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溫柔凝視

第十五章 溫柔凝視

再說了這幫人根本有沒有傷害她的意思,所以花栩的人也並未在意,跟她一樣還以為是錢串子的安排,所以白邱一行人才能走的如此的順利猶如無人之境。

「那成親的場面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肯定也很清楚,再者說了我淺沫也是光明磊落敢作敢當的,我把話放在這裡,他想要我負責也成,那就做我的侍夫好啦。」

淺沫裝作很認真的樣子,她是經常出鳳棲的,知道除了鳳棲是女尊之國外都是男子說了算,特別是大勤,男子三妻四妾左擁右抱是尋常之姿,但是要委屈男人和別人共享一妻那簡直就是笑話。

她斷定那個男子的驕傲是不會答應的,所以才敢把話說的這麼滿,可是實際上她淺沫從來沒想過要有那麼多的夫君,一生一世一雙人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或許對於她這個身份來說,這一點是很難做到的,但是她相信只要自己敢想,就一定能做得到。

果不其然,她的話才剛剛說出口,對面的男子臉已經紅成了一片,這個女子還真是有夠大言不慚的,讓他們的大當家入贅,竟然還想要要他做小,這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嘛。

這簡直是對大當家的極大的侮辱,雖說他們不過是草寇之輩,但也並非一般的落草為寇,就連三國都不敢輕易的為難他們,大當家的年少輕狂,玩心重他們做下屬的都可以陪著他一起,但是要嫁給眼前這女子做小,那是萬萬不能答應下來的。

「夫人是在開玩笑吧?自古男子娶妻立業,卻沒聽過嫁妻生子的.....」白邱有些不確定的笑問,希冀自己的耳朵剛剛是出現了短暫的幻聽。

淺沫一本正經,:「那是因為你沒有在鳳棲生活過......言盡於此,如果做不到,大家就各自珍重,還是早點回你們大勤去吧。」

說完淺沫趁著白邱還在發愣趕緊閃人,直到她回到太女府依舊沒有平復過來被人追的恐懼,不知道為什麼,她從小到大沒怕過什麼人,也沒怕過什麼事情,更不知道什麼忍讓躲避。

反正原來在她的信條里,不讓她順心如意的人也別想有什麼好日子過,看不慣的人除掉就好,不順心的事情解決就好,但遇到那個男子她才知道,原來她有怕的東西。

她怕他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打亂自己的心緒,甚至讓她懷疑自己生活的方式,她更怕的是,她看到他的眼睛就會覺得心中有著什麼變化。

如同她第一次在寺廟前面見到的時候一般,她的眼睛牢牢的被他俘獲,她總覺得冥冥之中有什麼東西告訴她一定要靠近他,她說不清楚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羈絆,也說不清楚自己是喜歡那種感覺還是討厭,但是她很肯定,她害怕那種感覺。

就像是下一秒她就讓沉溺在他的眼神中一般,她躲的,不是紫煥本人,而是那種身不由己的感覺,那感覺,讓她變的不再那麼自由,不再那麼瀟洒,也不再那麼對什麼東西都滿不在乎。

如果有可能的話,她希望自己的身邊是花栩,只有花栩一個人,因為面對他,她總是安全的,她就是那個什麼都不怕的自己,而且是一個毫無軟肋的自己。

淺沫的胡思亂想被花栩的擁抱打亂,花栩的懷抱是緊密而溫暖的,聽著他強勁還有些慌亂的心跳,淺沫覺得很心安。

淺沫知道他這麼激動的原因大概是因為知道了剛剛自己遇刺的事情,自小到大,每一次自己有危險身邊陪著的都是花栩,然而這一次如此兇險他卻不在場,自然會後怕。

她沒什麼正經的打趣,:「這一次回來花花對我可是主動多啦,我不過是去了趟皇宮而已,這麼一會子不見,花花對我就如隔三秋啦?」

淺沫弔兒郎當的話語剛一出口,花栩便放了心,只要她說話依舊是這個調調,他便能確信淺沫確確實實就在自己的身邊。

他才一回來就知道了淺沫在路上遇襲的消息,可是當他焦急萬分剛想去找他的時候她已經回來了,不管剛剛救下她替她頂了一陣子的人是誰的人,只要她還好好的站在自己的身邊,其他什麼都不重要。

