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渡河

曹操的這場親征，其實要從一個叫做馬超的傢伙說起。

建安十六年的三月，曹操遣司隸校尉鍾繇討張魯，又命夏侯淵出河東與鍾繇會和，預備從從河東討/伐漢中的張魯，而要征討張魯，他的大軍就必須經過馬超等涼州將領的領軍。

然後，馬超就造反了，還順便拉上了一個叫做韓遂的傢伙一起。

面對這種還沒打他他就造反的傢伙，曹操自然是不會姑息的，七月，他率領大軍親自西征，而隨軍出征的行列之中就有曹植，葉庭還有伯秦。

很快，曹操的大軍就到達了潼關外，而馬超則據守潼關，建列營寨。

潼關是出了名的易守難攻，到達潼關之後，曹操的大軍只能與馬超在潼關僵持著。

等到天色漸晚的時候，曹軍又一次攻城結束了，望著眼前那座據守險峻之地的潼關，葉庭算算看，這已經是他們這幾天里發起的第十二次攻城了，可是每次的攻城都是並沒有什麼卵用，馬超的大軍死不出關，只是在城牆上放箭和往城下潑熱油。

作為曹植身邊的親信，葉庭自然是不需要去做炮灰的，但眼前這潼關久攻不下，他還是忍不住朝伯秦抱怨：「這個叫做馬超的傢伙還真是麻煩，不過是借他的領地走一下，為什麼要造反？」

伯秦淡淡一笑：「我想，馬超也一定聽過假道滅虢的故事吧。」

假道滅虢？那是什麼故事？和馬超有什麼關係？

雖然葉庭沒有將這一連串的問題道出，但他那一副茫然的表情卻已經說明了他此刻的不解，倒是一旁的曹植點了點頭：

「父親確實是準備借征伐張魯對馬超和韓遂動手，只是可惜竟然被馬超識破了。」

葉庭這才恍然大悟，曹操這是早有兩手準備啊，反正不管馬超反是不反，他被打的命運是已經被註定了。

只是現在這個情形……

似乎是猜到了葉庭心中所想，伯秦的目光轉向了夕陽下的那座巍峨關卡，又開口道：

「放心，這種形式不會維持太久的。」

伯秦猜得一點都沒錯，很快就有人向曹操進諫，提議他派一支騎兵，隱匿行蹤偷渡蒲阪津。

曹操應允了，派出徐晃率領四千輕騎渡過蒲阪津。

徐晃的部隊出奇的順利，很快便渡過蒲阪津，到達西岸。事情並沒有預料的順利。正當徐晃部紮營做欄之時，對方率步騎五千殺出！徐晃當下反擊，經過激戰，梁興敗走。徐晃建立橋頭堡，迎接曹操大隊渡河。

這個消息一經傳出，全軍歡慶，曹植興奮的朝葉庭表示道：

「很快我們就可以拿下潼關了！」

拿下了潼關，他就可以回鄴城了！

幾乎所有人都認為這下潼關勢在必得，曹操下令全軍從潼關北渡，原本他是計劃親自許褚以及虎士百餘人斷後，曹植卻堅決要求與父親一起，曹操稍稍猶豫，或許是覺得馬超已經無法造成威脅了，便應允了曹植。

伯秦被派做先鋒，無法與葉庭一起，在渡河之前，他尋到了葉庭叮囑道：

「今夜渡河，如果遇到異常的情況，你一定要寸步不離的跟著曹植身邊，若是找不到曹植，你就到曹操的營帳里找人。」

「難道今夜會有什麼危險嗎？」葉庭不解的問道，伯秦卻故作玄虛。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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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橋已經搭建完畢，眼看著曹軍的大部已經渡過了蒲阪津，就在葉庭覺得伯秦的擔心有些多餘的時候，後面突然傳來了一陣喧囂聲，接下來便聽到有人-大喊：

