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魚蝦身法
手指噗地一聲觸到石面上，並沒有像預料中的那樣，在上面留下五個洞洞。莫林顯然有些失望，但是石頭上留下五個深達半寸的坑，一樣歷歷在目。
莫林撫摸著有些酸脹的指尖，骨節並沒有任何不適，即刻湧起前所未有的自信。
想起擊打怪獸是拳法，莫林自語道：「一定可以的！」
調整好呼吸，全身的精神集中在手指之上。雙手蓄力，自然張開，緩慢地抬起手腕，快速地按下。
就在指尖接觸到石頭表面之時，腰部一發力，手臂一轉，手腕一抖，全身的力氣猛然間在手指尖爆發出來，「進去！」
噗——
五指同時插進石面，直達第二直接末端！
拔出手指，吹掉手指上的石屑，依舊晶瑩如冰雕一般。一股欣喜傳上腦際，莫林眉開眼笑。但覺得沒有齊根插入，很是不滿足。
想也沒有想，一連又試了十幾次，但最深的只比第一次深了半厘米，看來這已經是自己的極限了。
「哈哈，沒有戰氣，一樣能達到堅逾鋼鐵！不過力氣差了一點，要是再增加一點力氣，一定能跟插豆腐一樣了。」
莫林想著，一腳把那塊跟蜂窩煤一般的大石頭踢到水中。
瞟了一眼高入青天的崖壁，馬上想起一個訓練指力的辦法。
雙腿微屈，身體一彈而起。一直升到兩丈高，去力已盡。但就在這時，他的身體一縮，雙掌猛地向下一按，身體如蝦米射出，又躥起一丈高！跟著身體一弓、一彈。身體就如箭一樣，向一丈外的崖壁射去。
來到崖壁，十指張開，輕鬆插入石壁上，將身體貼壁吊起。跟著，手臂彎曲，單手吊住，另一隻手抽出，迅猛地插進頭頂上一臂的距離；然後又換成另一隻手……
憋住一口氣，莫林就用這樣蠢笨的辦法，半米半米地向上爬，一直爬到一百多米高，感覺手臂、手指酸痛，再也不能繼續下去，這才雙腳一蹬岩壁，向身下的桃花潭裡筆直飛去！
如此高跳下，也就莫林有這個膽子。
在空中，他張開雙臂，氣流拉扯這兩隻衣袖，就如鳥兒的翅膀一樣。閉住呼吸，扭動腰部，調整身姿，以螺旋形軌跡下落。下降速度一下子降低了幾倍。
但是，當距離水面三十米高時，一陣亂流，莫林即刻失去控制，身體在空中，胡亂扭擺，噗通一聲，砸在水面上，激起無數水花怦然而起。
心臟震動，莫林差點沒暈過去！在水底呆了好一陣兒，心裡一陣后怕。待疼痛漸消，才游到水面上。看著藍天白雲，自然地張開四肢，浮在水面上自由地飄。
心靜、放鬆，不帶任何力度，莫林慢慢地感覺已經失去了自我，就像天上的雲。
手臂、手指在潭水的浸泡下，漸漸地舒適起來……
遠處，兩雙眼睛密切地注視著這一切。今天「監視」莫林的換成了六叔莫靜峰和七叔莫靜遠。莫靜峰是莫家頭號武痴，娶了兩個老婆，生了四兒一女，從來也沒有管過，每天知道修鍊、挑戰，儘管比大哥莫靜生小了十幾歲，火系戰氣已經到了十級巔峰狀態。
「六哥，你看莫林的功夫怎麼樣？你能相信他沒有戰氣嗎？」莫靜遠噤聲問道。
「相信，」莫靜峰想了一下，低聲道：「在外功門派中，有很多都能練到這麼堅硬的指法，比如大力金剛指，練到極處，指逾金剛，戳破這樣的岩石，輕而易舉。還有鷹爪功、菩提指等。但是，能到莫林這種火候的，最少也要苦練三十年！而且還要用特製的藥水煉製手指。其實，莫林最奇特的是身法和強悍的身體，居然可以一下跳到兩丈高！就是莫淼也只有這水平了。而且他還能在新力未生之計，靠肌肉和體位產生新的上升力道。傳說中，雲台山的梯雲縱就類似。但梯雲縱是要有高深戰氣為基礎的，而莫林卻不是。無門無派，肯定是跟動物學的。這小子悟性真好，簡直就是天生的修鍊奇才，十三歲就到這種程度，哪天一定要和這小子過幾招！」
