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樂極生悲鑒前路

第二十章 樂極生悲鑒前路

兩人連忙擺手,眼中滿是哀求。

看著他們的眼神,我突然感覺意興闌珊,這麼捉弄兩個身處險境的人,實在有點過意不去,雖然是他們先對我不懷好意的,但我此時此刻的所作所為,也同樣不是君子所為。

我知道我還是心不夠狠,不是做大事的料,但我原本也沒準備做什麼大事,我就是一普通人,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倆被殭屍撕成碎片,實在於心不忍。

但想要我去救下他們,也是不可能的,誰敢保證救了他們之後我不會重蹈東郭先生的覆轍?我索性眼不見心不亂,準備重新回到棺材板下面呆著,等他們上路之後再出來。

突然李純的手下驚叫了起來,原來他實在憋不住了,就大喘了一口氣,結果被殭屍逮住了。我在心裡默念了一句阿彌陀佛,雖然我不信佛,但不知怎麼就在腦海里閃現出這個佛號。

「你也別想活!」李純見手下死去,突然像瘋了一樣,舉槍向我射擊,想要和我同歸於盡。

我嚇得趕緊抱頭蹲下,嗖嗖的子彈聲從我頭頂飛鳴著擊中身後的青石墓牆,只覺得屁~股一疼,我暗叫倒霉,還是被跳彈擊中了,還算是命大,屁~股中彈總比其他部位中彈要好得多。

片刻之後,墓室恢復了平靜,我聽到殭屍的腳步聲出了墓室,好像朝外面去了。

我~操,這可闖了大禍了,要是放這麼個東西到外面去,不知要造成多大的危害。我顧不得屁~股上的疼痛,抓緊手裡的玉佩,一瘸一拐的追了出去,說什麼也要把殭屍留在墓里,但願還能追得上。

一到前殿,我就把心放進了肚子里,不由得笑了起來。

原來那殭屍循著空氣的流通來到了盜洞口,但是那盜洞離地面將近有一米,而且洞的直徑也才一米多點,我進來還得低著頭,殭屍的個頭目測至少一米八,況且四肢僵硬不會打彎,它就在洞口不停的上下蹦,像個彈力球一樣。它跳的很高,雙腳足夠接觸到盜洞的底部,但是身體的上半部分又遠遠超過了盜洞的高度,撞在牆上之後,只能落回地面,然後它又鍥而不捨的再次起跳。

我覺得它的行為很有喜感,於是就停下來看了起來,一邊看一邊笑,甚至忘記了屁~股中槍的位置,還在隱隱作痛呢。

任何美好的事物時間久了,也會變得無聊。等我覺得索然無味之時,我走到殭屍跟前,將玉佩貼在了它背上,它終於消停了。

將它放平到地上,我摘下它的頭盔,找准百會穴的位置,用匕首從上而下捅了進去。這匕首也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做的,捅顱骨就和捅豆腐沒什麼兩樣,沒有一點障礙。我害怕找的位置不準,為了以防萬一,我連著在頭頂不同的位置,連捅了十幾刀才算罷休,每次抽~出匕首,都會有一股刺鼻的糊味散出來,刺激得我眼睛都酸了。

我取下玉佩,見他仍然沒動,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稍微休息了一會兒,我返回主墓室,撿起一支mp5,檢查了一下彈夾情況,發現只有幾顆子彈了。就這幾顆子彈,我可沒把握解決外面的那個人,除非能在足夠近的距離開槍射擊。

我猛地想起,李純幾個進來都是帶著防毒面具的,我要帶著防毒面具出去,可能會出其不意,李純他們進來之後,就把防毒面具都摘了,我輕鬆地就找到了一個戴上,握緊拳頭,深吸了一口氣,我爬進盜洞,步履蹣跚地朝外面走去。

「純哥,是你們嗎?」

我將要到達出口的時候,故意把腳步放重,外面的那個人,果然就給了反應。

我「嗯」了一聲,有了防毒面具的變聲效果,估計他也分辨不出到底是不是,等和他只有兩米的時候,我突然把扳機一扣到底,僅有的幾顆子彈,劈頭蓋臉的打了上去,他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哼一聲就倒地不起了。

這次開槍和上次對嚴思光開槍,感覺完全不一樣,上次可以說是完全正當防衛,這次是為了先下手為強,從正當性上來說沒有可比性,因為這人可能會對我下手,只是我的猜測,他並沒有機會向我表現他的善惡之心,但我不能冒險,一旦判斷有誤,結果可能就會萬劫不復,這讓我只能狠下心送他上路。

