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三章 密謀娶后,救他性命!

一百八十三章 密謀娶后,救他性命!

如何相信她?蕭文慧目光微閃,「你給我一次機會,看著我以後的表現就好。」

北策嘴角輕笑,「既然如此,左右凌霄宮已經燒了,皇後娘娘還是回棲鳳宮吧。」

蕭文慧身體微怔,看向凌霄宮的方向,此刻,大火蔓延,更是將白晝的天,都染成了紅色,幾乎可以想象,這大火如何吞噬了凌霄宮的一切,蕭文慧心中憋屈,可事已至此,她便也只能從長計議。

「好,本宮聽你的,你說什麼,本宮都聽你的。」蕭文慧臉上扯出一抹笑容,順從的道。

北策卻是沒有再說什麼,邁步離開,可剛走出幾步,那高大的身軀倏然頓住,「蕭皇后,收起你對阿九和孩子的心思,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

冰冷的語氣,聽在蕭文慧的耳里,一股涼意從她的腳底,直竄入心,蕭文慧回過神來,那挺拔的背影已經越走越遠,逐漸消失在了視線之中,最後一次警告嗎?

蕭文慧袖口之下的手,握緊了拳頭,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沉吟片刻,一甩衣袖,大步朝著棲鳳宮的方向而去。

太子冊立大典,並沒有舉行,朝臣們對北策的稱呼,依舊是北王爺,不過在朝臣的心中,北王爺便是太子,東楚皇位名正言順的繼承人,這個消息,很快就在京都城內傳了開來,擴散至整個東楚國,陸續又傳到了南境和北秦。

北秦的皇宮,雕欄玉砌,所有的一切都被白雪覆蓋,儼然一座冰雪宮殿,屋外寒冷,寸步難行,不過暖閣里,卻是春意盎然。

「皇上,玥郡主求見。」內侍在門外,小心翼翼的道,方才,房間里,皇上剛發了一頓大火,如今怕是怒氣未消,誰也不敢此刻在老虎的身上拔毛,便是玥郡主求見,那內侍也是斟酌了好久,才同意前來通報。

屋子裡,一陣沉默,門外的內侍,更是戰戰兢兢,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皇上不理會,只怕是不願見的。

內侍躡著步子,走到輪椅上的女子旁,恭敬的道,「玥郡主,您還是回宮吧,等皇上心情好些,您再來……」

「心情不好嗎?」蕭玥輕笑一聲,那語氣,比地上的寒雪還要冷上幾分,聲音不小,足以讓屋子裡的人聽見,那傳話的內侍心中一驚,臉色瞬間變了。

「哎呀,玥郡主,使不得,吵到了皇上……」

「吵到又如何?赫連璧,你是聽到那邊傳來的消息了嗎?」蕭玥沒有絲毫顧忌,直呼赫連璧的名字,這更是讓一旁的內侍臉色鐵青,正要吩咐人將這姑奶奶給推走,屋子裡,卻是傳來一個低沉的男音。

「讓她進來。」

那內侍一怔,猛地回過神來,看了蕭玥一眼,「奴才推你進去。」

蕭玥白了他一眼,「不用了!」

說罷,便自己轉動著輪椅的輪子,朝著屋子靠近,腿傷了的這些時間,她已經學會了,如何不用他人幫忙,自己「行走」,她蕭玥,便是沒有腿,照樣可以走路。

蕭玥進了屋子,屋子裡,引入眼帘的一切,讓蕭玥微怔,地板上,奏章等東西,撒了一地,幾乎能夠想象,方才經歷過一場怎樣的狂風暴雨,而那狂風暴雨的製造者……蕭玥看向坐在案桌前,手扶額頭,一臉陰沉的男人,心中瞭然。

坐在輪椅上的蕭玥伸手撿起地上的一封奏摺,是一封密函,而上面的內容……蕭玥迅速的看了一眼,看到某處,神色一怔,但瞬間斂去,嘴角淺淺勾起一抹諷刺,「皇上看了東楚國傳來的消息,就這般憤怒嗎?安九生子,呵,皇上可是在想,為何這孩子,不是皇上的嗎?」

