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天龍八部4

第30章 天龍八部4

?一陣折騰之後。

甩開段譽,踹開岳老三,無視背後葉孤城攝人的視線,侍劍背著比她好高出一截的本體,嘿咻嘿咻的單手拖著麻袋往一旁的三間小屋走去。

蘇星河站起,直直撲到侍劍面前,雙膝用力跪地,哀求道:「師伯,師傅他多年前被丁春秋大逆不道暗中發難打入懸崖,早已、早已經脈盡斷……這些年過得極為狼狽。弟子無用,武功不如那個逆徒,這些年裝聾作啞才得以苟延殘喘,更不說為師傅報仇。是蘇星河無能!師伯,看在你與師傅多年情分上,就……」

蘇星河話未說完,侍劍便放開手中抖得更劇烈的麻袋,右手一運力直直拍向點了穴道動彈不得的丁春秋。巫行雲雖其它不如師弟師妹,但是武功卻是三人中最高,自她邁入江湖起便殺人不用第二招。是以無論丁春秋百般心計也只能眼睜睜的在這一掌中斷了生息,江湖上一代惡人便如此無聲無息的逝去。

侍劍看著愣住的蘇星河冷笑道:「怎麼,你以為我是來報復無崖子的?你且放心,我沒那打算,今日前來不過是要他給我個交代罷了。他辜負我這麼多年,難不成我連句解釋都不能得到?」

蘇星河囁嚅著俯首,一語不發。

侍劍氣笑了,喝道:「讓開!難不成我還需要對你一個小輩說謊不成?!」

蘇星河一時不知如何是好,突然接到小山內無崖子的傳音入密,終究一咬牙便讓開了

侍劍右手拉起麻袋,頓了頓,回首看了看少林門人中熟悉的小和尚,喟嘆一聲便走到沒有門戶的三間木屋前,左手一揮,內勁猛力撞開門板。環視木屋內片刻,便直直撞入一處壁板中,隱去了蹤跡。

無視一路上形形j□j的幻境,侍劍推開隔板,走進了一個空蕩蕩的房間內,抬頭看著懸空吊起的無崖子,一時無言以對。那個逍遙淡薄、洒脫肆意,引得她與李秋水相鬥一生的師弟竟落得如此下場,不知該痛心還是該快意。

無崖子已全無當年丰神俊朗的模樣,頭髮發白,皮膚如枯樹般龜裂,看著她,無神的雙眼閃過一絲黯然,愧疚道:「你終究還是找到這裡。」

聽到他的話,侍劍不由悲從中來。這個男人,她從情竇初開到死都念念不忘,一腔情意都澆灌在他身上,為了他與李秋水爭鬥了一生,卻換來這樣的一句話嗎?既然不愛,當初為何要給她期待?侍劍按下內心的憤怒,冷笑道:「難道我不該來?難道我這個因為你而毀了一輩子的人連句道歉、解釋都不能得到?無崖子,你欠了我幾十年!整整幾十年!一個女子一生有多少個幾十年?!」

無崖子喟嘆一聲,半響,才嘆息道:「……是我負了你。」他一生除了j□j上自問做到問心無愧,但終究還是負了她,負了李秋水,也負了自己。或許,丁春秋便是老天給予他的報應吧……

侍劍深呼一口氣息,平復下內心的憤恨。蹲下身子解開突然安靜下來的麻袋,放出裡邊的李秋水,幫著被灌下湯藥失去武功的她解開捆住雙手的繩索,順手解開她被點的啞穴。

一得到自由,李秋水便踉踉蹌蹌的走向無崖子,看著一身殘疾的他痛心的眼淚直掉,捂著嘴抽泣道:「師兄……怎麼會這樣……該死的丁春秋!我要將他碎屍萬段!我……嗷!」

侍劍收回狠狠抽李秋水後腦勺的手,喝道:「一邊去!我有話要和師弟說!」在李秋水不滿的想還嘴前微微挑眉,笑道:「怎麼?現在你可沒有武功,是想被我扔出去還是再點上穴道?安靜!」

