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救人

我不知道現在什麼時候，不知道我到底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去哪，現在身在何處！只知道麻木地四處遊盪著，有路就走！心裡是一團糟，腦袋更是處於嚴重當機狀態，既像是一片空白，又像是已經達到飽滿狀態！突然一聲劇烈的爆炸聲傳來，震得街道旁的玻璃窗「吱吱」做響，刺耳之極！連人都差點摔倒，連連晃了好幾下才定住，也只有這麼巨大的響聲才能使我稍微的清楚了些，抬眼四望，陌生的街道，陌生的樓房，一個行人也沒，我也不知道怎麼會走到這裡的！只有放鞭炮似的槍聲和劇烈的喊殺雜吵聲傳來，要不是看到這完整的街道和樓房，聽聲音還以為自己誤入美國攻打時的伊拉克呢！我不由得沿聲尋去，本來還以為聽聞這麼大的響聲應該很快就能看到，沒想到七拐八彎的繞了半天還是沒看到有爆炸的痕迹，人更不必說了，連螞蟻都看不到一隻!不過現在肯定是深夜了，要看到螞蟻還真不容易,(氣結ing)沒想到這麼大的爆炸聲，也沒見一間透出燈光的房屋，這麼大片樓房說沒住人，鬼都不信！讓人不由感嘆世態炎涼！現在人大多是明哲保身，誰也不想多招橫禍。

正當我站在十字路口不知道該轉往哪個方向時，忽然聽到一聲細微的輕響聲，又傳來了聲細不可聞的聲音:「救我！」

我尋聲往北方的拐角處望去，隱隱約約看到地上趴著個人，睜著雙明亮的眼睛望著我，透著強烈的求救之意！沒想到一個人的眼睛竟然可以亮成這樣，在烏七八黑的環境里就像兩盞明燈，我疾步趕過去，只見一個50歲上下的人正趴在地上，穿著深黑色西服，破爛不堪的西服和雜亂的頭髮，烏黑的臉就像剛從煤礦里爬出來的，一雙明亮的雙眼帶著強烈的求生**，往遠眺望，隱約能見到好幾個拿著反射著夜光的刀四處搜尋著什麼，剩下的幾個手裡拿的應該是槍，不然剛才哪來那麼密集的槍聲，遠處也還不停傳來密集的槍聲，但聽的出是越離越遠了！顯然是江湖仇殺，還不是一般的仇殺，這麼壯觀和誇張的場面，我也只在電視和小說里才看過！我還在想著該不該救這人時，遠處搜尋的人更近了，看了眼那雙明亮的眼睛，我一咬牙俯身拉起地上的人，半拖著往深巷隱去，那老者已經無法自行行走了，這麼進距離觀察，我更驚訝於受了這麼重傷的人竟然還能逃到這來。肩膀和大腿上應該是各中了一槍，身體更是雜亂無章地帶著78道以上的刀傷！氣若遊絲，但始終都睜著那雙眼睛沒閉上！可能是看我艱難地把他往深巷裡拖，知道我帶著他跑不遠，老者粗喘了幾聲，才艱難地微聲道：「先找個地方藏起來！跑不遠的！」

廢話，聽到越來越近的說話聲和遠處那麼密集的槍聲我也知道帶著他跑不遠，可是往哪藏啊，真是的！我不由得有點後悔救他，看著無處可藏的街道，這不明擺著自找死路嗎？難道現在真的做不得善事！救人還得搭上自己！我不由得暗暗祈求上天！搜尋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我不由得心急如焚！這時老者嘆了口氣道：

「你自己跑吧，他們應該不會為難你！」

大有窮途末路又不甘心的哀傷之痛！「閉嘴！」

我不由得低聲喝道，繼續轉頭四處尋找藏身之所，老者不由得聽得愣住了，我心裡不由得暗罵，現在他們四面八方圍過來了才叫我跑，剛才幹嘛不叫我，等他們發現你，就算我和你沒關係也肯定脫不了干係！而且見死不救的活不是我這大好青年做的事，況且叫我以後怎麼安心過日子！正當我心灰意冷時忽然看到不遠處被雜物蓋了一大半的一個窟窿，應該是廢棄的下水道出口！天無絕人之路啊！我小心翼翼地挪開窟窿上方堆放的雜物，生怕弄出聲響引起那些搜尋人的注意。費力地把老者拖至窟窿旁，低聲道：

