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定親糜環

糜竺，徐州富商，先祖世代經營墾殖，養有僮僕、食客近萬人，資產上億。糜竺雍容大方，敦厚文雅。根據《搜神記》的記載：竺嘗從洛歸，未達家數十里，路傍見一婦人，從竺求寄載。行可數里，婦謝去，謂竺曰：「我天使也，當往燒東海麋竺家，感君見載，故以相語。」竺因私請之，婦曰：「不可得不燒。如此，君可馳去，我當緩行，日中火當發。」竺乃還家，遽出財物，日中而火大發。糜竺因受其指點而免於大火。

此時，我只是感到糜竺這個名字非常熟悉，可就是想不起來了。腦海中不斷閃下出一個念頭，糜竺是個人才，應該多多相交。我也沒有想那麼多，待行禮完畢，我立刻用手扒著伯父糜井道：「糜伯父，我的東西呢？」

父親無奈的一笑，沖糜井道：「小兒頑皮，讓為兄見笑了。」

糜竺旁邊接道：「表弟天真純樸，正是可愛之處。」

糜井道：「不錯！」旋而拉住我的手道：「伯父早就給你準備好了，已經送到你院中。」

我激動的「耶！」了一聲，向父親、糜伯父和糜竺表哥告辭，急忙忙朝著我的院子跑去。

父親無奈的搖了搖頭，施禮道：「你看我這兒子，幹什麼都是這風風火火的，恐怕將來令愛會受委屈的。」

糜井看父親有推脫之意，連忙擺了擺手道：「小女年齡雖小，也頗為知書達禮。他們年齡尚小，將來必定情投意合。糜某自知無法高攀，不求成為表侄正妻，但求常伴身邊則可。」哦！原來糜井此來的一個目的就是想要與北海孔家聯姻，先下手為強，想先將小女與孔家二公子孔陽定親。

糜竺旁邊幫腔道：「孔叔父此言差異，我曾與異人學過面相之術。我觀表弟相貌，非同尋常，將來必定大貴，我妹許配於表弟，實乃糜家高攀了。」

父親看對方如此誠心，也不好再推辭。就這樣，當著兩家家長的面，在我和那個未見面的妻子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我的婚姻大事就這樣給決定了。

此時的我正在自己的院子里，看著赤金打造的大號籠子里的動物——鴿子，正在手舞足蹈。這鴿子正是我向糜井索要的東西，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腦海里想到了這動物，也不知道它們到底能幹什麼用。古代的鴿子還是比較少的，這糜井也真夠神通的了。竟然一下子給我弄來了八隻鴿子，殊不知為了這八隻鴿子糜井可謂是耗資巨大。就算是這赤金的籠子，就耗費白銀千兩。更不要說這八隻純種鴿子，個個價值不菲。

我欣賞著籠中的鴿子，思考著過去自己的腦海里為什麼總是出現這種動物，它到底有什麼用？我百思不得其解，最終還是放棄了。

這些天，我幾乎天天呆在糜井父子身邊，聽他們給我講神州大地的奇聞異事。

糜井在孔府盤敘了幾日，見定親的目的已經達到，就起身告辭了。

由於我在糜氏父子面前的糟糕表現，父親對我實行了府禁，不許我出去找我的那些小夥伴玩耍，讓我在家裡學習禮儀。面對枯燥無味的禮儀程序，我哪有什麼心思學習，偷偷的跑去院子里看鴿子。這鴿子到底能有什麼用處？為什麼三番四次的在我的腦海中出現？我正在院子里看著籠中的鴿子發獃，院子的牆頭探出了個腦袋，他沖著我喊：「老大，老大！」

我一看，正是自己的小玩伴裴元紹，他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我連忙來到院牆跟前，悄聲問道：「裴元紹，你怎麼弄成這個熊樣子了？該不會是給人打的吧？」

裴元紹一手扒住牆頭，一手沖我豎起大拇指哭喪著臉道：「老大就是老大，一猜就中。我給人打了，老大可要為我出氣啊。」

「哦！誰敢打我的小弟，看來他不想混了。」看到自己的小弟挨了打，我義憤填膺，抬腳就想出去。可是一想，自己現在正在給父親關著府禁了。如果我不出去，那些小弟還以為我怕了打人那廝了，我的威信將大大降低啊。我猶豫了一下，對裴元紹道：「裴小弟，你閃開下，在院子外面等我。」說著，我後退了幾步，一個衝刺，蹬住旁邊的石墩借力，使勁往上一躥，雙手搭在了院牆上。然後一挺身體，腰部使勁，竄上了院牆，一飄身跳到了院牆外。

跳到了院牆外，發現在那裡的不止裴元紹一人，還有小弟五、六人，臉上、身上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都是給人打了。

裴元紹看到我出來，一臉討好道：「老大，我們這些人裡面就數你功夫最好，你一定要給我們報仇啊！」那五六個小弟也圍了上來，一同懇求。

這些人的功夫應該還行，像裴元紹，一般的同齡人有三、五個根本就近不了身，也不知道何人能把他打成這樣。我自小喜愛武術，曾拜了許多武術老師學武，但雜而不精。由於我力氣奇大，雖然招式無奇，但這些人卻無一人是對手，我自然成了這幫同齡人的頭了。我怎麼說也是這些人的頭兒，如果我不替他們出頭的話，恐怕他們以後也不會再怎麼相信我。於是我豪氣乾爽道：「裴小弟，前面帶路，我來會會此人。」

在裴元紹的指引下，很快來到了我們平時練武的那個土坡上。我遠遠看到，有四五個小弟圍住一人，正在那裡廝打。中間圍住那人面對四五個人的圍攻，毫不慌張，左攔右擋，沉著自如，似在戲耍一般。

我一看，這幫小子竟然群毆對方，不禁大怒。快步走到跟前，沖著圍攻的那些小弟大吼道：「你們這是幹什麼？住手，這麼多人打一個，丟不丟人，給我讓開！」眾小弟聽到老大的怒斥，趕緊閃身讓開。

那人聽見我喝止群毆，心中不禁高看了我幾分。身形一停，也不說話，只是默默的注視著我。

我大步流星的走道那人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此人，年齡不大，也就十三四歲左右，一身白衣，身材高大，站在那裡，一絲不動，相貌堂堂，威風凜凜。看見此人，就想上前結交一番，但是我的小弟剛剛給他打了，這個面子還是要找回來。我大聲道：「喂，是你打傷我的兄弟？」

面前那人斜睨著眼睛看了看我，見我身體瘦長羸弱，對裴元紹道：「裴元紹，我讓你們去搬救兵，怎麼就找了這樣一個小白臉來，那小身板怕連我一拳都吃不了吧。」

看到對方不屑一顧，我十分生氣，心想非要教訓下他不成，怒道：「休要小看人，我就是他們的老大，北海孔陽是也，你到底是何人？先通名，后比試。」

不料，那人仍然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不屑道：「孔陽是吧，只要你能打敗我，別說報名，就是我給你做小弟也行啊。」說完，那人雙手抱肩，斜著眼睛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