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91章

跟着蕭洛一起來的,還有蕭洛的三師兄,凌然。

蕭洛聽到白沐說左鳴揚的兩世的記憶都找回來的時候,也是一臉的疑惑,他偏頭看了看自己仙氣十足的三師兄,問道:「凌師兄,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用仙風道骨來兄容凌然都是委屈他了,左鳴揚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都是同門,蕭洛怎麼就顯得這麼不著調。

左鳴揚與蕭洛本就互看不順眼,可是此時的左鳴揚顯然成熟穩健的多,他自是不會再像二十一歲的左鳴揚那般喜形於色。

蕭洛朝着他輕哼一聲,左鳴揚也只是笑笑,眼神卻越發的深邃起來。蕭洛覺得左鳴揚似乎跟以前不一樣了,或許是跟他找回了上一世的記憶有關。

凌然聽蕭洛發了問,他的唇間開始默念着什麼,掌心一展,一個拳頭般大小的琉璃珠便飛向了空中。凌然默念著心法,一雙藏了萬年深雪一般的眸光便開始順着琉璃珠上的氣色緩緩流轉。

如此稀罕的寶貝,就連白沐跟慕容尋也忍不住觀瞧起來,可是琉璃珠上的只是映出了凌然自身的模樣,白沐不明白究竟是何等景色才能讓凌然看的如此目不轉睛。

白沐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蕭洛,蕭洛不由得聳了聳肩:「那是靈珠,上瞧天,下瞧地的。我的修為不夠,只有師兄可以看到。」

凌然觀摩了一番,左手捏了個覺,浮在半空中中的七色琉璃便瞬間消失於無形。

凌然慢慢的看向了蕭洛,緩緩道:「這位公子渡奈何時,不肯喝下孟婆湯,卻又陰差陽錯的投了胎。是以,他的有關上一世的記憶只是被封印,並未消失。許是此地的景物喚醒了他的對於以往的認知,便尋回了兩世的記憶。」

蕭洛一聽,一掌拍在了左鳴揚的後背:「牛掰啊,哥們,孟婆湯都不喝!」

「咳咳!」

凌然忽然輕咳了一聲,蕭洛嘿嘿一笑:「師兄啊,我這不是從現代剛回來,還沒適應過來嗎,口誤,口誤。」

凌然搖了搖頭:「若是讓大師兄聽見,又該罰你抄寫了。」

「他那叫仗勢欺人!我才不怕他!」

凌然一副拿蕭洛沒辦法的樣子,攤手道:「三斤的鴨子,二斤半的嘴。」

蕭洛嘴角一抽:「三師兄,鴨子在現代是男-妓-的意思……我不才不是鴨子。」

「你!」凌然被蕭洛鬧了個大臉紅,一拂袖便不再搭理蕭洛了。蕭洛一見自己師兄生了氣,連忙拉住了他家師兄的袖子:「師兄,我錯了……我知道三師兄最疼我了,對不對?」

「休得胡鬧。」

凌然凝神望着窗外,過了好一會兒轉過了身子,表情有些凝重道:「諸位,明日便是七月十四,鬼門大開,陰氣極重。我想青玄應該會在七月十四這一日打開封印。只不過眼下無無法探知那股力量,應是魂玉做梗。我們唯有等,待鬼門大開之時,陰氣匯聚之地便是魂玉所在。」

白沐點了點頭,便將趙子恆之事向蕭洛跟凌然交了底,想要探出些什麼。

凌然聽罷后,道:「倘若真是如此,我自會帶走那人魂魄,送他再入輪迴,你大可安心。」

白沐眼睛一酸,急忙抱拳施了一禮:「多謝!」

蕭洛想是想起了什麼,開口道:「對了白沐,那時我被青玄困住留在了現世。我找不到你,便跟師兄做了件事。」

白沐有些不明所以:「你做了什麼?」

凌然突然道:「有一個叫做林躍的人,我將他醫好了。蕭洛跟我說了左家的事情,我便施了法術,讓他們忘記了關於青玄所有的記憶,讓他們認為你們只是去遊山玩水了。不知你們認為這是否妥當……」

