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城100章
53_53712佩妮拿着包沒有在外面繼續閑逛，直接回去破釡酒吧，老湯姆已經在櫃枱後面了，他有氣無力地擦著吧枱和整理櫃枱里擺放着的酒杯，那不怎麼乾淨的抹布讓佩妮不禁皺眉，雖說她剛剛蘇醒過來那一段渾渾噩噩的生活讓她無視了整潔的環境，但這些年在霍格沃茨平靜的生活讓她的潔癖再次復甦。
「湯姆先生……」
「嗯？原來是佩妮回來了，很早就出去了吧？」佩妮才剛出聲，老湯姆立即振奮起來，對佩妮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
「嗯。」
「你出去的早，店裏早餐還沒開始準備，你吃過了么？」他對佩妮很有親切感，可能因為佩妮第一次出現在他面前時是那樣拒人千里之外，形象更是讓人覺得奇特，往後的每一次見面她都在改變，他敢用腦袋跟人打賭，眼前的女孩是他所見過的人中變化最大的。
「吃過了。」佩妮默默地想，現在都快中午了……目光盯着被老湯姆拋在一邊的臟抹布，「你不能用清潔咒嗎？」她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
「清潔咒？」老湯姆笑起來，「我的小姑娘，現在這個時間什麼人都沒有，多無聊，用清潔咒……接下來我是不是就該回去裹條被子睡覺？別忘了，門上施展了混淆魔法，但還有一定幾率隨時有麻瓜闖入，如果正好被麻瓜撞見我在使用魔法因此鬧起來，就得找魔法部的人來處理，我到時要被魔法部叫去罰款。」
老湯姆一臉很麻煩的嫌惡表情，佩妮嘴角動了動，最後沒有說什麼：「我回去休息了。」
老湯姆失望地看着她離開，撇撇嘴，撿起被他丟一旁的抹布繼續有一下沒一下地擦拭。
這麼快就走了，還以為能和他多聊聊呢！其實每次最無聊的就是過聖誕了，人差不多都回家和家人團聚去了，商店大半關閉也沒啥客人，冷冷清清，他都想關門不營業了，可惜他這裏是通往對角巷的其中一個入口，常年無休。
佩妮回到自己的房間，拉開窗帘，在窗邊的書桌前坐下，對着被平放在書桌上的包包發了會兒呆，這才拿出其中的文件袋。
就著窗外的光線，佩妮一臉嚴肅地將麗塔·斯基特交給她的調查報告看完，她看得很慢，直到最後一個字。
放下手中的紙張，佩妮靠向椅背微眯起眼睛，視線不知落在何處。
原來如此，那個黑衣女人……難怪盧修斯·馬爾福會悄悄跑出去見她。
很好，這個人可以利用！佩妮下意識地敲敲桌面，該怎麼利用好呢？盧修斯·馬爾福，食死徒……
佩妮嘴角微微扯動了下，露出一絲冷冷的嘲諷。
在破釡酒吧住了幾天，等聖誕假期過去，除了學校的寒假還未結束其他的各種工作場所全部開始上班了。
佩妮對着鏡子最後整理好儀容，拿上皮包乘坐公交車來到魔法部的入口處，那是一個紅色的電話亭，佩妮驚奇又鎮定地按照步驟提示從電話亭進入魔法部內部，那就像科幻電影里奇異的未來科技，將人從一個空間搬運到另一個空間。
但當電話亭電梯停下打開門，所見並不是未來科幻電影中的銀白和冰冷的金屬色，反而是厚重的棕色和黑色的主色調，大廳里有一排壁爐，不斷有人從燃燒着火焰的壁爐里走出匆匆地離開。
正對電梯門矗立着一組巨大的雕像噴泉，由男巫，女巫，馬人，妖精，家養小精靈組成的純金雕像，男巫站在中間高舉手中的魔杖，他的旁邊是美麗的女巫，其他人圍繞在他們的身旁，臉上都帶着崇拜的表情。
佩妮在這座噴泉前站定，面無表情地看着噴泉里的雕像群。
