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沒錯,所以你完全不用替我擔心。」

「嗯!」芊芊用力點頭,「以後若是那些姑娘公子再在背後嘴碎,我就講獨臂刀客的故事給他們聽!」

「呵……」管杜蘅笑笑,「那可以幫我梳辮了嗎?」

「芊芊這就梳辮!」芊芊連忙拿起梳子,細心梳攏管杜蘅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

平衡感大失啊……右手握住那幾乎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疼痛的左手,就算將手抬至胸口也是費了好大一番力氣,這手幾乎與廢掉無異。

而在練功中,明明存在卻毫無助益的左手的確帶給她不少的阻礙,過往太習慣使用兩手,現單用右手讓她感覺頗為吃力,也正如其他師弟妹所言,平衡感的問題也造成了極大的妨礙。

但她不可以因此而喪志,若連重新出發的志氣都無,那她就真的成了廢人了,在那個人眼中就毫無價值。

他說過,保鏢就是古家堡的商品,只有能賣的才是好商品,不能賣的就是廢物!她不要成為他眼中的廢物!

右手的緊握,讓左手發紅了……

「回……收……轉……」

管杜蘅念著口訣,專心練劍。

練過一個回合,收劍、吐氣、抬眼,訝見練武場邊佇立的女孩。

「三姊。」管杜蘅開心地跑過去,「堡主答應放你出來了?」

管白蘇笑了笑,那雙嫵媚的眼只要一彎,就可讓許多男人心折。

「嗯,這次被關禁閉半年時間,總算得以見天日了!」

只要保鏢一犯錯,就須受到懲罰,而上次管白蘇保護許府千金出狀況一事,原本只要關禁閉一個月時間不得出門,可因為管杜蘅身受重傷,險喪了性命,怒極的古斷鴻原本氣得想殺了管白蘇,是管家另外兩個姊姊跪地求情,大姊管茅紫更端出管杜蘅,說她清醒之後必定不樂見三姊因她而喪命,這才讓他收回成命,改關禁閉一年,后又因管杜蘅的求情,改為半年。

