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第六章：乾乾的反攻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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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在兩個人的感情戲里，只要誰是先愛上的那個人，那麼以後無論是發生了什麼，這個先愛上的人總是占不了優勢了，比如溫子慕。
如果是個傲嬌霸道慣了的人，就算是一時間處於劣勢地位，一不小心被他翻身了，他又會無法無天起來，比如蕭乾生。
一年前，蕭乾生對溫子慕說盡了好話，用盡了心思，終於把這人從對自己的害怕和怨意里拉了回來，但是讓溫子慕沒有想到的是，挽回他的時候蕭乾生是何等的溫順乖巧，這日子一長，他的這種乖巧就……
「皇上，長生殿那邊的宮人過來傳話，說是太子今天中午突然暴斃而亡，孫側妃也尾隨其後殉情而去，太後娘娘讓臣來問你的意思，您看是？」
有宮女太監們在的乾明宮，溫子慕對着蕭乾生還是恭恭敬敬言辭得禮的，無論蕭乾生強調多少次，他都始終不肯越了君臣的尊卑。
蕭乾生原本正在批閱奏摺，聞言只是筆墨稍有停頓，之後又取過另一本奏摺看了起來，「朕還以為他們會忍多久，這才一年的時間，總算是忍不住了？」
「皇上，孫側妃和太子……宮裏畢竟還有蕭麒小殿下在。」溫子慕不知道蕭乾生以往和汪太后說過的話，生怕他還揪著原來的那些事不放，忍不住就開口提醒道：「蕭麒小殿下現在養在宮裏，外頭人都說皇上仁德，孫側妃又是小殿下的生母。」
蕭乾生隨口一應，「蕭麒的生母又怎麼了？朕當日早就下了聖旨，孫側妃和廢太子必須要幽禁在長生殿，終生不得踏出殿外半步。」
「乾乾，可是……」溫子慕總算是忍不住了，欲言又止。
蕭乾生鬧了這麼久，玩的也夠了，看到溫子慕頗為苦悶的樣子，他哈哈大笑，伸出手在溫子慕的臉上摸了一把就促狹道：「你是朕的大將軍，怎麼老是操心一些宮裏的事，傳到旁人的耳朵里說你逾越規矩，傳到朕的耳朵里嘛……」
「怎、怎麼了？」這一年來，他們二人冰釋前嫌，早就回到了以往親密恩愛的日子，因而蕭乾生的惡劣和驕傲也在這些日子裏重新展露的一望無疑，知道溫子慕疼他寵他，他就整天變了法子的在溫子慕的面前各種任性捉弄。
看到蕭乾生又眯着眼眸勾著笑的樣子，他心中警鈴大作，連忙解釋道：「我可沒有老是盯着你的後宮，說到後宮……」他的神情黯淡起來，增添了幾絲落寞，「乾乾，你登基已經快兩年了，柳宰相他們又在讓你選秀冊妃了，是不是？」
蕭乾生聞言一愣，咧開嘴笑，「是啊，你問這個做什麼？」
「是……是真的？」溫子慕不知道蕭乾生是在故意逗他妒忌，心裏的酸意也正如春筍一樣的瘋長，他溫潤慣了的人，偏偏這輩子就栽在了蕭乾生身上，最受不住的就是蕭乾生這樣來逗他。
「你相信了？」蕭乾生看到溫子慕因為自己而大受打擊的樣子，心裏憋著笑，忍不住之下才撲哧一聲笑着從龍座上起身，兩步來到溫子慕的身旁。
「你剛剛不是說太子暴斃了嗎，傳令下去，將太子追封為太上皇，既然是太上皇，那麼朕就對他的過往一概不究，怎麼說朕也是如今的大盛皇帝，太上皇駕崩了，朕當為他守孝三年，不娶宜婚娶嫁事對不對？」
「這……」溫子慕的眼睛抬了起來，驚喜萬分：「乾乾，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善待他們的！」
笨蛋，朕可是為了你！
