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婚禮

劉碸莘遠遠的望向蘇筧.看著坐在草地上的背影.顯得那麼蕭肅和寂寥.陣陣裊裊的輕煙從他的頭頂冒出來.

竟然抽煙了.劉碸莘皺皺眉頭朝他走了過去.

蘇筧還在自顧自的悲天憫人顧影自憐的時候.橫空伸出一隻手.將他嘴裡的煙抽走.丟到了地上.再狠狠的踩上了幾腳.只見.地上早已密密麻麻的滿是煙頭.

劉碸莘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看了看.因為自己的出現而變得無所適從的蘇筧.嘴角一邊輕挑笑了笑「你現在這樣是想博得誰的心疼和憐憫呢.」

蘇筧不解.抬頭仰望站著的劉碸莘.只見他的嘴角挑出幾乎殘忍的弧度「你以為.只要你變得可憐兮兮.一切都會回去.都會變得不一樣是嗎.」

「沒……」蘇筧嘴上否認.但是.心裡卻不停的問自己.真的沒有么.難道自己就不希望他能最後心疼自己一次.回到自己身邊嗎.

「沒有么.呵.哥.也許現在的你就是以前的我.不.比現在的你還要凄慘.那時候.我在每個輾轉難眠的夜晚苦苦乞求的時候.你又在哪裡.」

「我有多努力.你不是都看在眼裡么.我也多希望.那時你能心疼我一點.回到我身邊.最後.等著等著.只剩卑微的乞求.乞求能得到一點你的憐憫.但是.最後我又得到了什麼呢.」

劉碸莘第一次出言指責.第一次放肆自己說出自己心裡的憤怒不滿.又或許.是自己的悲哀.

「對不起……」蘇筧無力反駁.

一切都是事實.眼前這個美好的人.被自己傷的太深太深.被自己的軟弱無能辜負了太多太多.多到自己再也無以為報.甚至.連求他回到身邊的勇氣也沒有了.

「對不起.對不起有用嗎.傷過的心.流過的淚.甚至是流過的血.都永遠在記憶里.消失不掉.」

「……」劉碸莘紅著眼眶.聲音因為情緒無法控制的變得高漲

「小碸.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以前的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你.現在.看到你終於能擺脫我這樣的人.終於能得到幸福了.我真心的為你感到高興.」蘇筧低聲回應道.像個做錯事的小孩.

「你他媽永遠都不會明白我的意思對么.」劉碸莘突然暴怒道

「你……什麼意思.」蘇筧被劉碸莘突如其來的怒火噴得有些懵住了.

「不.你不需要知道了.是.你終於要解脫了.你是應該高興」劉碸莘自嘲道

「小碸.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明知道.這對於我不是解脫」劉碸莘的諷刺如他所願.真的深深刺痛了蘇筧的心

「不.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不相信我聽到的.你不是也說過一起去巴黎度假嗎.結果呢.不是把我一個人丟在機場一天一夜.然後就此離散.我再也不敢相信你說的.我只相信我看到的.而我看到的.就是你.終於要解脫了」

「我…..」蘇筧急著解釋.就被劉碸莘伸手阻止

「別說了.我不想再聽.我明天.就要結婚了……」劉碸莘收回手.笑著輕笑道.

蘇筧瞬間無言.心裡卻已是血流成河.

劉碸莘轉身就走.卻又忍不住停下.背著蘇筧說到「你知道么.真正愛一個人.不是你所謂的.看他幸福就好.你怎麼知道.他一定是幸福的.……」你難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幸福只有你一個人能給.

「你好好休息吧.當伴郎.也不要太難看了.如果你改變主意.不想當伴郎了.我也不會為難你.」

這次.劉碸莘真的離開了.

只是他的話充盈了腦海.一遍又一遍的反覆回放.

一個瘋狂的念頭.不停的在心裡萌發.滋長.慢慢的生根發芽.長成了參天大樹.再也根除不了.

劉碸莘抹了把眼淚.進了門.大家都下榻休息了.劉碸莘往後看了一眼.看著那個背影依舊呆立在那.有那麼一瞬間的動搖.還是狠狠心.關上了門.

回了房間.卻看到小虞靠著房門.似乎在等著自己.

「怎麼.捨不得了.」小虞笑著說道.

「還好」面對小虞善意的嘲笑.全盤接受.

「最後的關頭.想要放棄了么.」小虞問

「不.我相信.他會想明白的.」劉碸莘肯定的說

「你就這麼相信他」

「對.儘管過去這麼多年.我的相信都是無用」

小虞笑著點點頭「好好休息吧.準新郎.他.註定只能是你的」小虞拍了拍劉碸莘的肩膀.進了另一間房.

四周陷入了死寂.迎接明天這個特殊的日子.

第二天.結婚典禮的現場.整個B城最為古典的大教堂.

原本預想的場面應該很是熱鬧.但確實是十分的沉默.原因不僅僅是.到場的只有幾個熟知的親朋好友.

更是蘇筧這個伴郎遲遲沒有出現.