只要一被關禁閉,就形同坐牢,房門可是連一步都不準出去。

「對不起,小妹。」管白蘇心疼地握著管杜蘅的左手臂,嗓音哽咽,「是我害了你……」

「不!是我學藝不精,不是你的錯。」管杜蘅搖搖頭,柔笑,「你好不容易可以踏出房門,咱們下午出去走走,逛逛街,散散心,好不好?」

「好,不過晚幾天好嗎?我有事想先出去辦。」

「什麼事那麼急?」

「我日後再同你說明,我先走了。」

揮別一臉不解的妹妹,轉身離開的管白蘇俏眸閃著堅決。

是夜,一名身穿夜行衣的纖細身形如入無人之境躍入許府,直接奔向許千金的寢居。

輕巧推門,一股霉味迎面撲來,管白蘇訝異地張望四周,屋內的傢具早就清空,地上布著灰塵,顯見此處早就很久沒人居住了。

「你在這幹啥?」

管白蘇凜神回頭,愕見古斷鴻。

「堡主……」偷溜出古家堡被抓個正著的她急急低下頭來。

「來報仇?」古斷鴻冷哼。

「是……」管白蘇憤怒地低嚷,「我不能原諒她!她害了杜蘅,我至少也要廢她一條左臂才甘願。」

「你來晚了,許千金早就不在人間。」

「死了?」水眸瞪大,「為什麼?」

「誰知道!」古斷鴻冷眸一掃,「快回去!你私自出堡一事我暫不跟你計較!」

「謝堡主!」管白蘇拱手一揖,踏出門檻。

忽地,一個念頭閃過,她回首注視負手於後,尚立於房中的古斷鴻。

該不會……

「還不走?」

「十三這就離開!」不敢再胡想下去,管白蘇點足飛離。

古斷鴻閉上眼,立時感覺到一股陰冷空氣襲身。

「怎麼?那日一刀就斃了你命,嫌不夠爽快,還想來個魂飛魄散?」

纏著身體的陰冷轉眼間消失無蹤。

他冷哼了聲,陰鷙的黑眸環過無人的屋子,轉身離開。

【第三章】

「十四姑娘,」芊芊自屏風後方探出頭來,「浴水已幫您準備好了。」

「謝謝。」正在梳妝鏡前梳順一頭長發的管杜蘅放下梳子起身,來到屏風後方。

芊芊細心地為管杜蘅寬衣解帶,很快地,管杜蘅身上僅剩單薄的內裳。

「你不用忙我了,回房休息吧!」

「好的。」芊芊將換下的衣服抱著,走出房間,順手帶上房門。

卸去僅剩的衣物,窗邊流泄的銀光勾露出粉軀勻稱緊實的柔美線條。

跨入浴桶,熱水蒸騰得木頭散發著屢屢香氣,她深深吸了口氣,緩緩坐下,讓舒適的熱水紓緩練功了一整天的緊繃身軀。

長發在浴桶內浮漂,她抓攏再放開,擠掉發上的水,再在鼻尖上搔了搔,打了個噴嚏后,挑整水面上的髮絲,直到幾乎蓋滿水面。

手上把玩著發,腦子裡頭則是臆測著昨日三姊到底是上哪去了,一整天都不見人。

後來她曉得三姊未經堡主的允許,擅自出堡,當真把她嚇壞了。

當古斷鴻詢問她三姊去哪時,那嚴厲的口氣和銳利的瞳眸,嚇得她幾乎說不出話來。

「她應該是出門逛逛而已。」她急著幫三姊找藉口,就怕好不容易被放出來又要被關禁閉。「畢竟都半年沒出房門了,去透透氣也是應該。」

然而,她覺得古斷鴻應該未相信她的藉口,尤其他後來也不見蹤影,更是讓她一顆心提在半空中,整天都惶惶不安,練功時也心不在焉,差點就被陪練的師弟打爆頭。

還好今兒個早上,三姊回來了,而比三姊早一步回來的堡主也只針對她擅自出堡一事,罰她蹲了一天的馬步,管杜蘅七上八下的心才安安穩穩地落地。

但不管她怎麼逼問三姊究竟是去哪兒了,三姊就是閉緊嘴不肯回答,眸中閃著的異樣光芒,卻是管杜蘅無法忽略的。

三姊有事瞞她,而且堡主也是!

前臂靠著桶緣,下巴支於其上,小嘴扁起。

三姊消失一整天,堡主也消失一整天,可見他們一定互有關聯,到底偷偷摸摸瞞著她去做了啥了?為何不肯告訴她呢?

是什麼事這麼神秘?她百思不得其解。

坐直身子,察覺浴水有些涼了,她起身正想拉浴巾裹身時,溫暖在她抬手之前裹上了她的身。

她心一凜,急急回頭。「堡主?」她詫喊。

「怎麼?看到我有這麼驚訝?」

「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我的房間?」無聲無息的,是要嚇死人啊?

不對……她突然意識到自個現在幹啥,而古斷鴻的手……他手上的浴巾包裹的是……

她慌亂得不知該因被古斷鴻瞧去她的裸軀而感到難為情,還是他擅入女兒家的房間而該感到生氣。

「我想進你房間須先通報?」他微挑高一邊濃眉。

管杜蘅輕咬著下唇,猶豫了一會,她搖頭。

「這不就得了!」他忽地將她打橫抱起,注視著她的目光灼灼,腦子裡尚浮動著她未著寸縷的嬌美粉軀。

一進屋,他就聽到水聲,也瞧見屏風后的燭光搖曳,當下明白她人正在沐浴。

芊芊那丫頭還真是疏忽,出門竟忘了幫她的主人落鎖!明兒個必給懲罰!

心頭罵著芊芊,但他的腳步卻未曾佇停,悄然無聲地朝屏風方向走近,在暈黃的燭光中,凝神注視沐浴中的她。

溫和的燭光讓沉思中的臉龐更顯柔美,就算是苦惱蹙眉的模樣,也有種說不出的特別韻味,教他看得著了迷,幾乎目不轉睛。

自浴桶起身的她,即使長發遮掩了大半的春光,卻仍掩不住玲瓏曲線,那高朓豐滿的圓胸,纖細不及一握的腰肢,挺翹緊實的俏臀……他感到喉頭髮緊,慾火在體內「啪」地一聲點燃了。

這女孩是他的!他想怎麼對待她是他的自由,誰也無法置喙。

他沒有任何猶豫,先她一步抽下浴巾,裹上被浴水浸潤得更為柔軟芳香的嬌軀。

他抱著她直走向床榻,而在他懷中的管杜蘅則心中忐忑。

他曉得她在洗澡,卻不迴避,還直接抱著她走向床鋪,難不成是想要……她的胸口倏地一緊,想到那日的疼痛回憶,有股衝動讓她想逃。

「堡……堡主……」粉唇微顫,「你可以放十四下來,十四可以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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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嬌堡主難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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