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89章

「你,你想幹嘛?」

左鳴揚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慕容尋手背上的青蛇,下意識的退了一步。慕容尋微微一笑,袖子裏的寶貝便聽話縮了進去。

左鳴揚不知道慕容尋為何走路都不帶出一點聲音的,只是慕容尋身上的味道特別的好聞,但又似乎是很危險的氣味。

慕容尋倒也不搭理左鳴揚,伸了手就替白沐把脈,並且很從容的坐在了白沐的椅子扶手上,這個姿勢實在是有夠曖-昧,可是又在給白沐把脈,氣的左鳴揚什麼也說不出來。

慕容尋從袖子裏拿出了一個手帕,一攤開,裏面是一小把果子。

他看着白沐,輕聲道:「山上摘的,嘗嘗?」

「多謝。」

白沐捏起了一顆就放進了嘴巴里,左鳴揚看着白沐一動一動的小臉,更是氣不打一出來。

這個狐狸眼兒!公孔雀!當他是擺設嗎?

慕容尋用餘光瞥了一眼左鳴揚,笑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就不招呼你了。」說罷,慕容尋又道:「白沐,你的身體恢復的很好,我想再過兩日,你便可大好了。」

其實這幾日,白沐已經可以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內力逐漸的恢復,源源不斷的從身體內湧出來。昨日他還練了一會兒劍法,這讓他很是欣喜。

而慕容尋這麼幫他,白沐真的無以回報。

他突然想起青玄那日說起的事情,側目問道:「慕容尋,青玄那日說你的身體……」

「白沐。」慕容尋忽然輕聲打斷了他,慕容尋站在窗外向外眺望,一直蝴蝶在他的指尖飛舞,卻又不肯落下。白沐看不清慕容尋此刻的神情,他只是聽到他問:「你知道五毒教里的試藥人么……」

白沐聞言巨變。

關於試藥人,白沐只知道一點,說是要將十歲以內的童子放置在五毒池中,能活下來的,方為大成。可是那種吃人血肉的東西……白沐只是聽說,畢竟五毒教太過神秘,他知道的少之又少。可是他看着慕容尋細膩的肌膚,甚至連男人臉上幾近透明的絨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或許,那只是傳言吧。

慕容尋卻眨了眨眼睛:「若是撐不過,便是屍骨無存,若是撐得過,那就是百毒不侵,驅蟲使蠱,成為下一任五毒教主。」

「你……」

原來那些都是真的?

白沐猛地站了起來,急忙去淺慕容尋的衣袖,「那……那你身上……」

慕容尋知道白沐想問什麼,他只是笑了笑,顯得風淡風輕,就像是再說別人的事情一樣,「有一種葯浴,可生死人肉白骨。」

這下子白沐不說話了,他卻沒有立場說什麼。慕容尋只是微微一笑,拍了拍白沐的手。

其實,白沐早就發現了,慕容尋的身體異常的冰冷,就像是……就像是……

「我自願的……沒有人迫我。」

「自願?你為何?」

「是啊,為何呢……」白沐靜靜地等待着慕容尋的回答,可下一瞬,慕容尋便伸出了指尖,輕輕地放在了自己如同紅楓一般的唇上,笑的眉眼含春:「秘密。」

左鳴揚看着如此狡黠的慕容尋神情有些恍惚,他想着這個男人果然是個妖孽。以後不能讓白沐跟他在一起,段數太高了,白沐會吃虧的。可一旁的白沐卻早就習慣慕容尋這種令人捉摸不透的性格了,像是誰也困不住他,摸不著頭腦。

他乾脆單刀直入,問道:「還……還有多少時日?」

慕容尋擺出了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樣:「十年?」然後又蹙了蹙眉,「似乎沒那麼久了……五年?」

