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陰陽兩隔

第八十五章 陰陽兩隔

聽著淺沫孩子氣的話,花栩苦笑,他何嘗不想繼續留在她身邊護她周全,可現在都是奢望,他對她的保護向來是滴水不漏,即使知道紫煥絕對也會捨身護她。

可是畢竟紫煥與他們不是一類人,他心中裝著淺沫,同樣也裝著六界蒼生,花栩總是不能全然的放心。

一陣血氣翻攪,花栩的喉頭一甜,又吐出一口鮮血,淺沫慌亂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是喃喃重複著一句話,:「花花,不要離開我......」

花栩的手落在淺沫的手上,:「沫.......不要......不要怪自己,不是......你......你的錯。」

他能看的出來,淺沫的記憶已經復甦了,不知道她有沒有想起為她而死的暗痕和閔陽,也不知道她想起了多少死在她手中的仙人。

他怕她會傻傻的怪罪自己,她怕她把一切事情包括自己的死也歸結到她自己的身上,更怕她什麼都不顧的做出什麼傻事。

他好不舍,他好想親自的好好的照顧她一輩子,哪怕只是親人的身份也好,可現在......

「別哭......新......新娘子......哭就不......不美了......」在我的心裡,你永遠是最美得那個女子,依舊是那個眸光清澈、天真爛漫的小姑娘。

淺沫把花栩抱在懷中,:「我不嫁了,我誰都不嫁了,花花,我們回魔界......回冥界也好,我們什麼都不管了,我們還像以前,你舞劍,我搗亂好不好?你知道的,我從小到大都是那麼讓人操心,你不在,誰幫我?誰護我?」

「我不准你走......」淺沫的淚落到花栩的唇上,一顆一顆灼燙了他的心。

他聽到了這世界上最美妙的聲音,即使說的是胡話,他依舊受用極了,終究,不管是什麼存在,他依舊在她的心裡占著無可替代的地位。

花栩的手流連在淺沫的臉上,宛如新月的眉,永遠都像是情意綿綿的眼,妖媚的臉上現在全是淚滴,這女子,刻在他的心間,勾走他的魂魄,也點亮了他的一切,怎麼看都看不膩。

他知道自己身體的狀況,深深的看了一眼淺沫,:「沫沫......活......活下去。」這是他唯一的希望。

他的手頹然的滑落,寶藍色的眼睛中依舊是對心愛的女子的流連和擔憂。

「花花......」淺沫的聲音輕柔萬分,像是怕吵到懷中的男子一般。

「花花......花花......」她的聲音漸漸高了起來,抬起手來全是花栩的鮮血,女子的眼中全是這血的顏色,刺目的紅色在花栩的身上就像是開出了一朵炫紅的花兒,異常醒目。

花栩的身體突然發出一股強烈的光,刺的周遭的所有人都睜不開雙眼。

淺沫也不由自主的閉上了雙眼,但雙手卻能感到他的身體變的越來越輕,甚至快速的變成了虛空,她慌亂極了,不管不顧的撲向那團光,卻依舊什麼都沒有。

直到一切都停止,一抹燦爛的藍色直直的鑽進了她腕間帶著的星辰滴中,那光亮進入后一直一閃一閃的閃爍著,像是在告訴淺沫,那個視她如命的男子還會一直陪著她。

「啊.....花栩......」女子的哀拗呼喊響徹天際,迴音一遍一遍的飄蕩在整個蠻蕪。

她低頭看看這身上的嫁衣,這款式,這料子,這材質,不管是什麼,都是他一手為自己選的,即使他一直知道她淺沫要嫁的人,從不是他。

她的眼睛中流出的已經不再是晶瑩的淚水,而是血色的血淚。

為什麼?為什麼蒼天對她淺沫如此的不公,她身邊的人一個個的被奪離,她既有罪,為何不沖著她來,卻全要報應在身邊的人身上?

女子緩緩的站起來,抬起妖嬈的面龐,兩行血淚清晰的掛在白皙的臉上,看起來觸目驚心。

她笑著,眼神卻是沒有焦距的空洞了,手中孔雀翎毛傳來的觸感無時不刻的燙熨著她的心,人都不在了,要這些到底有什麼用?

