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雪降
雖然法師說是說休息一下，但是實際上他的心裡還是惴惴不安的。
前世遊戲中的時候，他只知道發生了一次雪災，也沒有聽說過這次雪災的原因。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盧瑟福已經排除了是有人刻意降下大雪的可能。但是從這位預言大師的另外一種說法上來看，主位面又為什麼會這樣爆發出一場雪災。
搖了搖頭，法師拋開了這些想法。現在的他，實在是沒有辦法想明白這些關節。
大廳里的宴會還在進行，似乎會客廳里三個人和大廳中不在一個世界一樣。
「大師！」突然，文森的聲音憑空響起，「我們這邊的魔能儀器已經檢測到了魔能的異動，現在怎麼處理？」
艾恩稍微環顧了一下四周，才發現是桌子上的一個原來放在布雷迪辦公的地方的擺件，發出的聲音。
「不用理睬。」雖然文森看不見，但是預言大師還是習慣性的搖了搖頭，「如果魔能儀器再次檢測出高一級的魔能能量，就按照原計劃處理吧……不過真要是在高一級，瑞瑟爾就懸了……」
後半句話，因為這裡都是知道情況的人，盧瑟福也沒有怎麼忌口。艾恩雖然是在意料之中，表情沒有什麼驚訝，但是布雷迪卻有些擔憂。
等切斷了傳訊術，預言大師才嘆了一口氣說：「如果註定要毀滅的，誰也沒有辦法去阻止……就像奧術師帝國的毀滅一樣，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卻沒有絲毫的方法。」
「奧術師帝國……」艾恩這才知道，原來這個被稱作盧瑟福的預言大師，是奧術師帝國的遺民。
那怎麼說，今年已經是第四紀的第790個年頭了，盧瑟福的真實年齡，估計也最少要有個800多了吧……這種年紀的大奧術師，也基本要捨棄自己的身體，準備轉換為巫妖了。
「要下雪了。」感嘆完之後，盧瑟福的神情一凜，說到，「布雷迪，趕緊傳下去，準備好御雪過冬的準備，這場雪，會很大。」
「很大？」布雷迪嘀咕了一下，馬上就轉身從正面離開了會客廳。
「壞消息，也是好消息。」預言大師有點無奈，「既然要下雪了，就說明躁動的魔能已經可以得以宣洩。但是這夾雜著魔能的雪，又不知要下多久……
「之前我在王都去預言的，已經隱隱約約看到了西北要塞以外的變化。我是看著瑞瑟爾慢慢成長起來的，雖然這不是我的祖國，但是我的故鄉，卻掩埋在這片國土之下，也算的上半個故鄉吧……德魯的骨頭架子想毀滅這個國家，我卻又不能插手。
「這種雪下個幾日不停的話，西北要塞那邊的士兵估計也很難再有什麼戰鬥力了。而且這種大雪肯定會阻斷運輸的道路，補給也是問題啊……」
盧瑟福的擔心，和艾恩所知道的將要發生的事實基本是不謀而合。
地上的雪清不掉，天上的雪還在下。天寒地凍，西北要塞的士兵根本抓不住自己的武器。之前為仲冬之月備著的下雪時候應急的補給，也支撐不了幾天。對於德魯的骨頭架子來說，雪天幾乎是他們最有優勢的時候——不需要補給也不畏懼寒冷，只要有生命的毀滅他們就能繼續發揮他們的戰鬥力。
即便是攻城無能，但是在絕對的力量碾壓上，用低級的骨頭架子直接堆，都能堆出一條登上城牆的斜坡。
更不要說以前一直依賴的正義神祇們的牧師和聖武士，這個節骨眼也沒有辦法通過傳送前來支援。雖然魔網的連通已經開始恢復，但是對空間的擾亂卻依然在持續。
「大師……魔能儀器的警報，已經逼近再上一級的標準了……」從擺件中再次傳來了文森的聲音，而且聲音顯得有些急迫，「現在裂縫感覺也……」
「裂縫的事情不要去管它了。就算在這個時間，它雪上加霜的再爆發一次，也不一定對我們不利……最少那些骨頭架子他們之間的溝通，也會受到一定影響的。」盧瑟福也是非常無奈，作為預言大師的他，沒有辦法先發制敵，已經是對他的頭銜，最大的侮辱了。
「裂隙最近不會再爆發魔能衝擊了……」艾恩倒是插了一句，「這裂隙就像火山一樣，是需要繼續一定的壓力才能噴發的。」
盧瑟福看了一眼艾恩，說到：「確實，短時間之內應該不會爆發了。文森你準備傳消息回王都，準備迎戰吧……」
文森那邊靜了好久，才傳來文森的聲音：「是，盧瑟福大師。」
滿是煉金儀器魔能儀器的地下室里，文森有些無力的癱在了座椅上。
他沒有想到，居然在這個時間點上，一個詭異的魔能雪災爆發的時候，德魯會選擇入侵。
不過稍微回了回神，他就馬上做出了回應，然後吩咐手下人將消息傳回了王都。
至於王都怎麼應對這個消息，就不是他關心的了。
「記得註明，周邊沒有辦法進行傳送……」文森最後加了一句。
下雪了……
盧瑟福先是睜開了眼睛站了起來，然後過了一會就是艾恩。
而大廳里的宴會，卻已經進入了跳舞的環節——也是整個宴會最重要的環節。有些微醺的貴族們紛紛走進舞池，邁開了舞步。之前預言大師調笑法師的所謂「浪漫的事情」，往往起點就在著舞池之中。
但是，下雪了……
艾恩想出門去看看，到底這是怎麼樣的一場雪。但是發現怎麼都打不開門。
「在這裡呆著……」法師的身後傳來了盧瑟福的聲音，「這種情況下是最危險的時候，誰也不知道這些魔能能不能被馴服到雪花里。在我身邊，你會是安全的。」
布雷迪這個時候重新回到了會客室，看著盧瑟福和艾恩的表情，就知道了他們已經感知到了雪花的飄落。
「雪很大？」盧瑟福問了一句。因為他現在只能感受到下雪和大量的魔能，沒有辦法去感知雪下的大小。
布雷迪搖搖頭：「現在看，也就是平常下雪那樣，只是我覺得，雪花有些詭異，好像不會融化似的……遠冬城是有恆溫的迷鎖的……」
聽到布雷迪的這句話，盧瑟福突然跳了起來，抬手打開一個任意門，消失了蹤影。
鐘塔下的地下室，還是那個滿是儀器的房間，盧瑟福突兀的出現。
「全力開啟迷鎖！」預言大師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