左鳴揚卻是耐不住性子了:「你說你怎麼連自己是時候死都不知道啊?那些人不是說你很厲害的嗎?你這一轉眼就少了五年,你別算到了最後弄成明天就升天了。」

「不許胡說!」

白沐呵斥了左鳴揚,可慕容尋卻不惱,反而勾了勾嘴角沖着左鳴揚道:「那……我姑且當做你這是在關心我好了。」

「你想得美,你死不死管我什麼事。」

「慕容尋……」

白沐忍不住出了聲,慕容尋臉上倒是一派平淡:「從我答應教主做試藥人那天,我便知道自己的下場了。白沐,這人命自由天定,隨他去吧。」

左鳴揚見不得白沐一臉擔心到死的表情,便想要盡量的扯開話題。可是下一瞬他就看見慕容尋就勢牽起了白沐捉住他衣袖的手,紅潤的唇在上面輕輕的吻了一下,低下頭的瞬間,挑釁的還不忘在左鳴揚的身上繞上一圈。

左鳴揚被激的上前就拉住了白沐脊背上的衣衫,一下子將白沐拉到了自己的身後,大有母雞護小雞的架勢:「你做什麼!光天化日,你個大男人就這麼親他。」

慕容尋忽而就笑了,慕容尋的睫毛濃密的很,隨着上挑的眼尾一張一合,如同他肩上的那之紫靈蝶一般魅惑:「哦?那你倒是說說,我親了哪裏……」慕容尋的笑容突然就消失在了他的唇邊,狹長的眸子裏並射出一道寒光,似是要將左鳴揚的身體兩半:「還是說……比起當日站在那裏不動不搖的你,我反而沒有資格站在白沐的身邊?」

慕容尋的反問刺激的左鳴揚像是要吐血了,可是他又找不到一句反駁的話。

慕容尋又道:「白沐適合更好的,可那個人顯然不是你。左鳴揚……你早已失去資格。」

「那你呢?」左鳴揚不甘示弱:「你成□□三暮四的,今天收個姑娘的帕子,明日收個mb的媚眼,你覺得你這就配得上白沐了?」

慕容尋有些怔住了:「m,m……什麼?」

白沐不禁嘆了口氣:「左鳴揚,慕容尋並不是喜歡我,你莫要誤會。」

「呵,誰說我不喜歡?」

像是還沒氣夠左鳴揚,慕容尋好死不死的又頑劣的添了一句。他覺得這一世的左鳴揚委實跟那個左護法不可同日而語。他太年輕,太容易動怒,太嫩了。

白沐只得扶著額,連連搖頭。

慕容尋本就是想逗一逗左鳴揚而已,畢竟白沐跟左鳴揚指尖並不是一言兩語就能說得清楚的,他們之間無論變成了什麼樣,別人都休想再橫插他們兩人之間,慕容尋清楚得很。再說當年他說他喜歡白沐,也是一時興起,只不過左鳴揚當時的表情真的很有意思,他也就把這個當成了一個樂趣。

不過此時此刻一見白沐如此鬧心,他便選擇了退讓。慕容尋的確是這樣的人,能進能退,懂得見好就收。

「你確實誤會了……喜歡也分很多種的。」見左鳴揚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慕容尋的嘴角再一次慢慢的上揚:「不然……哪裏還輪得到你。」

「你!」

沒等左鳴揚氣爆,慕容尋便從屋子裏消失了。

左鳴揚氣不順,小聲嘟囔了一句:「得虧這孫子活不久了,不然還不得遺害千年。

「休得胡說!」

左鳴揚氣不順的哼了一聲,聽起來居然有一絲委屈。

白沐又養了兩日身子,而關於玉佩的事情,白沐並沒有跟左鳴揚說,白沐只是對慕容尋說了他經歷的一切。慕容尋雖然有些不敢置信,可他相信白沐說的句句屬實。

白沐擔心青玄會出現在雲劍山莊,他覺得自己的內力已經恢復,便跟慕容尋商量要動身,前去雲劍山莊觀戰。

三個人一路南下,不出一日便到了雲劍山莊。

白沐廣發帖子找尋左鳴揚,如今左鳴揚沒有死的消息已經鬧得人盡皆知,只不過聽說了左鳴揚武功全失,如今只落得連自己是何人都不記得了的悲慘下場,以至於左鳴揚剛一進山就聽到無數的嘆惋聲,不過他跟白沐還有慕容尋還是受到了很高的禮遇。

左鳴揚倒是真的沒覺得自己有多麼的可憐,或許是他原來太好了?

