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 葯浴

242 葯浴

「假貨?!你什麼意思?」

「娘娘可聽說過換魂兒?」白止露上前一步,她一張巴掌小臉放着光,眼底光亮灼熱,聲音夾着興奮和顫抖,「我小時候曾經聽家裏的老人提起過,傳說這換魂是無妄的秘術,可這秘術太逆天了,我一直以為這是假的,沒想到……」

蘇莫心心裏咯噔一下,她抬起眸子看向白止露,雙眼中滿滿都是驚訝:「你是說,如今藤王府內的藤王妃,被人換了魂兒了?她的裏子已經不是那個人了?」

白止露點了點頭:「這話說的也不盡然對,藤王妃不是被人換魂兒,她是將人還魂了。」

「哦?」

「娘娘可知道姬城從夷族帶會來了個姑娘,名叫知月,是夷族的二公主。凡是京城有頭有臉的人都知道,姬城可是徹徹底底迷上了這個姑娘。那藤王妃想來是看上了皇后的名位,所以……」

白止露將昨兒偷聽到的白霜和知月的對話,再連上自己的推測一併告訴了蘇莫心。蘇莫心聽完之後,眼睛都亮了起來:「我以前就知道冬臨為達目的可以不要臉,可沒想到她竟然可以這般不要臉,竟連自己養育了二十多年的兒子都……這事若是真的,那可就有意思了。」

「還望娘娘善加利用。」白止露沖着蘇莫心作揖行禮,「止露現在要進山尋煉蠱的蟲子,就不能在這酒肆陪着娘娘了。」

蘇莫心搖了搖頭:「在這事確定真假之前,你還是得待在我這酒肆之中。」

「可是……」白止露眉頭蹙了起來。她這會剛拿到雲月盒子,正是躍躍欲試的時候,可不想被絆住。

「這藤釀山後山也有些毒蟲。雖然毒性差些,你將就用吧。」蘇莫心沖着白止露微微一笑,「你放心,若這消息是真的,等我兒復辟之後,你就是國師,也會是白家家主。」

聽了這話。白止露緊緊皺着的眉頭才緩緩舒張開來:「那我就在此叨擾了。」

蘇莫心一出白止露的房間,便立刻找來茶梅,細細問了這幾日內藤王府內發生的事。當她聽說藤王妃因為知月姑娘的胎兒費心費力。幾次昏厥過去后,蘇莫心再不懷疑,確認了這還魂一事的確是真。

「你去趟葉城,將姬晨給我找來。你只問他想不想給他母親報仇。」蘇莫心正對着陽光。抬手看着自己剛塗好丹寇的指甲,嘴角浮現出一抹冷冷的笑,「若是這盤棋下好了,也許能將藤家徹底將死。」

茶梅領命下了山。

藤王府內,青岩閣。

楚衡搬著小板凳坐在院子正中間,她腳下是一盆涼水,水中還泡著件天青色的長袍子,長袍子的擺子染著猩紅色的鮮血。

「諾。洗乾淨了,皇上明日要穿的。」靈九從屋內又拿出一件白衫來。白衫的袖口也儘是血,還滴滴拉拉的往下滴答著。

「皇上在屋裏做什麼呢?」楚衡伸手接過白衫,一把塞入冷水之中,「這衣服料子雖然不錯,可卻也不像皇上的衣物……」

「你想知道,洗乾淨衣服后自己去問皇上。」靈九聲音冷冷的,看着楚衡的眼神好似看着個蠢貨一般,「約莫也快輪到你了。」

楚衡聞言後背忽然的一涼,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等著靈九離開后,自己躡手躡腳的往姬城的房間走去,剛走到房間門口,就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楚衡趴着窗口一看,屋內的一幕讓她如墮冰窟。

一個約莫十七八歲的少年郎,他雙手雙腳被束縛在椅子上,眼睛微微閉着一副神志昏迷的樣子,兒鮮血正從他的手腕處不停地往下流着。那些流出來的血直接被引入一個石頭盆里,那石盆中還泡著草藥,看樣子倒像是在製作什麼東西。

