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喀秋莎」的陷落

第十二章「喀秋莎」的陷落

透過沾滿了灰塵的車窗,范海冬揮舞著雙手,與車外前來為他送行的索菲三人告別,在他對面的卧鋪上,「喀秋莎」目光複雜的盯在他的臉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長長的汽笛鳴叫聲傳來,預示著這趟前往莫斯科方向的火車即將啟程,而在那遙遠前方,等待著范海冬的,去不知道什麼樣的命運。

「行啦,別看啦,看不見了。」「喀秋莎」看著依舊戀戀回顧的范海冬,淡淡地說道。

沒有說話,范海冬輕輕的嘆了口氣,躺回屬於自己的卧鋪上,他的情緒明顯有些低沉。獃獃的看了一會兒一無所有的上鋪鋪底,他問道:「大姐頭,從巴爾瑙爾到莫斯科要幾天時間呀?」

「大概四天時間吧。」「喀秋莎」說道,「怎麼,離開這麼幾天就捨不得了?」

「哎,」范海冬沒有回答,只是再次嘆了口氣。

「你怎麼啦?沒事吧?」「喀秋莎」有些困惑的問道。

「沒什麼,只是想起了一些原來的事情。」范海冬搖了搖頭說道。

「哦,原來的什麼事情?」「喀秋莎」歪著頭問道,「是不是想家了?」

「你是怎麼猜到的?」范海冬有些驚訝得說道,剛才他的確是在想家了,索菲三女前來送行的情景,讓他回想到了當初父親、母親送他上大學時的一幕,當時二老也是站在車站的站台上,目送他所乘坐的火車離開車站,高舉的雙手直到消失在視野中的那一刻,仍在揮舞。如今仍然留在國內的二老不知道怎麼樣了,自己這個搶劫犯兒子給他們帶來的麻煩肯定不會小。

「隨口一說而已。」「喀秋莎」低頭擺弄著面前的一個鋼化玻璃杯,好似心不在焉得說道,「剛才那幾個女人,哪個是你的……你的那個什麼。」

「哦?」儘管她沒有把話說清楚,范海冬還是明白了她想要問的是什麼,由於他覺得沒有必要隱瞞和眾女之間的關係,便直接回答道,「她們都是。」

「什,什麼?!你是說她們都和你……」「喀秋莎」臉色一變,聲音有些發顫的說道。

「嗯,」范海冬沒有感覺到她的異樣,隨便應了一聲算作是回答。

「你,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很無恥!很下流?!」「喀秋莎」突然發出一聲怒喝,白皙的面容也因為憤怒而變得漲紅。

「你沒病吧?吼什麼吼?」被她毫無徵兆的怒喝嚇得從床上一下翻坐起來,范海冬感到有些莫名其妙,這個女人好像總是看自己不順眼一樣,自己的事情她總想要來管上一管。

「有病的是你!原本還以為你是個好人呢,沒想到才短短的一天時間,就和下作的妓女混到了一起,而且還是三個!你這個變態!色情狂!卑鄙……」

「好啦!你給我閉嘴!」范海冬被她罵的火起,也大聲喊道,「我怎麼樣用不著你來管!還有,索菲她們都是我的女人,我不許你再用妓女這個詞來侮辱她們!」

「你讓我閉嘴?!」「喀秋莎」怒瞪著大大的雙眼,喊道,「我就偏不,我偏要說,我又沒有說錯!她們本來就是為了錢而出賣**的骯髒女人!而你卻偏要去找這樣的女人作性夥伴,你真是……」

「怎麼啦?發生什麼事了?!」「喀秋莎」正喊得激憤呢,車廂的門被嘩啦一聲推開,查爾金緊張的跑了進來問道。

「滾出去!誰讓你進來的?!」已經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喀秋莎」一把將一本用來旅途解悶的厚厚雜誌,砸在可憐的查爾金身上,不分青紅皂白的將他罵了出去。

「好,好,隨你怎麼說,我不想和你吵。」看著查爾金倉皇的逃出門外,范海冬忍下心中的怒氣說道。

「你當然不想和我吵,明明就是那麼回事,你還吵什麼?!」「喀秋莎」不依不饒的說道,「你不就是貪圖她們的**和美色嗎?你不就是要通過她們來發泄你飽和的獸慾嗎?難道你還敢不承認?!」

「無理取鬧!」范海冬索性躺回床上,將鴨絨被蒙在自己頭上,不再理會一邊幾乎是歇斯底里的女人。

「我無理取鬧?!我無理取鬧總比你精蟲上腦要好得多!找女人發泄也不知道挑一挑,找一些為了幾千盧布就可以張開大腿的下賤女人,你也不怕得病!」「喀秋莎」情緒明顯的異常。