「你還能出點力嗎？小心點。」

老者緩緩點了點頭，像是隨時要斷氣的樣子，我還真擔心舞弄了半天卻救了個死人！老者好像看穿我的心思，努力擠出點給哭還難看的笑容朝我點點頭，表示自己還撐得住，放心！好不容易慢慢把老者放進窟窿里，我急忙也跟了進去，順手拿了張廢箱紙皮蓋在窟窿上方，只能暗暗祈禱搜尋的別一腳踩到這窟窿上！打量了下窟窿四周，前後都被水泥堵死了，還積聚著不少的垃圾！散發著一股刺鼻的惡臭，使得在這麼狹小的空間里一個人連呼吸都有問題，還同時擠進兩個人，更是種隨時要窒息的感覺！忽然老者劇烈喘息著，還細微帶著沉悶的咳嗽聲，我暗呼糟糕，像現在這清醒，老者不是窒息致死，他們搜查到這是也肯定能發現動靜！我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哎。。。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了！死就死吧！我猛地一咬牙，稍微翻起頭上的廢紙皮，立時呼吸順暢了許多，手按了按老者示意保重就要往上竄！老者自然明白我的用意，明亮的眼睛露出感動神色，不知哪來那麼大力，扯住我要往上竄的身體，借著透進窟窿的月光，之間老者朝我微微搖了搖頭，示意我別上去。還在憂鬱時，上方傳來了走動的腳步聲，我連忙縮回身體，蓋好紙皮，越來越密集的腳步聲四面八方而來，我嚇得一動不動的，大氣也不敢喘一聲！這時突然感到老者的身體劇烈顫抖著，我更嚇得渾身直冒冷汗，還好老先生雖然抖得厲害，硬是一聲不吭的！

「大家仔細搜查，一寸都不可放過，特別是疑難的角落更不能放過！都眼睛放亮點」一聲威嚴而沙啞的聲音從上方傳來，感覺得出離這窟窿不遠處，我連忙極力憋著不呼吸，一時只剩下心臟劇烈跳動的聲音！「寶爺，會不會是文峰耍我們呀！這次我們出動了所有人手，神不知鬼不覺的伏擊那個老傢伙！竟然還讓他跑了，不但打草驚蛇，還得擔心那老不死的報復，我們。。。」一聲有點顫抖的聲音傳來，看來他們很顧忌我身邊這老先生！「閉嘴！沒出息的東西，事情還沒有個結果就先怕了！文峰那小子挪用了幾千萬公款，還欠了我們那麼多的錢，諒他也不敢吃了豹子膽敢耍我寶爺！」

剛才那威嚴的聲音厲聲喝道，看來就是所謂的寶爺了，帶著顫抖的聲音那人好像很怕寶爺，被他一喝，立即不吭聲了，過了會才鼓著湧起小心說道：「剛才凱爺他們傳來消息，一個也沒跑掉。。。可就是找不到那老傢伙的屍體！」

說完大氣不喘的，怕寶爺把怒火撒到自己身上，不說又不行！「沒找到!寶爺!」

「一個人也沒！寶爺！」

分鐘的時間就傳來陸續不斷的報告聲，不過都說得極盡謙卑。「唉。。。沒想到安排的如此周密，還是沒幹掉張弛那個老匹夫！天意啊！通知下面的兄弟沒事別四處閑逛鬧事，要隨時注意洪幫的報復！撤吧！」

寶爺嘆了口氣，憤憤不平說道！一片應聲傳來后，頭上的腳步聲便逐漸遠去了！又過了幾分鐘，確定周圍人走光了后！我猛地一掀開頭上的紙皮，大口地吸了幾口氣，一時感慨外面的世界多麼美好啊！糟了，那老先生還在窟窿里，正奇怪他怎麼不出聲時，於是俯身查看了一下，原來是昏暈過去了，嚇我一跳，還以為窒息死了呢！把老先生拖出窟窿，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把混亂的思路整理了一下，這老先生應該是洪幫的老大級人物，不然哪會讓那些人如此費盡心機要剷除！肯定是被幫里的叛徒出賣，泄露了行蹤，才招到對手的伏擊！偷聽到剛才的對話，跟這老先生出來的人估計都凶多吉少了！一時又大嘆人命不值錢呀！

正當我還在胡思亂想時，忽然又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是一大群人四面八方趕來的聲音，靠近的速度還非常的快！我徹底慌了。卻聽見一聲粗獷帶著哭腔的聲音：

「大家仔細看看，看剛才青幫那幫兔崽子的慌亂樣子，張爺應該沒事！要是張爺有什麼三長兩短的，我一定要余成寶那老東西全家陪葬！」這麼粗獷聲音還帶著哭腔真讓人難以想象，也能聽的出他對這所謂的張爺的深厚感情！看來這老先生的幫手到了！

