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打死極品(下)

第52章 打死極品(下)

一旁的周氏一見里正黑著臉來了,趕緊軟聲軟語的說了幾句話。大意總是讓里正公不要跟孩子一般見識,月娘剛嫁過來,不懂事的地方還要大家包涵之類。

而見了里正的林月娘,可一點沒覺得氣弱跟忐忑,冷言冷語的說道:「娘,您在旁邊歇會兒。如今里正叔來了,正好也給咱這外村的媳婦主持個公道。」

看著白氏鬆了一口氣的模樣,林月娘神色不變,硬聲硬氣的繼續開口,「四嬸子一家去我家打秋風,我這當侄媳的也不能說什麼難聽話,畢竟都是一家人,誰家還沒個接濟啊。可打了我婆婆還偷了我的嫁妝跟簪子,那可不是一句不計較能了事兒的了。」

里正沒想到還有這麼一茬,再聽周圍看熱鬧的人七嘴八舌的一學話,他的臉色一變。只聽說過當婆婆的霸佔兒媳婦嫁妝的,可別見過當嬸子的隔著院兒都能伸手摸侄媳婦物件的。

見白氏跟趙老四幾個人縮了縮腦袋,里正只覺得頭都大了。本來瞧見林月娘咄咄逼人的模樣,他就認定這媳婦是個不省心能鬧事兒的刺頭,可現在咋又牽扯上這種糟心事兒?

「里正,咱們可沒幹那種缺德事兒,誰知道這小皮娘是不是真有什麼銀簪子?再說了,就算她有,還給丟了,可誰看見就是我這老婆子拿的了?這紅口白牙的也不能生生把屎盆子往我身上扣啊。」白氏見里正有心袒護自家,趕緊哭嚎著開口辯解。她是拿了肉跟雞蛋,也摸了幾文錢,不過那銀簪子卻是見都沒見著。

林月娘狠狠的瞪了一眼白氏,冷笑一聲,「難不成趁著我跟我男人不在家時候去找我婆婆鬧騰的不是人,是一群牲口?還是說搶了我家肉跟蛋的牲口是一群死物?真當街上的鄉親跟那種東西一樣眼瞎啊,多少人瞧見的事兒,怎麼在四嬸子嘴裡就成了紅口白牙的污衊?」

趁著林月娘跟白氏對峙的功夫,有眼明心快的後生手腳利索的拾掇出一條幹凈的長凳讓里正坐下。

而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的白氏也憤憤的咬牙卻不敢搭話。難不成她要應下自家是一群牲口或者死物?別說是她丟不起那張老臉,就是幾個小的也不能背上這種名聲啊,要是真應下了,那以後還能跟哪家的孩子結親啊。

「四嬸子,今兒趁著里正叔在,當侄媳的也不逼你。你要麼說句實話,然後跟我婆婆,你三嫂道個歉說個軟話,要麼咱們就去見官。」林月娘見白氏想罵不敢罵的憋紅了臉,嗤笑著說道,「只是我眼裡揉不得沙子。以後,你要是再敢上我家門上偷雞摸狗,少不得侄媳在打根子上掰扯掰扯。」

話都到了這個份上,再瞧白氏跟幾個媳婦的態度,還有幾個好事兒的人七嘴八舌的說道白日里見白氏領著幾個孩子大包小包的從趙鐵牛家弄了不少東西出來,還有幾個跟白氏不對頭的婦人唾著吐沫說道。里正要是還摸不出個道道來,那他大半輩子也就白活了。

皺眉瞪著趙老四跟白氏,里正氣呼呼的吼道:「趙老四,你跟你婆娘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今兒就當著大傢伙的面給我一五一十的說清楚。咱們村上可是清白了一輩子的老實名聲,可不興傳出去欺負外村新媳婦的話。」

任誰原本想著偏幫相熟的村裡人,結果被打了臉,還能好聲好氣的說和。更何況是全村誰見了都得恭敬的叫聲叔的里正了。

「里正,那些東西可都是三嫂心疼我這弟媳才給的,我可沒有搶啊。至於別的小物件,興許是小孩子們不懂事兒當玩意兒給拿著耍了,咱們可真沒有又偷又搶啊,這屎盆子可不是要逼死人嗎?」白氏一張臉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的,不過瞧著里正話里話外還是有對林月娘的不贊同,她趕緊開口嚷道。反正三嫂周氏是個軟性子,不會真的不顧及兩家的關係揭發她們。

聽了這話,里正心裡一松,這白氏還不是個腦子犯了漿糊的。接了這話,里正趕緊招了周氏上前。

周氏為難的看了看一臉怒氣的兒子兒媳,又瞅了瞅可憐巴巴的白氏跟她幾個媳婦,還有嚇的躲在大人後頭抹眼淚的幾個孩子,她也只能嘆口氣,好生勸說道:「許是月娘忘了把銀簪子放到了哪裡,四弟妹再怎麼說也不能翻找侄媳的嫁妝跟私房。至於那些東西,進了四弟妹家,也算是自家人吃了用了......」