虛偽的巫師們！妄想凌駕一切生物之上么？踐踏其他種族的尊嚴還想獲得其他人的尊重和崇拜？
「這是魔法兄弟噴泉，寄望着各種族能像兄弟一樣和平幸福地生活。」一道年輕的聲音在佩妮身旁響起。
她回頭看到的是年輕的紅髮年輕人，他清瘦的臉上架著一副眼鏡，臉上有一些淡得幾乎看不見的雀斑，有着親切的笑容，穿了一身深色的巫師長袍。
「我沒看到有兄弟的表現，只看到壓迫和鄙視。」
紅髮年輕人愣了下，笑笑：「啊，說得是，兄弟必須雙方來說，一方對另一方做不到平等怎麼可能獲得對方的尊敬？鄧布利多就說過，這座雕像應該被稱為『虛偽的噴泉』，不過不管是兄弟還是虛偽，現在這個噴泉主要的作用是祈求好運。」說着，他從衣兜里掏出一枚硬幣，高高地拋進噴泉中。
「好運不會在前方等待着。」
「哈哈，確實，好運氣還得看是否有能力抓住。」
紅髮年輕人對於佩妮並不客氣的話沒有生氣，反而笑着接話，讓佩妮對他有些好感，想到以後要在魔法部工作，佩妮向他伸出手。
「我是佩妮·伊萬斯，今天來報道的魔法部部長助理實習生。」
紅髮男子趕緊將右手提着的公文包換了個手和佩妮輕輕握了下，「歡迎，歡迎，我是亞瑟·韋斯萊，在魔法法律執行司工作。」
佩妮在韋斯萊的介紹和帶領下對於魔法部各個部門的分佈有了更直觀的了解，韋斯萊是個很親切隨和的人，從交談中佩妮發現他很喜歡麻瓜，直到將佩妮送回魔法部長辦公室的樓層，韋斯萊才遺憾地和她道別趕去他的辦公室。
魔法部長是位年長的女性，有着睿智的頭腦和溫和的外表，雖然她一直笑眯眯親切地對待佩妮，但佩妮不敢輕視她地認真負責地完成每一件工作。
剩下的假期就在佩妮的安排下按部就班地完成，沒有刺激的事件，只有忙碌和繁瑣又平淡的工作。
工作的最後一天，米麗森·巴諾魔法部長以讚賞的語氣說：「期待着你畢業，伊萬斯小姐。」
佩妮留出假期最後二天，一天休息，最後一天趕回學校。
倒數第二天上午她抽時間整理完行李，和老湯姆打了招呼就前往對角巷，熟門熟路地推開一家經常來的餐館的門，環視一圈店內，時間還早沒有人，她尋了個角落的位置，隨便點了一份茶點，打開一本書安靜地看着。
「伊萬斯小姐，讓你久等了。」緩慢而醇厚的男聲響起，微微拉長的尾音有種高傲的韻味，「抱歉，我來晚了。」
佩妮抬頭，看向站在桌旁的年輕男子，目光不可避免地掃過他身旁穿着長袍戴了兜帽的人，那人整張臉隱藏在陰影中，看不清長相從唯一露出的下巴線條可以看出他的膚色慘白一片。
「你好，馬爾福先生。」佩妮拿起放在桌上的書籤夾在書本中，站起身，不咸不淡地和盧修斯打招呼，「時間正好，是我來得早了。」
說話的當口，她暗中防備着盧修斯身旁的黑袍人，不知為何，這個人給她一股詭異的壓力，就像被冰冷黏膩的蛇纏上一樣的不適感讓她渾身寒毛直豎。
她微微皺眉，有些不滿地瞥了一眼盧修斯·馬爾福，她今天就約了他單獨見面，現在卻帶來這麼一個奇怪的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馬爾福先生，既然你今天有事，我們另外約時間再見。」佩妮心中警鈴大作，身體的預警機制不斷叫囂著「危險！快點離開！」，她當機立斷地收拾起桌上的東西打算離開。
「等等。」盧修斯·馬爾福趕緊說道，「有個人想要認識你，卻一直找不到機會，難得碰到你離開學校，我就帶人過來了，沒告訴你一聲是我的錯，不過這是位尊貴的大人，平時很忙，好不容易才抽出時間親自來見你。」
盧修斯對佩妮眨眨眼，示意不要錯過機會。
佩妮手下的動作加快，不斷加劇的心跳讓她渾身緊繃到極點，心中有個模糊又恐怖的想法逐漸成型，這個人是……