行隨心中,淺沫的嫁衣隨著她強勁的氣息噴薄而出,碎裂成片,飄零在空中。

「啊......」女子痛不欲生的聲音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

長長的烏髮隨風飄散著,面色清冷如水,紅色的眸子中全是煞氣。

紫煥等人的也全部看向淺沫,瞬間便已經清楚發生了什麼,他們的心中都是一顫,眼中便有了濕意。

離君更是發了瘋,狠厲的收割著人命。

花栩為淺沫所做的一切,淺沫知道的,淺沫不知道的,離君都一清二楚,若說這世界上誰為肯為了主人不顧一切不求回應除了那個看似冷酷無情的魔尊再無第二人。

平時他們在一起嬉鬧,卻也惺惺相惜。

「花栩,我這個有生死契的靈寵該做的事兒全讓你這個不識好歹的搶了,小爺我不服!」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的保護主人,不讓你的心思落空。

離君和戰彧一路廝殺,死在他們手上的仙兵仙將不計其數,紫煥和鳳鸞也是焦急萬分,手上也力求快速趕到淺沫的身邊。

「所有魔兵聽令,誓死護住冥尊周全。」手拿魔域令的魔宇語氣堅定,帶著明顯的哽咽。他是花栩身邊陪伴最久的部下,也是最懂他心思的。自是知道什麼才是花栩最放心不下的。

因此根本不用花栩做任何的交待,他也知道此時應該做什麼。

「是!」

「是!」

「是」

「......」魔尊的死讓本身就對仙界的人頗有成見的魔族眾人更加暴怒,即使沒有這吩咐也絕不會輕易放過這些仙人,況且他們雖都桀驁不馴,但是卻聽從魔域令的指派,這是在魔界亘古不變的。

頓時,戰場因為一界至尊的逝去而便的更加失控。

仙首們心中也直犯嘀咕,泉玄更是皺起了眉頭,他覺得自己感知能力還是可以的,但是為什麼他感覺不到玉驪那個丫頭是什麼時候出現在花栩的後面的?

這事兒處處透著古怪,憑著玉驪的身手,即使花栩受了重傷,也不能讓她一招得逞,那可是魔界的魔尊,豈是那麼好對付的?

淺沫的眼神空洞,用看死人的眼神死死的盯著縮在各界仙首身後的玉驪。

那刺骨的寒意讓人不禁打起寒顫,:「玉驪?」

淺沫的話像是在遙遠的天際傳來的,空靈悠遠,:「還當縮頭烏龜可就沒意思了吧。」

淺沫一步一步的緩緩的走著,氣勢逼人,泉玄等人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幾步。

「你已經得逞了......我現在是六界的罪人,我的親人都死於非命,你都做到了,還不開心嗎?」

淺沫不過是看似隨意的一拂衣袖,各界仙首就像是棉絮一般遠遠的摔到兩邊,帶倒了一系列的人,只餘下帶著古怪笑意的玉驪。

這強大的力量讓在場的仙冥魔都側目而視,淺沫輕輕的走向玉驪,:「怎麼不說話呢?」

「哈哈哈哈哈哈......」玉驪突然大笑起來,笑聲陰蟄,異常刺耳,修為稍稍尚淺的不管是仙還是魔,亦或者是冥靈,都被這尖銳的笑容震破了耳膜,痛苦的躺在遍地鮮血的黃沙上打著滾。

就連戰彧等人也皺起眉頭摒閉這刺耳的笑容。

玉驪的臉便的異常的蒼白,上面的深深的疤痕也瞬間不見,黑黑的煙霧遍布全身,:「開心,我真是開心極了,看著你這麼痛苦,可比讓你直接去死痛快多了。」

「淺沫,怎麼樣?我送你的禮物可還喜歡?暗痕死了,閔陽死了,你的蠻蕪中人全都死了,現在就連花栩都死了,你看,只要是對你好的,他們通通活不成,都是拜你所賜哦。」

玉驪裝著突然想起的樣子,:「哦,差點就忘了,彩荷也早就在死了,她現在只不過是還有些正常人的情緒的屍傀。你說的沒錯,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拜我所賜,怎麼樣?還算精彩么?」

淺沫的眉眼含笑,在血淚的襯托下詭異非常,臉上的曼珠沙華紅光照耀,紅的絢爛,:「精彩?不過是個沒人愛的可憐蟲的自以為是的小伎倆而已。」

淺沫的話直直的戳向了玉驪的痛處,不管怎麼說,在愛情這場博弈中,她甚至就像是一個透明者一樣,被紫煥完完全全無視的徹底,連上場與淺沫一爭高下的機會都沒有,就已經敗下陣來,她在這一場她最在乎的感情里扮演了她最看不起的失敗者。

玉驪惱羞成怒,雙手微微抬起,只見她的雙手掌心之上出現了兩團黑黑的煙霧,那煙霧才一眨眼的功夫便已凝成實體,玉驪長長的指甲用力的刺入這兩個黑色球體之中,地面下忽而滲出了許多的黑色煙霧。

那煙霧一個個由淡轉濃,慢慢的凝成人形,然後慢慢的露出人體來,那一張張的面孔,都是各仙界中突然消失的異仙們,還有蓬萊那些死去的仙子們也都在。

蓬萊的許多女仙子一看全都傻了眼,明明那些人都已經死了那麼多年了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紫煥等人也是驚駭萬分,兩人的對話在場的人雖聽得清晰,但卻誰也靠近不了散發著強烈氣場的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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頑妻闖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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