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甜蜜的懲罰
小虞走到了劉碸莘的面前埋在床邊坐了下來，深深的看著他的臉，似乎要將他深深的印在腦海里。
葉翊恂無奈，只得走了出去。在醫院外面轉了一圈，滿地的落葉顯得格外的蕭索凄涼。
他想不明白劉碸莘，也想不明白柯楚，馬天狸，李津見之間到底有何關係。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一直生活在一張保護網裡，漸漸的才得以看出一點點細枝末節的疑點。
轉了幾圈，準備往回走的時候發現小虞走了出來。葉翊恂迎了上去「怎麼了？」
「給他們備點吃的，估計快醒了」這時，小虞也已經平復了很多
「估計沒那麼快，我和你一起去吧」葉翊恂和小虞並肩走了出去。
平復下來的小虞讓葉翊恂放心多了，也不問劉碸莘了，只是和葉翊恂聊聊平常的話題。很快，兩人買了午飯回來。
一推開門，見到的這一幕，讓小虞手上的餐點險些掉到了地上
只見病房裡面的兩人，都側著身子躺著，面對面，就那樣靜靜的凝視著對方。似乎時光也靜止了，彼此只有眼裡的那個人。他們之間，甚至不容許夾雜半粒沙子。
只需這一眼，小虞就知道，自己輸了，毫無懸念。
雖然心很疼，但是卻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葉翊恂擔心的看了小虞一眼，卻見她似乎毫不在意的進了門。
「碸莘，你們醒啦？餓了吧，給你們買了午餐。」
小虞的聲音一響起，兩人像受驚的小鳥迅速轉向兩側，好像以前深情凝望的一幕從未發生過一樣。
"小虞……"劉碸莘低聲叫了一聲，莫名的愧疚。
"怎麼了？"小虞假裝聽不明白，不想讓自己這樣難堪。
"沒什麼，我餓了。"劉碸莘用手揉揉自己的肚子，似乎很餓。
"好，給你弄吃的。"小虞將買回來的餐點拿了出來，居然是中式的粥。
小虞想著他們應該會更願意吃中式早點，於是和葉翊恂找了許久才找到的。
小虞將餐點分成了，兩份，一份拿給了蘇筧。看著蘇筧微微笑到"這是碸莘愛吃的，希望符合你的口味。"
"嗯，謝謝"蘇筧禮貌的笑了笑，接過餐點，不著痕迹的看了眼劉碸莘就自己默默吃了起來。
小虞回到劉碸莘身邊，因為他手受傷的緣故，就讓小虞喂他了。葉翊恂沒事可干，坐在沙發上，假裝玩手機，實際上就是在看戲……
"燙么？"小虞將粥微微吹涼，送到劉碸莘嘴邊。劉碸莘似乎是餓慘了還是怎樣，像小孩似的，格外的配合。
"看來這家店味道不錯"小虞看著很快就將見底的碗，欣慰說。
"沒有你做的好吃。"劉碸莘笑了笑，
"是么？那晚上回去給你做？醫生說你們好好修養就可以，下午就可以出院了。"
"嗯。好。"
"瞧你，今天怎麼小孩似的，吃這一嘴。"小虞失笑，拿起桌邊的紙巾替他擦乾淨嘴吧。
"碰！"蘇筧一碗粥還沒動幾口，就重重的放到了桌上，三人立刻看向他
"額……手滑手滑……"蘇筧尷尬的說。
葉翊恂心裡暗笑，組長居然有這麼一面，真是覺得特別好笑。劉碸莘挑挑眉看他尷尬的樣子，對小虞說「小虞，我還沒吃飽」
「我買太少了，我再去給你買點」小虞說著就要出門
「別別別，那麼遠還要跑一趟，多麻煩。我看我哥他已經飽了，就別浪費了，吃他的就行」說著眼神示意小虞蘇筧放在桌上的粥
「……」蘇筧，小虞
「噗!」葉翊恂憋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又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
「這？」小虞有些莫名的尷尬。蘇筧趕緊尷尬的笑了笑說「我確實吃不下了，給他吧」
說著十分委屈的看了劉碸莘一眼，劉碸莘立刻轉移視線，不和他對視。
無奈，小虞只好拿過蘇筧的粥，繼續喂劉碸莘吃飯。劉碸莘絲毫不顧某人餓得直叫喚的肚子，一邊說
「一點也沒小虞你做的好吃」一邊呼嚕呼嚕大吃，連點渣都不剩，那裝粥得碗真可謂是光可鑒人啊
看著劉碸莘心滿意足的高興模樣，蘇筧寵溺的笑了笑。如果這就是他的懲罰，他真得感到慶幸。但是他知道，一切不會那樣簡單。
葉翊恂吃過午飯，幫兩人辦好了出院手續后回到病房。就看到小虞和劉碸莘相談甚歡，蘇筧就像是空氣一樣被忽略的個徹底……看著他，葉翊恂只想在蘇筧的畫面配上一陣秋風，夾帶樹葉的那種……
