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夢馨心裡的傷痛加上身體的疲憊,讓她無力去面對這一切,再被金子韌抱起的那一刻,只是弱弱了喊了一句「哥~」

「媽的!羅山他簡直不是人,讓你一個人回來。」金子韌憤憤不平的說著。

她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金子韌將她抱到浴室,像是伺候新生兒一般的給她清洗了一番,隨即,扯了浴巾將她裹起來,放到床上。

專心給她處理腿上的傷口,傷口的長約34厘米,像是鐵器刮傷,還好口子不太深。

金子韌拿來藥箱,仔細的為她消毒、清理。

時不時的還能聽到夢馨嘴裡喊出:「我不會原諒你,不會……你說你娶我,騙人、騙人……」

「我不會原諒……」

金子韌為她包紮好之後,心疼的摸著她的額頭,將臉靠了過去:傻瓜,哥怎麼會騙你。我娶你,我保護你一輩子。不會在讓人傷害到你,甜甜~我的甜甜。

她的額頭好燙,出於職業的慣性,金子韌取出體溫計,開始測量。

結果,不出乎他的意料,他趕緊拿出退燒藥,扶著夢馨的脖子給她灌下去了。

……

等他處理好這一切之後,拿起手機對著金爸爸就吼上了。

「爸,我告訴你,我就是要娶甜甜,你想都別想阻攔,你攔也攔不住。」

電話這端的金浙華嘆息「子韌,你先聽爸說……」

「我不聽」金子韌暴吼「道理我都懂,丁心嬌我對得起她,說道天皇老子那,我也有理。甜甜?誰來管我的甜甜,她得罪誰了?她喜歡我有錯嗎?憑什麼你們要給她壓力?讓她來替我承擔痛苦,她憑什麼背感情債,你什麼都別說,我愛上甜甜了,我要娶她為妻。這輩子都照顧她。」

「子韌,你懂愛是什麼?是責任,你別小孩子氣,當心毀了……」

電話傳來嘟嘟的掛斷聲,金浙華眉頭都擰成了『川』字,死死的握著手裡的電話。

****

金子韌發完牢騷,就上樓去給夢馨取衣服,他一向不怎麼在乎別人的看法,自己的父親也是說一聲就完事了。

他給家裡打電話,只是說一聲,我的事自己決定,你們別插手,等著領兒媳婦就行。

爬了樓梯之後,就看到了一臉頹廢的羅山。

那雙受傷的眼神,在金子韌看來就是虛偽至極,他伸手就訓「你來幹嘛?現在有多遠給我多遠,以後要是在敢來找我們家小甜甜,我把你腿打斷,信不信?」

羅山聽他說這話,一點都不感覺到意外。

「我就想見見馨兒,她一定是誤會了。我知道我不該這麼做,可是……」

「不知道該那麼做,你還做了?」他說話一向是抓人話茬,痞子一樣伸手指著樓梯「滾!你給我滾,趕緊滾,再不滾,我就揍死你。」

「我要見她。」

金子韌氣憤的一把將羅山推下了樓梯,隨之就是粗魯的拳頭招呼,羅山不躲不閃,任由他打。

金子韌平時養尊處優的生活,走了這麼長時間的淤泥路,回來洗澡剛剛緩口氣,又把夢馨抱上樓,飯都沒吃。打了一會兒就累了「你冒充他媽什麼狗熊(英雄)?給我滾!」

「小金,我……」

「滾!」金子韌拿他沒辦法,氣的直跺腳!

羅山在他的推聳到四樓,此時他金家的大門敞開,夢馨的另一隻鞋子還在他家客廳躺著

……鞋子可是羅山親手穿上去的,不用問,就知道夢馨肯定在這邊兒,他定是為夢馨打抱不平。

羅山一股腦的就往他家鑽。

金子韌打他站在了自家門外,防止他猛然還擊,他好往家躲,免得自己吃虧。

哪知?羅山牛似的一拱,將還沒準備好進家門的他拱了進去。

那個勁兒,真是猛,拱的金子韌單手扯住了餐桌,力度相衝,讓他一屁股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你瘋了?」

「馨兒~」羅山直接沖往他的卧室。

金子韌一把給拉了回來,順手扯過椅子對著羅山就砸了過去,羅山回眸,這個椅子可是舉高了,砸的羅山當即一懵。腳跟不穩像是被人推聳之遙,羅山悶哼一聲,閉眼的搖頭,一時間天旋地轉,黑暗與反明想斜街,他覺得大腦有片刻的缺氧。

