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天龍八部10

第36章 天龍八部10

那聲音距離極遠,也不太響亮,但卻卻清清楚楚的傳遞到了在場每個人耳中。一時間,喧嘩的人群都安靜下來,只餘風聲。

隨著奔雷般震耳的急促馬蹄聲漸漸靠近,丐幫群眾中有大群的幫眾高呼道:「喬幫主!是喬幫主!」

阿朱被點住穴道,自然不能做出任何反映,似聽不到侍劍的話般痴痴的看著躍下馬器宇軒昂站著的男子,眼淚不間斷的滴落著。

蕭峰看著情難自禁朝他躬身參見的丐幫弟子,一時間心緒紛亂不堪複雜難言,終究只是抬手制止丐幫弟子的參見,談道:「在下契丹人蕭峰,早已與丐幫無何瓜葛,當不得弟兄們如此大禮……眾位兄弟,是否別來無恙?」

丐幫弟子本是因近來游坦之和全冠清攪得丐幫不得安寧,格外懷念喬峰領導時丐幫蒸蒸日上的日子,又敬慕喬峰的義薄雲天,一時間熱氣沖頭就跑了出來。現在一聽蕭峰的話方才恍然大悟,記起他早已非之前可敬的幫主,而是大宋仇視的契丹人,有些人當場就退了回去,卻有些人仍堅持的與他交談,吐露近來的心酸。

蕭峰本是為救阿紫而來,又在山下聽聞有人辱沒丐幫絕技,才有剛剛那番話。這時才得以見到被摘星子挾持的阿紫,看她無神渙散的眼神,登時勃然大怒。左掌一晃右掌一呼便使出一招『亢龍有悔』擊向摘星子,逼得他不得不把阿紫推出抵擋,蕭峰手一伸內力一運,阿紫便落到他身邊,蕭峰一解開她的穴道,便被她撲入懷裡,不停喜極而泣的喊著:「姐夫!你終於來救我了姐夫!」

看著阿紫恨不得和蕭峰貼在一起再不分開的勁頭,侍劍對阿朱語重心長道:「阿朱啊,你要知道,這年頭撬人牆角什麼都是好姐妹的拿手活啊,比起外面的女人,自己的夫君更容易招惹的是自家的女人啊!」看了看無崖子和李秋水,又道:「無論那姐妹是親的還是沒血緣的,都得認真提防的。」具體例子,請看她和李秋水,李秋水和李滄海……

李秋水登時怒視無崖子,咬牙切齒的模樣讓黃藥師擔心他二師叔會不會被三師叔當場家暴,最終李秋水只是冷哼一聲,牙痛般道:「就算男人想被撬,也要撬牆腳的人在才成!滄海早失蹤多年,我也不會去與一個不在的人計較。」

聽到她的話無崖子長嘆一聲,欲言又止半響卻終究說不出什麼。倒是侍劍似被晴天霹靂的閃電擊中般蹦了起來,抱著腦袋蹲下,喃喃道:「我說怎麼感覺有什麼不記得了呢!」

而她身上的葉孤城被她突然的站起而穩不住身形,順著她的背脊『咕嘟咕嘟』的滾了下來,在緊要關頭還是雙手拉住侍劍的長發,搖搖晃晃的穩住下勢,不至於摔到瓦礫上。隨著長發不停搖擺,葉孤城也如海上小舟般不停晃動,小貓耳上的絨毛因緊張而盡數豎起,貓尾也綳得老直。

你突然發什麼瘋!

葉孤城絕對零度的冷氣也凍不回侍劍的注意力,侍劍幽幽看著李秋水,又望了望無崖子,語氣飄忽道:「那個,我知道李滄海的下落,她就在少林里……」

然後看著背後冒出濃濃黑氣的李秋水,還有眼神透露出激動的無崖子,侍劍抹了一把冷汗,這種局面怎麼破啊?

「那個……哈哈,我們還是先看好戲吧!」

小喵,果然愛恨糾葛什麼的最討厭了!唉?小喵呢?