左鳴揚與白沐互看了一眼,然後點了點頭:「如此,也好……」

慕容尋不知道林躍是誰,不過他聽得出,那個人應該跟着一世的左鳴揚有關聯。

「三師兄,你看!」

蕭洛猛地吼了一聲,突然指向了窗外。

眾人急忙往窗外看去,只見遠處風雲突然,蒼穹像是被利爪生生撕裂一般,這邊還是一派晴光,而遠處已然是飛沙走石,面目全非了。天空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洞,呼嘯著像是要將山河盡數吞併。

凌然的臉色巨變。

「走!」

事不宜遲,凌然在瞬間便祭出了凌雲劍,領着白沐一行人站了上去。

一行人御劍而飛,蕭洛實在想不明白:「師兄,青玄他為何不在鬼門大開之時解開封印,而是要選擇眼下這個時機?」

莫要說蕭洛了,就是凌然也着實想不通。凌然看了看身後的一眾凡人,靈符出了袖,靈符發出微弱的金光,似是春風化雨一般落在眾人的身上。這是令人為眾人設下了一道防護,除非他死,不然他的靈力會不斷的輸送給每一個人。

黑雲翻滾著,巨大的龍捲風不斷地加劇上升,蕭洛急忙拿出了師父交給他的神器欲施展法陣。

「不對,不是這裏,你們看那邊!」

凌然突然大喝一聲,不遠處突然衝出一到白光,龜裂的大地開始震動。而消失已久的青玄就立於半空之中,像是在等待一扇大門的開啟。

「糟了!」

凌然神色大變,一群人眼睜睜就看着青玄跳進了那一束白光里。

「師兄,門,門要關了!」

凌然最後看了一眼白沐等人:「前方生死未卜,這是我與蕭洛的使命,你們姑且在此等候!」

凌然雙手結印,照着那越來越微弱的白光擊出一掌:「開!」

地上出門出現了無數雙紫色的手臂,死死地纏住了門的兩側,就這麼將即將要關上的大門生生拉開了一人的孔隙,凌然一手抓向了蕭洛,縱身躍了進去。

「啊!」

「白沐!」

像是有一雙無形的手突然去年抓住了白沐的腳腕,白沐一個不穩就這麼沖高空直直栽了下去,左鳴揚眼疾手快,抱住了白沐就一同朝着白沐的門裏墜了下去。

「白沐,左鳴揚!」

最後入耳的聲音,是高空之中慕容尋的滔天怒吼。

等白沐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只看到了浩瀚的星空,還有左鳴揚近在咫尺的臉龐。

左鳴揚一把將白沐扶了起來,白沐不由得向遠處眺望,卻看到了周圍鱗次櫛比的高樓,還有閃爍的萬千霓虹。

「這……這是……」

左鳴揚點了點頭:「我們回到現代了!我們在現在在一處天台之上。」

遠處的金光一閃,就聽得凌然大喝一聲:「蕭洛,設法陣,一定要將他困在這處!」

「是!」

蕭洛微微站立,祭出一串念珠,他默念法訣,食指和中指一併,遙遙指著向浩瀚星空。「轟——」地一聲,天台邊緣突然閃現出天羅地網,快速在半空中凝結,想整個天台緊緊地封鎖住。

凌然祭出火符,緊緊地貼在了無形的天網中,形成了雙重結界。這樣的話,結界之外的人就看不到這一處的惡鬥,方保這一處安寧。而如果他們守護不住這結界,是凶獸破開封印沖向現世,後果將不堪設想。

「找死!」

青玄突然爆喝一聲,他的周身爆發出紫青色的光芒,墨發披散著,青玄的雙眸呈現出陰森森的墨綠色,如同鬼魅。他的指尖朝着一點,白沐的身邊瞬間就開出了一個大洞。

「白沐!」

左鳴揚抱着白沐就勢一滾,蕭洛見狀,急忙拿出師傅給他的金剛罩拋向了空中,他將他的全部的法力都注入到了金剛罩,拚死一搏。

凌然見狀,輕喝一聲便騰空而起:「蕭洛,撐住!」

凌然默念着法訣,指間一道金光在地上一劃,青玄的腳邊出現了一道金圈,立於空中的金剛罩慢慢的變大,青玄剛邁出一步,凌然劃出的金色光圈迸射出了紅色的烈焰:「蕭洛!」

「受死吧!」

蕭洛的眸子閃過一團紅色,那金剛罩就這麼將青玄整個人罩了進去。周圍的火焰迅速躥起,似要將其青玄還有金剛罩一併焚燼,然而只是一瞬間,那熊熊火焰便化作一道道枷鎖,僅僅地將金剛罩跟困在裏面的青玄一併鎖住,那鎖鏈像是藤蔓一般在青玄的身上迅速交錯,就這麼將青玄懸在了半空。

