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幻境，對不起……
許諾。
又是那片沙灘，又是那個男孩，我走了過去，想也不想的在男孩嘴巴上一吻，男孩小臉嬌紅，不一會兒就變成了一個可愛帥氣的男孩。
「許諾。」我高興的把他拉進懷裏。
我知道我現在在一個幻境裏面。我也知道這裏可能是許諾最懷念的地方，因為每一次我的幻境裏都是這樣一個地方，這裏只有我和許諾。
我想。
也許這個地方前世我來過，也許這個地方前世我和許諾真的在一起過。
「小樂你來了。」
變成大人的許諾站在我的身邊，他習慣的用他冰冷的手摸着我的臉霞，只是這一次我沒有閃躲，而是揚起的臉讓他摸索。
「小樂從來沒有這麼乖過，這一次怎麼了？」他輕輕帶着涼氣的話在我耳邊，我沒有說話，伸出手撲進他的懷裏。
我知道許諾和紅毛去為我找可以醫治眼睛的珠子，我更知道這裏是個夢境，所以如果這裏是我們最好一次見面，就讓我任性一次吧！
抱着許諾的手沒有鬆開，一直到他從背後將我的手輕輕拉開……
「小樂怎麼了？」他的話在我耳邊。
搖搖頭，我沖他甜甜一笑。「我忘了我們之前是怎麼認識的，許諾，你能到帶我看一看我們認識的地方嗎？」
「小樂想要去嗎？」許諾的眼睛亮晶晶的，滿滿期待。以貞介才。
「恩，我想去看看。」
我的話，再一次讓許諾開心不已，只是那笑在下一刻隱藏下去，「可是小樂上一次都沒想說去，為什麼這一次……」
「怎麼，這一次不行了。」
我雙手往腰上一插，一副凶神惡煞的架勢，成功的嚇到了許諾，他兩隻手不停擺動着，兩隻眼睛紅彤彤的猶如一隻被我欺凌的小兔，像是真的怕我生氣似的，拽着我的衣服小心討好的拉扯了兩下。「小樂你不要生氣了，我帶你去，你不要生氣了好嗎？」
「哼哼！」
意思的冷哼兩聲，給他一個還不走的眼神后，許諾立馬化身成為兔子，在前面一蹦一跳的高興走着，看着他的背影，我卻想哭。
許諾，我都已經忘記了以前，為什麼你還要記掛在心，我從來沒有把你放在心上，現在你卻為了我的眼睛丟了性命，這樣真的值嗎？你這樣的情。你要讓我怎辦去還……
許諾帶着我進了一個山洞，山洞上面張著筍石，尖細的筍石倒掛，一顆顆水珠從上面滴落下來，落在許諾金色的頭髮上，然後在滴在地上。
「小樂這裏就是之前我們相遇的地方，千年前我剛成年，父皇就讓我學習各種法術，我不想學就逃在這裏睡覺，你就是那個時候掉到這裏的。」
「掉？」我不明白。
「恩，就是這裏。」許諾指著一個有着三米深的大坑，雖然坑裏已經長了一層綠草，但是從這個地方和別的地方來看。當時這一塊地方，應該是被我糟蹋的蠻厲害的，要不然前年的歲月，這裏的草也只是長了一點點。
我看着那個深坑，眼前彷彿有一副畫面飛速飄過，畫面里一個穿着紫色衣服的我躺在坑裏，正要向上爬的時候，一隻手伸到我的面前……
「當時小樂就在這裏面，傻乎乎，我記得小樂穿着一身紫色的紗衣，特別漂亮，只是那套紗衣後來被小樂滾成了抹布，可是小樂卻還說那是小樂最愛的衣服。」
許諾一臉的憤怒不平，好像是在為我那件千年前就死掉的衣服生氣。
還不等我回神，就聽到許諾有點沮喪的聲音響起。「後來我試着讓人做了許多件一模一樣的衣服，可是那時候小樂已經不在了，沒有人在穿上那些漂亮的衣服，就好像小樂再見到我卻不認識我一樣。」
「許諾，我……」
「沒關係的小樂。」許諾回頭對我一笑，「只要你幸福，我就會快樂，所以不管小樂記不記得我，都一定要快樂，答應我好嗎？小樂。」
他的手指爬上我的臉霞，還是一樣的冰冷，這一次我的眼淚落在他的手背，滾燙的眼淚落在他白皙的手臂上面，燙傷了他的手背。
「小樂，我要走了……謝謝你還能來看我，這一次許諾真的要永遠的離開你了，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只要小樂想許諾了，就來海邊吹響螺號，可是小樂一次都沒有來，那個螺號也一直留在岩石下面，我想小樂或許從來都沒有想過我吧！要不然小樂也不會不來找我。