蕭玥把玩著手中的密函,將上面的內容,全數記進了腦海,嘴角淺笑,坐在椅子上的赫連璧,眉心倏然一皺,淡淡的瞥了蕭玥一眼,「看來,你的消息,還很靈通,朕這裡剛得到密函,你便知道了。」

蕭玥斂眉,「皇上錯了,蕭玥孤身一人在北秦國,哪裡有什麼消息渠道?我不過是知道安九懷孕的大概日子,估摸著,也就差不多要臨盆了,剛剛聽聞皇上接到密函,大怒,蕭玥便大膽的猜測,皇上的大怒,是因為安九生子。」

赫連璧濃墨的眉峰微擰,輕笑一聲,「你倒是聰明。」

「聰明如有何?卻沒有什麼福氣,我雙腿殘廢,流落異鄉,哪裡比得上安九?她如今,生了兒子,還是一雙,而北王爺……」想到方才密函上看到的內容,蕭玥的語氣一窒,嫉妒之意,終究是無法掩飾,「北王爺竟是蕭皇后的兒子,呵,這一點,饒是我那姨母親近我之時,都沒有向我透露分毫呢。」

蕭玥回想起以前的種種,心中的恨意瀰漫,瞥了赫連璧一眼,繼續道,「北王爺成了太子,以後繼承了東楚國的皇位,那安九豈不是皇后了?皇上,只怕縱然是你的皇后之位,也無法吸引得了安九了啊!」

赫連璧對安九的心思,她怎麼不知道呢?

「閉嘴。」赫連璧厲聲喝道,北策成為太子,也是始料未及的事情,正是因為這個,他胸中才會有那麼大的怒火。

蕭玥對上赫連璧的眼,卻依舊是無所畏懼,「怎麼?皇上怕蕭玥說嗎?皇上對安九有意,這又不是什麼秘密,皇上,蕭玥也喜歡北策,不過,我們兩人,都是失敗者罷了。」

失敗者?這幾個字如鐵鎚一般打在赫連璧的身上,他怎麼能成為失敗者?

安九天命之女的身份,他是再清楚不過,北策若是為帝,那他得了安九,豈不是要一統天下?

不,這天下大統,是他赫連家的,斷不能讓北策……

想到此,赫連璧赫然起身,渾身散發的氣勢,饒是蕭玥也是微微一驚,隨即,赫連璧銳利的目光激射而來,看著蕭玥,似在思索著什麼,漸漸的,眸光也變得平靜。

「你喜歡北策?」赫連璧嘴角微揚,這一點,不用問,他便也是知道的。

蕭玥卻也絲毫不避諱,「我不但喜歡北策,我還恨安九,恨蕭文慧,恨東楚國的一切。」

東楚國,那裡有太多讓她痛苦的回憶,便是在北秦國的皇宮裡,她日日夜夜所夢的,都是東楚國的事情,她知道,自己心中的恨意未消,這噩夢便不會終止。

而赫連璧,他喜歡安九,想得到安九,在某些事情上,他們有共通的目的。

就算是赫連璧利用自己,達到他的目的,她也要送上門來,因為,她可以從中,達到自己的目的,這一點兒也不衝突,不是嗎?

赫連輕笑一聲,「還真是個敢愛敢恨的女子,就沖著這一點,朕也要幫幫你。」

「皇上如何幫蕭玥?」蕭玥對上赫連璧的眼,幫她嗎?她不可置否。

「如何幫?」赫連璧眸中的顏色,越發深了些,走到蕭玥的身旁,從她的手中,將密函拿了過來,細細的端詳著上面的內容,「北策既是東楚國的皇子,如今東楚國皇上皇后皆是身體抱恙,這個時候,朕若是成婚,不僅是南境,西涼,東楚國也會派皇子到訪吧。」