蕭洛收了勢,半跪在地上猛地咳出了一口血,白沐連忙接住了險些昏過去的蕭洛:「蕭洛!你怎麼樣?」

蕭洛只是笑了笑:「我……我沒事。」

凌然口中仍舊默念着法訣,與那被封印住的妖獸做着做后的鬥爭。無論如何,凌然都不能讓附身在青玄身上的妖獸衝破封印。

一旦失敗,整個現世都將成為煉獄。

凌然終於明白了青玄的野心,他要的天下並不在古代,而是在這裏。故而他並不在乎什麼七月十四,他只是再等妖獸覺醒的那一瞬間,而此處正巧為子時,乃一日之中陰氣最重之時。

殷紅的血順着凌然的嘴角緩緩流下,蕭洛猛地爬起了來:「師兄!」

「別過來!」

青玄的突然張開了嘴巴,三塊閃著白光的魂玉慢慢的從他的唇間飛出,在一片青光之中慢慢合二為一,青色的妖氣衝破了青玄的肉身,像是一縷縷魂魄被收進完整的魂玉之中。凌然雙手突然朝着夜空托舉,金剛罩這才慢慢的向上飛出,一點一點的變小,金色的光芒也越發的微弱。

「回!」

凌然掌心一翻,白色的魂玉跟金剛罩就這麼飛向了他的掌心,凌然又祭出了乾坤袋將這兩樣東西收了進去,終於力竭,一下子向後面仰了過去。

「凌然!」

左鳴揚一下子掠了出去,穩穩的接住了凌然。

「師兄!」

蕭洛哭喊著,連滾帶爬的從左鳴揚的懷裏接過了凌然,凌然見蕭洛哭的跟小花貓似得,不由得笑了笑:「師兄沒事……莫哭,莫哭……」

「師兄!」

「你們竟然壞我好事!」

青玄雖沒有了魂玉的力量,可他本身也是武林之中一頂一的高手,白沐想起了青玄之前做出的種種,提了劍就要與他過招。左鳴揚卻伸臂擋住了白沐,左鳴揚眼裏的堅定不容置疑。他並沒有轉過身子,可要見的鳴吟劍卻已然出鞘,併發出凜凜的寒光。

