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誰比誰霸道

第16章 誰比誰霸道

只可惜,林月娘是個油鹽不進的。

「現在人堵在屋裡了,我要是還能忍,那才叫丟人呢。今兒不說清楚,事兒甭想完。」林月娘啪的踹了一腳地上的炕桌,指著李德旺的鼻子冷聲道,「別想讓我憋著委屈當王八,李德旺,今兒你做了這種下作的事兒。要麼咱就一一把之前的事兒說道說道,當著全村老小,捏碎了揉爛了的讓大家評評理,掰扯個清楚。要麼簽了和離書,從此林家跟李家橋歸橋路歸路,我林月娘的嫁妝原封不動的搬走,你李家的聘禮卻是一分都別想要了。」

原本王氏不做聲,就是因為倆人沒涉及到錢財問題。現在可好,見林月娘大刺啦啦的要當土匪,她就耐不住了。猛地彈跳出來,沖著林月娘的臉蛋子就撓了過去。

「你個小娘養的婊/子,不跟李家男人過日子,還想搶了銀子不成?遭天譴的玩意兒,也不怕老天爺響雷抓了你......」一想到拿不回那些銀子,王氏就氣得心肝疼,哪還管有沒有人笑話啊。在她眼裡,就算是閨女都沒那點銀子親,畢竟閨女可是要嫁到別人家的,可自己手裡的銀子,那是自家以後的依仗呢。

跟王氏比,林月娘的體能可以一點不差,她只側身,腳底下一絆就讓王氏爬到了炕頭上。好死不死的,正張牙舞爪的王氏,腳底下一打晃,為了保持搖晃的身子不挨摔,伸手就抓住了李德旺裹著半塊身子的褥子。

人們有時轟的一下子笑了,漢子們不懷好意的瞄了眼他那個地方,然後唾了一口。女人們都捂住眼睛,暗啐唏噓。還有幾個年老的婦人,氣的是渾身發抖,直罵這世道真是世風日下。

一場鬧劇,終於以李家答應林月娘的條件結束。當然,心思不少的林月娘當場讓李家人立了字據,免得以後再說道不清。

見證人根本不用找,滿屋子滿院子的人,沒有百八十個,也得有十來個。

沒過一頓飯的功夫,李老漢家的這點破事兒,可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村子里流傳來了。現在各家飯桌上,地頭上誰不嚼這個讓人好奇又噁心的事兒!

反正不管這麼樣,在去官府蓋印入冊更改戶帖之前,林月娘算是徹底閑下來舒心了。現在她最愛乾的事兒,就是弄點炒瓜子兒,蹲在院里看正院那雞飛狗跳的鬧騰。

因為名聲有虧,品行不佳,李德旺在衙門後院的差事兒算是被擼了,而栓子也再沒出現過。他是被自己那天用棍子打怕了,也不敢回自家屋裡,天天龜縮在正屋小偏房裡。

李老漢現在出門就被人翻白眼,要麼就挨著人指指點點的議論。走到哪,都沒人願意湊近了跟他打個招呼。這讓一向愛面子的他,難堪的要死,沒法子在外面立足,只能回家變著法的教訓那丟人現眼的孽子。

王氏也跟李老漢招呼過兩回,可一次被李老漢綁了個嚴實還塞了臭鞋底子在嘴裡。另一回,李老漢乾脆直接拿了紙筆要寫休書。這一來一往的,王氏也就消停了。

拍了拍手裡的瓜子兒皮,第二幅綉品估計也差不多了。接下來,就是辦和離的事了。

第二幅綉品,其實是梅掌柜的提前定下的,因為有梅嫂子這道關係,林月娘倒是沒提前收些定金。

這次的是富貴牡丹圖,在綉完之後,林月娘還特意讓梅嫂子比著自算命先生那求來的一行字,添了句「唯有牡丹真國色」。其實哪有什麼算命先生,不過就是林月娘自己的主意罷了。

因為綉架跟底布針線,都是綉坊提供的,所以除了花樣子跟綉工,林月娘她們倒是沒有額外的投入。不過就算如此,綉坊還是給漲了十兩銀子。

梅嫂子拿了二十兩的銀票,又把餘下四兩銀子,挨個的咬了牙印,不是她怕這銀子有假,實在是因為樂的不知道該說啥了。林月娘如今身上光銀子就有六十六兩,加上王氏跟錢氏補嫁妝添過來的一兩銀子,她可也算是個小富婆了。

早就打聽好了,六十六兩銀子足夠在鎮子邊上買一小處院子,然後不管不顧的吃面買肉過個三四年的。所以就算是和離了再被娘家趕出去,她也不愁無處可去。

「月娘,咱接下來綉啥啊?」梅嫂子把銀子包進小包里,也不離手,心裡有些迫不及待的再綉一副。照這樣下去,兒子下場考試的花費有了,自家男人也不用去鎮上扛大包了。他們完全能自己干點小買賣,就算不能開個鋪子,也能支個攤兒了。

