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招惹了一個賤人

殺人計劃？沒有。

殺衛聒這是一件極難的事情，師傅尚不能做到，換成經常練功偷懶的阿祁，還有愛好美色的帝澈做打手，恐怕很難成事。

但是，山人自有妙計，強攻不下，也能軟磨硬泡啊！

阿祁臉上堆出一陣詭笑，眼珠子軲轆一轉，正色道，「這恐怕要好好謀划謀划，不過就算不能直接殺他，我也保准要活活氣死他，這樣看來，我得扮演好一個刁蠻任性愛惹事的媳婦才行。」

「……」

能吃能喝能睡能玩，禍害不斷，囂張跋扈，到處欺負人。連師傅也說阿祁是個不簡單的傢伙，有一個這樣的媳婦在身邊呆著，一定會折壽的！阿祁心想這沒準就是師傅真正的目的。

帝澈眼光一沉，對於殺衛聒顯然下了不少心思，心裡最不想阿祁以身犯險，「阿祁，其實師兄……」帝澈這話還未說完就被遠處的嘈雜聲打斷。

是那個談論衛國世子娶妃的小子。

那吵架的小子原來被他老子打了臉，本來安穩坐著喝茶吃飯，沒想到他瞧見那樓梯上來幾個飛揚跋扈的混混，摟著一個女人，花枝招展，正是他看上的百花樓姑娘。

他紅眼了，但是忍了。

青樓女子如衣服，他有什麼辦法？但偏偏隔壁賣花的阿花坐在另外一頭，她可是他的青梅竹馬，也正有討她回家當老婆的意思。

但是，被調戲了，狠狠的調戲！

「哎呦，這位絕色的美人兒，來給本大爺當個小妾吧，我會好好疼愛你的，嘿嘿。」那個為首的混混一屁股坐在阿花面前，語氣輕浮，毛手毛腳，摸了阿花一把，那小子不由分說衝上去揍了混混一拳。

「放開你的豬蹄。」那小子一手揪著那混混耳朵，一手砸他臉上。

得，敢動他看上的姑娘，兩個！兩個都敢碰，是男人能忍？

「居然敢打大哥，兄弟們揍他。」

「找死！給我打！」

乒乒乓乓。

砸桌子，摔凳子……亂成一團，眾人避而遠之。

阿祁頭也不轉，繼續喝茶，帝澈也不甚在意，彷彿這是稀疏平常的事情，帝澈的眼睛冷冷的，淡淡然看著那邊的一切。

「師兄不想上去英雄救美嗎？」阿祁忽然發問。

「可是，她並不美。」帝澈毫不在意道。

阿花可是村花！一村之花啊！帝澈得是什麼樣的才入得了眼？

「那，我來制止吧。」阿祁輕聲笑笑，緊接著一陣溫柔爽朗的聲音充盈了在場每個人的耳朵。

「衛國國都，皇帝腳下，各位這樣當眾鬥毆，是不是太目無王法了？」

溫柔如水的聲音，敲擊心弦，一字一句清楚卻不拖沓，高雅如九天舞曲，一聽就是絕色美人才有的聲音，嘿嘿，阿祁承認這是她故意裝出來的，但是效果還不錯，在場的人都停了下來。

「你是什麼鬼？管爺的閑事？」現在情勢逆轉，混混頭子佔了上風，他自然對喊停十分不滿，但是一抬頭往阿祁看去，下半句話總算沒罵出來，心中調戲的對象卻立馬換了。

這麼纖纖可人的背影！得是多麼漂亮的美人！嘖嘖。

帝澈不知何時蒙上臉，那百花樓的姑娘本來瞧這混混頭子當著她面調戲人家阿花就不高興，瞧著阿祁的清麗背影，心中更加不爽。

「你算什麼東西？管哪門子閑事。」一條帕子嬌羞地上上下下，一隻小粗手不雅地指著阿祁的背影。

「柳姑娘，那好像是個美人啊！」其中一個混混道，指著阿祁眼冒紅心。

「美人？你別看她背面看上去還算不錯，說不準是個醜八怪，現在的醜女就愛裝出一副傾城傾國的美人背影，其實她們的臉長得和癩蛤蟆一樣，你可不要相信。」這位百花樓姑娘一聲掩嘴嬌笑，滿臉鄙夷，小指頭朝下，對阿祁的評價極低。