左鳴揚就這麼邁出了一步,白沐就這麼看着左鳴揚高大的背影,就像是之前無數次那樣。

他聽見左鳴揚道……

「白沐,上一世,我是你的護法,這一世,我是你的保鏢!」

左鳴揚提劍便沖了過去,白沐看着左鳴揚為他衝鋒陷陣的模樣,眼眶一下子就濕潤了。左鳴揚就是這樣的一個男人。

彼時,他總是一個人沖在最先面,他總說叫他在總壇坐鎮,說是群龍不可一日無首。

可白沐其實很想法告訴他,他只想同他一起,生也好,死也罷。

左鳴揚凌空而起,鳴吟劍似是重獲新生,拳來腳往之間,左鳴揚與青玄平分秋色。白沐就這麼看着,猛地站起了身。

上一次,他沒有在他身邊,以至於連最後一面就沒有見到。白沐那日從左鳴揚的遺物中翻出了一張地契,那是一座江南的清幽小宅,只可惜他還未見到,左鳴揚就已經不在了。

這一次,他要與他生死與共。

「左鳴揚,我來助你!」

擎天出鞘,劍光凜凜,折射出天邊的那一絲月光,英氣盡顯。

白沐彷彿又聽見當年武林上流傳的那首詩,記載了他與左鳴揚上一世的全部。

……

鳴吟躍山海,擎天嘯蒼穹。

雙傑沐春雨,揚劍共從容。

……

左鳴揚見白沐沖了過來,微微一笑便使出了一招「沐春風」,那是他十五歲,他與白沐初次交手時,白沐贏他時使出的劍招。

白沐會了會意,兩人目光互相碰撞的瞬間,白沐大喝了一聲,亦使出了左鳴揚當日引以為傲的劍招,為名「嘯蒼穹」。

雙劍合璧,柔中帶刃,就連收式都在同一瞬。

青玄就這麼跪在了地上,左鳴揚傲然一笑,道:「盟主大人,這一回,該是我贏了吧?」

白沐亦回了一笑:「僥倖而已!」

蕭洛在一旁看傻了眼,他從未想過,原來沒有法術,劍招也可以發揮至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

白沐與左鳴揚相視一笑,他們好久沒有一起並肩奮戰了,這一戰大的酣暢淋漓,再無任何遺憾。

就在這令人感該萬分的時刻,左鳴揚卻突然將鳴吟劍扔給了白沐,對着青玄的肚子上去就是一腳。還未等白沐反應過來,左鳴揚已經撲了上去,騎在了青玄的山上,沙包一般大的拳頭就這麼朝着青玄招呼過去。

在場的三人登時愣住了。

就看見左鳴揚一拳就打在了青玄的下巴上。

「他-媽的!老子的媳婦兒你也敢動,你是活膩歪了吧你,操!」

接着就是一拳,又封住了青玄的眼睛。

「今天老子就跟你好好清算清算!你欺負老子不懂幻術是吧?就算老子不恢復記憶,老子照樣打得你屁-滾-尿-流!我左鳴揚的媳婦兒也是你能動的?老子今天不打死你,老子就他-媽就跟你姓!」

白沐:「……」

蕭洛:「……」

凌然:「……」

「左,左鳴揚,夠了,夠了!」

眼見得左鳴揚指骨上都出了血,白沐趕忙拉住了他,左鳴揚像是不解氣,就又補了兩腳。

不遠處的蕭洛忽然道:「白沐,你若是想要救出你的師弟,就必須砍下他的頭顱。」

左鳴揚知道白沐的是個重感情的人,可他又覺得這件事只能由白沐來做。

白沐看着眼前滿臉是血的青玄,突然就拎起了劍,雖然他的身體在顫抖,可是他的目光卻異常堅定。

「子恆莫怕,師兄……這就來救你!」

白沐最後看了一眼他最疼愛的小師弟,劍光一閃,青玄的頭顱就與肉身分離開來。可是詭異的是,這具身體並沒有流出一滴血。

突然,一道青色的煙霧就這麼從斷開的脖頸處涌了出來,一瞬間就消失了蹤影。一個魂魄慢慢的從屍體上坐了起來,那是趙子恆,是兒時模樣的趙子恆。

「沐師兄……」

「子恆!」

白沐的手失力,擎天劍突然掉落在地上,白沐的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

他的六弟,他最疼愛的小師弟。

「子恆,子恆……都是師兄不好,是師兄沒有保護好你……」

如果他可以再強大一點,再強大一點,他的小師弟就不會死得那麼慘。

白沐想要抱住趙子恆小小的身體,可是他的手就這麼穿過了趙子恆的身體,險些趴在了地上。凌然見此情景,飛出一張符咒就這麼貼在了趙子恆魂魄上,趙子恆的身體慢慢的顯現出來,不等白沐抱住他,趙子恆的雙臂就這麼抱住了白沐:「師兄……」

白沐一下子就抱住了他,趙子恆笑道:「子恆就知道沐師兄一定會越來越好看,師兄……子恆下輩子還想做師兄的跟屁蟲,好不好?」

白沐哭的像個孩子似得,一句話都已然說不完整了。

哽咽的不似人聲,白沐一個勁兒的點頭,道:「好……好……師兄,求之不得。」

趙子恆笑的天真無邪,他抱着白沐,一雙眼睛就這麼看向了左鳴揚:「實則在青玄的身體里,我的意識有時候會清醒過來。青玄或許是被我對師兄的的情感所影響,故而迷失了心智。我知道你是師兄心愛之人,沐師兄……還請你要好好保護他,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小小的趙子恆說着,就朝着左鳴揚伸出了拳頭。左鳴揚看着眼前一臉稚嫩的趙子恆,也慢慢地伸出了拳頭輕輕地碰了上去,像是在做一種男人之間的約定。