「抱歉，我等會兒還要趕火車回霍格沃茨。」她冷冷地回答，「我們下次再見。」
「伊萬斯小姐，請給我三分鐘。」低沉沙啞的聲音有種壓抑的冰冷，那熟悉的嗓音讓佩妮的手一頓，攤開的手逐漸握緊成拳並捏得死緊。
伏地魔，是伏地魔的聲音，她絕不會認錯，前世那個輕描淡寫地下令讓屬下折磨她家人的大魔頭，那種高高在上彷彿他們是微不足道的灰塵的聲音，她不會忘記，永遠都忘不了。
怒火、憎恨、殺意等等負面的情緒在佩妮心中不斷地翻騰，她很想立刻掏出身上攜帶的魔杖對着面前的人甩出一個阿瓦達索命，他現在毫無防備，只要一個阿瓦達索命，他就沒命了！只要他不在了，未來就不會是她所經歷過的那般黑暗……
殺死伏地魔的誘惑在腦海中胸膛里不斷迴響，佩妮握緊的拳頭緩慢地向著藏着魔杖的口袋行去。
見她沒有離去，黑袍人脫下了兜帽：「你好，伊萬斯小姐，我是，伏地魔，很高興認識你！請不用如此緊張，我並沒有惡意，只是想和你聊聊。」沙啞的聲音，有着淡淡的審視和警告。
佩妮握著的拳頭停住，心中不斷告誡自己，不行，現在還不行，如果她沒能一擊必殺呢？如果偏了呢？到時候他不會有事，而她卻會被抓進阿茲卡班，黑暗的未來一樣會到來，她必須萬無一失地揭露出他的真面目才行。
她緩緩坐下，深呼吸數次，抬頭，面無表情地看向伏地魔，那張臉一如記憶中那般醜陋，扁平的面部，青色血管遍佈於蒼白皮膚之下像蛛網又像疤痕，幽幽的偏紅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人時如捕獵的蛇般陰冷。
「伏地魔先生，請坐。」佩妮語氣平平地說道，「需要再點些什麼東西？」
伏地魔紅色的眼眸微微眯了下，忽然笑笑地坐下：「點一些店裏的招牌點心，今天我請客。」他淡淡地吩咐盧修斯，盧修斯微微欠身，去找服務員點餐。
等點的餐上齊，桌子上保持着寂靜，沒有人先開口，佩妮很悠然自得地喝着咖啡，並拿起新上來的餅乾小口地吃着。
伏地魔總算覺得這女孩子確實不同一般了，居然能夠在他的目光下毫不畏懼，彷彿面對的是一個普通人，不過膽子太大也不是好事啊！
想到此，不由咧嘴一笑。
正來回打量他們的盧修斯·馬爾福正好瞧見他的笑容，動作頓時僵硬了一秒，在伏地魔掃過來的一瞥下回神，趕緊低頭裝着喝咖啡，他覺得主人的笑容好陰冷。
「伊萬斯小姐有沒有聽說過食死徒？」
「聽說過，是純血巫師組成的一個組織，是由伏地魔先生您一手組建的。」佩妮的手沒有一絲顫抖地將咖啡杯放到桌子上，「成員都是非常強大的巫師，如今在魔法界赫赫有名。」
佩妮違心地稱讚，盡量不讓語調帶上感情，表面上很平靜，其實她用盡全力才按耐住暴起的瘋狂念頭。該死的伏地魔，該死的食死徒，你們都去死，都去死！她的心底不停吶喊。
伏地魔對於她的評價不禁滿意地笑笑，盧修斯與榮有焉地洋洋自得。
她說得不錯，如今的食死徒組織已經頗具規模，成為核心成員的要求非常高，每一個核心成員都是令人仰慕敬畏的存在。
「那麼，伊萬斯小姐有沒有興趣成為我們的一員？」伏地魔緩緩地裂開嘴，薄薄的幾乎沒有的嘴唇的嘴巴里鋒利的牙齒閃著寒光，彷彿擇人而噬的野獸，他又補充了一句，「跟隨我，成為我的代言人？」
佩妮怔愣住，她捏緊拳頭，拚命壓抑住心中的戾氣。
盧修斯聽到主人的邀請不由驚訝不已，主人居然如此看重她么？雖然佩妮·伊萬斯確實很能幹，在他離開學校后，成為整個學校學生們的領袖，受到大部分人的尊敬和崇拜，他幾乎斷定，只要給她時間，她能夠做出一番事業，但那肯定得十年二十年之後了，但成為主人的代言人，這可真讓人羨慕嫉妒恨啊！
