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這封信你看看吧，好像很精彩的樣子
林如水走了，帶著某種決絕和溫涼，自始至終，也沒有微笑一下。
客廳頓時安靜起來，笑笑看著談茹娟明顯有些不快的臉，揉了揉額，目光落在樓上安安的房間方向，手指捏了捏衣角，低低地道，「媽，我上去看看安安？」
不知道林如水在她還沒有回來之前，對安安說了什麼……
那個孩子之後才會有那樣過於激烈的語言和舉動。
談茹娟坐在沙發上，一手捧著已經冰冷的茶水，眉心陰暗得厲害，朝著笑笑點了點頭，「你去吧！不過安安可能心情不好，你去安慰一下他。鞅」
心情不好……
笑笑對著談茹娟說了一聲「好」，便轉身朝著樓上走去。
即便是白日，房間各處也都是開著燈的，明晃晃的，讓人的腦子也都有一些暈眩旎。
笑笑扶著樓梯把手揉了揉額頭，腹部忽然傳來一陣噁心，她捂著嘴踉踉蹌蹌跑回自己卧室，在洗手間乾嘔了幾分鐘，抬頭一看，就看到自己蒼白到極致的臉色。
她把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擰了擰眉，「對不起，小寶貝，是媽咪心情不好連累你了。」
「……」
那裡似乎沒有那麼難受了，五指平鋪在上面，女人勾起唇角，心底是一片莫名的心安……
笑笑走到安安的房間，裡面似乎很安靜，她平時進去都不怎麼會敲門，只是這一次不一樣。
在房門上扣了三下，裡面沒什麼反應。
笑笑皺了皺眉，只好朝著裡面喊道，「安安？」
「安安我是媽咪……」
過了一兩分鐘，笑笑看到門口縫隙下出現了一雙小小的拖鞋，她繼續敲了敲門，然後就看到門把鬆動，安安從裡面打開了門。
男孩抱著雙臂站在裡面，擰著眉毛看著她，「怎麼了？」
笑笑走進去，蹲下身子，看著男孩明顯的抗拒氣息，聲音低柔，「安安怎麼了？是生我的氣了嗎？」
生氣？
安安撅了撅嘴巴，小臉別在一邊，「媽咪，你會不會不要我了……」
會不會不要他了？
笑笑手指落在安安的臉上，起著淡淡的安撫作用。
「不會。」
她很喜歡安安這個孩子。
安安忽然抱住她，孩子的肩膀緩緩顫動，聲音細弱，「媽咪，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
晚上八點，顧向北回家，入門就看到笑笑坐在沙發上喝茶。
客廳里開著溫暖的燈光，暖洋洋地落在女人的身上。笑笑披著頭髮，聽到門口的動靜，抬眸，扯唇笑了笑，「你回來了啊？」
「不是說了我今天回來得晚，讓你自己早點休息嗎？」顧向北走了過來，把她從沙發上抱起來，額頭抵著她的，溫柔摩挲。
笑笑眨著眼睛扣上他的脖子，腦袋向後面縮了縮，看著他的臉，「我有話跟你說。」
所以才等到這麼晚。
顧向北「嗯」了一聲，抱著她就往樓上走，聲音裡帶了絲說不出的疲憊，「今天很累了，明天再說。」
「聽幾句話的時間也沒有嗎？」笑笑皺了皺眉，腦袋埋在他的心口，聲音低啞。
顧向北嘆息了一聲，「最近有點忙……明天早上說？」
「哦。」
笑笑閉上眼睛，沒有再開口說話。
第二天一早，笑笑醒來的時候發現顧向北難得的眉眼離開。
這幾天他都很早就去了公司，很少像現在這個樣子……
笑笑揉了揉太陽穴，然後伸手拍了拍顧向北的肩膀，「阿北？」
男人似乎是聽到了她的聲音，眉心蹙了蹙，低哼一聲，卻沒有醒來的跡象。
笑笑這才發現他的臉色非一般的紅，像是生病了一樣。冰涼的掌心落在他的額頭，果然，燙得她立刻就收了手。
愣了愣，笑笑立馬打電話給陳叔。
半個小時后，醫院。
「只是感冒而已，不用擔心。」楚珏一身白色大褂，眉目依舊冷冽。
他看著笑笑，眸色依舊如往昔一般。可似乎又有哪裡不一樣了，她卻也不想深究。
「他為什麼會生病？」笑笑擰了眉，輕聲問道。
