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愛情需要包容

清晨的巴爾瑙爾市區空氣清新，冰冷的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冰雪氣息。因為時間還早，街道兩邊充滿歐式風情的煤油路燈還沒有熄滅，一閃閃的發出微弱的亮光。有些起早的店鋪已經開門了，偶爾可以看到一兩家商店的店主、活計們，正在忙著給店鋪的門臉上挂彩燈。據庫爾布斯基說，他們這是為了迎接即將到來的「迎春節」。

俄羅斯的「迎春節」又叫做「謝肉節」，它就相當於中國民俗中的春節，是俄羅斯民間最盛大的節日之一。不過於春節不同的是，俄羅斯的「迎春節」節日為七天，而且每天都有不同的慶祝主題，它們分別是：「迎春日」、「娛樂日」、「美食日」、「狂歡日」、「新姑爺上門日」、「歡送日」以及「寬恕日」。在這個節日里，人們用美酒、歌舞、狂歡送走寒冬女神，迎接象徵萬物復甦的春神，同時，各地還會舉行規模盛大的化裝遊行，人們裝扮的寒冬女神、俄羅斯三勇士等神話中的人物，乘坐著被裝飾的五彩斑斕的彩車，在擁擠的街道上游弋，以次表達對未來一年的企盼和憧憬。

和即將迎來盛大節日的俄羅斯人一樣，此刻范海冬的心中同樣充滿了歡欣和興奮，這不僅因為他即將要再次見到索菲，也因為他知道了，索菲在留給他的那封信上所說得一切，都是真實的。在車上，那個叫做拉林娜的女人，將她所知道的關於索菲的事情都說了。據她說，和她住在一起的除了索菲之外，還有五個人，她們都是從事的一樣的職業，而在這七個人中，就屬索菲長得最漂亮，生意也最好。但是由於她母親的緣故，索菲雖然收入最高，但是生活卻過的拮据，她每天掙回來的那些錢，根本就不夠為她母親支付醫藥費的。正因為如此，她不但要把大筆金錢浪費在醫院裡，還要時不時地去受那個醫院院長的蹂躪。說到那個院長，拉林娜只有一個簡單的評語，那就是「變態」、「虐待狂」，因為每次從他那裡回來，索菲都會帶回來一身的傷，而且這些傷還大都聚集在女人最嬌嫩、最重要的部位，顯然是那個老畜牲留下的傑作。作為一起同住的姐妹，拉林娜她們也曾經勸說索菲放棄這種徒勞的努力，但是都被她拒絕了，用她的話說，她這作並不是為了挽留母親的生命，同樣也是為了她自己，因為只有母親活著，她才有活下去動力，一旦母親不在了，她的人生也就沒有了任何意義。

灰色的伏爾加3110計程車，在一座老舊的教堂旁邊，轉入了一條狹窄的巷道，經過了近五分鐘的顛簸之後，在一棟近乎破敗的木樓前停了下來。

「我們就住在這裡。」下了車，拉林娜指著面前的這棟小木樓說道，「這個時間索菲應該在家，我帶你們上去。」

看著眼前這棟早就應該拆除的危樓，范海冬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點點了頭。

「怎麼，是不是覺得這裡不像是人住的地方？」拉林娜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笑了笑說道，此刻她臉上再也沒有了剛才在酒店時，那種風騷放蕩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對生活的無奈和憂鬱。

「來吧，別在這裡傻站著了。」見范海冬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拉林娜臉上竟然浮現出一絲潮紅，她轉過頭去，一邊走一邊說道。

碎漆斑駁的房門，在啟鎖后發出的呻吟聲中被緩緩推開，范海冬和庫爾布斯基在拉林娜的帶領下，走進了木樓。首先映入范海冬眼帘的，是一個還算寬敞的客廳，客廳里的擺設雖然簡單，但是卻布置得很整潔。靠近客廳正中央的地方，面對面的擺放了兩張長條沙發，沙發上罩著潔白的一層布套，幾個綉有卡通圖案的方形靠墊，整齊的擺放在上面。兩張沙發之間，是一個茶色的四角木製茶几，茶几上面除了幾個玻璃水杯之外，就只有一摞厚厚的雜誌。正對著門口的一面牆邊，擺放了一台十九寸的電視，電視還開著，表明了此刻房子裡面還有人。

「哎，拉林娜，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就在范海冬打量著客廳里的擺設時，二樓的木質環廊上傳來一個女人慵懶的聲音。