實在不想在心上人面前丟臉,李秋水最終憤憤的閉住嘴巴,抿著唇瞪她。

侍劍不理會她殺人的目光,抬頭望著目光含著一絲懷念的無崖子,微微頓了一下。曾今,在她與李秋水沒有反目成仇前,也經常這樣的。李秋水總是會去她那裡搗亂,或者在她與無崖子討論武學時在一旁搞破壞,而她都會像現在一樣,總是按著她直抽,而李秋水也會像現在一樣,雖然不甘卻還是一邊瞪著她乖乖安靜下來后撲去找無崖子安慰。

到底,他們為什麼都變了呢?

侍劍垂眸斂去眼眸中的惆悵,抬頭輕輕問道:「師弟,我們現在都已到了將行就木的年紀。今日,就在李秋水面前我有幾句話想問問你,希望你看在多年情分上別再騙我了。就幾個問題,問完之後無論你答案是什麼,我和你之間的一切,都一筆勾銷,我,再也不會糾纏你。」

無崖子看著全然不復以往張揚、高傲的師姐,斂去心中萬分複雜,道:「師姐請問。」

「當初你捨棄我而娶李秋水,是不是因為我永遠長不大?」

「師姐,我並非那種以貌取人之人。」無崖子苦笑道:「但我真的無法接受你的情意,你的愛情太過熾熱、霸道、獨佔,而我喜歡的女子,是該如水般溫和的,可以陪我隱居不問功名,可以對我貼心以待……」

侍劍閉上眼睛,嘶聲問道:「所以,你愛李滄海?」

沉默片刻,無崖子在李秋水不可思議的視線中輕輕點頭,道:「……是。」

「那麼,最後一個問題。」侍劍倏然睜眼,視線凌厲的看向他,輕聲道:「……你愛過我嗎?」

回應她的是一陣寂靜,久久不見他的答覆,侍劍慘笑一聲,凄聲道:「我明白了。」頓了頓,又道:「我死心了。」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取次花叢懶回顧,半緣修道半緣君。」嘆息般的吟完這首曾讓她感慨萬分的詩,侍劍笑了笑,毫無眷戀的轉身離開,邊走邊道:「此後,我與你,再無瓜葛!」

「……愛過的。」在侍劍即將走出房間,無崖子的聲音輕輕響起:「只是你要的愛太過沉重,我給不起。」

侍劍腳步沒有任何停頓,她今日來此不過是為了得到一個牽挂很久的答案,得到答案后,那些早已該捨棄的前塵往事,也該放下了。既是過往雲煙,何必再苦苦執著?

蘇星河一直在門外轉悠,一看到侍劍便連忙撲過來,猶豫道:「師伯,我師傅他……」

「他和李秋水在裡邊許久,你還是等會再進去吧。」看著他一下子變白的臉色,又道:「放心,這世界李秋水害誰都不會害了無崖子。等會你進去把你師傅抬出來,他還肩負著逍遙派,我不會讓他死去的。就是為了師傅,為了逍遙派,我不僅不能害他,還要救他。」