林月娘笑了笑,思忖片刻,「嫂子,先停一段時間吧,之前那次是梅掌柜找到咱們頭上了,類似她求著咱們供貨,價格自然高高吊起來。可要是繡的太頻繁,再好的東西也就沒那麼稀罕了。」

畢竟綉法也不是少有的,相比於傳說中的雙面綉跟宮綉,也不佔啥優勢。而花樣圖形,雖然炫目能在這窮鄉僻壤里脫穎而出,占的就是新鮮鮮少的道。要是綉坊里隨便拿出一件就是這種花樣複雜,用色參雜卻又富麗堂皇的綉品,那自己以後也別想憑著這個路子攢錢了。

再者,普通的綉布上繡花綉物,很快就被被模仿,這不短短一個來月的功夫,自己當初賣給綉坊的那副草地松鶴祝壽圖已經被不少人模仿了。雖然畫工不一定精準,但也讓林月娘清楚的意識到,這種東西太過於被模仿,很難有自己的獨一性。

現在綉坊能給出這麼高的價格,一來是為了拉攏自己,二來也是稀罕那些花樣的。可一旦滿大街都是了,而自己的綉樣又不能給綉坊帶去高於別處的利益了,梅掌柜只怕也會把價格給壓死了。

這是林月娘不想看見的,所以她要細細尋摸個法子。

臨離開鎮子的時候,林月娘腦子裡靈光一現,一個想法突然就冒了出來。她想來就是想到做到的人,當即拉著梅嫂子又折回了綉坊,也不顧掌柜的跟夥計的詫異,直接買了二尺葛紗。其實葛紗輕便透氣,也是夏日裡富裕人家做衣物的首選,可庄稼人卻從來不用的。單是不便於幹活,就足以讓成日里土裡刨食的人們止步,更何況這價格也比一般粗布貴上不少。要六十多文一尺呢。

之前她買的都是細棉線,如今也全部換成了更貴一點的絲織綉線。

莫不是這媳婦也是個好奢的性子?掙了點錢就不知道該咋過了!掌柜的搖搖頭,這樣眼界窄的媳婦,可不是啥福氣啊。

林月娘可不管掌柜的怎麼想,她是想起前世看到的那種在軟綢跟透明紗上用細到分十二股線的那種刺繡。她曾在綉品鑒賞博覽會的時候就近看過,綉品婉約,但讓人愛不釋手。當時,明明是個女漢子的她,一口氣用了兩月的工資買那些綉帕跟小屏風。

如今到了這個地方,她在集上也好,在綉坊也罷,還沒見過那種輕盈飄逸的紗質綉品呢。

也就是因為擔心太過難成功,所以她只買了相對便宜的葛紗,而不是蠶絲織成的羅紗。

回了李家村,林月娘先跟著梅嫂子去了她家,然後細細說了自己的設想。梅嫂子也有些拿不準自己能不能綉出那麼細的綉品,把一根綉線分成四分之一或是六分之一的細綉線,這是她從來沒聽說過也沒想過的。

那比頭髮絲還細很多的線,就算沒用過,梅嫂子也能想象的到難度。只要力道大一點,線就會斷開,可要是鬆了,綉出來的物件就沒法貼布。

「嫂子,這事兒不急,今兒買的葛紗跟綉線,就當練手呢。你先隨便試試,看看能不能拿捏好力度。要是沒法子弄,也不當緊,我再尋思點別的。」林月娘自然不心疼這點針線,再者就算成了,她也沒想著讓梅嫂子綉多麼難得花樣,頂多是在用於做炕屏的絲紗上綉些蝴蝶戲花之類的圖案。要是成不了,倒也沒啥損失,日後她在尋了綉工更精細的綉娘便是。

知道林月娘的性子不會強人所難,所以梅嫂子也不是擔心對方不高興,她為難只不過是心裡有些嘀咕覺得自己幹不了這事兒。如今聽了月娘的話,她倒是起了試一試的心思。

對於林月娘能掙錢這件事兒,她是深信不疑的,只要跟著月娘干,不愁家裡過不上好光景。

等回了李家,林月娘就看見錢氏幸災樂禍的倚在正院的門前,而李家大孫子從屋裡冒出來,喊了聲,「大伯母,爺爺奶奶在屋裡,說有事兒跟你說呢。」

說完了,被錢氏踹了一腳,他做了個鬼臉,就一溜煙的跑開了。

「大嫂,全家子可都等著您呢。」錢氏陰陽怪氣的說了句話,一扭身掀開門帘就進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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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悍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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