顧向北身體一向很好的，自從她認識他這麼久以來，也從來都沒有看到過他這樣虛弱的樣子。當時意識到他發燒生病了，自己整個人都有那麼一絲慌亂。
半個小時后，醫院。
「只是感冒而已，不用擔心。」楚珏一身白色大褂，眉目依舊冷冽。
他看著笑笑，眸色依舊如往昔一般。可似乎又有哪裡不一樣了，她卻也不想深究。
「他為什麼會生病？」笑笑擰了眉，輕聲問道。
顧向北身體一向很好的，自從她認識他這麼久以來，也從來都沒有看到過他這樣虛弱的樣子。當時意識到他發燒生病了，自己整個人都有那麼一絲慌亂。
「每個人都會生病的，這很正常。」楚珏扯唇，目光漫不經心地落在笑笑身上，沉聲說道。
「……」
笑笑看著楚珏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然後轉身，擰開門把走進病房。
她好像從來沒有看到過顧向北這個樣子，安安靜靜睡在床上，眉頭微微皺著，臉色帶著一絲蒼白。她摸了摸他的手，比平常更暖，讓人握著就不想放開了。
「你最近是有多忙啊？」笑笑看著他，低低開口，「早出晚歸，還把自己弄生病了……」
好像和他在一起越久，她就越會發現這個男人會很讓人心疼……
最開始認識他的時候，他好像還是個不怎麼把工作放在心上的人，可是現在，卻好像變了。
她有時會偷偷想，他這樣，是為了養家嗎？
嘴角勾起一抹笑，笑笑看著他的臉龐，緩緩貼了上去，雙唇落在他溫溫熱熱的肌膚上，留下一個淡淡的淺紅色的印子。
…………
「你醒了？」下午兩點，笑笑看到顧向北緩緩睜開眼睛，啞聲開口。
男人的視線落在病房四周,皺了皺眉，「醫院？」
他明明是在家的。
笑笑點了點頭，給他倒了一杯水，然後放在他的手裡，「你自己感冒發燒了都不知道，我和陳叔把你送來醫院。爸媽還有安安剛才來看過你，只是你沒醒，我就讓他們回去了。」
反正有她守著，也都是一樣的。
感冒？
顧向北一口氣喝完了杯子里的水，然後把杯子放在一邊，伸手揉了揉額，「什麼時候能出院？我在家裡休息也是一樣的。」
她不喜歡醫院，他是知道的。可她現在竟然還在醫院裡守著他……
「那怎麼一樣呢？」笑笑擰了擰眉，看著他有些蒼白的臉，嘆了口氣，「沒關係，我可以陪你的。」
「不是不喜歡醫院么？」顧向北看著她的樣子，勾唇，從喉間發出一絲低低的迷人的笑聲。
笑笑垂眸，「那我總要適應啊，人難免會生病住院，總不能每次都在家裡，然後請醫生過來吧？」
那樣的做派，其實她是不怎麼喜歡的。
顧向北良久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的神色越發深沉。男人的手指帶著一點溫度，把她的額頭輕輕抵在自己的心口，默默不語。
「怎麼了？」她愣了一下，睫毛落在他藍白相間的病號服上，很好看。
「覺得你越來越可愛了。」顧向北手指按著她的肩膀，微微用力。
她在他看不見面孔的地方……偷偷紅了臉。
到了傍晚的時候，笑笑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醫院走廊里碰到夏柚。那個男人說他想吃粥，她想起醫院附近有一家挺好的小店，裡面的粥菜好像都不錯，她便說她去給他買……
冤家路窄。
笑笑腦子裡忽然迸出這幾個字來。
本來想就這樣和夏柚擦肩而過的，只是那個女人似乎並不打算放過她，一雙手攔在她的面前，生生堵住了她的路。
於是，那就有話說話吧！
「夏小姐又有什麼事嗎？」笑笑轉過身子，眉眼間帶著一絲漫不經心的嘲弄。
如果這個女人還是想要在她面前說些什麼炫耀些什麼，那她可能真的就要發脾氣了。第一次可以原諒，第二次可以忍受，其三次可以忽略，那麼第四次第五次，她可能真的沒那麼好的脾氣聽一個過去來談論那些她不曾參與的事情……
莫名其妙，給自己添堵。