半響,他扶著牆壁方才清醒,這才發現自己身後躺著一張摔壞的椅子,本來乾淨的襯衫上已是血跡斑斑,他抬手一抿,自己的頭上都是血,無奈的看著那扇緊緊關閉的門,他知道依仗金子韌的脾氣,他肯定是不被原諒的,何況他從來都贊同他跟夢馨兩個人。想到這裡,他身子靠著樓梯的牆壁,狠狠的閉上了眼。

胸腔的那團火壓抑著他難耐不堪的情緒,為什麼?我總是跟馨兒擦肩而過?她明明都答應嫁給我了,鄭麗麗她腦子是不是糊了豬油?氣死我了。

她真是頭驢,羅山在心裡把張麗麗詛咒了千萬遍。

****

第二天,夢馨翻了個身,隨手一摸,迷濛的眼睛瞬間睜大了。當她看清身邊的人時,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自己,只是裹著浴巾。

「啊……子韌哥……」四樓忽然傳出這聲慘絕人寰的聲音,不知道還真以為金子韌幹了什麼大事?

金子韌睡的正香,聽到這一聲喊,鯉魚打挺的起身「上班遲到了?」

他伸手就摸鬧鈴,看了一眼時間,又懶散的躺下了「五點半你喊什麼呀?等會兒我再起來給你做飯。」

夢馨看著他一身淺藍色的小熊睡衣,長腿一伸,沒有絲毫尷尬感的翻了個身,繼續睡。

她死死的抱著自己的浴巾,對著睡相不雅的金子韌望了一會兒,最後默默地落淚了。

子韌哥、你太過分了!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以後還怎麼嫁人?

金子韌翻過身,眯了一怔,忽然像是想起什麼事一樣,猛然坐起。

夢馨哭的梨花帶雨,猶如秋季雨露。

金子韌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還好不燒了。甜甜,你今早想吃什麼?哥去給你做。」

夢馨低頭抽搐。

「大早上,哭什麼?委屈了?」

夢馨不語。

「我又不是不娶你。」

金子韌此時說這話,只是想讓她放心,不要被自己的父親的話所左右。他想安慰她不要有任何思想負擔,但這些含有哲理性的愛情話語,他一時也找不出這麼多唯美的詞句來表達。只得用他簡單又直接到位的方式回答了。

偏偏這句話,在夢馨聽來,就是女子失貞之後,男人要給女人的承諾。

她思想略復古,又傳統的長大,周以泉的嚴謹無時無刻不影響著她。

金子韌可不是會哄人的那份子,他對著夢馨坐了一會兒,見她一直不說話的流淚。

只得起床穿上鞋,「行了,別哭了,我去給你做飯。」

簡單的話語,似乎帶著濃厚的關心,在他出卧室門的那一刻,夢馨突然衝下床從他背後抱住了他,把金子韌嚇得一驚。看到一雙小手環著他的腰際繞到了自己的肚皮,他覺得夢馨有點可笑。

真是個長不大的小孩子。

「我~我,你不要丟下我。」

身後的她,弱弱的說了一句,頃刻間,卻深入了金子韌的心裡。

他慢慢的轉過身,看著梨花帶雨的她,伸手將她抱到了床上,扯了被子給她蓋上「不會,我這輩子都不會丟下你。你先睡會兒,我去做飯,等會兒叫你。」

夢馨戀戀不捨的眼神望著他,金子韌看到這種依賴的小眼神,忍不住捏了她臉蛋一下。

「睡吧!」他隨手一扯,枕頭上的枕巾就蓋在了夢馨的頭上。

夢馨「……」

他沒有華麗的詞語,生活規律,吃飯大口大口的,速度快吃相又不雅,動不動就跳起來暴脾氣的喊,可是夢馨不知為何,卻覺得倍感溫暖。

只要跟他在一起,她的心就滿滿的,充滿著無限的暖意。多少次的猶豫不定,多少次在放棄與不放棄間徘徊,卻恍然間明白捨不得放棄的,才是心裡最想得到的。

本想著嫁給羅山,結束這段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糾結,然而事實難料,百轉千回的愛恨輪轉,她還是睡著了他的身邊。

