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第143章

許志方這會兒簡直氣急敗壞,一拍驚堂木,指著尹日升道:「到了這公堂之上,你還敢如此張狂!」

「大人!」尹日升突然發聲,聲音比許志方還高,倒是把許志方嚇了一跳,尹日升看着許志方,眼神里的一些過於剛烈的情緒倒是把許志方嚇住了,但是這時尹日升突然跪了下來,道:「我尹日升罪犯滔天,雖死無赦,但是我不想再坐看歸州城的百姓再次在我昔年犯下的罪孽下,再次遭殃,大人,若你認為我剛才說說種種,是誹謗,是造謠,那就打開府庫,讓大家看看,那些本該用作修築大堤的銀子是不是真的還在!馬上就是梅雨時節,馬上就是該五年一次加固堤的開工日了,大人你為何就不能打開府庫讓歸州城的老百姓安心呢!」

大堂外聽審的老百姓哄哄然的議論著,又聽到尹日升這一番話,此時已經開始紛紛起鬨,道:

「大人,到底府庫里有沒有銀子啊,給個準話啊!」

「要是真沒有,就是拼着被治罪沒有公驗我也要跑,那年大水,我家一半的人口都沒了,這次再來一把,我老王家就要絕後了!」

「cao蛋,當年那個敗家子坑了我們一次,現在來了個昏官又要坑我們一次嗎?」

……

百姓議論紛紛,越是議論便越是群情激憤,這讓許志方有些慌了,忍不住去看主張開堂審案的卓逸風,卻見卓逸風摸了摸鼻子,把目光轉開了,當沒看到他一樣。

這下許志方又氣又怒,但是也無法,只得轉頭向一旁的錢主簿求助,錢主簿很是無奈的嘆了口氣,站起身來,高聲道:「各位父老鄉親,大家安靜一下。」

錢孝在歸州城還是頗有威望的,他這一開口,老百姓倒是暫時安靜了些。

錢孝拱了拱手對眾人行禮道:「我知道大家心裏擔心害怕,怕八年前的水患之事重演,可是朝廷律法明確有定,府庫庫銀一旦入庫封存,除了定時查看和轉運之時,不得擅自開封,就算許大人有心讓眾人查看,以安百姓之心,也不能違背律法,擅開府庫。」

聽到錢孝這話,在後堂聽到這一切的聶長歌輕笑了下,道:「這回該我們大理寺出場了。」

在大堂上一直老神在在的卓逸風突然抬頭,瞥了一眼房頂,別人聽不到,但是他確實聽得見那密集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漸漸靠近大堂,然後在那麼密集的腳步聲真正靠近時,歸州府大堂的屋頂破了,一群身着大理寺官府的緹騎從天而降,帶着一身的碎瓦落地,然後為首一人手拿公文,眾人齊齊大聲道:「有人舉報歸州城府庫失竊,大理寺受理勘查,公文在此,開府驗庫,不得阻攔。」

卓逸風看着這些弄得這大堂一地瓦片的大理寺同僚們,想起他剛入大理寺時有一次好奇的問蕭玉成他們為什麼總要從屋頂落下來,其實瓦片掛的人挺疼的。

那時蕭玉成是怎麼回答的?

蕭玉成一瞪眼,說:「你當我們不知道從屋頂上破頂落下來疼啊,可是每次官府審案大堂門口總是圍着一堆老百姓,你讓我們和老百姓擠著把他們扒開擠進來,那還有點兒官威沒有?」

這話的言下之意就是其實以前他們也這麼干過,卓逸風私下打聽過,當年令狐少卿剛升任大理寺卿,他手下的緹騎去查案,那時的大理寺威名不顯,老百姓也不怎麼認識大理寺的官服,大理寺命令不得向百姓動手,審案之時盡量不得擾民,緹騎從大堂外圍觀的老百姓旁擠進去,又不敢粗暴的動手,帽子都擠掉了,讓周圍人鬨笑得恨不得找個地方鑽進去,還查個毛案啊。

所以,偷眼瞥了眼一臉鐵青的許志方許太守,卓逸風心道:真不是大理寺太囂張非要選擇這麼個打臉的方式來傳公文,實在是教訓下不得不爾的傳統而已。

好吧,卓逸風心底里其實還是為了有人能治一治這個無能昏庸又沒擔當的太守的威風有點兒竊喜的。

許志方太守的臉色鐵青,但是大理寺辦案可以暢行無阻是當今聖上親自下旨到各州府有過御令的,許志方可是不敢阻攔,但是現在的情況讓他就這麼答應……直說吧,這位許太守也不是多乾淨的人,多少也會有些貪的,雖然沒到當年尹日升掏空府庫的程度,但是府庫里銀子與賬面上的還是有出入的,這種情況,就不難理解為什麼許志方不願意打開府庫讓別人來查了。

就在許志方鐵青著臉半響不做反應,而大理寺緹騎已經不耐煩準備再次宣讀公文時,有一個聲音大堂外傳來,道:「大理寺好大的威風,只是不知道,這份威風在國俌殿上的懿旨面前也是不是也還要繼續逞下去?」

隨着這聲音傳進屋中,一群排場比大理寺緹騎大得多,而且多是穿着老百姓看得懂的常規衙役官服的人出現在大堂外,這群人很有官威威嚇著喊「讓開!讓開!」

因為這群衙役的人數實在很多,加上官威實在很大,來百姓不自覺就讓出一條路來,這群人就這麼威風凜凜的走進歸州城大堂,衙役們隔開老百姓,后自覺轉身讓出路,後面邁步進來的人眾人也就看得一清二楚了,正是一身錦繡的李易甫。

李易甫掃了一眼堂中眾人,最後落眼在來宣公文的大理寺緹騎身上,道:「國俌有令,從現在起,歸州城府庫一案,由我刑部接手。」

這話一出,大理寺眾人臉色一變,許志方臉色更青了,錢孝始終不見喜怒,卓逸風臉色微變,而一直站在那裏的尹日升,他從跪着變站起來,轉過身來看着走進來的李易甫,目中微有疑惑之色。

這是尹日升第一次應對朝堂派系紛爭對於他想做的事情的干擾,這個時候的他還有些天真有些迷惑甚至覺得有更多的勢力更多人關注歸州城的狀況,也許是件好事。

而與此同時,在後堂聽審的聶長歌在李易甫出現的那一刻臉色就變了,而抱着劍聽申的沈方良則是冷笑一聲,道:「忙着內鬥倒是很積極,就是不知道眼前這點兒正事還干不幹的下去。」強制渣男從良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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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制渣男從良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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