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范海冬朝樓上看去，只見此刻二樓右側的第三個房門口，正站著一個身穿白色半透明絲制睡衣的女人，因為她身後的房門大開，卧室內的燈光傾瀉出來，直接照射在她的背後。借著這縷燈光，范海冬能夠朦朧地看到薄絲籠罩下，女人凹凸有致、曲線曼妙的身體，這幅火爆的場景，幾乎讓他當場鼻血噴濺。

「你怎麼把客人帶到家裡來了？！」大概是剛剛看到拉林娜身後的兩個男人，樓上的女人有些不滿的說道，「咱們不是說好了，家裡不允許帶客人來的嗎？！」

「什麼客人，這是索菲的朋友！」拉林娜先回頭沖范海冬歉意地笑了笑，才轉頭對樓上說道。

「索菲的客人？就是那個想要包養她的中國富翁？！」女人一邊說著，一邊繞過環廊，在靠右手邊的一個門上敲了幾下，喊了一聲，「索菲，你男人來了，快出來吧。」

「你男人」這三個字讓樓下的范海冬聽了直臉紅，不過心裡卻有一種溫馨的感覺，「你男人」代表著它的對面會有一個「我女人」，自己也有了一個屬於自己的女人，這讓年近三十但卻依舊獨身的范海冬，平生第一次有了成家的念頭。

「啊！」

房間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站在客廳里的幾個人，都聽到了索菲在房間里發出的一聲輕呼。

「來，你們先坐吧，索菲一會兒就下來了。」拉林娜轉身對范海冬笑了笑說道，「我去給你們倒水。」

「哦，不用了，不用了。」范海冬客套著說道。

「海冬兄弟，如果你沒別的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庫爾布斯基在身後拽了拽他的胳膊，小聲說道。他年紀不小了，這點眼力勁還是有的，人家在這裡和剛結識不久情人幽會，自己犯不著在這裡當燈泡。

「哦，好的。」范海冬明白他的心思，因此也沒有謙讓，只是點了點頭答應下來。

「范先生怎麼不坐？」剛剛目送庫爾布斯基走出大門，范海冬就嗅到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在身邊泛起，同時一個女人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那是你的朋友嗎？他怎麼走了？」

范海冬轉過身，原來是剛才是樓上那位穿睡衣的女人，不到什麼時候走下來了。因為受剛才那火辣一幕的影響，他自然而然的將目光投向了女人依舊穿著睡衣的身體，這一次因為離得近，他受到的刺激更加嚴重。女人薄薄的睡衣內，顯然沒有穿戴任何東西，透過真絲的綢布，女人胸前飽滿的峰頂上，兩點嫣紅隱約可見，而在小腹靠下的位置，睡衣受靜電影響，緊緊地貼靠著女人的肌膚，形成一個道三角形的輪廓，在三角的中央，一抹令人神往的朦朧黑影隱約可見。范海冬雖然已經品嘗過禁果的滋味，但是何曾受過如此的誘惑，他一時間不禁走了神。

「范先生是吧？」女人似乎沒有注意到范海冬的目光，她洒脫的說道，「我叫莫迪尼·；；戈爾巴喬娃，你叫我莫迪尼就可以了。」

「哦，你，你好。」收回粘在莫迪尼身上的目光，范海冬十分不自然的說道。同時，他還伸出手去，想要和莫迪尼握手以表示禮貌。

可是莫迪尼卻沒有和他握手，而是直接上前一步，鑽進他的懷裡，在他的臉上來了親熱地一個吻，然後又湊到他耳朵邊，細聲問道：「范先生，我的身子好看嗎？比索菲的怎麼樣？」

「哦，咳咳……」女人親熱的動作，再加上充滿曖昧的問題，讓范海冬吃驚之下，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

「哈哈……」莫迪尼似乎對他的反應大感得意，發出一連串放縱的笑聲，而她胸前那兩處柔軟，也在笑聲中劇烈的抖動著，掀起一層層波濤。

「莫迪尼，什麼事情這麼高興呀？」索菲輕柔的聲音從樓梯處傳來。

「噢，索菲，你真是太走運了！」莫迪尼轉過身，用誇張的語氣說道，「你是在那裡找到這個即多金又純清的中國男人的？」

「我看恐怕不是人家純情，而是你太放蕩了吧？」索菲顯然是剛剛從補睡中醒過來，她臉上沒有上妝，顯露出嬌媚純美的天生秀色，身上穿了一件大紅色的純棉弔帶短擺睡衣，奶白光潔的大腿和酥胸都暴露在空氣中。她看了一眼滿臉通紅的范海冬，笑笑說道。

