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把襲字，分龍衣
楚月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着的.只知道醒來的時候身上蓋着涼襲寐的外衣.外面天色已經泛白.
「天亮了嗎.」楚月揉了揉還有些睜不開的雙眼.睡眼朦朧地看向涼襲寐.
「恩.」涼襲寐很是清醒.他好似一晚上沒有睡覺.也好似醒得很早.楚月想一定是後者.不然他一晚上不睡覺難道枯坐到天明么.楚月不相信涼襲寐是這樣的人.
「天都亮了.我們可以走了嗎.」楚月這才發現自己還賴在涼襲寐的懷中.趕緊從他懷中出來往後退了兩步.撓了撓頭笑着說道；「那個.謝謝啊.」
「謝我.」涼襲寐也從地上站起.撫了撫有些褶皺的衣服挑眉問道；「謝我什麼.」
謝謝你當了我一晚上的被子加暖爐.這句話楚月是沒有說出來的.想必涼襲寐也沒在意.於是擺了擺手.「沒什麼沒什麼.我剛睡醒有點不清醒.」為了轉移話題.楚月指了指洞口.「我們出去吧.」
「好.」見涼襲寐答應.楚月剛想往外走就聽到身後傳來了一聲悶哼.等到楚月轉過頭來的時候就發現涼襲寐已經倒在了地上.
楚月一驚趕緊跑過去扶起涼襲寐.「涼襲寐你怎麼了.」
「我渾身沒有力氣走不了了.你自己走吧.」涼襲寐的聲音很是虛弱.整個身體都靠在了楚月是身上.
都虛弱成這樣了楚月怎麼可能會放任他一個人留在這裏.楚月發現他的額頭並沒有冷汗.翻過他的身體也沒有看到傷口惡化.楚月納悶.怎麼會突然間渾身沒有力氣了呢.
「你不走我也不能走啊.你都成這樣了我走了你一個人怎麼辦..」楚月將外套脫下裹在了他的身上.都虛弱成這個樣子了可不能在感冒.
看到楚月悉心照顧自己的樣子.涼襲寐忽然間就勾唇笑了.他將頭埋在了楚月的脖子間緩緩地說道；「阿楚.我忽然發現我越來越放不開你了.」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楚月的項間.楚月只感覺脖子上的肌膚痒痒的.她身子一顫不舒服的推開了.瞪了他一眼說道；「都成這個樣子了還不老實.」
還未等涼襲寐說些什麼.楚月就忽然驚叫了一聲說道；「啊.我現在才想起來信鴿的存在啊.我去把未央宮的信鴿招來.讓他們派人來接我們好不好.」
涼襲寐勾唇.說道；「好.」看着楚月走出洞穴的背影.原本還虛弱的涼襲寐一改剛才的虛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懶懶的依靠在了洞穴的牆壁上.他眯眼看着已經淡出視線的楚月.忽然間就邪肆的笑了起來.
恩.阿楚.你還能想到信鴿的存在.比我預料的要聰明些.可是那又怎樣.你招來了信鴿也自然會有人替我將它攔下.就算信鴿能到達九歌黎身邊……此時此刻.你以為他還有功夫抽身來管你么.
楚月走出了洞穴就發現外面的雪還未停.楚月吹響哨子招來了信鴿.抽出絲帕猶豫了好久才咬破指尖在絲帕上寫字.忽然她寫字的手一頓.神情一瞬間變得有些震驚.
她想寫的是；速來山上救楚月和涼襲寐.然而她的手卻在寫涼襲寐的時候頓住了……
涼襲寐在洞穴中等了好久還未見楚月回來.神情稍稍的有些不耐.正當他準備起身去尋找楚月的時候.楚月卻走了進來.
涼襲寐見楚月的神色有些不對勁.嘲笑的說道；「怎麼.信鴿沒來么.」
楚月眨了眨眼睛.沖着涼襲寐笑了一下.忽然間就向著涼襲寐衝去.楚月周身帶着明顯的殺意.涼襲寐一愣本能的就開始躲避.見楚月還是一直進攻.涼襲寐有些生氣的喊道；「你發什麼瘋..」
楚月忽然間就停下了動作.她退離到一個離涼襲寐安全的距離.淡淡的開口問道；「你不是很虛弱么.怎麼能那麼快速的躲開我的攻擊.」
涼襲寐一愣.他眉頭一皺神情複雜的看着楚月.忽然間就笑着說道；「阿楚.你也太小看本殿了吧.」
楚月順應着點了點頭說道；「恩.我的確不應該太小看你.」
「知道我剛才走出洞口后發生了什麼么.」涼襲寐看出了楚月的不對勁.眯眼沉默的看着楚月.
「我剛剛咬破了手指在絲帕上寫字.在我寫到你的名字的時候忽然間就頓住了.你知道我發現了什麼么.」
涼襲寐的神色一暗.他似乎是明白了.於是他的笑容開始變得邪肆起來.懶洋洋的問道；「你發現了什麼.」雖是問句.語氣中卻並無一絲疑惑.