「不好了！敵人偷襲了！」

算的那麼准！伯秦你乾脆去改行算命好了！

葉庭心裡吐槽著伯秦的料事如神，卻也不忘伯秦之前的囑咐，他衝到營帳中想要找到曹植，轉了一圈卻只看到了依舊坐在胡床/上的曹操，他上去便問道：

「子建呢？」

曹操也是一愣。

……為什麼這人要問子建在哪。

但曹操也來不及多想，下意識的便答道：「子建已經渡河了。」

「馬超都打來了，你還不走啊！不怕死嗎？」

見曹操還不想動的樣子，葉庭乾脆直接將他背了起來，帶到了河邊的船上，還沒等他們坐穩，馬超的騎兵就已經追了上來。

他們邊追便放箭，頓時箭如雨下，眼看著兩人就要被射成刺蝟，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金色的劍光猶如閃電般在漆黑的夜色中閃過，那些弓箭就如同遭遇銅牆鐵壁般，被那道劍光阻擋住了。

曹操頓時愣住了，過了好一會才讚歎道：

「好，好劍！」

「多謝了。」

葉庭頭也不回的答道，他左手撐桿讓小船趕緊往河對岸劃去，右手又是幾道劍光，幾個試圖爬上穿的士兵頓時被擊落河中。

渭水兩岸火光瀰漫，喧囂聲，廝殺聲，喊叫聲不斷的傳入他們的耳中，等到二人渡過渭水，再將隊伍集結，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曹操這才知道，原來昨夜馬超是準備偷襲自己，許褚去找他的時候，見營帳已經空了，還以為主公已經遭遇了不測，後來又是他帳下校尉丁斐在河岸放出大量牛馬，馬超的士兵顧不得乘勝追擊，跑去抓奔跑牛馬，馬超控制不住，才導致他的大軍成功渡河。

此時許褚再見到自家主公完好無損的站在自己面前，頓時驚喜交加，八尺大漢差點頓時便淚如雨下，曹操將他安慰一番，再回想起昨夜的情形，還真是有些后怕——若是沒有那位黃衣少年，他現在恐怕已經沒命站在許褚面前了。

經過一番打聽，曹操得知原來這黃衣少年是曹植的人，便立即下令將曹植招來，又朝葉庭道：

「還不知這位將軍大名。」

葉庭也是聽到了許褚和曹操的一番對話，才意識到自己似乎不能直接對曹操說你，他也學著許褚道：

「回主公，我叫葉庭，還不是將軍。」

幸好曹操雖然多疑，好面子又控□□，也是一個愛才如命之人，他沒有計較葉庭之前的無禮，反倒是用讚賞的目光將眼前的打量了一番，又有些疑惑的問道：

「你的武藝應該與許褚不分上下了，忠心不輸典韋，不過你這樣的身形，又怎麼能夠輕易背的動我？」

葉庭笑了笑：「比起我的重劍，主公根本就不算重。」

曹操是個一聽葉庭說自己還沒有職位，就已經在思怵要給這少年封個什麼職位，再聽葉庭這麼一說，頓時來了興趣：

「哦，你的重劍那麼重嗎？我怎麼就看到你用輕劍？」

「要是我帶上了重劍，估計不用後面的人追，船就自己沉了。」

河邊的船雖說不大，卻至少可以坐上三四個人，曹操驚嘆了一聲，心想著一定要找個機會見識一下。

就在這時，曹植也已經趕到了，看到曹操身邊的葉庭，他有些詫異，隨後才意識到，原來葉庭就是昨夜護送曹操渡河之人。

他朝曹操介紹道：「父親，這位是子建的摯友，名為葉庭，涼州人士。」

曹植的介紹也讓曹操了解到，這少年和曹植並非是普通的主僕關係，再加上他也是實在欣賞這位少年，登時便任命道：

「涼州人士？那對涼州的情況定然非常了解，那就封葉俠士為羽林郎將，還在子建身邊任職。」

「多謝父親！」

「多謝主公。」

一聽父親竟然沒有將葉庭調走，曹植十分欣喜，拱手謝道，反倒是葉庭慢吞吞的拱了拱手，語氣不咸不淡，比起得到羽林郎官的職位，葉庭更想快些見到伯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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