侍劍四處張望,因為【隱形衣】很好的可以隱藏使用對象的一切,所以侍劍壓根沒發現葉孤城正順著她的長發慢慢爬上,然後一運力蹦到她耳垂用力拉。

高貴冷艷什麼的,從容不迫什麼,雲淡風輕什麼的,在遇到這個女人後早就崩潰了!誰能在這貨的折騰下還能冷靜自持他就是神!——不,孩子,就是是眾神之神的鴻鈞都已經和這貨死磕上了……

好痛!小喵放手!我錯了真的!嗚……

為了不讓其他人發現異樣侍劍根本不敢掙扎,任由葉孤城一直扯著耳朵,眼淚汪汪。一旁黃藥師看到后感慨道:「師傅,你也在為他們感動嗎?蕭峰和段譽間生死與共的兄弟情真的很讓人敬佩。反而那些人妄稱武林豪傑,竟然就因為他身上的血統而苦苦相逼,真是不知所謂!」

不,我壓根沒往下看……

侍劍極力忽視耳朵的重垂感,道:「這就是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在他們看來,只要有那契丹血統就足以抹去蕭峰所有正面評價,他們不敢正面去對敵契丹,卻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辱沒蕭峰的機會,不過是因為蕭峰的一直忍讓罷了。若蕭峰在此殺光眼前的人,或許江湖上的他的名氣更壞,但絕不會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藥師,你記住,你可以不成為一個絕世高手,可以不成為一代名家,但是絕不能像這些人云亦云,被所謂偏見蒙昏了頭的蠢貨一樣。」

這番話對於年幼的黃藥師來說很難理解,但是他還是默默記下,點頭道:「徒兒記住了。」

無崖子皺眉,輕聲道:「師姐這番話未免……」

「放開我兒子!」葉二娘凄厲的尖叫聲打斷他的話,圍觀黨一驚,注意力全集中到下面。只見一個黑衣僧人挾持著虛竹站在中央,摘星子與游坦之分別被段譽、蕭峰打敗,被少林僧人縛住動彈不得。

黑衣人『哈哈』一笑,道:「葉二娘,你臉上的六道疤痕痊癒,孩子也找回來了,難道前塵往事便全望了不成?」

葉二娘臉色變得煞白,聲音陡然拔尖:「是你!是你偷了我的孩子!」她的雙掌用力張成爪狀,嫵媚的臉上青筋暴起,雪白的牙齒咬得咯吱響,恨透了面前的黑衣人卻又礙於虛竹在他手上不敢輕舉妄動。

虛竹詫異道:「這位施主,你為何要偷走小僧啊?你知不知道你害得小僧和娘親這二十四年都無法相認,見面不相識。」

黑衣人不理會他,只定定看著葉二娘,揚聲道:「這孩子的父親是誰?」

葉二娘的臉色更是凄白,幾乎呈透明,死死抿住嘴唇不吭聲。

小喵,進香囊!

葉孤城雖然不知侍劍為何突然如此,但經過這些日子的默契還是快速的躍到她腰間的香囊里,露出一個頭,死死扒住香囊口。

侍劍突然站起,在圍觀黨莫名其妙的視線中如同蝙蝠飛起般縱身一躍,直直往黑衣僧人撲去。

「叔叔,我們來玩嘛~」

侍劍的身法已經達到登峰造極之境,自然不是黑衣人能夠躲得開的,因為他還沒反映過來侍劍就已經撲到他身上,小手將虛竹往外推,前面沒有支撐的黑衣人自然臉先著地的猛力撲倒在地面上。侍劍小手扣著他的肩膀,小腿不停踢踏,擊得黑衣人無法動彈分毫,耳邊竟是她笑嘻嘻的聲音。