我興奮得大聲喊道：「張爺在這！快來啊！」

話音剛落，就見一大群人蜂擁而至，帶頭的是位剃著平頭的彪形大漢，邊跑還邊激動得顫抖嚷道：「張爺沒事，張爺在哪！」

「在這！」

我朝他們招了招收，其實就算我不出聲，他們也看得到，只是老生是躺著他們看不到！看到那麼多人激動地圍在老者身邊手忙腳亂的清形，我倒一時不知如何是好！突然那彪形大漢抬頭望著我帶著疑惑的眼光問道：「這位小兄弟眼生，請問您能不能說下你知道的情況」

彪形大漢身體非常魁梧，身高有180CM，國方臉，沒想到還是個粗重帶細的人，第一個注意到我的人。

「寬子，多虧了這位小兄弟相救，不然我這條老命就要交代在這了！」

我剛不知怎麼回答，突然一個虛弱的聲音接道，原來是那老生先醒來了，周圍的人一陣安慰問好的興奮之聲！那寬子見到老者醒了，立馬衝上去扶起老者，嘴動了動卻驚動得什麼也說不出口！把老者交給旁邊的兄弟扶著，寬子轉過身來，在我面前砰地一聲跪了下來，把我嚇得退了一步，還以為想幹嘛呢！卻見寬子猛地向我磕了幾個響頭，我一時驚惶，望了望張爺，不知如何是好！

寬子哽咽地跪著說：「您救了張爺的命，也就是就了我寬子的命，日後有何差遣一句話，我寬子要是皺下眉，就不是人樣的！」

說完，又要磕頭！我連忙極力拉著他，這麼大塊頭，弄得我費了很大的力，「好了，寬子，別為難這小兄弟了，小兄弟叫什麼名字，多謝你捨命相救！日後有什麼需要幫助。。。」張爺經過手下的簡單治療，精神明顯好多了，又向我說道！我連忙打斷他說：「停，我叫鄧偉豪！你們別這樣，顯得好像我救你，是為了你們的報答似的！」

說完，我饒了饒頭！惹得周圍的一陣轟笑，真難為這麼寬子大塊頭也能跟孩子似的一會哭一會笑的，這也顯出他厚實淳樸的本質。我對他好感劇增！幾句話的功夫，整條街已圍滿了人，足足有好幾百，洪幫我也隱約聽朋友說起過，是個歷史悠久的大幫會，此外還有湖南幫，四川幫呀等等好幾個幫會！

「青幫真的越來越猖狂了，竟然連張爺也敢動，不好好地。。。」寬子惡狠狠地說道，馬上被老者舉手打斷，接道「這些事我們回去后再說，先讓兄弟們先撤吧！這位小兄弟也跟我們一起走吧，也好報答小兄弟的救命之恩！」

我現在可不想和黑幫扯上什麼關係，特別是這種大型的黑幫糾紛，一不小心就會惹禍上身的，連連搖手道：「不用了，舉手之勞而已！張爺不必放在心上！」

「哦，對了，剛才我聽到他們的一些話，可能會對你們有所幫助！」

說完，我把剛才聽到的話複述了一遍，周圍的人變得落針可聞！張爺一時沉思不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寬子氣的咬牙切齒道：「文峰這25仔，虧張爺還這麼。。。」

「寬子，這些事回去在談，現在最主要的是先撤回去，這麼多人聚在一起總歸不是什麼好事！」寬子還沒說完，馬上又被老者打斷，可能是不想我知道過多而陷入麻煩之中，我也適時對老者告別道：「張爺，那你要好好療傷，我得走了明天還得上課呢！」

寬子預言又止，老者看我執意要走，也不想我牽扯過多，便從口袋裡抽出一張銀行卡似的銀白色的卡遞給我說：「既然你執意要走，我也不挽留，你還小還在讀書，現在我們正值多事之秋，你確實不宜和我們牽扯過多。這張卡有點小錢算一份心意，有什麼麻煩也可以拿著這張卡向任何洪幫的熱尋求幫助。」

說完看我呀拒絕的神色，又接道：「別拒絕，算是我的一點小小的心意！」

我一聽，無奈接了過來，便起身告別了，臨走錢，老者還給我張名片說有時間到上面的地址找他聊聊，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看到他意味深長的笑容，我莫名其妙地連連應是！

這麼晚了只能叫計程車回宿舍了！好在我讀書時都是租住學校外面的，不怕沒門進去！路上回憶今晚發生的種種，怎麼就感覺像夢一樣的不真實!但口袋裡的卡和名片卻說明了這一切都是實實在在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拿起那銀白色的卡仔細端詳這，整張都由白金製作的，正面畫著條騰飛的青龍，栩栩如生，背面寫著些不知道是什麼的字體，回想當老者拿出這卡片時，旁邊圍著的人羨慕和貪婪的眼光，這張卡應該不只是裡面有點錢那麼簡單！

管它呢!就當留個紀念吧，要是拿出看再給搶劫或引來殺身之禍的話不是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