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只摘桃子不栽樹

看到吳良眉頭一皺，肖薇補充了一句：「不是信不過您的能力，而是我本人要先做到心中有數，才好向省裏面彙報。假如您只能吞下三兩百萬的小數目的話，這件事就免了，因為省裏面也不會因為這一點錢而破例商討這個新政策。」

吳良皺眉頭，哪裏是因為錢多吞不下，而是驚訝於確定為死賬的貸款竟然這麼多！信用聯社那些該死的蛀蟲啊，多少國有資產都被他們這樣敗壞了！

當然，對於現在的吳良而言，這些錢越多、數目越大，也就意味着他能掙到的錢越多。

做這種事，吳良問心無愧。這不是黑心錢，而是在幫着國家（信用聯社是國有的）挽回一部分經濟損失的同時，也給自己弄來一條致富路。

自己要是不做這件事，還是以上面那例子來說，70萬不白白便宜了貸款人和那個副主任兩個王八蛋？而自己要是做了，而且真的要回來一大部分，等於好歹幫國家挽回14萬的損失，而自己也撈到了不少。

吳良笑道：「那行，先解決最難辦的——也就是已經確定為死賬、註定一分錢也要不回的那些。不就是1個多億嗎？我都要了。」

好大的口氣！要知道，大部分爛帳的積累，還都是十萬塊以上的那些。真正零零散散的也不少，但是加起來的總金額並不多。因為那些惡意貸款的傢伙既然玩兒了這麼一筆，就是奔著一下子撈個大的，否則做起來沒必要。包括那些蛀蟲工作人員，也多半喜歡數額較大的那些，因為他們的提成也多。要是為了三千兩千的提成去觸犯紀律，不值得。

所以，這一個多億的死賬之中，單是單筆十萬塊以上的就佔據了四千萬。

而如果只挑那些大的，未免就有拈輕怕重之嫌，少了合作的誠意！其實這事也蘊含一個道理，小筆的跟着大筆走，大的大背景大麻煩，小的小人物小麻煩，大的追回來了，小的便會主動送上門來。

而吳良要是將這些都包下來，等於先給信用聯社八百萬，徹底買斷了這所有業務的債權轉讓。本來已經註定為死錢的債務，平白多了八百萬，肖薇動心了。

吳良又補充了一句，笑道：「當然，我會以公司的名義與貴社簽約的，貴社只問結果，不問過程，追債的全部過程全由我漸良集團負法律責任！」

呵呵，真是一語中的，肖薇一直擔心的就是追債過程中發生的一些暴力問題，現在社會成立了很多討債團伙，雖然也為企業要回了大量的呆帳爛帳，但由於人員良莠不齊，追討過程中經常發生一些暴力逼債，非法囚禁，人命案件在索債事務中屢見不鮮，如果因為處理這些爛帳而沾染法律官司，肖薇寧願不做。

肖薇頷首一笑：「吳總，漸良集團果然家大業大，吳總你氣度不凡，白董事長更不用說了，但我首先說明了，我信用社只管摘果，不問栽樹啦。當然啦，如果省總社同意了這種方案，我第一個便找吳總你來談，咱們以後還有更多的項目需要合作！」

這話算是敞亮，吳良對這個肖薇又不由得高看了一眼，笑道：「就憑肖主任這句推心置腹的話，我吳良就覺得您這人可交。行，你先跟你們總社彙報一下，看這件事能不能做。假如可以做的話，那些惡意欠債的人究竟有多大背景、多大能力，那就是我自己的問題了，不給你和信用社添麻煩。」

「爽快！」肖薇也笑了笑說，「今天說什麼您也別走，我在華泰大酒店請您吃頓便飯。不管省裏面是不是同意，至少生意不成仁義在。而且，也算是我在鳳陽認識了一個。。。朋友」

「好。」吳良放下了茶杯，笑了笑。

「哥，肖主任沒說完，你好像有點等不及咧！」羅蘋撓了撓某人胳肢窩，友好提醒道。

「咱這叫直，小妮子你懂不？當朋友就得赤誠相見！」

「得瑟！你是恨不得赤裹以待呢！」

隨後，肖薇打了個電話，在華泰大酒店市中店訂了一個小包間兒。

約好晚上和肖薇吃飯，吳良先回到琴姐那裏，跟琴姐說了這件事。琴姐正在給趙曉年喂稀粥，一聽當即就放了碗，抱住趙曉年的頭，嗚嗚大哭起來。

靜靜地看着琴姐，雖然形容一樣的美麗，但這份美麗卻比原來多了一份憔悴和感傷，吳良越看越是心疼，心痛了，更亂了。

「謝謝你，良子，沒有你的幫忙，曉年他怎麼會從那裏面出得來呢！姐對不。。。」

「屁話，你這個騷女人，有什麼對不住他的，是不是因為你沒有讓他上過你的床！我讓你騷，讓你騷！」趙曉年也不知哪來的力量，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一手揪住琴姐的頭髮，劈頭蓋臉地咆哮起來。

「曉年，你誤會了。。。良子他不是那樣的人！」琴姐身子被壓在床上，兩隻手緊緊捂住趙曉年的手。

「不要臉的東西，要不是上次我親眼看見了，你這個小騷婦還要瞞我多久，我趙曉年情願把牢底坐穿，也不稀罕，不稀罕他的幫助，你知道了么！」

「你再罵琴姐一句！」吳良走上前去，一揚手，啪地一聲，給了趙曉年一記響亮的耳光，趙曉年愣住了，鬆開了手，嘴巴張成了o狀，手指著吳良的鼻子，

「你敢打我，居然打我？」

「是，告訴你小子一句，我和琴姐是清白的，你可以污辱我，但絕對不可以污辱琴姐！」

「吳良，你怎麼打曉年，居然打曉年，滾！你給我滾，滾得遠遠的，這裏不歡迎你！」琴姐暴怒了，手指著門口沖吳良吼道。

「琴姐，我。。。」吳良不敢再說什麼，低着頭喃喃地離開了。

……

冬天了，天黑得早，大街小巷的燈光已經閃爍了起來。肖薇坐在白漸紅親自駕車的的這輛奧迪上，對漸良集團的實力有了更多一點的信心。

說實在的，她剛來鳳陽才一個月，而且又是徹徹底底的地上圈子的「乾淨人」，對於地下圈子裏的事情根本沒有任何接觸。

只不過，當兩人到了華泰大酒店的市中店的時候，肖薇就逐漸明白了漸良集團在鳳陽究竟是什麼分量，也知道了身邊這位貌如天仙的美女司機，認識了不裝逼更勝裝逼的花樣美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