小樂，我愛你，千年前我還來不及說，你就被貶下凡間，這一次我說了，可是也已經來不及了，人人都說你是煞星轉世，卻不知道這棵煞星有多美有多善良，等我找到深海珠，我想化身成深海珠里的精靈，讓我永遠的存在在小樂的眼中，讓我永遠的陪伴着我最愛的小樂。
小樂，這一生，永別了……」
感覺還沒說完的話，許諾卻像是爬上岸的小美人魚，消失漂浮，到了最後變成了泡沫，我想伸手去抓住許諾，可我伸出的手抓到的只是一把空氣，眼睜睜的看着許諾消失然後到不見，留下我一個人站在原地，發獃的看着他消失的地方。
許諾，小樂真的值得讓你如此的付出生命嗎？即使小樂已經記不到你了，為什麼你不能好好的為自己存活一世，為什麼還要找我，許諾，你就想你的名字一樣，許諾。
坐在地上，我的眼睛已經被流出的眼淚覆蓋，模糊的視線我看着那個深坑，不知不覺的我爬進坑裏，閉上眼睛，把自己融合在這個世界。
「啊啊啊啊啊……」半空中刺耳的叫聲劃破天際，還不等這聲音收起，就聽見『碰』的一聲，發出聲音的東西砸在地上，散去的灰塵，才發現三米深的坑裏，趴着一個身穿紫色紗裙的女孩。
「靠。」
女孩埋在土裏的臉詛罵，爬起來的身體除了身上的衣服變成了破布以外，身上沒有半點傷痕，就算是臉着地，也沒留下一點淤青。
「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裏？」戒備的聲音，是來自一個金髮大眼男孩，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忽閃，看着坑裏的女孩，發出疑問。
「你就不知道先拉我出去在問呀！」坑裏女孩揚起一張曲折的臉，沖着可愛男孩不客氣的一吼。
男孩被嚇了一跳，本能的伸出一隻白皙的手進坑裏，女孩看了看，在一番打量后，毫不客氣的握住那隻比自己明顯白了許多的手。
男孩把女孩一拉出來，女孩就開始脫著身上的衣服，一臉嫌棄的樣子，直到只剩下內衣……
「那個……那個……我給你找身衣服……」
男孩閃躲的眼睛，想看又不敢看的神情，把原本在生氣的女孩逗得撲哧一笑，「不用這麼麻煩了，看我的。」女孩俏皮一說，搖身一變一身大紅色的紗裙遮擋住妙人的身材，一場換衣秀，再次讓男孩看的目瞪口呆。
「喂！傻子有沒有吃的。」女孩戳著面前發獃的男孩，毫不客氣的命令著。
「你想吃什麼？」男孩忽閃的大眼睛問著，女孩歪著頭想了想后，說道，「這裏不是海邊嗎？你去給我抓幾條深海魚來烤給我我吃，我要麻辣口味的，回來時候順便給我帶倆椰子，我先睡一會兒，你烤好了叫我。」
女孩說這打着哈欠就倒在草地上睡覺，一雙手擋在眼前，像是要遮擋住天上多餘的太陽，她就這樣睡着，一點都不擔心男孩會不會按照她說的去做。
女孩在醒來的時候是被一股香味誘惑醒的，睜開的眼睛，就看到頂着金髮的背影在不遠處烤著海魚，手裏拿着一個大號毛筆，正在細細的給烘烤的魚刷著香料，身邊還放着兩個已經打開的椰子，一節類似稻草的東西插在上面，像是那個時代的吸管。
女孩吸吸口水跑到男孩身邊，一雙眼睛死死盯着被烘烤金黃色的海魚，一副嘴饞的模樣，抓起一條已經烤好的海魚，就開始往嘴裏送。
「小心燙。」男孩溫柔的說着，說着還把一旁打開的椰子遞給女孩。
香辣的烤魚，在配上新鮮的椰子，女孩吃的心滿意足的躺在地上。
「你叫什麼名字？」男孩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女孩。
「你叫什麼名字？」女孩閉着的眼睛，不答反問。
「我叫許諾，許諾的許，許諾的諾。」
「噗……你這樣也叫自我介紹。」女孩睜開眼睛，壞笑的諷刺。