夢馨此刻的眼睛亮的猶如月空璀璨的星芒,她下床快速的洗漱了一番,看到洗衣機在轉。

她走到廚房,金子韌在切西蘭花。

西蘭花切的很小很小的塊,手邊的碗里還有頓好的雞蛋羹,蛋羹上飄著點小蔥。

夢馨伸手抱住了他的腰際,整個人都貼了過去。

「怎麼這麼粘人?沒見我在切菜。」

「嗯嗯~」夢馨抱著他的腰撒嬌的不放手,金子韌偏頭看到她的臉頰,抿嘴笑了。

從來沒有被女人這般喜愛般的依賴,本就傲嬌的那顆心,更是蕩漾無比。

「甜甜,你還不懂事,對不對?」

他的語氣中也夾雜了寵溺,夢馨就跟不帶耳朵一樣的抱著他,傻笑著不放。

金子韌難得好脾氣的任由著她環著自己,直到他把西蘭花百合粥熬好。用勺子慢慢的攪勻之後,盛到碗里。

他反手將她抱了起來,放在餐桌前的椅子上,像是叮囑三歲孩童一樣「乖乖的在這兒坐著,我去端粥。」

夢馨欣喜的眼神目送他入廚房又迎著他出來,直至他將碗擺到自己面前。

金子韌也不知道哪根筋兒搭的不對了,又將夢馨抱到了自己的腿上,目光柔和的對著面前的菜粥。

他拿起小勺子,舀起一勺蛋羹「來,先吃點。」

這樣的場景,這樣的柔和和他的安靜的寵愛,夢馨將頭靠在了他的胸前「哥,我~我要你一輩子對我這樣好,我不許你對別的女孩這樣。我~我不許。」

她第一次對別人做出了這樣的要求,她知道自己這樣說很過分。

可是,想到昨天羅山前面對自己還甜言蜜語,轉身就與他人牽扯不清。她不想的,她不想看到金子韌也這樣。那樣,她真的會崩潰。

這種來自心裡的佔有,讓夢馨感到恐懼,她真的怕下一秒就會失去。

人都是得到的時候容易接受,失去的時候,接受無力。

金子韌可沒她這麼多想法「你吃不吃?不吃我吃了,馬上要上班了。今天可沒請假!」

夢馨趴在他懷裡,耳邊嗡嗡作響,她只是享受這一刻難得的溫存。

在她眼裡,這一刻的溫存就是無限的奢侈。

金子韌徑直不管的喝了一碗粥,見夢馨還窩在自己懷裡,問都不問又把她的那碗喝了,吃了兩根油條,一個雞蛋,看著時間。最後,將夢馨扯到了另一張椅子上「甜甜,我給你腿換藥。」

夢馨低頭不語,許是男人工作的之時是最認真仔細的時候,她靜靜的看著他的手靈活的給自己的腿換藥,又系好繃帶。

「沒事,在家別亂動,免得二次出血。也別出門,外面路滑,碗不想刷,就等我回來。」金子韌說著就去換了衣服,夢馨看著他還是在衣櫃面前任意搭配。

她低頭抿嘴笑了。

金子韌拎了公文包,換了皮鞋,不忘叮囑一句「有事給我打電話。只要不手術,我看到就回。」

夢馨從椅子上站起,小媳婦兒般的給金子韌理了理衣服,殷切期盼的眼神看著他。

「早點回來,開車小心。還有……遇到事先別急,好好說。嗯~還有……你耐心點,說話別帶火藥味兒,要控制自己的情緒。還有走路不要太快,另外……」

金子韌看了一眼腕錶,語氣急躁不安的來了句「越來越像我媽,有完沒完。」他說著就打了大門,又不放心的叮囑了一句「你記得吃飯。」

夢馨默默的點了點頭,忽然,左臉一熱,她抬眼:就看到金子韌在樓梯的拐彎處對著她伸了一下舌頭。

夢馨嬌嗔的瞪了他一眼,關上門,欣喜之情更是難以遮掩。

整個人一上午,都沉浸在這種曖昧的氣氛之中。

中午,金子韌好男人的打電話給她,他不打電話還好,一打電話,夢馨才知道羅山被他打破了頭。

「甜甜,我告訴你一件樂事,哈哈哈~」他先獨自笑了三分鐘。

「今天羅山頂著白,上班了。」

夢馨聞言還以為羅山家出了什麼事?還沒開口問,就聽到金子韌回道:「他要是再敢來找你,我就不是打破他頭這麼簡單了。」

夢馨一驚「什麼?哥,你把他頭打破了?」

「怎麼樣?哥厲害吧!」此時的這貨,正大腿翹在辦公桌上得意的炫耀。

***

夢馨在家越想越覺得事不對,即便是羅山怎麼樣,那都是他的事。金子韌不該出手這麼重,更何況他還把人家頭給打破了,於情於理,她都要去看看他。

不管羅山對她有怎樣的企圖和想法,但終究還沒有對自己造成什麼實質性傷害。她接了金子韌的電話后開始坐立不安。

終於讓她想到了一個辦法,她去了一趟銀行,到了貴賓vip坐了好一會兒就去了理愛醫院的耳鼻喉科。

已經接近四點鐘了,夢馨看著羅山的診室走出的病患,後面的等候室里已經沒有人了。她鼓了鼓勇氣,雖然診室的門開著,她還是舉手敲了敲。

羅山喝了口水,頭也沒抬,就喊了一聲「進」

夢馨輕輕的走過去,看到他頭上的纏著繃帶,她低頭從包里拿出一張現金支票,不動聲色的推到了羅山的手邊。

羅山放下手中的杯子,以為是病曆本,他接過來就問「哪裡不舒服?」正眼一瞧是一張紙,還以為是化驗單子。

又看了一眼,才發現上面是五十萬金額。他這才正視前來的人,猛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馨兒~」悲喜交加,讓他有些凌亂,慌忙的扯了張椅子「馨兒,你坐,我知道昨天是我不好。你哥打我也是應該的,我也沒想到鄭麗麗那個沒腦子的,怎麼突然就親過來。我一直想的都是你,我可從來都沒想過要跟她,真的。馨兒~媳婦兒,你可不能被她的障眼法迷昏了眼。」