「我這麼做是為了誰，你看不出來？」好心沒好報，蕭乾生不禁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你以為柳宰相那些傢伙每天呈上來讓朕納妃的奏摺，不煩人是不是？」
溫子慕的熱切又一下子被澆滅了下來，他知道，他怎麼會不知道呢，這一年，雖然他和乾乾之間的關係親密無間幸福恩愛，可是這並不代表乾乾在外人看來是一國之君的身份就不存在。他是堂堂的皇朝帝王，皇嗣興旺的擔子自然也是落在他的身上的。
「乾乾，如果……如果……」溫子慕的手指都在發顫，幾乎已經有些握不住磨墨的墨筆，「如果你實在擋不過去，就……選秀納妃了吧，不要顧慮我。」
「你說什麼？」這可不是蕭乾生想要聽到的結果，他聞言，俊美的臉龐刷的就冷了下來，面色十分冷酷可怕：「你再說一遍，你讓我去幹什麼？」
溫子慕的底氣微微有了一些不足，「我知道你心裏有我，可是聽到你在朝堂上為難的樣子，我也不好受，我不想讓你為我這樣，你心裏放着我就足夠了，嬪妃什麼的，我不介意。」
「如果一些違心的話你如果說不出來，那就不要逞強啊！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一旦說了謊，睫毛就會一直不停的撲閃撲閃嗎？」幾乎是憤怒的，蕭乾生氣息加重的吼道：「說什麼心裏放着你就足夠了，你要我一邊被你操，一邊又去找些女人進來操她們？」
這話說的有些難聽了，溫子慕大概也知道傷到了蕭乾生，心裏一頓，他連忙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又是什麼意思！你覺得我這麼久被你一個人睡，還不滿足是不是？！」簡直被氣的糊塗了，蕭乾生心裏難受的不行，他的慕慕能不能不要這麼體貼，普天之下，哪一個深愛之人會情願聽到自己的愛人說出這樣讓他去找別的女人的話！
溫子慕心裏其實也不舒服，捫心自問，他這麼深愛着蕭乾生，又怎麼會是心甘情願的說出讓蕭乾生去廣納後宮嬪妃的話呢，只是他是個臣子就是個臣子，乾乾是個皇帝就一定是個皇帝，這些約定俗成的事，不是他難過就能夠避免的。
後宮嬪妃可以為乾乾拉攏前朝勢力，平衡各方，而他在他的身後，只會抹黑他的名聲，將來千秋史冊，他的帝王聖名又會是什麼樣的呢？難道他真的可以這麼自私嗎？
「我不想看到你因為我，失去一些東西……」溫子慕的臉龐溫潤如玉，眉宇間那一抹溫柔的神色這麼多年一點都沒有變過，依然那麼讓人如沐春風。只是現在，看着他黑色的眼眸，這雙眸子裏透出的暖光已經微微的帶上了些許凄涼的味道。
蕭乾生聞言深感無奈，猛地一拳砸在御桌上就吼道：「你前世因為我把命都丟了，我能失去一些什麼東西，比你的命都重要嗎？你是要活活氣死我對不對！」
「乾乾……」溫子慕的呼吸一窒。
「你看看守在殿外的那些宮女太監們，難道你就從來都沒發現，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從來都沒有避開過他們，我他媽的不在乎！我就是喜歡你，我就是要你，皇帝怎麼了，名譽怎麼了，我自己的生活和感情，我開心怎樣就怎樣！」
越說越生氣，蕭乾生心裏幾乎都有些委屈了，「你看看你自己現在在做什麼，你居然讓我納妃，誰來我面前說讓我納妃我都能忍了，可是你、你讓我怎麼忍！」
「我……」溫子慕這才知道蕭乾生對自己到底下了怎樣的功夫，眼眶一熱，他這時候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臉上擠出哄著的笑意，他忍着內心深處幾乎要洶湧而出的暖意，溫柔的伸出雙手按上了蕭乾生被氣的顫抖的肩頭。「對不起，對不起……」
「你混蛋！」蕭乾生極好看的眼眸被逼的通紅，越想之下，心中一股氣就越難以咽下。