「姬城!」楚衡哐當一聲推開門。

姬城抬起頭,看向楚衡,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來:「你還真來偷看了。」

「你在做什麼?」

「研究怎麼給自己解毒啊。」姬城晃了晃手裏的書,楚衡認得那本書無妄殿裏的東西。

「我不許你碰我爹留下的東西!」楚衡正在氣頭上,她大邁步就沖着姬城走了過去。

姬城撓了撓下巴,淡然的很:「無妄殿都已經荒蕪了,若不是有朕在,這些書早被老鼠咳了。」

「還給我!」

楚衡伸手去搶書,姬城一伸胳膊便躲開了。他一臉諷刺的看着滿眼冒火的楚衡,語氣尖酸刻薄:「身為無妄,你連自己父親留給自己的東西都保護不了,我若是你,乾脆自殺算了。」

楚衡氣極,腳下一動,邁起了奇怪的步子。

姬城只覺得眼前事物忽然徐晃起來,他暗道一聲不好,開口就朝着屏風後頭喊道:「白霜,可以了!」

楚衡扭頭去看屏風,白霜已經到了眼前,他伸手在楚衡的脖頸後頭一敲,楚衡軟倒在地。

「去,送到葯池裏泡著吧。」姬城沖着白霜擺了擺手,「掐准了時辰,讓靈九在她醒之前就給她換上原來的衣服,將藥味去了,別讓她發現自己泡了葯池。」

「是。」

第二天早上,天光大亮,楚衡被院子裏頭的喧鬧聲吵醒。揉了揉惺忪的睡醒,楚衡坐起身來,她捏了捏肩膀,有些搞不懂這周身的酸痛是怎麼回事。

「你醒來。」靈九推門進來,她手裏端著一碗黑湯藥,「你走路的時候忽然昏倒了,大夫給你把脈,說你這是中了風寒,將葯喝了吧。」

楚衡瞥了靈九一眼:「我自小就不畏寒,怎麼會中風寒。」

「呵,葯放在這裏。喝不喝你隨意吧。」靈九瞪了楚衡一眼,轉身往屋外走去,「不識好人心。」

楚衡伸手給自己把脈。還真有些傷風的跡象,又不經意問到身上一股子淡淡的藥味,想來是自己暈倒的時候被人喂下了葯。

可怎麼會無故受風寒的?

楚衡後背的汗毛立了起來,總覺得事情怪怪的。

約莫半個時辰后,靈九再次推門進來,懷中還抱着一件天青色的衣服。她瞥了一眼一點都沒動的葯湯,冷笑了一下。「既然不喝葯,就是身子好了,身子好了。就該幹活了,藤王府可不養沒用的下人。」

