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停滯不前
吁，鬆了口氣總算走了，起身抓筆準備記錄催眠咒。一看手裡的毛筆就叫我哭笑不得，一兩個字還好，丑就丑點馬馬虎虎寫寫，可這催眠咒那麼長用毛筆怎麼寫啊！四周張望下，找什麼東西代替呢？
「小姐吃點東西吧！」悅橙端著飯菜進來。
「先放著吧。」悅橙放下飯菜直直的杵著，似是有話要說。我心下奇怪，抬頭看了他一眼道：「有事？」
「嗯？…不知當講不當講？」悅橙遲疑道。
「有話就說，什麼叫當講不當講。」
「小姐身體不適，公子就沒讓啟程趕路，底下人怕誤了行程，皇上怪罪下來那就是死罪，現在底下兵士頗有微詞，莫校尉夾在中間兩頭為難，又不得不為底下人考慮，誰都知道出了事倒霉的永遠是小羅羅。莫校尉在樓梯口站著呢！」
「你怎麼不早說，公子現在在房裡？」我把筆一丟站起身來，看著那張白紙，唉，無奈又寫不成了。當務之急還是見司空要緊。
剛出門口就遇上莫離，估計這是要去見司空。莫離對我見禮，徑直就像司空房間而去。
「莫校尉等等！」我喊住他。
莫離停下腳步，然後轉向我。
「小姐有什麼吩咐嗎？」莫離面無表情道。
「可是為了行程之事？」
「小姐也知道了！」莫離詢問，我頷首。
「莫校尉請回吧！」
莫離錯愕，悅橙見他的表情抿嘴偷笑，隨即道：「莫校尉放心回吧，小姐也為這事正準備去見公子。」
莫離抿了抿嘴遲疑了下，還是開口道：「小姐身體可好些了？」
隨即又恢復冷然的表情。
「以無大礙。莫校尉回去安穩下兵士的情緒，我先行去見公子。」
莫離點頭，轉身離開。
司空的房門開著，一眼並沒看見他人。丫鬟艷春欠了欠身，請我進去。
「不去通報一聲？」我匪夷道。
艷春搖搖頭明媚的笑道：「少爺吩咐了，只要是小姐來了，誰也不許阻礙著。」
這樣的待遇顯然是高人一等，卻只會讓我心生不安。
司空坐在床邊，身體成直角向後倚靠著，手裡握著那把梳子，短碎的流蘇下墜從他的掌心滑出，搖曳著耀目的紅色。
「你的承諾可還記得？」司空並沒抬頭已經知道是我，眼睛依然看著梳子。我知道他在提醒我，這把梳子的寓意。
「我可等著你兌現呢！」司空轉過頭來看著我說，眼裡隱隱閃著細碎的光芒。
我突然忘了自己是來幹什麼的，也忘了想說的話。「對不起，」我脫口而出。
「嗯？」司空垂下手挪腿坐正，疑惑著站起身來。
我收了收心神想起了來的目的，於是說：「為了我，誤了你們幾個小時的行程。我們現在就出發趕路吧！」
「就為這個道歉？」司空一臉失望走到我身邊道：「大可不必，明日加快腳程就是了！」
「明日？……還是現在就啟程上路吧！我可不想一來就拖你的後腿，這可是皇差懈怠不得。讓人說你為了一個女子讓一百多人停滯不前，只怕傳出去落人話柄，影響你以後的前程不說，到時你對上無顏面聖，對下兵士不滿，就連你爹都受到牽連，這肯定都是你不願看到的。到時我就是罪魁禍首！你讓我情何以堪？」
「不許胡說，什麼罪魁禍首！別往自己身上攬什麼莫須有的罪名。」司空滿是介意道。「不就少趕半日路程，看把你緊張的。」
「那現在就走？」
司空盯著我半晌，無可奈何的點點頭，很快便吩咐了下去。
「今天這陣勢，可真像個賢內助！」司空調笑。「看你平日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道理還懂得不少。」
「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啊！」我不樂意道。
「當然是誇你了！」司空不置可否道。
我們一路說著話準備下樓，我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沒做，可一時又想不起來。便找了個借口折回房間，到門口才想起，催眠咒沒寫，飯也沒吃。索性收起紙筆讓丫頭們帶上，便下了樓。
本來的行程是在今天過江的，可被我耽擱些時間傍晚剛好到江邊。於是司空就下令在江邊駐紮，兵士們一派忙碌。莫離有條不紊的指揮著，分配各人的工作。
那忙碌的神情絲毫不亂，目光銳利專註，話語簡潔明了，動作幹練迅速，健步如飛在場地間遊走，解決各種各樣的問題。看他那明朗的臉上好像永遠都是那一種表情，真是很好奇他笑起來是什麼樣子。許暮邪一定見過，想想還真有些嫉妒。
一會帳篷搭了起來，一頂頂的帳篷連接成一個圓形，中間是卸了馬的裝銀車。天色暗淡了下來，篝火也已經點起。行軍的火夫已經架起大鍋開始做飯。取水的拾柴的也忙活的估摸著夠用了，也就各自席地而坐休整著。
莫離獨自負手立於江邊，晚風抖動著他銀灰色衣衫，袍邊被風舞動著。江水暗朝涌動，可聽見細微的拍打聲。我縮了縮身子感到一些涼意，再撇莫離時，頓覺他的身影孤獨無邊，落莫的快被黑暗吞噬掉。
「你信不信我讓他在這個世界上永遠消失？」司空突然冒出來冷冷的滿是威脅意味。
我轉過臉來定定的看著他，半天回不過神來。
他把披風抖開披在我身上，順勢握住我的手。強勢道：「記住你是我的，一直都會是……不要存那些無謂的幻想！我才是你命里的定數，誰也更改不了！」
我錯愕的看著司空，他太強勢了。而我竟無言以對。
「這次回去我們就成親！」司空眸光一轉變得溫柔，托起我的手放至唇邊，鼻子輕嗅著，鼻尖似有若無的碰觸著我的手背。這算是求婚嗎？似乎更像逼婚來著，不帶這麼玩的，別人穿越都是引進潮流主宰一切，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玩轉的風生水起，身份更是顯赫尊貴！怎麼到我就悲催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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