「那要怎麼說？」男孩眨着眼睛，一副不知道的模樣。
女孩看着他可愛樣子，伸手毫不留情的在他臉上扭了一把，看着他皺眉，心情大好的說，「家樂。」
「啊……」
「我的名字，家樂，你可以叫我小樂。」女孩一本正經的介紹自己，男孩在卡帶三秒鐘后，伸出一隻手，「小樂你好，我是許諾。」
那隻手，女孩突然也伸出手來，兩手相握女孩一本正經的說着，「恩，許諾你好，我是小樂。」
兩人對視，片刻后一起爆笑的躺在地上。
他們在這個露天山洞了待了小半個月，每天小樂負者睡覺吃飯，許諾就扶著抓魚烤魚，沒事的時候，兩人會一起到沙灘上堆著沙雕，有時候會一起坐在海邊的岩石上，看着日出日落。
簡單的小幸福，簡單的小快樂，當小樂問許諾，你為什麼會叫許諾的時候，許諾說，「這是一個承諾，是我父親對我母親的承諾，母親生我的時候難產，所以臨死前讓父親許諾一定把我健健康康的養大，所以我就是許諾。」
「那如果是你，你要許諾什麼？」
「我許諾，讓許諾永遠都陪在小樂身邊。」
「如果不可能呢！或者是我死了……」
「不會，我喜歡小樂所以許諾，如果小樂死了，我會去找小樂，我要陪着小樂一起轉世，這樣我們下輩子也能在一起了。」
「那也不一定哦！」女孩回頭看着男孩，「聽說下了閻王殿，就要喝掉一碗孟婆湯，喝下孟婆湯的人都會忘記前世重新投胎，如果你跟着我死了，我們兩個都會喝下孟婆湯，到時候不是誰也記不得誰了嗎？」
「那怎麼辦？」男孩臉色慘白。
女孩歪頭一笑，壞心的拉扯著男孩的臉霞，左右一拉，成了一個大餅狀態，「所以你要好好活着，等我投胎不記得你了，你就來找我，這樣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許諾，你可不要忘了這是你對我許下的承諾。」
被掐住臉霞的男孩不能說話，一個勁的點頭，直到女孩一笑的放手……
女孩的話兌現了，那天天上烏雲瀰漫，周圍卻是萬里晴空，女孩看着壓抑在頭上上烏雲，一笑飛了上去……
「許諾，記住你的承諾……」
半空裏飄下的聲音，站在下面的許諾不停揮動手臂，哭喊著說着自己不會忘記，然後女孩不見，烏雲也跟着散去，露天的山洞再次恢復光明，只剩下男孩一人站在原地，看着那個被女孩砸出的深坑，一遍遍的說着，我不會忘記……
後來的日子，男孩獨自一人走了萬里江河，明明是人魚的身體不能長期離開水，他卻企圖挑戰沙漠，幾次倒在沙漠裏爬不起來，如果不是強大的意志，也許他已經死在無盡的沙漠裏面。
他走過春天裏的百花盛開，也走過炎夏的知了鳴叫，走過秋天的萬里楓葉，還有冬天的白雪紛飛，一隻走一隻走，見人就問他認不認識一個叫小樂的女孩，直到每一個春夏秋冬，直到他走到一棟小樓前，幻化透明的我正抱着被子和張林飛擠進車裏，小小的車廂張林飛抱着我，許諾就站在外面笑着，一張一合的嘴，好像在說，小樂我終於找到你了……
我在坑裏突然張開眼睛，看着頭上的萬里晴空，幹掉的眼淚再次落了下來，那個女孩是我，男孩是許諾，許諾為什麼你不忘記，如果你忘記是不是後來也不會不快樂……
從坑裏站了起來，我走出山洞脫下的鞋子踩在沙灘上面，找到那個隱藏在岩石下的海螺，我放在嘴邊吹響，但是卻再也見不到那條甩著金尾的人魚……
紅毛。
畫面一轉，我站在禁地的小河邊，禁地還是原本的樣子，沒有毀壞沒有破壞，到處都是原始的味道。
我順着記憶走進禁地，不遠處紅色的果子還高高掛在大樹上面，想起我帶着寶寶爬樹的模樣，我抱着樹榦爬了上去，摘下一枚果子，啃了一口后就開始喊著紅毛。
「小樂，你來了……」
高大的狼人隨風跑了過來，紅色的毛服帖在他身上，紅色的眼睛尖長的嘴巴，下一刻他閃身在我眼前，靠在和我相鄰的樹枝上面，摘下一個果子啃了一口。
我看着被他一口咬掉一半的果子，疑問的說着，「狼不是食肉的嗎？狼人也會吃素？」
「看心情？」