「你可別！要是把莫林打傷了，老爸不剝了你的皮不可！」莫靜遠馬上出聲警告。
「嘿嘿，你笨呀？我怎麼會傷他呢？我現在真為莫名、莫倫他們幾個小崽子擔心呀！莫林這麼苦練，一定是要找莫名等人，包括你兒子莫強，一雪欺負他多年的仇恨。唉，這幫孩子呀……」
「……」
兩老在低聲商議，莫林並不知道。儘管他的靈覺已經遠遠超越了常人，那也是只能聽到二十米內的微弱聲響，對於百米遠的地方，他是愛莫能及。
泡水，這是一種特殊的理療和心理按摩術。既能解除疲勞，還能放鬆緊張的肌肉，增加身體的協調性。尤其像莫林這樣，心無雜念，沉浸在某種意境之中，如白雲飄蕩，更能起到極佳的效果。
半個小時后，完全恢復狀態。如鯉魚一般，一翻身，莫林快速地向崖壁游去。
再一次躍出水面，雙腿併攏，似魚尾般快速搖擺，憑空升到兩丈半的高空，再次使用蝦米身法，撲上崖壁，繼續練習指力……
這次他學乖了，只爬到剛才一半的高度，然後折返爬下來，但速度明顯要快多了。
就這樣，莫林重複了四次，終於感覺到肚子咕咕地叫了。這才洗乾淨身上，疲憊地回家去了。
第二天，又是重複這種運動，不過莫靜峰很納悶，今天連三十米的高度都不到，莫林就下來，跳進水中。而且不再是躺在水面上休息，而是在水下，半個多小時也沒有浮上水面。
等莫林再從水裡躍起來，莫靜峰才發現莫林的腿上、手臂上鼓鼓囊囊像是綁著鉛塊！粗略估計一下，足有兩百斤！
這個發現，有一次讓莫靜峰兄弟驚異。沒有戰氣的幫助，負重兩百斤，一樣能升高兩丈，「這小子長得絕不是人的肌肉！但是，唉……，沒有戰氣，身體再強悍，前途也有限呀！」
為了不吸引人注意，莫林將訓練改在了夜間。
日復一日，月復一月，一年過去了。莫林在山中找到一種密度超高的礦石，形狀扁平，總體積與一塊磚同，卻有八百多斤重，攜帶很方便。不管做什麼事情，莫林都帶著。
現在，岩壁爬高，達到了千米之高。而且，都是手指懸吊身體上上下下幾十個來回，輕鬆自如。但是，想再進一步非常難了。莫林知道，這應該是達到自己的極限了。
如此單調的訓練，沒有任何花樣，也只有莫林能堅持下來，監視莫林的人也都撤走。
他們得出了一個結論，莫林的身體不是人，他的意志和耐力也都不是人能辦到的。
還有三天，莫家子孫一年一度的「考校」就要開始了。這天夜間，莫林訓練完，剛踏進家裡的小院子，就見夏雪怡手裡提著劍，背著一個小包袱，匆忙地走出來。
「小林，剛收到信息，你姥爺家裡出事兒了。你哥哥和六叔剛剛出發去了，你大伯和二伯隨後也去。你是在家？還是跟我一起去？」
「我跟你去。」莫林跑回房間，換了一身衣服，馬上跑了出來。練習了這麼久，他也想試一下自己的身手。再加上，連大伯都出動了，一定是場大熱鬧，焉有錯過的道理？
媽媽已經騎在馬上等著，莫林看了一下另一匹黃膘馬，飛身而上。雙腿一夾馬肚子，喊了一聲「駕！」。
黃膘馬唏律律地一聲嘶鳴，啪嚓一聲，即刻扒在地上。莫林沒有絲毫心理準備，一跤摔出去一丈多遠。
灰頭土臉爬起來，一看那匹馬，口吐白沫，爬不起來了。
「媽，這匹馬怎麼了？」莫林疑惑地看向夏雪怡。他忘記了自己身上那塊八百多斤重的配重沒有摘下來。千斤重力，集中在馬身一處，一般的馬又怎麼能承受呢?
夏雪怡也感到莫名其妙，莫家的馬匹，雖說不上是寶馬良駒，那也是中上等的馬匹，怎麼會突然倒下呢？本來還可以借一匹的，但是事情緊急，夏雪怡心中焦急，道：「這匹馬可能老了一點，或是生病了。家裡沒有馬了，你就別去了，我自己去吧。」
「不行，我可不放心。不騎馬了，我跟著你跑好了。」莫林信心滿滿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