夏柚隨手梳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然後看著自己面前臉色有些不好看的女人，知道自己上次說的那些話已經有些刺激到她了……
不過沒什麼，她今天來不是想要刺激她的。她單純只是想要看看那個男人而已。那個可能已經把自己忘在腦後的男人……
「聽說顧總生病了，來探病，不允許么？」夏柚笑著看著她，嘴角的笑意一直沒有斷過。
很可笑，笑她，笑他，也是在笑自己。
「當然可以，」笑笑點點頭，「他現在醒著，你去吧，穿過走廊，左拐第二間就是。」
說完她就轉身離開，去給顧向北買粥了。
他剛才說想吃飯的時候應該就餓了，現在她又耽擱了一下，也不知道一會兒回來的時候他會餓成什麼樣子……
夏柚看著女人著急離開的身影，眸色暗了暗，然後掏出電話，吩咐了幾句，嘴角的笑意越發明媚痴狂。
對，好像沒有比現在更合適的時機。
手機重新落回自己的大衣口袋，夏柚伸手按了按眉心，只覺得那裡的疼已經止不住了。很疼，心肝肺都在疼。
在顧向北病房前面，夏柚定住腳步，然後隔著透明的玻璃看著男人在病床上垂眸看著手機。他的臉色有些虛弱，她手指落在門把手，久久沒有動作。
直到自己手機里迸出一條簡訊來，夏柚才定了定神，擰開門把走了進去。
顧向北本來以為是笑笑回來了，抬眸，卻看到一張自己並不願意再見到的臉孔。夏柚……她來，幹什麼？
男人的臉色冷了又冷，不喜歡看見她的樣子表現得如此明顯，這讓夏柚的情緒又壞了一點。
「你來幹什麼？」顧向北把手機扔在一邊，一手揉著額，然後目光落在一旁，並沒有多看夏柚一眼。
還能來幹什麼？
夏柚看著顧向北的樣子，在心底默默地回答。她自顧自地走到病房裡靠著角落的小沙發里，望著整潔得一絲不苟的房間，視線忽明忽暗，「好久不見了，顧總。」
這句話真的很諷刺。
她從前也不是沒有和他稍微親密過，剛開始的時候，他還會偶爾和她在一起吃飯，一起散步，她去他公司找他也是不受阻攔的。只是後來，好像這個男人過了一個期限，就開始慢慢地對她不冷不淡了。
直到秦笑笑出現過後，他的世界里便再不允許她的存在。再加上那次她對秦笑笑做的事情，似乎徹底惹惱了他，他便讓她從娛樂圈裡退了出來。
他可以一手把她帶進去，也可以不動聲色就把她拉出來，從此，就再無法翻身成名。
可是她不在意這些名利，真的不在乎，如果他對她好那麼一丁點的話。
只是沒有。
於是她像過，只要自己再拼盡全力紅起來，也許可以再入一次他的眼，也許……也許她還是有可能的？
只是一切不過都是她自己的幻想罷了。沒有人能幫到她，有的，只是無止境的欺騙和可笑。於是她再不做那種事情了，手段，也來得越發的直接。
「是，好久不見。」顧向北點了點頭，抬眸看著她，眼底沒有一絲的溫度。
「如果你是來探病的，那麼現在你也探完了，可以走了。」男人目光終於落在她的身上，只是說出口的話，卻是拒人千里。
「你就這麼不願意看見我么？」夏柚站起身來，一步一步地走進病床。
「阿北……我記得你曾經不是這樣對我的……」夏柚緩緩吐出這兩個字，看著他的臉，臉上逐漸浮現一抹微笑。
阿北……
顧向北驀然抬眸，臉色幾度變換。
「你想幹什麼？」他言語冰冷，視線如同一把冰刃，冷冷地落在她的心上。
夏柚微微地笑，「其實我也沒有想幹什麼，就想陪陪你。我記得有一次我生病，你徹夜守我，那麼這一次，我也守你一次，好不好？」
「不好。」顧向北想也不想地打斷她。
「小北啊……」病房門忽然被人打開，談茹娟帶著安安從外面進來，手裡拿著一份粥。
「媽，你怎麼來了？」顧向北挑眉。
「笑笑剛才打電話說自己要回她媽那兒一趟，所以我就來了。」談茹娟笑著說道，目光掠過夏柚，眸底閃過一絲不喜。
回雲箏那裡？
他怎麼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要回去？明明她說好了要去附近那家小店給他賣粥的。