「恩？」什麼意思。
紅毛笑眯眯的狼眼，順手把另外一半丟進嘴裏，嘴裏囫圇吞棗的咽了下去，「我心情好的時候自然是吃肉，心情不好的時候也吃肉。」
他的回答，我眯着眼睛，想說你這不是說的等於沒說，可一想到他的消失，我壓下了心裏火，不解的問，「那你……」
「但我有時候也會嘗試這吃素，雖然這些東西對我來說就像是無味的紅蠟，但只要是小樂覺得好吃，我都會嘗試一下。」
我的問題還沒問完，紅毛就搶先的回答，只是他的回答每每都讓我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無奈搖頭。
這個有着人身子，思想卻還是像小動物一樣的狼人，總是能說出驚世駭俗的話來，雖然這些話很溫暖，但我我還是覺得不該從他的嘴裏說出。
「我想吃烤雞了。」我啃掉餘下的半個水果，歪著頭對紅毛要求着。
紅毛因為我的要求眼睛亮晶晶的閃亮，一個『好』把我從樹上抱了下去，在一路的狂奔下，他抱着我回到之前的山洞裏面，而且這一路狂奔下來，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還順帶的抓了一隻野雞。
想着可愛的野雞正在低頭美味吃着午飯的時候，被一股紅風抓走，然後在拔毛變成了別人午飯，不知道如果野雞會說話，會不會罵人，會不會蹲在地上畫着圈圈，不過野雞不會說話，所以它也只能註定是我的午餐。
紅毛溫柔的把我放在洞裏的樹葉上面，自己跑到洞口殺雞拔毛，然後用一堆我見都沒見過的野果泡起，最後在用樹葉包裹起來丟進火堆裏面。
不一會兒，一股清香順着火堆傳了出來，雞肉的香混合著樹葉的清香，我迫不及待的用木棍撥着火堆里我的午飯。
「再等等，還沒熟。」剛伸到火堆前的手被紅毛一把按住，我不高興的抬頭，「你怎麼知道？」說着。
「味道。」
味道？
我眨眨眼睛，後知後覺中才知道紅毛說的是雞肉的味道……
聞着味道就知道雞有沒有熟，這要吃到多少雞才練的這樣的鼻子，想想剛才抓雞的地方，貌似也沒幾隻存在了，看來真的是被紅毛吃的太狠了，才會鬧到絕種。
歪著頭，我等着他說熟了的時候，可還不等我聽到那兩個字，紅毛就率性一步用手扒開火堆……
「喂！你這樣會燒傷自己的。」看着他整隻手伸進火堆里，我急忙拉住了他。
「沒事的。」紅毛一說，繼續用手扒開火堆。
之前閻王說他是火狼，現在看他徒手扒開火堆，拿出的手不但沒有受傷，就連手上的毛毛也沒傷到一根，看來真的是火狼呀！這麼燒都沒事。
打開的樹葉，一股清香再次湧進鼻腔，咽著口水看着他用一片樹葉抱住雞腿，拽了下來。
「給。」
一根雞腿出現在我的面前，看着那根雞腿，我再次沒出息的咽了咽口水。
伸手連同葉子一起接過，卻發現葉子包裹的雞腿竟然沒有一絲溫度，冰冰涼涼的，就好像雞腿被冷凍過似的。
冒着熱氣的雞腿，我狠狠的咬了一口，咬完以後我就後悔了，因為我的嘴巴被燙紅一片，差點沒腫成豬的嘴巴。
「小心燙。」
紅毛皺着眉看我，尖長的嘴巴小心看着我被燙的紅潤的唇，試探的吹了兩下，弄得我有點不好意思。
「我沒事，你也趕緊吃吧！冷了不好吃了。」
說着把剩下的往他手裏推，他卻沒有吃的繼續看着我。
被人這樣赤裸裸的盯着，就算是再好的東西也失了胃口，不過就算是紅毛盯着，我還是吃下了兩個雞腿。
一個果子外加兩個雞腿，吃的我肚子漲漲的睡在樹葉上面，摸著凸起的小腹，感覺這裏又有了一個孩子。
「吃飽了不要這麼快躺下，起來活動一下。」
紅毛在我身邊輕推我說着，我抱着一片樹葉充當被子，搖頭滾到最裏面的位置，「我不想動，我就想躺着。」
「可是……」
「沒有可是，我要睡覺。」讓我睡覺，只有我睡著了才不會愧疚你對我的好。