里正滿意的點點頭,幸虧趙家還有這麼個明事理的。不然,村子里不定還會傳出什麼閑言碎語呢,要是傳到別的村去,說不準就能把這事兒給編造出個花來。

可還沒等里正開口好言相勸,打白氏袖口裡就掉出個閃著白光的東西。只聽噹啷一聲砸在地上亂七八糟的幾個盆子上。

反射的日頭光可是明晃晃的晃花了不少人的眼,實打實的簪子從白氏身上掉出來,再說些欲蓋彌彰的好聽話可就該讓人笑話了。就算是想要壓下這事兒的里正,也不能違心的開口勸說什麼誤會跟抬頭不見低頭見了。

別說是看戲的人面面相覷了,就連白氏自個都嚇傻了。她是真不記得自己尋摸了這麼一件值錢玩意兒啊。而原本還跟著白氏指責林月娘的趙老四跟幾個媳婦也懷疑的盯著白氏,難不成她是要私吞怎麼得?

尤其是趙老四,心裡不斷念起這些年白家人每回來自家,都要摳唆走不少東西。說不準,自家的敗家婆娘私底下補貼了娘家多少銀子呢。這麼想著,趙老四看向白氏的目光也有些不善了。

趙鐵牛眯了眼,大步上前撿起了簪子。接著,面上的陰沉直接變成了凶煞的憤怒,這可是他親手給媳婦戴過的。平日里媳婦總捨不得拿出來,卻不想被四嬸子摸索著了。

想到這裡,他的心就又冷了幾分。再看媳婦的時候,眼裡就帶上了歉意。而周氏也有些傻了眼,現在可怎麼收場啊?

「人贓並獲,四嬸兒,你可別再往我婆婆身上栽了。明眼人誰看不出來,你就是仗著我婆婆好說話不願意跟你翻臉,才處處拿捏的?如今還有什麼好說的?去見官,咱們當著官家大老爺的面好好理論理論,好好的村子出了個賊人,往後誰還敢迎著咱村的人去走親戚?」

可別跟她說什麼白氏一個奇葩,不至於一棍子打死一家子。要是真那樣,怎麼不見去自家搶東西的時候,白氏的兒子兒媳出來勸阻?怎麼他們一家子還好意思燉別人家的肉?再者,聽趙鐵牛那憨子的話,白氏一家子理所當然的奴役他,可不是一年兩年了。這種人,忒會得寸進尺,放過一次就能咬你第二次。

用月娘的話來說就是,被人欺負了,就該以牙還牙,對付那些髒心爛肺的東西,就得從根兒上打疼了嚇怕了,那些不長眼的才能記住教訓。要不然,事兒一淡,指不定那些人還會辦出什麼不入眼的事兒呢。

一聽說要告官,趙老四跟白氏的臉唰一下子就白了,里正的面色也是難看的緊。周圍幾個怕被牽連的人,趕緊往後挪了兩步,這鐵牛家媳婦也忒厲害了點,都是一個姓氏,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咋能說告官就告官?要是鬧到了官家,事兒還能有個善了?

不過相比於覺得林月娘潑辣兇悍,大家更覺得白氏一家子有些不恥。尤其是家裡有該說親的姑娘,念著給白氏的四兒子說親的人家,瞧著這家子的眼神兒可就更不對味兒了。這要是把姑娘嫁進去,那還能有個活頭?

趙老四隻聽見周圍人嗡嗡的說著他家敗興的事兒,還有唾棄的嘲笑聲,只覺得腦子快要炸了。還有那些沖著兒孫嗤笑的人,可不都覺得他這一院子人家都成了賊?

一會兒想到自家婆娘在自己頭上作威作福,壓著自己這個男人窩囊了一輩子。一會兒又念起她不定借著當家往白家送了多少銀子,就連白家後來蓋的新房子,趙老四都覺得那是白氏從自家偷了銀子給她娘家兄弟蓋的,再然後是因為這婆娘自家現在成了外人眼裡的賊窩子。沒多大功夫,趙老四的心火可就燒起來了,也不管里正的呵斥,直接撲上去提溜著白氏就是一頓狠揍。

「你這瘋婆娘,老子抽死你。」趙老四是打紅了眼,實打實的把白氏打的臉紅嘴腫的。幾個兒子倒是裝模作樣的拉扯了兩下,可誰都怕被他牽連著挨了打,誰也不敢真的上去拽。

幾個媳婦嘴裡也是嚷嚷著讓公爹消消氣兒,又朝著林月娘罵咧說她是喪門星,一嫁過來就鬧得家宅不安。直到林月娘似笑非笑的在地上杵了杵手裡的棒子,一群人才安生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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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悍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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