成婚?皇上納妃子,只能算是國事家事,算不得天下大事,唯獨……蕭玥想到什麼,吃驚的看著赫連璧,「皇上要立皇后?」

也只有迎娶皇后這樣的大事,才足以造成如此大的驚動,赫連璧的皇后之位一直空缺……

「不錯。」赫連璧眸子微眯,堅定的道。

蕭玥看出他不是開玩笑,眸光微斂,輕笑出聲,「我以為,皇上的皇后之位,是留給安九的,呵呵,想來是可惜了。」

赫連璧也是微微一笑,他的皇位是留給安九的,不過……在這之前,卻是不得不要好好利用一番。

「那敢問皇上,皇上看中的哪家女子?」蕭玥打探道,她知道,這不過是一個陷阱,可戲要做足,迎娶皇后,必須要有一個女子才行。

赫連璧看著蕭玥,眸中的顏色,越發添了幾分詭譎,「現成的皇后在朕的面前,朕想,該是不用找其他人幫忙了,而你,想必也是樂意幫朕的這個忙的。」

她嗎?饒是蕭玥聽了,都略顯吃驚。

蕭玥對上赫連璧的眼,一陣沉默,似在思索著什麼,房間里,靜得可怕,過了好半響,蕭玥的聲音才再次緩緩響起……

「好,這個忙,我幫了。」蕭玥開口,既是對他們都有利的事情,她何樂而不為,「你的計劃呢?我要知道。」

「不急於一時,等計劃成熟了,朕自然會讓你知曉。」赫連璧斂眉,拿了密函,重新回到了椅子上,一改先前的憤怒,此刻嘴角揚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容。

「好,那我就等你的消息了。」蕭玥和赫連璧相視一眼,許多東西,心領神會,「如此,蕭玥就不打擾皇上了,蕭玥告退。」

蕭玥轉著輪椅,看了一眼滿室的狼藉,蕭玥的嘴角,一抹笑意浮現,「皇上若是不介意,蕭玥出門之時,吩咐內侍進來,將這屋子收拾收拾,畢竟,以皇上的身份,這樣的狼狽,不宜讓臣下看見了。」

說著,沒待赫連璧有所反應,蕭玥便出了門。

房間里,依舊安靜,房間外,又飄起了雪,蕭玥推動著輪椅,艱難的在雪地里,雪花落了一身,內侍們經過,想要幫忙,也被蕭玥呵斥開。

整個北秦的皇宮裡,都知道這個被皇上帶回來的玥郡主古怪,誰也不敢招惹。

北秦的天空,寒風蕭索,都城內,因著這場大雪,減了幾分繁華,一處酒樓內,店家招呼著熙熙攘攘的客人,零散的幾個人,來了又走了,唯獨角落裡的一個男人,一直在那裡喝著酒,看著似城內禁軍的裝扮,滿臉的鬍子,看不清他的真實面容,但高大的身姿,一襲可以辨別出,此人長相應該是不差。

「再添一壺酒。」那男人吩咐道,依稀有幾分醉意。

店家親自拿了一壇上好的酒,送上前,「軍爺,您要喝醉了。」

「你這裡不就是讓人喝醉的嗎?」男子開口,拿過店家手中的酒,打開蓋子,就這樣就著壺,仰頭往口中灌,那豪爽的模樣,饒是店家看了,心中都禁不住一驚。

自今日酒樓開門,這個人就來了,到現在足足已經喝了十來壇酒,先前喝得還算是溫柔,越是到後來,就是這般的灌法。

店家沒有再說什麼,男人繼續喝著酒,口中喃喃著什麼,卻是讓人聽不得太真切。

一直到了夜晚,那男人才醉醺醺的將一錠銀子放在桌子上,才出了酒樓,店家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之中,才喃喃道,「真是個酒鬼。」

「我看,他是為情所困吧,方才,我送酒上去,分明聽清了他口中在念叨著什麼了,九兒,該是個女子的閨名。」夥計笑笑的道。

雪夜裡,那頎長的身影,偏偏倒倒,竟是一個踉蹌,高大的身軀,倒在了雪地里,無人的街道上,大雪依舊飄著,漸漸的將男子覆蓋……

「咦,那是什麼?一個人嗎?」

不知何時,一輛馬車在大街上經過,聽到這聲音,馬車倏然停了下來,馬車的帘子被撩開,一個年輕女子的面容,映在雪地泛著的微亮之中,忽明忽暗。

「快去看看。」那女子聲音溫和如水。

首先發現的侍女立即從馬車上跳下去,走到那男人的面前,探了探鼻息,忙道,「殿下,還沒死,看他身上的衣裳,似禁軍的打扮,哎呀,好大一股酒味兒,定是喝醉了,真是作孽,倒在這裡,沒有醉死,明兒一早,怕也要冷死了。」