「碸子，出院手續辦好了。我們待會就可以走了」葉翊恂走了進去對劉碸莘說道
「那我先回去收拾屋子，我們家還有一件比較小小得房間，只能先委屈你了」小虞笑了笑對蘇筧說。
「別別別」劉碸莘立刻阻止道「我哥他人金貴得很，睡不慣我們家那間屋子。而且，他來了這幾天，想必有地落腳了，我們就不用管了。」
「是吧，哥」劉碸莘笑眯眯的看向蘇筧
蘇筧立刻搖頭否認，「我昨才到的，還沒來得及找地方落腳呢」意思就是，你必須找地讓我住。想了想，蘇筧又陰涼涼的補了一句「我習慣住小的地方。」
蘇筧沒說謊，確實，這幾年哪怕已經有了足夠的經濟實力，都寧願住在小的地方。只是哪怕在多擁擠的地方，心裡依舊是空蕩蕩的。
「那，就住我們那吧。你說呢，碸莘，怎麼說也是你哥哥」小虞勸解道。為他的小孩子氣又高興又難過。
「哼，隨便」這就是同意了，蘇筧鬆了一口氣。真沒有想到，自己也會有這樣的一天。是不是如果自己早一點想通，早一點勇敢一些，就不會變成今日的模樣。
劉碸莘手腕上的傷，是心口永遠的痛。只是，蘇筧不知道的，這樣極端的方式，劉碸莘並不是第一次。如果他知道，心裡又該作何感想？
幾人收拾收拾就回到了家。一路上小虞和劉碸碸在後座上各種親密。而自己只能坐在副駕駛上和葉翊恂作伴，假裝無意的是不是看看後視鏡，偷聽偷聽兩人對話，自己心裡暗自冒酸水
葉翊恂暗笑，可是也還是覺得這樣甜蜜的懲罰，根本彌補不了劉碸莘這麼多等待的傷痛。
幾人回到了家，雖然還沒有很晚，但是天色已經開始發暗了。
「我先去給大哥收拾屋子，然後給你們做飯」小虞放下手中的東西對坐在沙發的三人說道。
「別，小虞你別忙。」劉碸莘忙站起來，抓住小虞的手，對蘇筧命令道「你，自己收拾房間」
蘇筧看著兩人握在一起的手，酸溜溜的點點頭
「還有，你去做飯」劉碸莘又命令道。
「誒，碸莘，這樣不好吧。大哥還是病人啊」
葉翊恂就啥話不說，坐在沙發上看戲
「獻點血而已算什麼病人？而且，不都是自己活該？你說呢？」看向蘇筧
蘇筧努努嘴，有些委屈的點頭說「確實不算什麼病人，我來做飯吧，沒關係「
劉碸莘哼一聲，不再理會他。對頗為無奈的小虞笑了笑說「小虞，能陪我出去走一走么？」
「嗯」小虞點點頭深知，劉碸莘這是準備攤牌了。心下瞭然，該來得總會來得，不是自己的，怎麼也是爭不來的。
劉碸莘笑笑，牽著小虞的手就往外走。走到門口，又回頭吩咐道「翊恂，不許你幫忙！」
「……」葉翊恂看著消失的劉碸莘，實在無語。
大哥啊，你這是叫我幫忙呢，還是真的不讓我幫忙呢？葉翊恂站起來，頗為無奈的拍了拍蘇筧的肩膀，「我去給你收房間」
「他不是不讓你幫我么？」蘇筧疑惑
「誒……」葉翊恂頗具深意的點了點頭。正準備走，突然想起了什麼「組長，關於碸子，你到底是怎麼想得？」
蘇筧堅定的看著葉翊恂說「這次，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開他了。」
真的是被劉碸莘給嚇壞了，如果是這種生離死別，那麼無論前路是怎樣的艱難，自己也絕對不會放開他
「那，他母親？」葉翊恂可沒有忘記這個罪魁禍首啊。說起來，葉翊恂真是佩服他母親的手段，到頭來，什麼黑鍋都讓蘇筧自己一個人背著。而自己則是大度開明的光輝的母親形象
可是，她又得到了什麼呢？這幾年，劉碸莘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和家裡幾乎沒了聯繫。更何況，看著自己的兒子這樣一次一次的自我傷害，她真的開心么？
「他母親？這次，我不會再顧忌了。說起來，也是我以前太懦弱了，我想，她也未必真的敢那樣做」
「那就好。即使他母親沒問題了，你也前路坎坷啊，哈哈」暗指劉碸莘對自己的態度
「沒辦法，受著吧」蘇筧頗為無奈的笑了笑。
葉翊恂點點頭就去給蘇筧收拾屋子。心裡暗惱劉碸莘真是心軟的傢伙。把自己騙出國，就是為了看他們的好戲，幫他們收拾屋子！？
看著收拾的差不多的屋子，葉翊恂抿抿嘴，有些不滿。卻覺得嘴唇一陣刺痛。原來是嘴唇有些乾裂了。誒，這鬼空氣。
葉翊恂呆坐了下來，決定給柯楚訴訴苦。
這邊柯楚一下飛機，就收到葉翊恂的簡訊「阿楚啊，巴黎太冷了，我嘴唇裂了，好疼……」
柯楚笑了笑，好像葉翊恂可憐巴巴的模樣就近在眼前。收了手機也沒回，打車去了商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