「放蕩怎麼啦？男人不都是喜歡放蕩的女人嗎？」莫迪尼故意將堪可一握的腰肢扭了扭，一臉風情的說道，「怎麼，吃醋了，怕我將你的中國小情人勾跑嗎？」

「好啦，少瘋了你，」索菲似乎沒有興趣和她拌嘴，她走過來，抱住仍然一臉通紅的范海冬，一邊將他拖到沙發邊按他坐下，一邊說道，「范先生，你怎麼現在就來了，是信不過我，還是改變主意了？」

「啊，不，都，都不是，」范海冬急急的解釋道，「我只是來看看你，我……」

「哎呦，這才分開多長時間呀，就著急來看了，」莫迪尼走到對面的沙發上坐下，蹺起二郎腿取笑道，「哎，我說索菲，你在床上有什麼高超的本事呀，竟然可以讓人家對你這麼著迷？能不能也告訴我？」

「我不是，不是……」作為一個初經人事的男人，范海冬哪裡是莫迪尼這種整天和男人打交道的女人的對手，他臉紅的賽過發情期的猴屁股，嘴裡支支吾吾的想要解釋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閉嘴，你就不能老實的呆一會兒！」索菲笑罵道，給范海冬解圍。

「好，想要我老實呆著也可以，好處拿來！」莫迪尼故意將遮住兩腿的絲綢睡衣撩了撩，一邊挑逗著范海冬的目光，一邊說道。

「是呀，索菲你找到一個可以依靠的好男人，怎麼說也不能把姐妹們都忘了吧，你是不是也應該表示一下呀，否則的話，小心姐妹們把你的男人勾上床。」拉林娜端了一個托盤走出來，接著莫迪尼的話頭說道。

「隨便你們，只要你們有那個本事，」索菲裝作不以為意的颯笑道，「我只是人家的情婦或者說是寵物，又不是他的老婆，他和誰上床，我可管不著。」

她嘴上是這麼說，可是眼中那份失落卻是任何人都看得出來。或許是索菲的失落引起了另外兩女的共鳴，原本吵鬧的客廳里一下安靜了，只有電視里播放的俄文肥皂劇，還在嘰里呱啦的說個沒完。

「行啦索菲，你就別再不知足了，像咱們這種女人，能有個男人要就不錯了，」沉默了一會兒，莫迪尼強笑道，「如果有個男人肯出幾萬美元包養我，別說是讓我做情婦，就算是讓我給他和別的女人『墊床』我都願意。」

她說完，還看了看范海冬，那意思就像是這句話是專門對他說的一樣。

「我知道，我很知足了，」索菲嫣然一笑，轉頭攬住范海冬的胳膊，在將自己豐胸送上的同時，又毫不吝嗇的給了他深深的一吻，然後說道，「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是不是需要……」

「啊，不，不，你誤會了。」范海冬被她充滿春情的眼神嚇了一跳，他急忙解釋道，「我這次來，是想要和你一起去看看伯母的，順便和你說明一件事。」

「哦，什麼事？」索菲稍稍移開身子，從面前的茶几上端起一杯拉林娜剛剛送來的咖啡，遞到范海冬面前的同時問道。

「我是想告訴你，你給我留的那封信上所說的事情，我不能答應。」范海冬沒有接她遞過來的杯子，而是想了想說道。

「啊！」索菲渾身一顫，手中的杯子失手打翻在地上，濃黑的咖啡順著躺倒的杯口流了一地。

「索菲，你別誤會，」將索菲冰冷滑膩的小手攥在手心，范海冬輕聲說道，「我所說得不答應，是指我不答應你做什麼我的『寵物』。你要記住，你是人，是和所有其他人一樣平等的人，而且在我的心裡，你是個完美的女人。我不管你過去做過什麼，有過什麼樣的經歷，我只知道我喜歡你，而且是真心的喜歡你。」

「我……」索菲無法置信的瞪大了雙眼，一眨不眨的盯在范海冬的臉上，她似乎想要從眼前這個男人的臉上，找出他這些話語真實的證明。

「你聽我說完。」范海冬打斷女人的話，繼續說道，「我希望你能把過去所有的一切完全忘記，從今天，從這一刻開始，做一個開心的女人，作我范海冬的女人。我要娶你，讓你作我的妻子。你能答應我嗎？」

這些話說完，范海冬從沙發上站起來，毫不理會流淌了一地的咖啡，單膝著地，跪在了索菲的面前，他這是正式向索菲發出了求婚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