談茹娟似乎是知道顧向北在想什麼，把她在路上買的粥放在床頭，伸手碰了碰顧向北的額頭，低低地道，「別擔心她，回個家而已，應該是雲箏有事情找她她才回去的。」
安安也點點頭，「爹地你別擔心媽咪了，剛才我看到媽咪給奶奶打的電話，說她有事要回家一趟……」
是這樣嗎？
顧向北想拿手機給她打一個電話，剛劃開屏幕，就看到她幾分鐘之前發給他的簡訊：有點急事，我回家一趟。
是什麼事呢？
眉心疼了疼，顧向北最終沒有給她打電話。
…………
笑笑剛出醫院就接到雲箏的電話，那端的聲音帶著一絲急促，「笑笑，你現在在哪裡？你不要回家，你千萬不要回來！」
說完電話就被掛斷了。
笑笑不做他想，當即打車回了秦宅。路上她給談茹娟打了個電話，回到秦宅，剛一下車，她便給顧向北發了一個簡訊。
說好了陪他的，只是……
媽媽剛才那個電話，真的讓她心頭止不住的顫抖。
敲門的時候沒有人來開門，笑笑揉了揉額，透過鐵門望進去，院子里很安靜，有風輕輕地吹動著院子里的灌木。
她這才想起來，不久前雲箏就把王嵐辭退了。她似乎知道那個阿姨是顧向北專門請來的，自己多少有些不自在。她一直說會自己去再找一個阿姨，卻一直沒了下文。
笑笑心頭有些急，驀然想起自己包里好像還有家裡的鑰匙，急忙拉開拉鏈開始翻了起來。東西落了一地，她抓起鑰匙開了門，也不去撿落在地上的東西，心頭的恐慌越來越甚，她幾乎是跑到樓梯上，然後開了門。
屋子裡也很安靜，隱隱約約可以聞到一點血腥的味道。窗戶開著，有風吹進來，很冷。笑笑忽然就覺得從頭到腳的冷，似乎渾身都被人灌了冰……
樓上有些暗，明明是白天，她卻覺得自己身處白日與黑夜的邊緣。
她走進門，連鞋子也沒有換，玄關上放著的一張照片忽然落在了地上，玻璃一下子就摔碎了，四分五裂的，裡面的那張照片是一年前笑笑和雲箏兩個人一起去照相館照的。
上面她們彼此擁抱著，兩個人的臉上都露著淡淡的微笑。
而此刻，碎了。
她心底的不安越來越大，眼角都快要滲出血來，鼻端的血腥味更加明顯，她忽然就朝著某個方向，尖叫地呼喊了一聲，「媽！」
「媽！」
「媽媽！」
推開廚房的門，笑笑幾乎是立刻就捂住了嘴，看著那個安然躺在地上的女人，還有那一灘讓人觸目驚心的鮮血，想吐，她也真的吐了。
不過半秒，笑笑便跪倒在了地上，看著那儼然已經沒有了一絲呼吸的女人，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顫抖得厲害。
「媽，媽媽，你這是怎麼了？」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只是，那具還有溫度的身體，卻再也不能開口說話了。
她獃滯了接近幾分鐘，這才想到要報警！她的手剛剛落在自己的風衣口袋裡，身後就傳來了節奏頗穩的腳步聲，一下一下，緩緩靠近。
「你可以打電話報警，但是在警察來之前，你可能就會成為殺死自己母親的兇手。」身後似乎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她並不熟悉，只是覺得心涼，還有發自內心的顫抖。
「你是誰？」笑笑睫毛不住地纏著，渾身僵硬著，沒有動。
「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想要怎麼逃么？」男人低低地笑，似乎是在她身後蹲了下來，從她口袋裡拿走了手機，緩緩開口，「怎麼還想知道我的名字？」
她還想再開口說些什麼，脖頸一疼，她就已經失去了意識。
醒來的時候，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裡，周圍是雪白的剛剛粉刷過的牆壁，還有很重的氣味，讓她噁心得想要翻天覆地地吐。
