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實驗體真相一

方量當初不過是這麼一說，他並沒有想過真能憑藉這麼一隻小狗就解決掉q97這個老大難問題，如果真有這麼便宜，那他們這麼久以來花了那麼多精力死了那麼多人，不就成了個笑話了么。

可是艾琳博士不這麼想，這次任務險些喪命，那些五大三粗的機甲戰士事後想起來都哆嗦，偏偏他半點陰影沒留下，如果不是基地兩大高手的機甲都損壞得不能用，相信他還會說服方量和趙晗再跑一趟q97。眼下再去那邊短期內是不可能了，好在當初採集回來了不少東西，變異血橙的根系與枝椏樣本也帶回來不少，艾琳嘗試着把這些樣本切片與泰迪的唾液、腸液和胃液分別融合，得到的結果卻是喜人。

「真能消化？」

這樣的結果大大出乎眾人意料，當下也不再管此前做任務留下的後遺症，紛紛圍攏到艾琳博士面前詢問結果。

「從目前試驗結果來看我的卡特小寶貝兒確實能吃這些東西，可你們看看它的體型，單單是咱們帶回來的那些樣本就足夠撐破它的肚皮，指望放它上去把血橙給吃光是不可能的，而且——」

艾琳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瞥了一眼窩在一旁生悶氣的小泰迪，臉色不如先前那般鬆快。

「咱們沒法收集最後的那些根系樣本，即便能人工合成小卡特的消化液成分也不一定能保證可以溶解最後出現的那些根莖。」

親身體驗過被根莖纏繞摔打卻死活掙脫不開的幾個人都清楚，這些最後出現的東西比從前遇見的強了百倍不止，即便是榮耀之鎧那樣的頂尖配置也不能砍斷，最後哪怕是用上了撒旦利刃也只是把這些根燒得焦黑而已，其堅硬程度完全不是這些輕易就被砍斷帶回的樣本能比擬的。

「所以說咱們還得弄些根回來研究？」

「個人認為，的確如此。」

方量眉頭皺得死緊，當初能夠脫身純屬僥倖，如果不是上天開眼讓趙拓突然跑這麼一趟，他們這群人回不回得來還是個問題，如今卻要再去一趟……

「還有，當初攻擊咱們的只有變異血橙的果肉，自始至終都未見着血橙種子，雖說如今q97上也不乏新近長出的血橙樹苗，但至今為止咱們只看見過一個果子，而且其霸道程度完全不是之前那些小苗小樹能比擬的，我有理由相信這是變異血橙經過半年的時間進化出來的改良品種，一旦任這種子生根發芽再結子子孫孫……估計咱們以後誰都別想再去q97了。」

這絕對不是危言聳聽，一顆就足夠讓基地的兩大高手束手無策，如果添上一堆估計整顆星球再沒他們立足之地。

「實在不行就放棄那顆星球，如今r13發展態勢不錯，不過是多花些心力，沒必要冒險走捷徑。」

能快些自然是好，可要用人命去堆方量是決不願意的，按照趙拓的說法抑製劑已經取得突破性進展，地球那邊應當還能撐些時候，他沒必要為了搶時間而冒險。

都是活生生的人命，沒有道理少數就比多數低賤，就活該被隨隨便便捨棄。

然而，方量剛表現出要放棄的意思艾琳那邊就炸開了，他好不容易看到了改造的希望，如今又怎能輕言放棄。

「難道你認為咱們真能用防護罩把全人類都關進去么？哪怕防護罩再大，哪怕能容納的東西再多，那也就是個鳥籠子！這同地球上有什麼兩樣，我們的祖先曾經生活在一個完整的球上，不管朝哪個方向走都能回到□□，然而傳到咱們手裏卻只能被關在狹窄逼仄的鳥籠子裏，不過沖哪兒走走多快，你能撞上的只有防護罩，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你卻要退縮，r13即便再怎麼發展，也決不可能q97那樣！」

「可咱們已經折了不少人在上頭，人是我帶出來的，我得對他們的命負責，你們這些搞研究的難道就不知道惜命么！」

「為全人類而犧牲，這本就是機甲戰士的最高榮耀。」

所有人在成為機甲戰士的第一天起就會被灌輸這樣的思想，他們是為戰鬥而生，死也應該死在戰場上，只有無所畏懼才能成為一名優秀的機甲戰士，不懼生死是機甲戰士的畢生信條，能夠為全人類的幸福而犧牲更是最高榮耀，所以旁邊站着的幾個機甲戰士聽艾琳博士這麼說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只心裏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痛快。