她生的不醜，卻見不得人家好看！

「肯定是個丑的不能再丑的醜八怪，呵，有本事轉過來看看。」柳姑娘做雙手插腰潑婦狀。

帝澈微怒，一雙殺眼丟過去，那女子膽怯心慌，馬上轉頭指著阿花說，「這種村婦最丑，怎麼敢勾引人家的男人？」說著去扯阿花的頭髮。

嘭，一盞茶杯，不偏不倚落在那百花樓柳姑娘的頭上，茶水澆了她一臉，儼然一副落湯雞的樣子。

「啊，哪個王八羔子哪敢用茶杯砸老娘？」柳姑娘滿地亂蹦。

帝澈站起身來，往後退了幾步，等著阿祁發作。

說誰是醜女？說誰？還醜八怪？茶壺都被阿祁捏碎了，稀里嘩啦掉了一地。

「姑娘，你說誰是醜女？說誰是醜八怪？」

阿祁慢慢站起身來，她強壓著話中的怒氣，讓她的聲音依然動聽幽美，如銀鈴作響，起身的姿勢也很優美，青色衣衫沒有一絲起皺。

沒錯！一切只為絕地反擊，讓那個真正的醜女閉上臭嘴。

阿祁心道，一定要優美，優美，於是她開始醞釀一個微笑，一個足以傾國傾城，但是不甜膩做作的笑容，就是那種見到心愛果子的開心笑容，真實魅力！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帝澈瞧著阿祁的這張臉，輕輕發笑。

這丫頭果然是個天生的美人！

美女轉身，男人們都心急火燎，你推我我推你，你踩我我踩你，生怕給錯過了沒人回眸一笑，除了帝澈，所有的男人都伸長脖子等著欣賞，那一臉期待渴望的表情銷魂得很，像是餓了幾天的公豬。

「母豬上樹！」那百花樓的姑娘也風騷地揚了揚頭髮，又故意貶低一句，誰知沒一個人正眼瞧她。

阿祁擺下長長秀髮，拿手輕輕攏攏，終是淑女矜持地回頭一笑，燦爛如光，頓時駭倒一片。

美如星辰！

許多人眼前一亮，又是一黑，懷疑眼珠子是不是一併掉了，其餘萬般都沒了顏色，酒樓頓時陷入安靜，連螞蟻爬動的聲音都聽得清楚，那柳姑娘嘴巴張的真是比鍋還大。

他們心中其實不停叫囂著：怎麼有人生的這麼婉約可愛！柔情動人！貌似天仙！這不是要嫉妒死人嗎？

阿祁不介意再裝一下溫柔，她故意把兩隻手端莊地放在身前，捏著帕子，一副大家閨秀樣，「醜八怪和醜女，姑娘你真是抬愛了，我從來也沒聽人家這樣說我，今天聽到還真有些驚訝難過呢！」

傾城絕色！

好楚楚可憐，好委屈的表情，當然，這都是阿祁故意的。

眾人再看那位百花樓的柳姑娘，哪裡是朵花？簡直是地上沒人要的豆腐渣。

「你，一定是個不要臉的名妓，人盡可夫的賤人！狐媚子！不知廉恥勾搭男人。」豆腐渣柳姑娘氣急敗壞，倒是把她自己的身份給忘了。

阿祁頭皮發麻，第二次，被人家說成狐媚子，而且還加上一個不堪入耳的稱號，名妓！

阿祁要發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