楚衡已經翻身下了炕,她瞥了靈九一眼,嘴角彎曲成一個諷刺的弧度:「也不知道誰是沒用的下人。」

「貧嘴也沒用。」靈九皺着眉頭。「去前院子洗衣服吧。皇上說了,他想看着你幹活。」

「……」楚衡眉頭皺了起來,一臉不爽。

「快去。」靈九將手裏的天青色袍子塞給了楚衡,「洗衣服的盆和皂角粉都在前院。」言罷,靈九便離開了。

楚衡抖了抖手裏的衣服,發現這是一件天青色的長袍,袍子衣擺上沾著猩紅的血跡,看樣子這血還剛沾上沒多久。

拿着袍子。楚衡往前院走去,剛到前院。就看到院子正中間那一盆清水,清水邊兒還有個小凳子。

「還真是顯眼的地方。」楚衡翻了個白眼,按着衣服走到水盆前,將天青色袍子浸泡在了冷水中,自己則在小凳子上坐下了。

楚衡剛坐下,手還沒下水,就聽到身後房門吱嘎一聲開啟,靈九抱着另一件衣服走出來了:「這件也洗了,皇上等著穿呢。」

靈九手中拿着一件白色的襯衣,襯衣的袖孔染著猩紅的血,那血還滴滴答答的往下流。

「這衣服不像是皇上穿的。」楚衡伸手拿過白色襯衣,看着滿是鮮血的袖口,她眼底閃過訝異,「皇上在屋內做什麼呢?」

靈九聞言頓了頓,她雙目灼灼的看着楚衡:「你當真一點不記得了?」

「你說什麼?」楚衡眉頭擰了起來,「我記得什麼?」

「沒什麼。」靈九臉上又是一副平常的表情,「你若想知道,等你洗完衣服自己去問皇上吧。」

言罷,靈九轉身便往後罩房的方向走去。

楚衡將白襯衣扔進水盆里,那血跡瞬間散開,一盆猩紅色。楚衡實在壓不住心底的疑惑,她見靈九已經走遠了,便躡手躡腳的站起身,朝着姬城的房間行去……

房間內,姬城手裏拿着本書,白霜站在屏風後頭,兩人正遠遠的對着話。

「葯浴還是挺順利的,只是不知道一共要進行多少次,才能奏效?」白霜弱弱的聲音從屏風後頭傳來。

姬城眼角的光瞥著門口,藉著天光他清楚的看到一個黑影正趴着門縫往裏瞧著:「這要看她暈倒前的憤怒程度和葯浴的吸收效果了……」

就在這時,房門嘭的一聲被推開,楚衡怒目房間中間那正在被放血的少年,隨後她轉頭瞪着姬城,一臉憤怒:「你這是在做什麼?」

「沒什麼,給自己做解毒藥咯……」姬城一臉好整以暇的看着楚衡。

「你這沒人性的瘋子!」

三天以後,千甲樓。

知月最近的精神狀態明顯好了很多,她每日在千甲樓里繡花,手中那轉日蓮也終於被綉好,做成了香囊掛在了藤王的腰間。

只是白止露不知為何忽然離開了藤王府,藤王曾想派人去找,可卻杳無音信。

知月沒個說話的人,平日也甚是無聊。藤王怕知月被憋悶壞了,這日就讓沉華去青岩閣去傳楚衡。

沉華去了一趟青岩閣,卻沒找到楚衡,靈九跟沉華說楚衡染了風寒早早睡了。

「你說楚衡染了風寒?」知月挑了挑眉毛,隨後冷笑一聲,「也就皇上能制住楚衡了,竟然讓她那般生命力頑強的人染上了風寒……」

「王妃?」藤王有些疑惑的看着知月,「你不去看看楚衡么?」

「我去看她做什麼。」

藤王有些摸不到頭腦了:「我還以為你跟楚衡的關係不錯,這才將這消息告訴你……」

「我跟她的關係……」知月淺淺一笑,「讓王爺見笑了,我跟楚衡的關係其實並不怎麼樣,我知道白止露離開后,王爺是擔心我一個人在府內憋悶,可很快那孩子出生,我就不會悶了。」

藤王聞言伸手撫上知月的肩頭:「可那之前,我也不想看你終日無聊,不如我今兒帶你去江上泛舟。」

「江上泛舟?」知月露出感興趣的表情。

「嗯,你看外頭這漫天的彩虹。」藤王伸手指了指窗外的天,「今兒是大太陽,聽說這彩虹在江上看,更是瑰麗。」

「好,那王爺就帶我去看看吧。」

藤王得了知月的允,兩人坐着馬車便往府外去。可令人糟心的是,這馬車剛出王府,馬匹便驚了,駕車得馬夫穩不住馬,被藤王一腳踹了下去。那馬夫落地后,藤王佔了馬夫的位置,他伸手扥住了馬繩,這才將馬壓住。

「王爺。」知月見馬車穩住了,趕緊探頭出來。

「你先下車。」

「嗯。」知月匆忙下了車,她站在馬車邊兒上,看着藤王翻身下車,嘴角不自己的翹了起來。她想起白止露跟自己說的那些藤王專情的話,又想起自己早些年在辛族聽到的藤王帶着藤家軍百戰百勝的傳言……

知月實在想不通,為何這原來的藤王妃冬臨會放棄這樣的男人,只為奪自己那副年輕的身軀。現在想想,那女人最後落得這步田地,還是拜一心喜歡自己的男人所致,還真是愚蠢的可以。

「還好吧?」藤王一臉擔憂的看向知月,「可嚇到了?」

「我沒事。」知月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知月忽然腹部劇痛身子一軟,就要往地上倒去,興好一旁的藤王抱住了知月。

「王妃,你這是怎麼了?!」藤王眼底都是急色,他回頭讓沉華去叫大夫,自己則抱起知月就要進府。

「妖孽啊妖孽!」

一聲爆喝響起,藤王抬眼看去,就看一穿着紫衫銀紋龍虎道袍的道士正雙目如電的瞪着知月。

「何方妖孽,竟然敢奪舍她人身體?!」那道士拿着手裏的銅尺就要罩着知月拍過去。

「放肆!」藤王抬腳一踹,那道士直接飛了出去。「來人,將這妖言惑眾的老道的腿給我打折!」

藤王話音一落,便有小廝上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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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位奸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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