「來玩嘛~來玩嘛~」

眾人只覺得這突如其來的孩子煞是可愛,卻完全不知她給黑衣人的傳音入密有多滲人。

「你若敢在天下人面前揭開虛竹的身世,我就在你面前把蕭峰碎屍萬段!」

蕭遠山悚然一驚,連掙扎都停止下來,內心思緒紛擾不知。竟是一時不敢再苦苦相逼葉二娘,他再如何想要玄慈身敗名裂,也不敢用兒子的性命來賭。

葉二娘抱著虛竹泫然欲泣,不停檢查著兒子身上是否受了傷。虛竹摸著光禿禿的頭傻笑寬慰著葉二娘片刻后,對侍劍驚喜道:「小師姐!你也來啦!我還和娘親問起你呢!」

看著蕭遠山安分下來,侍劍才從他背上爬起,站在虛竹面前沖他揮手道:「武林盛會我又豈會錯過?自然要來看看。」繼而皺眉道:「先不說這些,為什麼你會被這位挾持住?就算我教你武功時日太淺你鬥不過他,我給你的葯呢?怎麼不用?」

虛竹苦著一張臉道:「小師姐,我身為少林弟子,怎麼能做打不過邊下藥這種事啊。」

侍劍冷哼一聲,繼而嘆息道:「就是因為你是出家人才更需要這樣啊。」

「啊?」不止虛竹,在場所有人連同蕭遠山在內都不可思議的叫出聲。

「皈依我佛,傳授佛理,勸說人棄惡從善乃當之無愧的責任。你今日若敵不得便任由他挾持,若是他用你來威脅你娘親去作惡呢?若是他用你來威脅少林呢?你知道這樣會造成多大的傷亡么?若是你用藥葯昏了他,之後便可引導他向善,這間接里造福多少人減少多少無辜人的傷亡啊!」

侍劍義正言辭一番話說得虛竹血氣直往臉上,連連合掌恍然大悟道:「還是小師姐你想得周到,是小僧不好,竟然無意間縱容他人為惡,真是太不應該了!小師姐你放心吧,以後我一定不會這樣了!一定會好好勸人向上的!」

葉孤城從香囊中探出的小腦袋上滑下濃濃黑線,平靜如湖的小臉掀起波瀾,伸出小手無力捂住臉,就連腦袋上支棱起的貓耳都垂下來了。

這種突如其來的羞愧感是怎麼回事?還有,雲姑娘,你在人家少林德高望重的高僧面前教壞人家的弟子你不愧疚么不會不好意思么!

而屋頂陰影處的無涯子忍住對先師懺悔沒有管好師姐讓她學壞的衝動,沉默半響,還是忍不住對李秋水道:「師姐她……怎麼會成這樣?」

李秋水冷笑一聲,道:「變成這樣不好,難道一直為了個男人一輩子和我生死相逼就稱你心意了?我倒不認為師姐說得有錯,難道解決一個惡人不就間接除了可能會發生的惡事?」

無涯子幽幽嘆息一聲,不再敢再提這個話題。

「賤、人,納命來!」

侍劍正想再接再厲,呸,不,是勸說虛竹,就感到身後一道惡意的氣息自身後傳來。不慌不忙的轉身,生死符凝聚手心,纖指翻轉,幾道凌厲的氣勁便直直迎上夾雜著濃濃惡意向她擊來的黑衣人。

黑衣人被她出神入化的生死符所擊中,倒在地上j□j著忍受體內如萬蟻嗜心的痛苦,但露在黑布外的眼睛仍舊死死瞪著侍劍。

侍劍柳眉一挑,小腳看是輕輕踏著卻讓偷襲的黑衣人感到如地崩山摧的震傷,當即一口鮮血噴了出來。侍劍疑惑道:「你作何偷襲我?」

黑衣人依舊咬著牙恨恨道:「賤、人,你害死我孩兒!今日就是死我也定要你付出代價!」

侍劍想了想,歪著頭俯視他遲疑道:「你孩兒……混海盜的?」在她來這世界之前巫行雲十年如一日的宅著,她來這后也就殺過一些海盜。

只見黑衣人露在黑棉布面罩外的眼睛更加瞪大,青筋暴起,含恨喊道:「我兒是慕容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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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武俠之侍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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