「你有完沒完?!」范海冬一撩被子坐起來,說道,「你如果對我有意見,儘管沖我來,不要污辱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哈,」「喀秋莎」輕蔑的笑道,「你以為和那些妓女上了床,她們就是你的女人了嗎?真是白日做夢!」

「我讓你不要再和我說妓女這兩個字了!」范海冬憤怒的吼道。

「我就要說!妓女!妓女!妓女!」「喀秋莎」賭氣般的連聲喊道。

「你,你…….」范海冬被氣的一陣兒急喘,他狠狠的瞪著「喀秋莎」,惡毒的說道,「你才是妓女!啊不,你連妓女都不如!你這種女人就算是出去賣都會被餓死!就算你張開腿在床上求我,我都不會看你一眼,你……」

「你說什麼?!」「喀秋莎」渾身顫抖著,怒聲道,「你有種再說一遍!」

「你連妓女都不如!你就算是脫光了,圍著巴爾瑙爾轉三圈,都不會有半個男人對你感興趣,你……」范海冬毫不示弱的再次說道。

「你去死吧!」沒有等到他把話說完,「喀秋莎」就爆走了,她抓起手邊的鋼化玻璃杯,對著范海冬的腦袋就用力的砸了過去。

「咚!」的一聲悶響,正罵的過癮的范海冬,連躲閃的念頭都沒有,就被堅硬的杯子結結實實的砸在了腦門上。

這一下砸得著實不輕,范海冬甚至連一聲慘呼都沒有發出來,就一個後仰癱倒在了床上,與此同時,一股鮮紅的血液從額頭一寸余長的傷口處,汩汩的涌了出來,將床上潔白的床單染紅一片。

「啊!」「喀秋莎」直到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她慌忙從自己的一方跑過來,俯身在范海冬的身邊,急聲喊道:「海冬,海冬,你怎麼啦?!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得不是故意的!」

「查爾斯!查爾斯!」「喀秋莎」突然想到了什麼,她帶著明顯的哭腔朝門口喊道。

「怎麼啦大姐?!」聽到她的喊聲,查爾斯進來問道,看來他是一直守在門外的。

「快,你快去找個醫生來,海冬受傷了,他在流血!」「喀秋莎」臉上帶著幾行不知何時流下來的眼淚,哭聲道。

「大姐你……」查爾金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己這位堅強的「大姐頭」流眼淚,而且還是為了一個男人,他一時間有些愣神。

「你快去啊!」「喀秋莎」沖他喊道。

「哦,好,好,我馬上去!」查爾金答應了一聲,慌忙跑了出去。

「海冬,你不要有事呀,你千萬不要有事呀!」等到查爾金出去,「喀秋莎」坐到床邊,一邊將范海冬軟倒在床上的身子抱在自己懷裡,一邊從口袋裡掏出一塊雪白的絲帕,按在他血流不止的傷口上。

這個傷口看上去並不是很深,但是好像正好打到一個額頭偏角的一個血管上,所以血流的很多,憑著一面小小的絲帕,根本就止不住。

「怎麼醫生還不來?!」「喀秋莎」將手中已經完全浸紅的絲帕緊緊地攢住,焦急的自語道,她的嘴唇已經因為過度的緊張而顯得有些蒼白,此刻她或許自己都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對眼前這個僅僅見過幾次面,而且每次見面都會針鋒相對的男人,如此的牽挂了。

「都怨你!」不知道又想起了什麼,「喀秋莎」突然滿臉幽怨的看著懷中的范海冬抱怨道,「為什麼偏偏要和我作對,招惹那麼多不三不四的女人,還要和我吵,你哪怕是對我認個錯,服服軟,我也不至於會這樣呀!」

「中國男人從來就不會服軟,只會遇剛則剛。」原本昏迷的范海冬突然睜開了眼睛,有些虛弱的說道,「不過如果你對我也像現在這樣溫柔的話,我自然不會和你做對了。」

「啊!你,你……」沒有想到他會突然醒轉過來,「喀秋莎」一驚之下,從卧鋪床邊跳起來,順手將范海冬仍在了一邊。

「哎呦!」後腦結結實實的撞在卧鋪一側的車皮上,范海冬發出了一聲慘呼,「你幹什麼?!非得要害死我嗎?!」

「我,我……」「喀秋莎」想要上前去給他賠個不是,可是又拉不下面子,她猶豫了一下,又擺出平日里那幅冰冷的面孔說道,「誰讓你裝死嚇唬人的!」

可是她這副樣子已經騙不了熟知內情的范海冬了,范海冬知道,這個看上去冷酷無情,孤傲不群的女人,已經喜歡上了自己,她在自己擺出的這副面孔,只不過是為了保持自尊與矜持,而偽裝上的一種「保護色」罷了。想到這個美麗而冷酷的女人會喜歡上自己,范海冬心中那股大男人的成就感高度膨脹,「沒想到自己出逃到俄羅斯以後,竟然艷遇不絕,看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句話,的確有道理。」范海冬心中暗暗想著。