我在王安順帶的包里,找出一些雲南白藥,敷在傷口上,吃了點東西,恢復了一下~體力,在被我打死的那人身上搜出一部手機,但是卻沒信號。

打包了一些乾糧和水,我沿著來時的路,磕磕絆絆地向山下走去。直到走了有一個多小時,手機才有了一格信號,我連忙撥通了趙可慧的電話。

「喂,哪位?」

僅僅兩天沒見,感覺趙姐的聲音更加好聽了,只是顯得有些疲憊。

「是我,丙寅。」我有氣無力地說。

「小冉?」她驚聲問道,而後又急切地問:「你現在在哪兒,有沒有危險啊?」

「我現在很安全,至於在哪兒……」我看看茫茫的大山,苦笑道:「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具體在什麼地方。」

「喂,丙寅。」解軍的聲音傳了過來,「你看看周圍是否有什麼標誌性的建築?」

我回道:「解哥,我這在山裡呢,啥也沒有,全是山,我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

「就你一個人啊,那騙子呢?」

「死了,全死了,現在就我一個活著的。」我本想給他講講我的英勇事迹,但一來電話里說不清楚,二來屁~股上還有傷呢,還是先回去再說。

「你趕快來接我吧,我中槍了。」

電話那頭傳來解軍緊張的聲音:「中槍了?哪裡中的?」

我心裡暖暖的,還是有人關心我的,我笑著安慰他說:「屁~股上,死不了,就是疼。」

解軍出了口氣,也笑了:「說話別他媽大喘氣,嚇死我了,老天怎麼不幹脆把你收了呢?行了,你找個地方趴著吧,我讓電信部分定位一下,等我去接你,千萬別亂動,盡量節省體力。」

「嗯,我等你,對了,通知文物部門吧,這裡有個古墓,已經被盜墓賊挖開了,但是東西都在,他們一定喜歡,這是最理想的搶救性發掘了吧?」

「哪來這麼多怪話,還是傷的輕!」

兩個小時以後我就躺到了縣醫院的救護車上,車上除了醫生護士,還有解軍和趙可慧。

「解哥,你這臉上能么回事?」我看著解軍臉上的紅道子,不解地問。

解軍氣憤地看了看趙可慧,說道:「還不是因為你,聽說我把你弄丟了,趙姐立馬變身母大蟲。」

我一聽,立馬感激地看著趙可慧,真是我親姐哪,這要不是對我關懷備至,至於這樣不顧形象嗎?

趙可慧白了他一眼,說:「幸虧小冉沒事,不然有你好看。有你這樣的嗎,想一出是一出,小冉才多大,受過專業訓練嗎,你就敢讓他以身犯險,你心也太大吧?」

解軍立馬繳械投降:「姐,我錯了,我真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不過我提醒你一下,丙寅真不小了,擱古代兒子都有了,你也不用母愛太泛濫,我相信,丙寅他也不希望你一直把他當小孩子的,是吧丙寅?」

我搖頭說:「沒有,我覺得很好。」

「孺子不可教也!」

畢竟只是被跳彈擊中,只要不感染,就和一般的擦碰沒什麼兩樣,而且農村孩子皮實,這點傷對我來說實在算不得什麼。我還記得小學一年級的時候,有個哥們用斧子把大拇指砍掉了一塊,竟然用泥巴捏了個大拇指的形狀接上,一聲不吭,連家長都不知道。和他比,我這就不好意思說是受傷了。

在醫院住了兩天,好說歹說才說服趙姐同意讓我出院。這兩天里,我給他們分別講了我的經歷,對趙可慧隱瞞了我主動殺人的事情,對解軍則一點沒有保留。

「真是惡人有惡報啊,沒想到你這次竟然順帶著把上次的案子都給破了,雖然沒抓到大魚,但也把主要的兇手送去他們該去的地方,也算大功一件啊,這次獎金翻倍。」

還算有點良心,也不枉我挨這一下子了。我突然想起在墓里的時候,李純說西平縣有什麼大事發生,正要問一下解軍,他的電話響了,我只好把話咽回去。

「奇怪了,西平縣領導要請我吃飯,這唱的哪一出?」解軍接完電話,摸著光禿禿的下巴自言自語道。

西平縣?我還正想問他呢,看來他也不知道啊。

「李純在墓里說西平縣有大事,還問我為什麼沒去,原來你也沒得到消息啊?」

解軍搖頭:「我著急找你了,哪有時間關心別的啊,再說一點風聲也沒有啊。而且西平縣我也不熟悉,只是知道洛州下屬有這麼個縣,唯一算的上有接觸的,也就那次上訪了,那次你也見了,咱們根本就沒深入了解。」

「上訪到現在也不過三四天,會不會所謂的大事,就和上訪有關?」

「別瞎說,上訪和咱們有啥關係,找我就不會是業務範圍之外的事,咱也別瞎猜了,去了不就知道了。」

「我也去,等我換身衣服,化化妝。」

「你的傷沒問題吧?」

「不礙事。」

(第三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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邙嶺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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