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喜脈

第一百五十三章 喜脈

時間一天一天也不知道是過了多少天,這天早上我醒來,頓覺天旋地轉,胃裡一陣翻騰,一口酸水吐了一地。待人扶我重新躺好,收拾了乾淨,醫聖已經在門口侯著了。

醫聖手搭在脈上沒出五秒,明顯的渾身一震。我也懶的去想,這些個太醫向來都喜歡大驚小怪,雖然一直覺得醫聖不像那麼穩不住的人,可我現在身份不同,他自然是要另樣看待!

「陛下聖體如何?」不言見把了許久的脈,便疑惑道。

醫聖收了手,向一旁伸手,乖順的小徒弟立即伸手扶起醫聖。醫聖向我拱手:「陛下……陛下請先屏退左右!」

我的疑惑又深了一層,難道真的得了什麼不治之症?我給不言使了個眼色,隨即殿內的人井然有序的撤了出去。

我坐起身來,體位一變立即胃裡又是一陣欲嘔之感,直向嗓子眼竄。我伸手按壓著胸口,順了順氣道:「說。」

「陛下沒病……」醫聖欲言又止,神色不定。「只是……」

「有話直說。」我耐著性子道,心裡開始煩躁起來。

「陛下是喜脈!」醫聖小心翼翼道。

「……」我如五雷轟頂,腦中空白一片,久久回不過神來。

「陛下,賢親王求見!」來人跪道。

我這才被拉回神來,對醫聖道:「今日之事不得聲張……」轉而讓通報的內侍扶著醫聖出去,才傳了霜留白進來。

「陛下聖體欠安?」霜留白跪拜道。「可是有恙?」

我抬手示意他起來,轉而思索了一下,還是告訴了霜留白,畢竟我跟不言在這裡完全是孤立的,想要不露風聲,還得指望霜留白。

「陛下……」霜留白遲疑:「有何打算!」

我合眸深深吸氣,關與孩子我曾經那般渴望過,卻沒想過上天竟會錯的如此離譜。孩子本身並沒有錯,可我卻無法容他。一個錯誤的因結了錯誤的果,我有什麼理由一錯再錯下去!

「留白……」我聲調柔和些許道:「過來坐。」

霜留白微愣了一下,轉而走向我,表情有些不太自然。站在我面前遲疑著。

「怎麼?還在怪孤?」

「陛下以大局為重,已經給了微臣莫大的恩典,微臣怎會不知陛下厚愛!」說著霜留白坐到了我的身邊。

他坐下的同時驚雷突然開始低吼起來,我輕喝了一聲,驚雷便一頭竄了出去,這倒是個反常現象,不過以往我身邊倒是沒坐過人,驚雷這算是什麼反應?我也懶得去想這種無聊的問題。

「你能這麼想就好!」其實我並不信他的話。「眼下的事說起來都是拜你所賜。」

「微臣知罪,陛下有何打算只管吩咐即可。」霜留白說這話時已經又跪了下去。

「你當這個孩子的父君如何?」我看向霜留白詢問道。

霜留白單膝跪地,臉上的驚駭一閃而過,隨即冷靜的回道:「陛下厚愛,微臣一定對這個孩子視如己出!」

「關於冠首的冊封大典也拖了不少時日了,你傳孤的旨意,讓下頭人操辦著。」我伸手示意他起身。

「是!」霜留白應聲站起。

「孤也乏了,王君就退了吧!」

「陛下,換顏一事……還望陛下能儘早決斷!」

「既然見過雪傾絕的外入者沒有活口,又何必執著於換顏一事?」先不論回頭是否有希望,單說現在的我已失去了許多,家人朋友愛人,難道連這張臉也要失去?這是我不願意的,既然沒有換顏的臉也可以覆滅退敵,又何必多此一舉!我總想保留些許的自我,至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和回憶里的自己還是一個人,這就已足夠!

「陛下,換眼與換顏是相輔相成的,現在陛下身處王位,上不可違祖訓,下不可失民心。即使陛下一生有千秋功勛,若是不換顏,皆是不予收錄史冊,更是連皇陵大墓都入不得!……陛下萬不可在這件事上堅持!……陛下將會有一張傾倒三界,神仙也失色的臉,陛下為何要拒絕?」

「你想過不是自己的臉,長在自己身上的感覺?」或許我的想法是不被理解的,特別是唯顏獨尊的現下風氣。自古以來出眾的容貌伴隨的就是不同的人生軌跡,禍國殃民的禍水紅顏屢見不鮮!