一個血統不純的小姑娘居然能代表伏地魔主人。不可否認，盧修斯嫉妒了，非常嫉妒佩妮，眼看她呆愣愣的表情，不由暗道：愚蠢，這還有什麼好考慮的，快點答應么！不過別以為有了主人的青睞就能為所欲為了，食死徒們如果沒有足夠的實力可無法號令他們。
一時，盧修斯·馬爾福心裏酸溜溜的。
佩妮可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否則肯定抽出魔杖對他甩出一個鑽心剜骨。
經過長時間的調整，佩妮才能正常說話。
「不，我不能。」
對面的伏地魔渾身散發出巨大的陰冷壓力，他不喜歡聽到拒絕，從來只有他拒絕別人，沒有人能夠拒絕他。
「理由？」一根魔杖已經捏在他手中，平放在桌面上，魔杖的尖端對準佩妮。
隱隱的，有一股沉重的殺意籠罩在整個餐廳中，原本有人想進來用餐，卻被這股殺氣嚇得趕緊退出去，餐廳里的服務員也被這殺氣嚇住，僵在原地不敢動彈。
盧修斯也被那濃烈的殺意嚇了一跳，用看怪物的目光盯着佩妮，萬分懷疑他的聽力出問題了，居然聽到有人拒絕主人的邀請，這不是找死么？
生命受到威脅，佩妮的眼瞳緊縮，神經高度緊張。
「我很欽佩伏地魔先生，您能夠領導如此多優秀的人，一直希望自己能夠成為您那樣偉大的人。」佩妮停頓了下，她必須調整心情才能接着說違心的話，剛才那幾句都快要讓她噁心得吐了，但伏地魔顯然很受用，殺機減少了大半，但眼中依舊有不為我所用就毀掉的瘋狂。
佩妮表情麻木嘴巴開合：「我只是一個還未畢業的學生，就算我加入食死徒也只能成為一名最低等的成員，伏地魔先生讓我成為代言人，可我的能力不夠，無法讓那些老成員信服，反而會造成組織的不和。」
「你可以先加入。」盧修斯終於忍不住開口。
佩妮深深地瞥了他一眼：「不，我有我的驕傲，想要什麼我會自己爭取。非常感謝伏地魔先生對我的肯定，但我還太弱小，根本不能幫到您什麼，我想等我成功的那一天，再來面對您，否則我無法原諒自己。」
伏地魔陰冷的視線凝視着佩妮的眼睛，似乎要看進她的心底看透她的靈魂，然而他什麼都沒看出來，不禁冷冷哼了一聲，不太高興地起身：「我等著。」說完，他拉上兜帽，轉身離開。
盧修斯對着佩妮搖頭嘆氣，覺得她真是傻得可以，那麼好的機會居然沒有抓住，答應了的話，她可以少奮鬥多少年呢，一個沒錢沒勢的小巫師，在學校里取得了一些成績就以為天下無敵了？就以為能夠很快做出一番作為了？他從沒見過有捷徑走還往外推偏要走彎路的傻瓜。
佩妮抿唇不語，挺直脊樑地坐着，目光冷冷又防備地注視着他，盧修斯最後擠出一句：「你好自為之啊！」
一直等他們走了有十分鐘，佩妮才緩緩放鬆身體，她發現此時已經冷汗淋漓，而且掌心隱隱刺痛，攤開一看，掌心已經血肉模糊。
面對伏地魔的殺氣的那一刻，她只覺得自己是如此渺小，他們之間有着天差地別，不論誰個人實力還是背後的勢力，她都如此渺小。
但是，她不會退縮，為了報仇為了那黑暗的未來不要到來，她不會放棄不會妥協！
第二天，休息了一晚上的佩妮乘坐霍格沃茨特快在天快黑前趕回學校。
在霍格莫德站台，剛下火車的佩妮就聽到背後有人叫她：「佩妮！佩妮？喂，你發什麼呆？」
手臂突然被人拉住，沉浸在昨日回憶中的佩妮恍然回神，她剛才差點一腳踩空從台階上滾下去，是小天狼星拉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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