楚月笑着伸出手指在空中虛虛的畫着.慢慢的說道；「涼襲寐.涼襲寐.我的手寫到『襲』字的時候忽然間就頓住了.」隨着楚月語氣的停頓.她的手也頓了一下.她笑着看了涼襲寐一眼手開始在空中寫了一個大大的『襲』字.「『襲』呵.拆開不就是龍衣么.」說到這裏楚月就笑了.笑容說不出的嘲諷.「你給我留了那麼大一個破綻.我怎麼傻到現在才發現呢.」
涼襲寐面無表情的看着楚月.淡淡的說道；「就憑一個『襲』字就能判斷出我是龍衣.」
「當然不是啊.」楚月的眼睛閉了閉.「我從在寫到你的名字的時候.腦海中就想起了所有和龍衣有關的畫面.你說.誰能那麼熟知未央宮的一切熟知我.哦.你曾給我說過你的輕功天下無敵吧.恩.龍衣的輕功也當真是格外厲害呢.」
「可以在未央宮中自由的穿梭.同樣的喜歡從窗口進入.對了.還有你那雙眼睛.無論你怎能變.你那雙眼睛我是無論如何也忘不了的.可笑的是我竟然現在才發現這些.呵.」
沉默許久的涼襲寐終於低聲笑了出來.他笑的格外的邪肆.一雙眼睛緊緊地盯着楚月開口說道；「阿楚.我以為這場遊戲我們還可以玩的更就一點.」
他承認了呵.他承認了.楚月的心狠狠地一痛.「其實我以前是懷疑過你的.可是我見過龍衣的臉.就讓自己相信那不是你.哦.上次未央宮大戰的時候龍衣和你也是同時在場的.我很想知道.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你.」
涼襲寐勾唇.「你認為當時哪一個是真正的我.」
「我希望當時你不是龍衣.」楚月的拳頭緊緊地握了起來.
「呵.」涼襲寐的笑容里多了一絲殘忍.他往前走了兩步緊緊地盯着楚月的眼睛說道；「很可惜.我當時是……龍、衣.」而當時那個所謂的涼襲寐.不過是我為了掩人耳目找人假扮的.
楚月痛苦的搖了搖頭.眼淚堆在眼眶出燒的眼睛生疼.她的聲音中帶了一絲顫抖.「夏音涼是你殺的.」
涼襲寐眨了眨眼睛.笑容很是的無情.他一步步的開始向楚月靠近.緩聲說道；「其實呢.我當時最想殺的人是你呢.」
「說起來.夏音涼是為了救你才死的.那把劍原本就是向你刺去的.可誰知他會突然擋在你面前替你受了那一劍呢.」說道這裏.涼襲寐的聲音變得格外的生冷.「要不是他替你擋了那一劍.當初死了的人就是你.那我也不必那麼大費周章布那麼大的一個局了.」
「夏音涼就是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涼襲寐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他眼睛一眯忽然望着楚月笑了一下.「現在看來夏音涼的做的還真是對呢.如果你真的死了.那我如今該是多無聊啊.」說着他湊近楚月想要去觸碰楚月的髮絲卻被楚月一掌揮開.
「別碰我.」楚月狠狠地揮開了涼襲寐伸過來的手.彷彿是躲避什麼髒東西般往後退了好幾大步.她堆在眼睛中的眼淚模糊了她的視線.眨眼睛滾燙的淚水瞬間就掉落了下來.她喃喃的說道；「涼襲寐.為什麼是你……」
「為什麼不會是我.」涼襲寐眉眼一挑.彷彿是覺得剛才的話不夠刺激楚月一般繼續說道；「從一開始我就在一直算計你們.當初把你留下也是因為你在九歌黎眼中不同.只要有你在.九歌黎就會因為你的緣故越來越痛苦.他會愛上你我一點也不驚訝.因為這一切都在我的預料之中啊.」
「啊.他武功盡失我也是知道的.傳出謠言設計攻打未央宮的人也是我.前幾次圍攻你的黑衣人之中就有我……」
「夠了夠了.不要再說了.」楚月痛苦的抱住了頭眼淚瘋狂的落下.涼襲寐教過她武功.同他一起住了好多年.他雖然性情不定但是對楚月還是很好的.在楚月的心中.涼襲寐的分量並不比夏音涼他們低.她從未想過.涼襲寐會做出這些事啊.
涼襲寐無視楚月痛苦的樣子.他一步一步走向楚月逼得她無處可去.他雙手緊緊地禁錮住楚月殘忍的一笑.「我還沒有好多事沒有說出來呢你就受不了了.那我接下來要說的事你聽到后豈不是要暈過去了.」
「知道我為什麼要拖住你不讓你回別院么.」
楚月的身形一僵.她驚恐的看着涼襲寐忽然一把抓住了涼襲寐的衣襟撕心裂肺的喊道；「涼襲寐.你又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