入接待室,那裏已經坐着一個中年男人。

她抬眼望過去,幾秒鐘后,許婧的臉色變了。

「你是何所長?」

中年男人擰眉,緩緩點頭。「你找我有什麼事?」

許婧扶著門的手在顫抖,臉上的血色在一瞬間遽然退去,她死死咬着下唇,才沒有尖叫出聲。

「怎麼會這樣?你真的是何所長?」許婧深吸了口氣,儘管她很想讓自己冷靜,卻發現無法做到。

「你到底想說什麼,這位小姐,麻煩一次性說清楚。」

許婧的心裏落空空的,腳下發軟,為什麼跟她昨天見到的何所長不一樣?

不,輪廓挺相像,但是細看便會看出差別,這位何所長的嘴唇比昨天那個人的厚一些,膚色倒是相像,但是眼眶卻更深。

許婧突然衝過去,猛地在他面前的餓桌子拍了幾下。「何所長,你是不是有兄弟?」

靜坐的何所長聞言,眉頭皺得更緊,從座位上起身,緊抿的嘴唇顯示出他的不悅。

「這位小姐來就是問我這些?抱歉,恕我不予回答。」說着,腳步往門口的方向移動。

許婧瞪大眼睛,如果這個人走了,那她豈不是什麼線索都斷了?

「你給我站住,何所長。」她失聲大喊,何所長聽到她這麼失禮的話和語氣,臉越發的黑,加快腳步,走得越發的快。

「小華,送客。下次還有這種鬧事的人的話,報警處理,這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來的地方。」何所長留下一句話,直接消失在許婧的面前。

許婧心裏發涼,儘管被那個叫小華的人攔住,她依然沖着何所長離開的方向大吼。

「你怎麼可以走?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是不是你聯合著別人來框我的?你信不信我報警?」

活到這麼大,許婧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她先前怕被騙,還守在戒毒所附近,看過何所長的側面兩次。

本以為萬無一失的計策,在出現這個真的何所長之後,許婧知道自己被誆騙了。

「小姐,你若是繼續鬧事,那我們只好報警了!」小華不悅地提醒。

五分鐘后,許婧被狼狽地送出戒毒所,小華頭也不回的轉身進去工作。

天氣陰沉沉的,冷風從四面八方灌注而來,許婧使勁地扯自己的衣服,還是擋不住寒冷。

「不,不會的,他們不敢……」她顫抖著拿出手機,撥打那個牽線人的號碼。

「對不起,你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電話里傳來機械的女聲提醒許婧這個可悲的事實。

許婧的心頓時更冷了,錢沒了,人沒出來,她不停地顫抖,連嘴唇都凍青了。

「啊啊啊啊……」許婧抱着頭在戒毒所外面尖叫。

偏偏,這個時候邵晨明的電話打了過來。「喂,怎麼回事?為什麼他們告訴我不準出去?」

他用不準出去來說,已經是比較客氣的說法了,因為當他說起出去的時候,工作人員問他是不是腦子燒壞了。

邵晨明想到這個,就氣得半死。

「出去?出去個屁,錢被騙了沒找到人,你說的靠譜的人,壓根就是騙子,邵晨明,你賠我三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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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愛只是一場豪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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