慕慕是不是在上面壓着他睡多了，他就不知道身為下面人的感受了？他對他的感情是有多深，才能讓他一直一直的在床上壓啊，混蛋！難道他以為他天生如此，真的不會想着反攻嗎？
蕭乾生越來越傷感，看着溫子慕按在自己肩上的手掌，他刷的一下就怒了，反手用力將他的手握住，一個反身，自己就把他推倒在乾明宮大殿裏的御桌上。「溫子慕，我要抱你！」
溫子慕聞言一愣，「你說什麼？」
「我說我要抱你！」心情一壞起來，蕭乾生的膽子自然就大了，不對，他是膽子本來就很大，而且誰讓溫子慕又老是慣着他，一原諒他，蕭乾生想找回前世總攻的感覺就蠢蠢欲動了。
暗中提起內力，蕭乾生還不等溫子慕反抗，拉開自己的腰帶就纏在了溫子慕的手腕處，他記起一年前在小樹林的那個午後，溫子慕也是這樣把他的手綁在樹上的，哼，今天他還回去！
「以前都是說讓你抱，你就不會珍惜我了，現在，讓我好好的來抱抱你。」冰涼的手指彷彿帶着魔力，蕭乾生捏住了溫子慕的喉結，精緻的臉龐上勾勒出了驚心動魄的微笑。蕭乾生笑的純良，但是他的一隻膝蓋卻悄悄地探入溫子慕的腿間，曖昧摩擦。
「唔——」溫子慕被他突然一下子挑撥的背脊一震，不可思議的捏住了對方停留在自己的身上作亂的手掌，俊眉一皺，他低聲控訴道：「你一年前親口說了的，從此以後，是你讓我抱！」
「我讓你抱了這麼久了，你都已經不在乎我了！」蕭乾生狡辯，「以前我們不是也好好的嗎？我不管，我要在上面！」開玩笑，這一世之所以淪落到受的地步，開始是因為菊癢那作死的東西，現在他莫名其妙的回歸正常了，他要重振夫綱！
雙手掙開溫子慕的轄制，蕭乾生冷酷的邪笑，嘩啦一聲扯開了溫子慕的衣襟。
「乾乾！你說話不算數，君無戲言！」溫子慕萬萬沒想到蕭乾生會在這個時候對自己下手，一時間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趕緊伸出手壓住他的舉動。「我原本就比你大幾歲，於情於理，哪有讓你抱的道理，你再這樣，我生氣了。」
「你生氣啊。」蕭乾生恢復了往日囂張霸道的模樣，勾著唇壞笑。「朕本為君，為君者身處九天，率土之賓，莫非王臣，現在朕就要來臨幸你，朕的將軍大人~」
「你……」溫子慕一怔，俊臉苦笑。「你當真想抱我？」
蕭乾生邪笑，「你說呢。」
溫子慕抿著嘴角，突然笑了一下，「那你抱吧，我不會說什麼了。」
蕭乾生自己倒是愣了，「為何你……」
「要抱我的人是你，我又何須推辭呢。」溫子慕沉默了半天，突然紅了臉，目光閃躲的淺望着蕭乾生，下一刻，他突然露出了很奇怪很囂張的一抹冷笑。「只是今晚，麻煩皇上不要再去臣的將軍府了，臣的將軍府里容不下皇上的龍體，臣奉高堂之命，是時候要迎娶夫人了。」
「卧槽你說什麼？！誰准你去夫人的！」蕭乾生一聽這話，立刻驚的火冒三丈，「你居然不准我去你府里了，你是不是想變心！朕不準，不准你娶夫人，誰如果敢嫁給你，朕就殺了她！」
「沒辦法啊。」溫子慕臉上露出了十分苦惱的顏色，低頭望着自己被對方扯開的胸膛，「臣天生愚鈍，此生對大富大貴是不放在心上的，一心只想娶個媳婦恩愛綿長，現在伺候皇上好像有違此願，無奈只有遵從家中高堂的祈望了。」
「……」混賬！居然敢威脅他，居然敢變換著花樣的威脅他！
「誰要是敢嫁你，朕就殺了她！」這句話，再次不放心的強調。
「臣遵旨。」溫子慕極溫柔的點點頭，笑顏俊逸。「既然皇上要殺掉所有敢嫁給臣的人，那麼不知道皇上有沒有這個不要命的膽子，嫁給臣？」
「……」
抬眼瞄了一下溫子慕迷人的□□肌膚，蕭乾生沉默片刻，突然默默的將自己的爪子從溫子慕的腰間移開，咬着牙，他自覺的爬到御桌上，躺平，臉慢慢的偏向了另一半。
「別跟朕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