在整個武林,論醫術,她巫行雲自問第二就沒人敢自稱第一。

慕容復,或許該稱為葉孤城幾個箭步邁到侍劍面前,冷聲道:「可否借過一談?」

不待侍劍回答,岳老三便橫插而入,大聲道:「有什麼話不能在這裡說?一定是你在打什麼鬼主意!我告訴你,有我南海鄂神在這裡你別想欺負人家小姑娘!」

看著把胸脯拍得啪啪響的岳老三,侍劍一陣無力。所以說,宋師道也好,這貨也好,她最不會應付這種單細胞生物了。

看了看眉頭緊皺的葉孤城,侍劍果斷道:「我找葉二娘有些事,先帶她離開一會,很快就回來的。」

接著不等他人反映過來就如同旋風般掠到葉二娘面前,疾速點了她的穴道后張揚而去。發現無人跟上,侍劍在附近一處林間就放下她。

葉二娘在侍劍解開穴道后溫婉一笑,狹長嫵媚的眼睛微微勾起,嬌笑道:「小妹妹帶姐姐來這,難道不怕姐姐把你吃了?」

小妹妹侍劍額角青筋一爆,抬起精緻的小臉笑得璀璨道:「你打不過我的,阿!姨!」

這回輪到葉二娘爆青筋了,侍劍不耐與她多聊,開門見山道:「我知道你兒子在哪裡。」

葉二娘瞳孔睜大,先前被人挾持后仍從容淡定的她似不敢相信般沉默了半響,身子微微抖動,甚至不顧侍劍表現出的高深莫測直直撲向她,被她躲過後連身上塵埃都不顧的撲在她面前,哀求道:「你知道我兒子的下落,他在哪裡?在哪?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告訴我他在哪裡!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就是要我的命也行!求求你,我只想見見他,哪怕就一眼……」

看著已經開始胡言亂語的葉二娘,侍劍嘆息道:「你覺得,他會想要一個惡名遠播的娘親嗎?」

似被人狠狠潑了一桶冷水,葉二娘喜極而泣的表情凝固在臉上,侍劍又道:「你又覺得,你這些年惹到的仇家會放過你的孩子?」

葉二娘囁嚅道:「我只是想見見他,哪怕就一面,之後就是要我去死我也甘心了。」

侍劍垂眸,道:「你去靈鷲宮,那裡會有人幫你洗清惡名,段延慶那裡我自會幫你脫離……此後,你還是多做些善事吧,他是個很善良純真的孩子,不會喜歡滿手血腥的你的。」

葉二娘抿嘴,遲疑道:「你為何幫我?我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侍劍道:「我只是……虧欠了那個孩子,就當報恩,我還他一個娘親,我知道你會好好待他的。好了,在你能夠成為一個好娘親之前我是不會告訴你他是誰的,你不要再糾纏。你現在回去幫我請段延慶過來一趟,就說我有要事與『太子殿下』好好聊聊。」

葉二娘雖焦急孩子下落,但又擔心惹惱侍劍,最終還是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侍劍抬頭望著白雲悠悠的天空,有些落寞。這輩子,她是不打算再去打擾那個一心向佛的孩子了。前世,是她逼迫他負了他一心所求的佛道,雖然從此可以娶妻生子但卻要背負太多太多,已經分不清到底得到的和失去的哪個更令他甘之如飴。

不多時,段延慶就來了,一落地面便出手攻擊,招招狠厲,顯然想將侍劍這知情人殺人滅口——理所當然的被侍劍武力鎮壓了。

侍劍低頭看著被她踩在腳下的段延慶,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道:「你好沒禮貌!我有沒有打算把你的事公佈於眾。只是想告訴你一個很好的復國方法而已,不用兵力,不用陰謀,只是要你給我個小小的代價。」

段延慶喘息著平復內傷,沉聲道:「什麼代價!?」

「我要你發誓,永遠不得對岳老三下手,甚至日後他有難,你必須竭盡全力幫他。還有,允許葉二娘脫離四大惡人,並且在需要的時候助她一臂之力。」

段延慶沉思片刻,終究內心的野心戰勝一切,揚聲道:「好!我段延慶在此發誓,如若你能給我一個法子讓我復國成功,只要我活著,就不會讓岳老三受一絲傷害,也會全力幫主葉二娘,若有違背,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侍劍聽完他的誓言,低頭附在他耳邊輕輕說出了段譽的身世,接著便施展輕功騰雲駕霧般回到珍瓏棋局處。就在她離開不久,原來的地方便響起了段延慶凄涼痛苦的嘶喊聲。

侍劍拉著葉孤城寬大的袖子,將他身子拉低,輕輕道:「等我完成一些事,我就送你回去。這些日子你便當作一場夢境,無需較真,我也不會同你解釋什麼的。」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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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武俠之侍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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