馬車上的女子看了一眼那男人,依稀見到滿臉的鬍子,斂眉道,「將他帶著一起吧。」

「殿下,您是要……」侍女吃驚的道,「若帶回皇宮,皇上知道,必是怪罪。」

「難道就任憑他在這雪地里自生自滅嗎?你也知道,明兒一早,怕也要冷死了的。」女子放下了帘子,沒有再多說什麼。

侍女猶豫片刻,嘆了口氣,殿下這般善良,若是不救這男人,恐怕她的心中也會過不去,索性救便救吧,看這人穿著禁軍的衣裳,想來也不是什麼壞人,等明日,這男人酒醒了,便將他打發走就成了。

「算這個人命大,要不是殿下今去大公主府上,回來遇見了,不然,當真是要死在這兒了。」侍女口中喃喃。

「你們還不快過來將這人抬走。」侍女吩咐馬車旁隨行的內侍,「記住,今日這事兒,您們的嘴巴都給我閉緊了,若是說出去一個字,壞了殿下的名節,我定讓你們好看。」

「菡姐姐,我們哪敢?」內侍們立即上前,聽了那侍女的吩咐,將雪地中的男人抬著,方才了馬車上,車夫的位置。

馬車直接入了皇宮。

翌日。

皇宮裡,依舊是滿眼皚皚白雪,一處宮殿內,侍女匆匆進了屋子,將門關了起來,似擔心寒風入了房間,進門內,侍女走到女子的身旁,「殿下,奴婢方才從花園經過,聽聞咱們皇宮要有喜事了呢!」

女子本在抄寫佛經,聽到侍女的話,手微微一抖,面容無色,「怎麼?是哪位妃子又懷了皇子了?還是皇宮裡又要選秀了?」

「哎呀,殿下,哪裡是這些事?這些事情太尋常,倒也不值得奴婢如此特意為殿下彙報了。」香菡跺了跺腳。

「那是什麼喜事?」赫連玉斂眉,臉上一抹笑容浮現。

「聽說,皇上露了口風,皇上要迎娶皇后了呢!」香菡神神秘秘的道,「只是不知道,那個皇上要迎娶的女人是誰。」

香菡說著,卻是沒有留意到,赫連玉原本正行走著的筆端,竟是頓住了,筆尖杵在紙上,一大片墨汁暈染開來。

赫連玉眼底閃過一抹異色,香菡似察覺到什麼,蹙眉道,「殿下,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對了,昨日帶回來的那個人,如何了?」赫連玉目光閃了閃,立即轉開了話題。

香菡是個沒心思的,經赫連玉這麼一提,也是想起了昨夜的那個人,「不知道呢,昨日將他帶回來,奴婢便讓人安置在東廂房內,也不知道醒了沒有。」

「那便去看看吧。」似是在掩飾著什麼,赫連玉放下了手中的毛筆,大步朝著門外走去,香菡立即跟上,為她搭好披風,主僕二人才出了門。

東廂房內。

暖閣之中,溫暖如春,房間里,一股酒味瀰漫,床上,男子閉著眼,依舊在沉睡中,可口中,卻似在喃喃著什麼。

暖閣的門被打開,赫連玉和香菡走了進來,直接到了床邊,赫連玉看著床上的人,眉心不僅微皺,「他在說什麼?」

香菡蹙眉,靠近仔細聽,卻也是聽不真切,「奴婢也聽不清楚,這人真是奇怪,明明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還不停的說話,等他醒了,奴婢得告訴他,是殿下救了他的命,他怎麼也得好好的感謝殿下你。」

赫連玉斂眉,沉睡中都在說話,他口中重複念著的,似乎是一個名字。

不只是哪裡來的好奇,赫連玉想看看,他喚著的是誰的名字,沒有多想,赫連玉坐在的床沿,更靠近了那男人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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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妃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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