就好像主動做一件事與被動做一件事，明明沒人說的時候自己就打算這麼干，可在自己還沒來得及動手前突然蹦出來一個人逼着他這麼做，結果雖然都是一樣，可後者顯然不如前者痛快。

「說得輕巧，感情這些不是你的家人，你牛你自個兒上啊，讓別人送死算什麼。」

「如果您覺得冒犯，我可以保證每次出任務都親自參與！」

研究人員與機甲戰士吵開了鍋，趙拓只在一邊安安靜靜看着，看方量到底要如何處理。

可他是真的不知道如何處理。

q97如果能拿下那絕對是個大寶貝，可要付出的代價實在太大了，即便是這隻狗真能成為血橙殺手，可前期試驗所需的東西他也不能保證在毫無死傷的情況下帶回來。如果放棄q97，他也不知道其他用於環境改良術升級的礦石應該在哪兒找，要找多久才能找到。

「我倒是有個提議。」

趙拓揉了揉方量的腦袋，

「抑製劑並不是對所有實驗體都有用，眼下已經有幾個快控制不住要採取人造毀滅了，與其就這麼取了他們的性命，不如送到q97上頭去。」

以毒攻毒，將人類解決不了的兩個難題湊在一塊兒，讓他們自己玩兒去吧。許是心中皆如此想，研究人員與機甲戰士停止了爭吵，紛紛轉頭看向方量等他裁決。

方量親身體會過那些實驗體發狂之後的實力，其厲害程度要他現在想起來都頭皮發麻，可當初貌似最牛逼的一個是趙晗，那樣一個打得他毫無還手之力的人卻被駕駛榮耀之鎧的趙拓給制止住了，由此推知即便把實驗體送過來應該也沒多大用處。

「不止是他們，還可以從死囚營里調人，只要能取得那裏頭的樣本，不論多少皆可算作重大立功將死刑減為無期或有期，這群人裏頭不乏高手，而且求生意志比普通人強烈許多，讓他們來這兒……」

「我反對。」

趙晗沒等趙拓說完便打斷，

「當初咱們也都看見了，血橙結果需要大量的養分維繫，咱們這樣盲目地送養料上去很可能不僅沒解決問題反倒要血橙進化得更快，到時候弄巧成拙就難看了。」

「我們當然會經過細緻篩選，不是所有應銷毀的實驗體都有這麼幸運，如果不是能力超群的送上去也沒用。」

「你把這個叫幸運？難道在你眼裏實驗體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讓實驗體做先鋒這句話確實刺傷了趙晗，他那樣精明的一個人卻也禁不得趙拓幾句話刺激，當了這許多人的面便沖他吼過去。在場除開方量與趙拓之外沒人知曉他的身體也經受過改造，所以對於趙晗這種排斥有些不理解。

「他們不是已經要被送上斷頭台了么，死前還能發揮點作用有什麼不好？」

如果不是自己這樣的身份，估計趙晗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對，可偏偏他就是，偏偏他就覺得平白遭了這樣的罪他虧得慌，他們招誰惹誰了攤上這樣的事兒？到最後救不回來不說還得活該去送死，這是人乾的事兒么！

「艹，死囚也有權選擇是吃槍子兒還是被那怪物吸干吧，實驗體也能選擇一個痛快點兒的死法吧，你自己不願意去找沒法兒搖頭的人去，這是畜生乾的！」

談話不歡而散，最終也沒商量出一個頭緒來，方量瞅瞅氣沖沖跑走的趙晗，又看看一肚子黑水兒的趙拓，越發確定這小子剛才是在演戲。

「你想做什麼？」

「我不過是想試試趙晗，雖然知道他的為人，可這事兒辦起來牽扯到趙家，小心一些總沒錯。」

「你到底什麼意思？」

「趙晗是趙家的底牌，我怕他們被逼得狗急跳牆最終會在他身上動手腳，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等下面有消息了我再與你說清楚。」

趙拓這人心眼兒多方量從不擔心他吃虧，底下到底成什麼德行了他也不了解，不過趙晗這個人他卻是能打包票的，別看平時蔫兒壞蔫兒壞，可底子卻生得極正，那些人想從他這兒動歪腦筋怕只有失望的份兒。

前提是沒有使什麼下作手段。

當初那雙獸瞳已然深深刻進了方量腦海之中，這是離死亡最近的一次，他可不想再來第二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