就連葉翊恂這個不怕死的.也不敢多說半句話.

所有人都安靜的坐著.尷尬的坐著.只有劉碸莘一個人怡然自得的.玩弄著刻著刻著SL的戒指.

但直到一個小時后.蘇筧還是沒有出現.

「劉先生.您這婚禮還繼續嗎.」神父終於忍不住開口.

劉碸莘看看錶.看看依舊空蕩的門口.笑了笑.對小虞和神父點點頭.

婚禮進行曲響起.穿著婚紗的小虞.由劉父領著走向劉碸莘.笑容甜美.一臉幸福的樣子.更是讓她美麗非凡.

葉翊恂站在劉碸莘的身後.看著小虞越走越近.直到劉父將小虞交到劉碸莘的手上.

劉碸莘伸手牽過小虞的手.對神父點了點頭.然後.神父看著面向自己的兩個新人.開始念自己的台詞

「請問你願意娶這個女人嗎.愛她.忠誠於她.無論她是貧窮.富裕.無論她是健康還是殘疾.直至死亡.DOYOU?」神父望著劉碸莘問道

劉碸莘瞄了一眼手錶.笑了笑說「我……「

「我不同意.」還沒等劉碸莘說完.熟悉的聲音響徹教堂.打斷了劉碸莘的話.

大家紛紛向後看.只見久久沒有出現的蘇筧.出現在大家的面前.

只見他穿著雪白的伴郎的禮服.手捧著一大白玫瑰.像個白馬騎士.出現在了教堂里.

「我不同意.」蘇筧又擲地有聲的重述了一遍.

迎著眾人本應該驚訝的卻透著喜悅的神色.蘇筧卻笑著走向沒有絲毫意外的劉碸莘.

「小碸.我不同意」在劉碸莘面前站定.蘇筧直視著劉碸莘的眼睛.堅定的說了一句.

不給劉碸莘開口的機會.蘇筧接著說道「因為.你是我的.」

蘇筧毫不顧忌周圍人的眼光.似乎他們都只是空氣.他噗通一聲單膝跪下.將大捧的白玫瑰遞給劉碸莘.但是劉碸莘並不伸手接

蘇筧也不介意.依舊舉著

「小碸.我想了很多.我不能就這樣讓你離開我.我再也顧不得許多.我只知道.你劉碸莘.是我蘇筧的.誰也不能搶走」

「其實.你昨天說錯了.沒有你並不是解脫.只有你回來.我才能解脫.你都無法想象.沒有你的日子.我該過得多麼黑暗和痛苦.我不能讓你離開我.絕不.」

「過去.因為我的懦弱.傷了你.讓你苦苦等待這麼年.是我對不起你.我願意用我今後的每一天來彌補.給你我的一切.所有的愛和溫度.所有的關注和體貼.所有你要的.我有的一切.」

「我要和你走過巴黎的每一個角落.和你一起畫下每個海洋的日出日落.我要我的家裡的那個人.永遠是你.」

「我發誓.不管遇到什麼.我都再也不會放開你的手.小碸.我愛你.你願意回來我身邊么.」

蘇筧笑著望著劉碸莘.見他的眼眶已經有些發紅.等待了這麼多年.終於等來了這一刻.然而.劉碸莘卻遲遲沒有動作.

蘇筧表面還是笑著.心裡卻緊張的厲害.急速的跳著的心臟都好像要跳出來.

「你願意嗎.」蘇筧又問了一邊.所有的焦點都在劉碸莘身上了.所有人都屏息等待他的回答.

終於在蘇筧窒息前一秒.劉碸莘終於綳不住接過花.頗為女王的問道「戒指帶了么.」

「帶.帶了」蘇筧人生急急忙忙的從口袋裡掏出了戒指.手忙腳亂的竟失手將戒指弄掉在了地上.

只見戒指滾了好幾圈.在劉母的腳邊停了下來.

劉母拾起戒指.紅著眼眶.卻笑著給蘇筧送了過去.

「謝謝伯母」蘇筧結果戒指感激的說道

「還叫伯母.」劉母調笑道

蘇筧就是一愣.隨即又笑著說「謝謝媽」

將劉碸莘的手牽過.小心翼翼的套上那隻精緻的刻著LS的戒指.隨即.緊緊的將他擁入懷中「小碸.謝謝你.還願意回到我身邊」

「既然求完了婚.現在可以結婚了吧.」劉碸莘笑著說到.聲音里卻帶著哭腔.

「恩.」蘇筧疑問道.放開劉碸莘.卻見教堂已經不是自己原先的模樣.原本空蕩蕩的教堂漸漸的塞滿了人.而且還在持續增多中.

教堂周圍用無數的玫瑰拼成了巨大的S愛心L的圖樣.小虞已經退到了一邊.和葉翊恂站在了一起.還憑空出現了兩個極為可愛的小男孩.提著花籃.

「這是……」蘇筧不解道

「這才是真正的婚禮時間」劉碸莘看著蘇筧不解的眼睛笑著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