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真相大白命懸空

第十六章 真相大白命懸空

我連忙用雙手撐住身體,回身望去,不禁吃驚地喊出聲來:「師父,你……」

我本想問他為什麼要打我,而後看到他又慢慢地朝我走來,看似還不想罷手。我腦子裡電光火石一般迅速地閃過許多念頭。難道是我哪裡做得出了差錯了,我仔細地回憶了一下,都是按照他的吩咐做的,並沒有擅自行~事。又或是這裡的東西太過寶貴,他要獨吞?可是我本來就沒有要分一杯羹的心思啊。

他現在離我越來越近,我卻不知道要怎麼應對,關鍵是他一言不發,讓我都搞不清具體是什麼情況,得想辦法讓他開口說話,不然看他這架勢,是真要滅了我呀。

「師父,為什麼呀,我做錯什麼了?」

我朝他大喊道,聲音剛剛落下,胸口就又挨了一腳,仍然是沒有留一點力,我被踢得在地上滾了一圈,劇烈地咳嗽起來,感覺五臟六腑都已經移了位置了。我用手捂住嘴巴,停止咳嗽后,我一看,手心上,鼻涕口水噴了一手,還夾雜著一些鮮紅血絲。他這真是要殺我啊,沒有一點師徒情分在了。

半躺在地上,用左胳膊肘撐著地面,仰頭看著他。他臉上充滿了戲謔的表情,就像在玩弄老鼠的貓。我一時間百味陳雜,眼淚有點不爭氣地想奪眶而出,馬上就又變得憤怒,憤怒師父的無情,憤怒自己的無能,憤怒世間之險惡,憤怒人心之難測。

明白今日恐怕實在難逃這一劫了,我反倒平靜了下來。心中縱有再多不甘,在這種情形下,就像砧板上的一塊肉,毫無反抗之力,只能任人宰割。

我突然想到電視里的情節,人們在臨死前,都要問個為什麼,我此時才真正感同身受。不到這種時候,就不能徹底地明白,做個糊塗鬼有多麼的悲哀。

於是在他再要抬腳之前,我直視著他,心如死灰地說道:「師父,看在師徒一場的份上,告訴我原因吧,我不想做個糊塗鬼。」

他聽罷把抬起的腿又放了下去,好像在猶豫,沉思良久,又變回那副戲謔的表情說道:「我的好徒兒,你想知道什麼?」

這幅表情真的很欠揍,不過我也只是有這衝動,卻沒有付諸行動的能力,如之奈何?

「你為什麼要殺我?難道就為了那裡面的東西?」我指指谷底中間的位置。

他哈哈大笑:「為了那東西?幼稚,你以為我收你為徒是為了什麼,傳承衣缽么?不過是臨時起意罷了。」

聽他這口氣,貌似我所看到的不過是表面,這裡面大有隱情啊,我不做言語,直勾勾的看著他。

他好像也有話憋在心裡難受,不吐不快。自顧自地說道:「一年前,我查看家傳古籍,發現了一條線索,李荃在處置張琇事件時在碑石上做了手腳,卻不知道是什麼,古籍上猜測是藏寶圖。」

我恍然大悟,他是為那塊碑石,那這裡埋得就不是什麼對付張琇的物件了,他之前是騙我的,這是藏寶之地啊,難怪了,財帛動人心啊。

就聽他繼續說:「經過數月的查證,確定了埋葬張琇的具體~位置,但可惜那裡處在高地,直接去挖,太過顯眼。我發現那墓埋得很淺,就想到要製造一個意外,光明正大地取走藏寶圖。於是我就喬裝打扮開著拉磚的拖拉機上了西嶺,果然不出我所料,輕輕鬆鬆就把那墓壓塌了。」

看他那志得意滿的表情,貌似對自己的計策很是得意。

我其實早就對老崔是那拖拉機司機心存疑慮了。老崔家就在那附近,不可能不知道那條小路走不了機動車,怎麼會拉一車磚上西嶺尖呢?只是後來在老崔家裡發現了碑石,就把這茬給忘了。

他又突然嘆氣說:「可惜了,當時那個姓崔的出現了,他開著他的拖拉機,把我的拖拉機拉了出來,又熱情地非得給我帶路,我拗他不過,又擔心他起了懷疑,就跟著他的車下了西嶺尖,一直開到了大路上。等我處理完拖拉機趕回去的時候,墓里的碑石已經不見了。」

原來老崔是這樣拿的碑石啊,我心道,那老崔的死肯定是師父乾的了,不,是李紹祖乾的,他已經不是我師父了。

他接著說:「我馬上找到了姓崔的家裡,發現他不像是拿了碑石的人。到晚上的時候,我聽下了學的學生們議論,有人在教室里燒了人骨頭,稍一打聽就知道了你們兩個小兔崽子去過那個墓。」

我心裡猛地一顫,不敢置信地驚聲問道:「小丿的死,是你乾的?」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話,繼續說道:「哼,我本來是沒打算殺人的,何況我當時就看出你小子面相奇特,體質特殊,有大用處。於是我就在另外那個小子早上出門的時候截住了他,但他的記憶里卻什麼也沒有。」

我驚訝道:「搜魂大~法?」

他恥笑道:「什麼搜魂大~法,電影看太多了吧,是一種比較特殊的催眠術。你對我有大用,對你卻不能用這種辦法。」

我這是該高興呢還是該悲哀呢。

「於是我就從路邊的果園裡弄來了一瓶氧化樂果,控制著那小子,想嚇嚇你,讓你露出馬腳。只是可惜了,你的態度讓我很不爽啊。」

「所以你就殺了小丿?」我怒道,我當時不過以為小丿在開玩笑呢。

他不置可否,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繼續說道:「但我後來發現你們下墓的時間對不上,不可能拿到那塊碑石,就重新去調查那姓崔的。」

我有點奇怪,那碑石就在老崔家裡呀,即使老崔藏了起來,他要也對老崔用那什麼催眠術,肯定能知道的吧,但他為什麼就沒發現呢?

