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殃及池魚

第024章、殃及池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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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夏侯姐妹,或者說是帶著更為貼切,宇之三天來跑遍了建康的大街小巷,凡是和夏侯家沾親帶故的人家都拜訪過了,可是世間百態人情冷暖全見識過了——常言說的好,「人一走,茶就涼」,而夏侯郅這一下牢獄,許多親戚就有這樣那樣的病痛,這些那些的難處,有的乾脆就閉門不見,說是去鄉下過年還沒回來。

像夏侯茵的一個表姑父就端著茶碗吮著茶水,翻著白眼說道:「我人微言輕,想說話那也得有人聽吶——」那神情像極了葛優大叔說:「地主家也沒餘糧啊——」,夏侯茵雖然有時有點嬌蠻,但是遇上這種情景只會抹眼淚,夏侯堇還想說話,卻被宇之一邊一個拉走了。

「明擺著是沒有希望,你還跟他廢什麼話?」宇之一邊走一邊說,而夏侯茵二人乖乖地跟在後面半天才反應過來,使勁把手收回去,臉上飛起一片紅雲。宇之笑嘻嘻回頭看,夏侯茵是狠狠用眼神剜了他一下,充滿警告的意味,而夏侯堇則低下頭去,不敢看他的眼睛。

「等一下,兩位表妹稍等!」卻是一個身材圓潤的少女追了出來,她滿懷歉意道,「二位妹妹不要怪我父親,他就是這個怪脾氣。其實他的意思是想說,建康的水很渾,他一個秣陵縣令只能夾在人群中,根本說不上話。其實我們也很心憂,父親還常常私下裡打聽叔父的消息,只是他脾氣有些古怪,面冷心熱,有的時候說的話有些刺人,還望二位妹妹不要往心裡去。」

建康作為東晉都城,向來有一城三衙門之說,這是因為建康是一城二縣——建康城被通往長江的玄武湖穿城而過一分為二,只得分縣而治,南面是秣陵縣,北面是建康縣,也是丹陽尹府治所在地,更是京畿重鎮。

本來吳國時候,建鄴還只有秣陵一縣,到了晉朝因為晉愍帝名為司馬業,為避帝諱,改建鄴名為建康。直到元帝司馬睿南渡定都於此,為了新朝新氣象,就在玄武湖北面修宮城,新置建康縣——建康縣令為六品,和當年的洛陽令品級一樣。

可是秣陵縣令卻還是七品,在京畿地區竟是個最小的芝麻官,卻要管一大片地方,也真是難為他了,人家小心翼翼過日子也不為怪。

看到她這麼客氣,夏侯姐妹也不能顯得太小器了,夏侯堇忙還禮道:「表姐言重了,其實我們沒有怪表姨夫的意思,只是心知此事過於難辦,內心覺得慚愧的很。」

「我聽說,表叔這次被下獄,似乎是和吳王有關。」圓臉少女咬咬牙,吐露了一個驚人的秘密。

吳王司馬岳?走在回來的路上,宇之一直在想辦法將事情串起來。他依稀記得,這個吳王是當今皇帝的親弟弟,還是同母弟弟,怎麼會得罪了皇帝呢?

要說這皇家子弟時常為了權力,摒棄了父子兄弟的骨肉親情,刀兵相向,所以成帝和吳王上演這麼一出「禍起蕭牆」,倒也不很奇怪。

圓臉少女的猜測不無道理,最近建康大獄里抓了好多官員,都是吳國的——吳郡在晉咸和元年,也就是成帝即位的第一年,就被封給司馬岳做封國了。當時成帝司馬衍才五歲,這個政令應該是出自他的母親庾太后之手,難道現在司馬衍後悔了,想剪除吳王的勢力?

有這個可能,因為吳國地處江南,幅員遼闊,管轄十三縣——吳縣、婁縣、由拳、海鹽、餘杭、錢唐、富春、烏程、陽羨、無錫、毗陵、曲阿、丹徒,都是江浙一代經濟富庶人口眾多的地區,煤鐵礦藏豐富,司馬岳還煮海為鹽,豪富一方。

任何君主都不願看著一個諸侯王坐大,何況還是年富力強有競爭力的諸侯王。聽夏侯茵的表姐說,年後短短几天時間裡,建康大獄竟是人滿為患——關進了許多吳地的官員,其中五品以上的大員除了夏侯郅,還有吳國中庶子6乾、虎賁校尉陳閏等。

宇之竟是越想越心驚,司馬衍想要將吳王黨一網打盡,難道夏侯郅就要命喪於此?不知不覺間他的腳步竟是比夏侯二人落下好遠,直到夏侯茵喊他,他才反應過來,而夏侯堇一臉笑吟吟地打趣他:「你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不是看見我表姐生得好看,失了魂吧?」

夏侯茵聽得,鼻子里簡單的一聲「哼」表明了對宇之的不屑和不滿。而宇之心中有苦不能言:這怎麼跟她們說?就說你爹沒救了,你們趕緊想辦法準備後事吧?這能說的出口嗎?

反正他是說不出口,兩個花季少女,十四五的年紀,正是在父母膝下承歡的時候,卻要面臨人生最悲慘的事情,這不是大杯具又是什麼?

吃飯的時候,祖法現了他的緘默不語,問道:「阿宇,你今天怎麼了,和往日不大一樣啊,話這麼少,不像是你,倒像你那位大哥。」他指的是玄之,玄之好靜,閑著的時候總是一個人坐在那裡練氣,頗有神棍風範。

「沒事,我或許是累了。」宇之一臉的慵懶神情說道。心裡卻是在暗自感慨:司馬衍的身體是越來越差了,難保哪天睡下去就長眠不醒了,他雖然是個雄才大略的君主,可是天不假時,為之奈何?

夏侯郅還是跟吳王走得太近了啊。跟藩王走得近未必是好事,如果這個藩王沒有反意,那麼跟他親近也許還能平安一生;要是這個藩王有了反意就不好說了,他若敗露了,皇帝會先拿他的近臣開刀,他要反成了,難保不會「狡兔死,走狗烹」。人啊,只怪心中的貪念作祟啊!宇之想起一句話來。

「一念起,萬水千山只等閑;一念滅,滄海桑田非舊顏。」他想得入神,嘴裡竟是不知不覺輕聲念出來了。

說著無心,聽者有意。誰知夏侯堇是個心靈剔透,心比比干多一竅的女子,聽了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竟是暗暗記在心裡。

祖法一巴掌拍在宇之肩膀上:「還說你沒事?沒事會好好的瞎念叨?什麼滄海桑田,你又沒去過故都舊地,好端端的學人家上年紀的人什麼感慨!」這一巴掌猝不及防,宇之的半個肩膀都麻了。

夏侯茵感到很不安,她問道:「阿宇,你說,這次吳王一案牽扯到這麼多人,我爹可會有危險?」

「姐,別說了!對不起,我,我吃飽了……今天太累了,先回房了。」一向溫柔的夏侯堇竟是破天荒了脾氣,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起身走了,腳步有些踉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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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仕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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