「可是陛下……」

「不用可是了……你安排吧。」猶豫再三還是一狠心答應了,既然回不去,又死不了,只得乖乖的活著。整日沉浸在痛苦與回憶里,也無法改變現狀。即換了眼,又有什麼理由拒絕換顏?即然當了女王,就註定身不由己。至少這將會成為對司空的折磨,我想著會平衡些許。

「是!」霜留白欣喜道。

我緩緩躺到塌上,將暮紫的骨灰攬進懷中,習慣性開始回憶!霜留白自覺的退了出去。

霜留白表面不露痕迹,但我相信他不會真的無動於衷,這事放到任何一個男人頭上,都是無法接受的。當然霜留白並不是一般的男人,而且已過而立之年的他,早已歷練的沉穩內斂,應對上自是遊刃有餘!他雖然會忌憚我這雙眼睛,而我要立足也需要依仗著他。

想到我的肚子,就令我一陣噁心,翻身對著痰盂一陣乾嘔!直到嘔的胃都抽痛起來才止住。翻回身上去,摸著暮紫的骨灰罈子痛心疾首。不該走的生命走了,該死的人沒死,不允許存在的生命卻意外來臨。

對不言講了我的報復計劃,這個孩子根本無需我自己動手,霜留白一定不會留他。所以我跟本不用操心,司空那邊,適當透點消息就好,我即可以除去煩惱,又讓他你兩個都不好過。

「到晚上記得傳霜留白過來,別忘了。」我最後交代不言道。

當我又一覺睡醒,霜留白已經躺在我的身旁,用一種平靜無波的眼神看著我。

「睡吧,孤乏的很!」我確是無比的嗜睡,睡著了煩惱會少很多,所以我也就不想改變。

「陛下還是吃不下?……可有聽太醫的話適當活動?」霜留白不咸不淡道。

我睜眼看了眼霜留白,閉上眼慵懶道:「孤的事就不勞王君費心了,朝堂上辛苦王君了!」

「暮邪……」霜留白突如其來的一聲暮邪,讓我毫無防備。

我的睡意全給攪沒了,我皺眉看著他,不知道他想說什麼。這是要打感情牌,對付女人霜留白應該很有一套。

「除去身份,我們之間真什麼關係都沒有?我是不是連做你朋友的資格都沒有?……我一直想叫你的名字,卻一直沒有勇氣。」

「我只能給這麼多,你其實比我清楚……而我這麼做也是形勢所需,你掌著實權,我占著王位。所以這是保證安定的選擇!」

「你錯了,我從一開始就臣服於你,無條件的臣服你。我是真心想要輔佐你,你若是不信我明天就把兵權交到你手裡。」

「我現在的身子也沒辦法去管那些事,兵權你握著好了,你說的話我信!」

「暮邪……」

「別在這樣叫我……」我抗拒道:「你是怕我想不起來以往!」

「我只是想靠近你!」

「我們在一張床上,難道還不夠近?」

「我幫你……忘了他!」霜留白試探的向我伸手。

當我的目光注落在他的手上時,他的手便停在了我的眼前。最後無奈又不甘的收回。

「你不怕保不住雙眼?」

霜留白自嘲的笑笑:「只怕我想不要這雙眼睛你也不會給我機會。」

我無言以對,他說的沒錯,這世上再也沒有第二個人可以讓我心生愛情之花。

沉默了片刻。

「你打算什麼時候公開孩子的喜訊?」霜留白扭頭看著我,眼中沒有一絲異常情緒,只有隱隱的似笑非笑。

我一時竟不知如何回他,畢竟我沒真的打算要這個孩子。再者我以為霜留白也會盡量避開這個問題。卻沒想到他這樣輕易自如的問出了口。

「你在懷疑我的真心?」

「我在計算時日,總不能誤差太大!」我說,或許這只是他的一個探底之計,畢竟我有多恨司空霜留白多少了解些許。「睡吧……」我又道,不想在這個話題上過多的暴露。我蜷縮著將『暮紫』樓在懷中。

「嗯!」雙留白伸手將被子拉至我的肩頭,掖了掖被角這才將手收會去,之後便沒了聲響。

第二天一早霜留白走後,不言進來告訴我,司空在殿門外跪了一夜。我知道是不言故意透了消息出去。司空一直想見我,可是我偏不見他,他還是不死心的一趟一趟跑來,再無功而反。

「讓他跪著好了,他是不是說見不到我就一直跪下去?」不言點點頭。

我突然覺得我並沒有從他的自我折磨里得到快樂,我只是在冷眼旁觀。一直以為在感情上男人要比女人想得開,也更容易放得下。此刻我知道也不盡全是如此。

突然後悔跟莫離定下的十年之約是不是短了點,回頭想想頓覺得可笑。說不定著十年他娶妻生子,孩子都能跟著他習武了!回頭又反問自己,讓我等他十年是否甘願?我還是覺得時間說短了,應該對他說:相聚許無望,君勿空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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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丫鬟躍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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