自己的雙手雙腳都被綁了起來，她眨了眨眼睛，看著窗外，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
房門忽然被打開，那個女人就這麼堂而皇之不做任何偽裝的就進來了，身後跟著兩個男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
看到是夏柚，她反而笑了。
「你這是想幹什麼？愛而不得，所以想殺了我？」笑笑挑了挑眉，緩緩開口。
「本來是想要殺了你的……」夏柚朝後揮了揮手，示意他們把門關上，然後自己緩緩朝著笑笑走了過來。
屋子裡的氣味實在是刺鼻，她伸手捂住鼻子，眉眼之間的厭惡和嫌棄絲毫都沒有掩飾。她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停下，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只是現在，我忽然想讓你知道一件事……一件可以讓你痛不欲生的事情……」
不知道她從哪裡拿出一張紙來，有些皺褶，上面的字跡是她很熟悉的，專屬於雲箏的字跡。想到自己暈過去之前看到的場景，笑笑眼睛里都布滿了血絲，抬頭狠狠地看著夏柚，「是你讓人殺了我媽？你有什麼不滿你沖我來，你對一個無辜的人下什麼手！」
「人沒死，我已經幫你叫了救護車了。」夏柚蹲下身子，把那張紙放在笑笑面前，幫她鋪展開來，「我只是派人去你家找了點東西，不出意外，果然找到了好東西。至於你母親出事，那可不關我的事，是她自己不配合，小何才誤傷了她……」
「何況我只針對你，知道她出事了，立馬就讓人給醫院打了電話……」夏柚紅唇妖冶，似乎已經喪心病狂，「我的目標只有你，還有……」
「這封信你看看吧，好像很精彩的樣子。」夏柚起身，然後朝門口走去，「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看完，之後我進來，你可就沒這麼好運了……」
房門被關上，笑笑如同亂麻纏身，腦子也昏沉的厲害，肚子還有一點疼。
目光落在地面上那張紙上……
她眸光就再也沒有移開。
腦子裡似乎浮現出了雲箏在寫這封信時候的樣子，昏黃的燈光，她皺著眉寫下每一個字。
孩子：
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因為我不知道從何說起。我心裡很亂，自從你說你要嫁的那個人，是顧向北……我說過我不同意，你問我為什麼，我一直都沒有回答你。因為要怎麼說呢？說那些你都已經不記得的事情？
於是我選擇了不說，因為我怕傷害你。
我知道你早就有所懷疑了，不然你不會心甘情願待在他的身邊，還任由自己喜歡上他。是的，沒錯，你忘記了的那個人，就是顧向北，你如今的丈夫。
你失去了一年的記憶，我知道，你一直很想知道那一年發生了什麼，但是你找不回來，我們也不肯對你說。只是笑笑啊，你要我怎麼跟你說？當年，你那麼深深喜歡的男人，背叛你和你最好的朋友在一起，而你，卻因此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這些事情，我是永遠也不會開口跟你說的，因為我知道，你一旦知道，一定會受不了。何況你現在已經嫁給了他！所以我依舊選擇了隱瞞，曉曦也一樣，她和我也是一樣的選擇。
我不知道他當年為什麼會背叛你傷害你，我不清楚，但是那就是事實！他傷你至深也是事實，因為他，你失去了你的孩子也是事實！笑笑，如果你知道這些，你還會不會和他在一起？
夜深了，你現在，在幹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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