不過想歸想,他可不能這麼說,他手捂著依舊在流血的額頭,一臉委屈得說道:「你看我這個樣子,像是裝死嗎?如果再不止血,我就真得要死了!」

聽他這麼說,「喀秋莎」似乎才看到范海冬依舊在流血的額頭,她湊前兩步,支吾著說道:「你再忍一下,我已經讓查爾金去找醫生了。」

「嗯,」范海冬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過來。」

「啊,什麼?」「喀秋莎」一愣,問道。

「我讓你過來,扶我起來呀,我這樣很不舒服。」范海冬躺在床上,老神在在的說道,他這是在嘗試,看看「喀秋莎」這個女人到底喜歡自己到什麼程度。如果她能夠聽話過來,那就等於她已經在自己面前徹底的摘掉了偽裝,從今以後,她恐怕就再也無法像原來那樣在自己面前綳著面孔了。如果不聽話,那也沒什麼,自己大不了再吃點苦頭。

「你……」「喀秋莎」雙眼一瞪,眼看就要發火。但是在范海冬雙眼的注視下,最終臉上一紅,垂著頭挨了過來。在床邊輕輕的坐下,她伸臂將范海冬攬起來,擱在了自己豐潤的大腿上,絲毫不介意他額頭上不時流下的鮮血。

「嗯,這還不錯,」范海冬靠在女人的大腿上,享受著那綿軟而富有彈力的感覺,得意的說道,「你要是總這麼溫柔該多好,女人嘛,就應該是這樣的,整天一幅兇巴巴、冷冰冰的樣子,哪裡會有男人喜歡。」

任由范海冬在自己的懷裡胡說八道,「喀秋莎」是一聲也不吭,她緊咬著下唇,粉臉漲紅,獃獃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大姐,醫生……」就在范海冬暗自得意的時候,查爾金闖了進來,當看到兩人這副親密的樣子時,他吃了一驚,口中說了半截的話,也頓時停了下來。

「醫生呢?!」「喀秋莎」忍住羞澀,沒有把腿上的范海冬推開,而是急聲問道。

「哦,車上沒有醫生,只能,只能在乘客中找了一個,不過,不過藥品還是有的。」查爾金回了回神,指著身後一個二十歲左右,身材高挑勻稱的女孩說道。

「那快進來,海冬的傷口還在流血呢,趕緊包紮一下吧。」「喀秋莎」看了看那個女孩說道。

「我先看看,」女孩從查爾金讓開的路上走到床前,在范海冬額頭上看了看說道,「傷口不是很深,只不過碰破了靜脈,包紮一下就可以了。」

女孩說著,從手裡的列車急救箱里取出白紗布和一些藥品,開始為范海冬處理傷口。女孩的手法很熟練,看樣子是受過專業的訓練,沒有多長時間,就為范海冬包紮好了。

「謝謝你。」等到女孩為自己包紮完了,范海冬笑了笑說道。

「不客氣。」女孩站起身,一邊收拾著藥品,一邊說道,「明天我再來給你換一次葯,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切忌不要吃過於油膩的東西。」

「那真是麻煩你了。」這次是「喀秋莎」說的。

女孩對她甜甜的一笑,沒有說什麼,轉身走出門去。而在她的身後,查爾金也跟著出去了,把包廂里的空間,再次留給了范海冬和「喀秋莎」這一對「孤男寡女」。

「能不能告訴我,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兩人沉默了一會兒,范海冬首先說道。

「呸!誰喜歡你了,自作多情!」「喀秋莎」沒好氣地說道,但是這語氣讓人聽起來,更像是在打情罵俏。

「哦?是我自作多情嗎?」范海冬壞笑道,「那你剛才怎麼會那麼緊張?你不要告訴我,什麼人受傷你都會這麼擔心。」

「喀秋莎」沒有說話,而是羞澀的轉過頭去,將目光投向車窗外。

「喜歡就是喜歡,這又不是什麼罪過,還不敢承認了。」范海冬絲毫沒有放過她的意思,他緊追不捨的問道。不知道為什麼,他特別喜歡看這個女人害羞的樣子,當女人冰冷的面紗由自己強行揭去的時候,他能夠有一種強烈的征服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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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犯手記之列國群芳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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