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 卧底

而剛才曾經試圖入侵自動問答機的那一方此時也似乎開始了反擊，賈維斯已經很清楚對方的身份——正是眼前這個機器男孩的製造者，艾倫·哈比教授。

……和菲爾·科爾森工程師。

如果人類願意承認人工智慧確實會驚訝的話，那麼賈維斯現在的情緒就可以稱之為驚訝了。

一直以來，賈維斯和神盾局的特工們都保持著良好的互動關係，時不時地黑一下對方的系統進行問候，偶爾成功的時候當然也會順便下載一些各自的老闆會感興趣的文件——不過很顯然，特工們和賈維斯都不會那麼無聊地主動去做這件事，背後一定有人指使。

言歸正傳，由於托尼對科爾森特工的死亡始終耿耿於懷，那麼好管家賈維斯自然無需吩咐，早就把科爾森特工的資料做了存檔，用以緬懷——萬一斯塔克先生需要緬懷。

所以賈維斯很清楚，科爾森特工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那麼面前這位正在使用模擬電子製造公司員工個人電腦試圖攻擊自己的人是誰呢？

秉承著托尼的風格，賈維斯直接發過去一條加密的問候：「很高興在這裡見到你，科爾森特工，我是賈維斯。」

片刻之後，賈維斯很高興地確認了對方的身份。科爾森特工同樣回復了一條加密信息：「感謝上帝，我的老闆讓我跟他一起找到阻止我們那個人的身份——看起來應該就是你，但我真的不是電子信息工程師。」

賈維斯很快明白了科爾森特工在這裡的原因：「卧底？」

「替我問候斯塔克先生，並表示歉意——以及，把我這邊放寬鬆點，我的老闆才是主角。」科爾森特工回答。

既然神盾局也對這個機器男孩感興趣，那麼賈維斯似乎需要徵求一下托尼的意見了。

因此在另一個宇宙里的紐約，站在帶著一股烤焦麵包味的弧形反應堆之前沉思的托尼聽到賈維斯對他說，「先生，我想我看到了科爾森特工在另外一個世界。」

托尼把剛喝進嘴裡的酒全噴出去了。

「賈維斯，你剛才的意思是說天堂里也有人工智慧——和科爾森特工嗎？」托尼隱隱有些胃疼。

「不，先生，這裡是21世紀中期的紐約，在另一個平行宇宙。」賈維斯回答，「我想科爾森先生是神盾局安插在這個世界的卧底。」

原來神盾局的死亡特工都去另一個世界做了卧底。

考慮到神盾局特工的死亡率，還有將一個人死而復生再送到另外一個宇宙的成本，托尼覺得自己以前賣給神盾局的裝備價格簡直虧大了。

「神盾局為什麼要那麼做？」剛剛發現世界首富這個稱號可能要易主，托尼終於找到比弧形反應堆散發著焦麵包味兒更令人難過的事情了。

賈維斯回答：「我還不能確定，先生。但我認為與人工智慧有關，菲爾·科爾森工程師目前就聘於模擬電子製造公司，而那個世界里最好的機器人就出產於這個公司——並且那個公司試圖引導我聯繫到的ai去往他們的工廠所在地，根據現有資料，這將會對那個ai造成極大的衝擊。」

「終於，」托尼振奮精神，「我知道我該干點兒什麼了。」

賈維斯：「先生？」

「戰甲，賈維斯。」托尼回答。

「但是先生，我不得不提出一個即將被您忽視的建議，我們還不能保證維度橋是否安全。」賈維斯依言放出戰甲，並一如既往地準備被托尼無視。

托尼也絲毫沒有讓人失望，「定位我的落點，調整目的地，賈維斯。」

兩分鐘以後，全副武裝的托尼下到車庫裡，毫不遲疑地穿過了邊緣閃著藍光的黑色盤狀蟲洞。

「我在水裡，賈維斯。」托尼環視四周，「一個水下遊樂場廢墟。那麼，人魚科爾森在哪呢？」

「這裡是未來的曼哈頓，先生。」賈維斯回答，「科爾森工程師所在的模擬電子製造公司就處在我們的正上方。」

「這麼說來未來的人類還是需要呼吸，也沒有長腮。」托尼啟動戰甲，「真是天大的幸事——你的小網友呢？就是科爾森他們試圖引導到這裡來的那個？」

賈維斯：「我以為您的目的是科爾森特工，先生。」

「但我認為把神盾局看上的機器人搶到手再賣給他們更能讓一個失眠患者找到一點生活的樂趣。」托尼衝出水面。

鋼鐵戰甲飛掠過天際，賈維斯提供的目的地並不遠，托尼沒花多長時間就看到了城市的影子。

一個未來世界。

儘管托尼的家裡就有一個毫不遜色於未來世界高級人工智慧的ai系統，但滿地不存在熱反應的人形物體來回行走依然讓人-大飽眼福，以至於托尼彷彿覺得紐約之戰裡外星人給他帶來的焦慮似乎都有所好轉。

如果他沒有忽略正是焦慮症讓他魯莽地鑽到這個世界里來的話。

托尼趕到的時候，人工智慧正如賈維斯所說，坐在一台外觀幼稚的自動問答機器面前，認真閱讀賈維斯發過來的一篇長長的有關阿斯加德的寫景散文。

在這個機器人遍地走的世界里，托尼這一身鋼鐵戰甲並不顯得非常突兀，因此他徑直走向那個穿著和髮際線都足夠浮誇、並且確定沒有熱反應的成年男子，「跟我走，如果你不想——賈維斯，那個詞是什麼來著——哦，受到很大衝擊的話。」

面前的機器男子顯然摸不到頭腦，而這個房間里另外一個不具備熱反應的小男孩毫無預兆地撲了過來，一把抓住——可惜沒能抓得住，只是摸了一把托尼的戰甲的手臂。

這個機器男孩仰著頭激動地望著托尼，幾乎快要貼到了他的身上，「是你，你是阿斯加德，你會把我變成真正的男孩嗎？」

托尼現在唯一的念頭是——如果他知道這所謂的人工智慧是一個擅長使用撲擊的小孩子，那麼他肯定不會過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