滾到牆角里，我的眼淚再一次不爭氣的流了下來，為什麼都要對我這麼好，你們不知道你們的好會讓我有罪惡感，為什麼一定要對我這麼好，那麼是對我殘忍一點，我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痛苦。
餘下的幾天，紅毛眉頭都會給我抓各種野味，變着法的做給我吃，直到有一天他備下許多食物……我站在他的背後，看着地上已經烤好的第二十隻野雞，「你也要走了是嗎？」
「小樂我給你準備了吃的，你想吃的時候熱一熱就好。」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紅毛指着地上的一堆烤雞。
「你也要走了，是嗎？」沒有去看那堆烤雞，我追問。
「我……」他視線閃躲。
「回答我。」我目光堅定，堅定的對上他的眼睛。
「是……」
一聲是，說的我心裏冰冷，明知道他是為了我去尋找烈焰血珠，我卻還是殘忍的保持冰冷，看着地上堆積好好的烤雞，我一腳把他們踢開，「留不住的人我不會挽留，冷掉的東西我也不會去吃，就算是熱過又怎樣，少了之前的新鮮感，只會變得讓人難以下咽。」
「小樂，對不起……」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難道就是因為你們大度你們無私你們不要性命的去替我找什麼珠子，如果是這樣，那不是你說對不起，而是我說謝謝，謝謝你們，用兩條命換了我一雙眼睛，也謝謝你們能一邊說着愛我，一邊想要離開我。
那麼你下面一句是什麼，難道也是愛我嗎？如果真是這樣，那麼請你不用說了，因為就算你說的再多，我都不會接受。」
我的話的確冷漠，冷漠的讓人刺進骨髓裏面，冷漠的如同一把冰刃，狠狠的刺進紅毛心裏。
我知道讓他們離開我，他們一定比我還不好受，但是我不知道為什麼既然這麼不好受，還要離開，難道就是為了我的一雙眼睛。
眼睛？嘿嘿……其實我真的可以不要。
紅毛沒有說話，我倆一直保持着沉默，身邊的火柴還在燒着，丟在裏面的一直烤雞已經被燒的焦黑，散發出一股焦糊的味道，只是這個味道誰都沒有反應，任憑它燒糊在火堆裏面。
「小樂，對不起……」
又是一句對不起，等我回頭的時，紅毛已經化作漫天星星，飄上了天空，然後消失、不見。
紅毛，你知道嗎？其實這些人了我最對不起最給不起的就是你了，你總是什麼都不說的為我付出了一切，可是我呢！又能還你什麼……
漂浮的星星落在我的臉上，變成了眼淚滴落在地，我看着地上一個個包裹好的烤雞，回想第一次他請我吃烤雞的傻樣，那時候他就已經知道把最好的東西給我，可是我呢！又能給他什麼。
躺在樹葉上，眼淚再一次劃過我的臉霞，就在我閉眼絕望的時候，一道聲音拉空我的思緒，而我的身體，也在迅速的向下移動……
「小樂，你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張開的眼睛，張林飛關心的臉在我眼前，看着這種臉，我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能看到張林飛，就代表我的眼睛已經好了，可是好了的眼睛的代價呢！是許諾和紅毛的生命付出。
拉着的被子，我背對着他，用被子擋住自己，「我想睡覺，你不用管我。」冷漠說着。
現在我不知道我要怎麼去面對張林飛，我不知道我要用什麼姿態去面對他，我更不知道要跟他說些什麼，我知道這一切不怪他，誰也不怪，我更知道如果可以，張林飛會代替紅毛或者許諾去取那些東西，但是人生沒有如果。
我的身上背負着兩天人命，那是我永遠都償還不了的人命，現在我不能面對張林飛，因為我不敢面對他。
我是天生的煞星，我的存在只會給身邊人帶來無數災難，更或者的說，也許……我不配待在任何人的身邊，我就該孤獨終老一生，也包括……張林飛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