左鳴揚不禁想起落雲劍派里的一個小弟子對他說,他的大名已經被白沐親手刻在了英雄榜上。且關於他死時的慘狀,還有白沐親自燒了他屍體的事情,眾人也是說得有鼻子有眼。

左鳴揚實在不知道他是怎麼活過來的,他在路上倒是問過白沐,可白沐只是說那些都是不好的記憶,忘記了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左鳴揚也覺得自己大難不死已經燒香拜佛了,所以便沒有再問下去。

沿着石階而上,即便白沐已經是退下來的盟主,他也不再是什麼左護法,可身旁的路過的每一個人,都要畢恭畢敬的抱拳施禮,尊上一聲公子。

左鳴揚撇了撇嘴,問道:「白沐,難道他們不應該叫你一聲老盟主嗎?」

白沐嘴角一抽:「我年紀輕,這麼叫不合適。再說……我有那麼老嗎?」

左鳴揚連忙搖了搖手:「沒,我就是隨口一說。」

左鳴揚看着上山路上的風光,滿山的果香讓人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不知名的花隨風飄蕩著,左鳴揚站在石階上,突然有些恍惚。他微微的轉過了身向山下看去,重巒疊嶂的山峰,鳥語花香的果林,還有身邊一身白衣的白沐,還有四面的來客,好不熱鬧。

左鳴揚只覺得身體有些輕飄飄的,腳下跟踩了雲層一樣。他看着白沐微微頷首對着眾人示意的模樣,又看着眼前一張一張陌生有熟悉的面孔,突然脫口道:「我好像來過這裏……雲劍山莊莊主喜釀酒,名曰清風笑,是不是?」

白沐猛地抬起了頭,時而有落花飄落至左鳴揚的肩頭,而那雙眸子裏斂起的一片墨海卻讓白沐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那是屬於左鳴揚的目光,屬於最初的那個左鳴揚的目光。永遠停留在白沐身上的,或熱情,或專註,或邪氣的目光。

「左……左鳴揚……」

白沐的腳步有些顫抖,左鳴揚只覺得腦袋疼得厲害。他的腳下有些蹣跚,白沐一下子撐住了他:「左鳴揚,你怎麼樣?」

左鳴揚慢慢的蹲在了身子,也顧不得其他就坐在了上山的石階上:「疼……」

慕容尋急忙探了探左鳴揚的脈象,倒出了一顆葯給左鳴揚吃了下去。慕容尋運起內力想要替左鳴揚運氣凝神,平復心緒。可是他卻感覺到了正在左鳴揚體內瘋狂流竄的內力。

慕容尋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訝異,他收了掌,望着白沐道:「白沐,左鳴揚的內力回來了,這……」

「內力?」

白沐也驚呼了一聲,左鳴揚已經轉了世,哪裏還有什麼內力護體。白沐連忙推掌去探,在左鳴揚做護法的時候,他為左鳴揚運功療傷的次數多到數不清。每次左鳴揚受了傷,白沐都會把自己的內力輸給他,左鳴揚怕白沐受不住會變得虛弱,可白沐卻堅持的很。還說如果不讓他這麼做,他下次一定會跟着他一起浴血奮戰,左鳴揚哪裏肯,故而只得接受。因此白沐對左鳴揚身體里的精純內力還有脈絡了如指掌。

可是這麼一探,白沐一時間也怔住了。

「這……」

慕容尋說的果然沒錯,左鳴揚的內力回來了,並且是十成全回來了。

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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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牌保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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