夢馨看著他情急之下抓住自己的手,她緩緩地縮了回來。

「請羅醫生自重。」

羅山見她來,本以為柳暗花明又一村了,卻不想她是來凍結他身心的。

「馨兒,我們用的著這樣生疏的稱呼?我……」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夢馨就把那張支票拿起來塞到了他手裡「謝謝你,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我無以為報,這些錢算是……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望眼欲穿,悲痛交加,緣起緣滅一念間。

羅山簡直沒想到他會是這種結局,他呵呵一笑,那種笑帶著隱忍和控制,就連淚水都散發著瑩亮的光芒,是夢馨從未見過的表情。

他舉起那張支票,眼神帶著不容輕蔑的神情「夢馨,你就拿這個來打發我?你以為我羅山是什麼?你在打發叫花子嗎?」

「你想要多少?」

她不輕不重的話語,刺激著羅山的身心,自尊心被她嚴重的摩損、扭曲。

他閉眼苦嘆「我知道你們家有錢,可是從來都不在乎,你懂嗎?你可以懷疑我的感情,懷疑我跟你在一起的目的,但是你不可以扭曲我的人格。我們家雖然很窮,但也能溫飽。沒有大魚大肉,青菜豆腐,我一樣可以活。我所拿的每一分錢都是乾淨,是我靠雙手獲得,不需要你的施捨。」

夢馨看著那張支票比他塞回了包里,她拚命的搖頭「不是的不是的,我沒有那麼想你,你別誤會。我只是想,我們不可能在一起了,所以……所以,我想讓你生活好過些,以後我們都不要再有任何交集,就算是相識也好。」

本就不善言辭和解釋的她,卻一開口就深深的刺穿著羅山的心。

這就是他明戀暗戀的人,他一直單純的以為,兩個人的距離並不遠,只要有心,任何事都會迎刃而解。卻不想,原來兩個人竟然是如此的遙遠。

「是,你不想我們有交集,我們只是相識。馨兒~只是相識的人,用的著你用這筆錢來買安心嗎?」

羅山單手插在口袋裡,內心的感情把這個漢子打擊的有些憔悴,他那雙濃黑的眉頭已經蹙的不能再看,對她,他總是沒有辦法。

這一刻,他突然想逃避,他快步走出診室,白色的大褂優逸的飄撒在門板上,夢馨單手一拉羅山的胳膊「不是的不是的……」

心痛難耐的瞬間,讓羅山硬起了心腸「你放心,我不會纏著你,我就算找鄭麗麗、張翠花,也不會再找你。」

夢馨抓著他的胳膊不放,遠處的人時不時向這邊投來驚疑的目光,羅山胳膊一抬,用力一甩。

夢馨整個人不受控制的撞到了門框上,門開關的晃動了幾下,就她那點小力度加上她反應慢,手都沒來及抓住依附物,就倒了下去。

痛是她一個人的,愛而不能,就是愛的缺失。愛的疼痛,又是泛指種種,然而,愛的箴言,又有幾人看的清楚。

羅山恍然回首間,看到地上的夢馨,她小腿的繃帶間滲出了血,瑩亮的眸子淚水似落未落的凝望著他,一時間,她像個狼狽的孩子,而他是那樣的高高在上。

在她祈求的眼神中,羅山漠然的轉過身,向前走去,身後的一切他不想管,更不想看。

馨兒,我們今天就算是真正的分手了,別在挑戰我的身心。

你的苦肉計,我不想看。

我不再保護你,不是不想,是你自己親手毀滅了它。

愛情是平等的,我不想一個人努力,得到最後的卻是你如此的作踐我的尊嚴。

錢的確是個好東西,可我始終不相信它就是萬能的。

……

羅山去了洗手間,拚命地用冷水沖臉,水流入鼻腔中的那一瞬間的窒息,他彷彿像是得到解脫一般,身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羅山關掉水龍頭,一連串陌生的號碼映入眼帘,接通的一瞬間,猶如滄海明月,獨攬春暉。

「以泉,你來仁川市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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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掌心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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