趙子恆突然踮起了腳尖,輕輕地在白沐的額前落下了一吻:「再見了……沐師兄……」

「子恆……子恆!」

白沐只覺得懷裏一空,趙子恆就這麼化為了無形,像是化為了塵埃一般,徒留凌然的一道紅色符咒翩然而下。

左鳴揚伸手攬住了白沐,望向了夜空:「白沐,子恆他去轉世投胎了,還有我陪你着你……」

白沐其實是個心思細膩的人,他無法接受這樣的生離死別,這也是左鳴揚為什麼不讓白沐跟他一起浴血奮戰的原因。他不想讓白沐的雙手沾滿鮮血,而如果一定要有人背負這種殺戮的罪孽,那就讓他一個人來做便是。

過了許久,凌然才站起了身。

他捏起了訣,地上瞬間出現了一扇金色的大門。他看着白沐跟左鳴揚,道:「過了子時,你們就再也回不去原來的時空了,是去是留,你們自行定奪。」

白沐看着那扇敞開的大門,想着那裏有他的師兄師弟,還有他熟悉的一切,左鳴揚為他買下的小宅子他還沒有去看,白沐猶豫了……

左鳴揚看着白沐已經下意識的邁開了步子,緩緩道:「白沐,我雖然恢復了以往的記憶,可這一世的二十一年我也是一分一秒走過來的。你我二人都是孤兒,我們出了那些事,爺爺他們已經很擔心了,雖然凌然施了法術叫他們忘記了這些,可是還還沒有盡到應盡的孝道。白沐,你真的不想留下嗎……」

白沐當然知道,他也不會忘記左鳴揚不僅是當年的左護法,他也是左家的少爺,可是白沐不知道該怎麼做,他只是停下了腳步,並沒有回頭。

左鳴揚「嘖」了一聲:「你想想左晴……那丫頭一定還在家裏等我們回去呢。你再想想這裏的好吃的,你不是最喜歡吃甜食了嗎?當然,你如果要走,我一定會跟着你走。但是你要是留下的話,我就一星期帶你去三次甜品店,也不會再因為你牙疼阻止你吃甜品了,怎麼樣?」

白沐還是立在那裏,左鳴揚心裏沒有底,他知道白沐是個固執的人,但他也知道白沐是個善良的人,他一定也不願拋棄爺爺,還有左家的人。

似乎每一秒都是煎熬,白沐突然深吸了一口氣,像是要做出最後的決定,左鳴揚也不由得開始緊張起來。

在浩瀚的星空下,他只看見一身白衣的那個人慢慢的轉過了身子,然後笑的特別孩子氣的對他伸出了四支手指,紅著臉道:「甜品,四……四次,一星期!」

左鳴揚突然就笑了:「好!」

凌然見此也是一笑,「蕭洛,門要關了,我們該走了!」

蕭洛點了點頭,然後從兜里拿出了一樣小東西就這麼跑了過去,放在了白沐的手上:「白沐,這一道符你留着,雖然師父叫我不要再跟下界再做牽扯,可我當你是朋友。你以後要是有解決不了的事情,就燒了這符咒,我就可以聽到,下來幫你。」

白沐點了點頭:「蕭洛,你多保重!」

「恩!「蕭洛的眼睛微紅著,凌然也是微微頷首:「那麼……就此別過,二位保重!」

凌然跟蕭洛還有那扇連接時空的就這麼消失在了門裏,彷彿剛才發生的一切都只是夢境一般,再難尋覓。

白沐就這麼站在原地看着門消失的地方,像是在緬懷着什麼。左鳴揚慢慢從背後抱住了他,在他的側臉落下了一個吻,就像是圍剿青玄的臨行前夜。

上一次,左鳴揚說的是:「等我。」

這一次,左鳴揚說的是:「白沐,我們回家。」

而正在此時,兩人的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似乎帶着一宗不確定的語調,身後的男人開口道:「我說……這是何地?」

白沐跟左鳴揚幾乎在同一時間回過了身子,表情卻一個賽一個的扭曲。

「慕容尋?」

「怎麼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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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牌保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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