他說道:「我催眠了那姓崔的,還是一無所獲,碑石也不在他們家裡,一怒之下就沒讓他醒過來。」

又一條人命,這姓李的根本不把人命當回事,我憤怒地嘲笑道:「看來你那什麼屁催眠術也不怎麼樣嘛,那碑石我就是在老崔家裡拿的。」

他搖搖頭:「老崔確實沒拿那碑石。我又斷了線索,就想著先把你小子忽悠過來,為我所用,卻驚奇地發現了碑石,隨後就全都明白過來了。」

我卻是好奇了,那碑石我真是在老崔家裡順的啊?

他看了我一眼,奇怪地笑了笑:「既然你拿到碑石只敢藏在電房那裡,不敢往家裡拿,那姓崔的家裡……」

「是老崔的兒子拿的?」我忙問道。

他點點頭,又搖搖頭得意地說到:「也許吧,但不管怎麼說,碑石最終還是回到了我的手裡。」

我突然想起,他在電房那裡給我說了那麼多關於張琇的事情,一套一套的,難道也是假的?卻聽他說:「我看了那碑文,又問了你的生辰八字,就順著碑文編了個故事,好讓你小子信服,為我所用。」

我悲哀地想到,我當時還上趕著要拜他為師,看來一切都是他有意為之啊。

「我本來只是想糊弄一下你,能給我辦事就行,誰知你小子卻要拜我為師,我也就順水推舟了。」果然啊,這他媽真是鬼崔的,我苦笑起來。

既然張琇的事情都是這死老頭編的,那我的頭痛是怎麼回事?是這老頭對我做了手腳,好讓我有求於他?

「那我的頭痛也是你的傑作了?」

他卻笑而不語,我再三追問,他恥笑道:「你看似膽大妄為,骨子裡卻膽小如鼠。你那頭痛純粹是心理作用,自己給自己嚇的,我不過聽你說了之後利用了一下而已。」

這話讓我羞愧不已,認識這死老頭之後,頭就不痛了,只是一直在進行高強度的訓練,沒精力胡思亂想,就把這頭痛忘了,一直就沒懷疑過。

我又想到了李玉娜,問他:「李玉娜也是你殺的了?」

他愣住了,仰頭想了想,奇怪地問我:「誰是李玉娜?」

「我的女同學,就是她燒了骨頭。」

他恍然道:「哦,看你這表情,你小子是對那女娃子有意思吧,花花腸子不少啊。怎麼,她也死了?我沒那閑工夫去管一個不相干的小丫頭片子。」

真不是他乾的?那李玉娜是怎麼死的?真是精神病,還是被那神婆弄死的?不過我馬上也要死了,到下面當面問她吧。我又想起那個奇怪的夢,她和小丿結婚了,希望只是個夢,不然等我下去之後,就只能看她們小兩口秀恩愛了。

對了,既然張琇的事情是編的,那這死老頭是不是那李荃的後人都值得懷疑了,真不知道他哪句話是真的。

「那你也不是李荃的後人了?」我問出心裡的疑問。

他沉默了一下說道:「老夫嚴思光。」麻痹的,這老不死連名字都是假的,還什麼紹祖呢,繼承祖先遺志,操。

姓嚴?姓嚴?我猛然明白了,在病房裡,小丿不是在喊我的名字,不是說的「姓寅」,而是「姓嚴」,我當時還以為是他彌留之際,吐字不清,連我名字都叫不清楚了,還傷心了一番呢。

還有夢裡小丿給的請柬上寫著的「小心嚴」,都是小丿在提醒我呀,我卻什麼都不想,沒心沒肺地把小丿的一片苦心當成了耳旁風啊,我後悔地連打了自己好幾個耳光。

一切真~相大白,這結果讓我無語。其實現在想想,這姓嚴的死老頭,也不是做得天衣無縫,何況還有小丿的提醒,我要不是那麼白~痴,那麼相信這老頭,何至於如此啊。只是現在的情形,悔之晚矣。

解了心裡的疑惑,我就再沒什麼牽挂了,只是希望父母不要知道,讓他們永遠以為我跟著這死老頭,修道有成,成仙成佛了,豈不更好。

於是我就對嚴思光說:「你動手吧。」

他說道:「哎,做這麼多事不能和人明說也是難受啊,看在你讓我痛快了的份上,就也給你個痛快。」說完抬手朝我的腦門上拍來。

就在這時,從他身後突然傳出一聲大吼:「住手!」

嚴思光的手頓在了半空,循聲回頭望去,我也朝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只見那裡有一個人影,看身影頗為熟悉,只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聽聲音年齡應該不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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邙嶺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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