花栩放開懷中的紅衣女子,一雙藍眸關切的看著淺沫,皺著眉頭,:「你受傷了?」

他明明聞到了她的身上有曼珠沙華的味道,她的血是異於他人的,他向來知道,可是自己竟然一時心焦沒有注意道,花栩更加自責。

淺沫毫不在乎的笑笑,:「不過是一點小傷而已。」她早就已經習慣於這樣的小傷小痛,倒是花栩,即使一丁點的小傷,只要是傷在她的身上,在他的眼睛里都是極為嚴重。

他大呼小叫一驚一乍的樣子讓淺沫的心中充滿了溫情,即使她不懂的什麼是愛情,更不知道自己對花栩的到底是不是男女之情,但她不願意讓花栩也像後宮中她幾位父妃一樣,無時不刻的期盼著自己妻子的駕臨。

那樣的日子,花栩是不會過得,也不應該過得,至於那個男子,他們之間的一切都不過是命運開了一個玩笑而已,他們的生活軌跡永遠不會交疊,也不應該有交集,這樣於他於自己都會是一個好事。

淺沫有些恍惚,都是那些人搞的鬼,害她又想起那個男子。

花栩忙活了好半天,又是止血又是擦藥膏的無微不至,淺沫享受著他一如既往的照顧有一搭沒一搭的看著書。

「這次進宮有什麼收穫沒有?」花栩把淺沫的傷口包紮好,心疼的看著淺沫胳膊上的葯布問道。

淺沫把書簡扔到一邊,:「要說不同,除了特別的寵愛那個叫沁華的男子,還真是沒看出來別的什麼不對之處。可是我想我很清楚那個男子對咱們的態度。」明擺著的宣戰姿勢。

花栩把書簡做好了記號,放到一邊的書架上分門別類,:「你說會不會根本就是我們想多了,女皇並沒有什麼不對勁,只是特別的寵愛那八夫罷了,畢竟那八夫長得也還真算是不錯。」

淺沫唇間的媚色就像是自然而然開著的幽花,伸展著惑人的花枝,:「他的姿色雖還算入眼,但也跟你比實在不值一提。」

淺沫的調笑讓花栩的心中樂開了花,誰不喜歡心愛的人誇自己喜歡自己的容貌呢?即使有再多的人艷羨他的絕色,他都不放在心上,他在乎的,只是淺沫一個人的喜愛。

淺沫繼續笑道,:「再說他的姿色即使站在其他幾夫面前都要遜色一些吧.....」

花栩一愣,是呀,若說女皇是美色所惑,那也得對方有足夠出眾的容貌呀,依他看,別說是後宮的那幾位沁華比不上,就是錢串子『送』給淺沫的那個小倌,沁華都是比不過的。

可是為什麼這樣的一個男子,卻能把經過風風雨雨的女皇的心死死的鎖在他的心上,莫非他身上有什麼別人沒有的魔力不成?

反正他同樣身為男子,是真的看不出來。

淺沫難得的一本正經讓花栩知道她是真正的在思考著所有的可能性。

「花花,你說她們如果真是只想要拿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該有多好。」淺沫似乎有些累了,很感慨的說著感性的話。

花栩走過去,把她攬在自己的懷中,讓她可以放鬆的更加徹底。

他不知道該怎麼接淺沫的話,雖然他理解她,與她感同身受,卻終究不能完完全全的代替她承受這些。

生為皇女,這些本就是不可避免的,他知道她不貪戀權勢,甚至不留戀自己的位置,可她在乎她的母親,還有那幾個一直把她視如己出的男妃。

那極尊之位意味著的,是所有涉及其中的人都無法全身而出的命運。

沒有人會相信他們的不爭,而即使真的不爭,那麼他們也必將成為他人黃泉下的墊腳石,這就是身為皇女的命。

不能不爭,不能不管,不能隨心所欲,甚至不能決定自己的人生。

花栩知道自己改變不了她的命運,也不能給她想要的光明,可至少如果她陷在黑暗中無法自拔,他會一直陪著她直到最後一分最後一秒。

淺沫在花栩的懷中很快便倚著睡著了,濃密的睫毛在水嫩的臉上打下一層陰影,只是眉頭還是有些微微皺著。

花栩打橫把淺沫抱起放在榻上,給她蓋好錦被,然後在她的額頭上印下輕輕的一吻。

他的大掌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臉頰,親昵而愛戀,眼中是化不開的柔情蜜意。

這個女子,他們一起走了多少年,走過了多少的風雨險阻他都有些想不清楚了。

花栩的眼睛是藍色的,這寶石的藍色在淺沫看來是極美的,但是一開始在鳳棲國卻是人人叫罵害怕的,在沒認識淺沫之前,他一直是一個人,而且是一個處處受人欺負的小孩子。

他們都叫他怪物,不管誰看到了他的一雙藍眼睛,都會露出恐懼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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頑妻闖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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