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那麼爺,你的賭注是什麼

第一百七十五章 ·那麼爺,你的賭注是什麼

「要喝自己喝。」夏果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拍了拍胸膛,扯了流袖隨意地抹了下唇角。

男子仰首大笑了兩聲,手一抬,那些個美人兒立即便俯身退了下去,他隨之反手扣住她的手腕,硬是將她拉到了身畔,身子極為懶散地靠着軟椅,指了指杯幾。

夏果反瞪他一眼,但還是認命地拿起了酒壺,給他斟了滿滿的一杯,甚為粗魯地往他那廝推了一下,期間還滲出了些許酒漬。

「小傢伙,你家師父有沒有教過你,做個女孩子是要溫柔的。」淡淡地瞥了眼桌案之上的杯幾,男子唇角一揚,輕描淡寫地啟唇道。

將兩隻腳攤開了坐着,夏果瞥了他一眼,將下頷一揚,不甚在意地回道:「這些細枝小節,我師父自然是不會在意的,也只有像你這般要求諸多之人才會在意。魍」

「本尊這叫做對生活品質的追求,小傢伙你真是俗不可耐。」說着,還甚是感慨地嘖嘖了兩聲,以兩指捏著杯幾,仰首便一口飲盡。

「行,我俗,你二大爺的最高貴了。」夏果深深地覺著,這廝比柏奚那個大混蛋還要來得毒舌,與他講話簡直就是在分分鐘地往自己的心口上戳刀。

男子輕搖首,笑出聲來,以單指沖着夏果勾了勾,她萬般不情願地又稍微靠近了些,便聽得他笑語斐然地說道:「小傢伙,你可知曉,若是放在從前,敢有人如此與本尊講話,他的下場會是什麼麽?檎」

「剝皮抽筋,死無全屍唄。」抬眸看着他在銀面之下揚起的唇角,夏果很清楚地知曉,他並未因她的一句二大爺而動怒,雖然他們認識才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但她同時也知曉,若是他心情不美麗,便會在無形之中放出一股慎人的寒意來。

重新坐定了身子,夏果與他深如星海的眸子相視,慢慢開口道:「這般的死法我不是未曾見過。如你這般自恃高高在上,法力無雙之人,自然是未曾將任何生靈放入眼中,他們的生死在你的眼中,不過也只是抬手一揮間的事情。」

「我知道你很厲害,也很清楚地知曉自己完全不是你的對手,但請你莫要忘了,我不是你的那些忠實手下,自然也是完全沒有義務伺候你這個二大爺。」

她與沐卿相處時,他只會將她呵護在手心,哪會如同眼前這個男子,前一刻還笑語斐然,下一秒便要殺人放血,而且還甚為自然而然地將她當做僕人般地使喚,這便讓夏果很是拗火了。

似是未曾料到她會這般言語,男子深如星海的眼底罕見地閃過一縷錯愕之意,但這也不過是轉瞬即逝的功夫,很快便消散不見,他慢悠悠地支起身子來,順勢著騰出只手,準確地掐住她的下頷,強迫她扭轉過首來。

「身子小小,火氣倒是很大。」話語依舊輕飄飄,看上去並未因夏果的這些話而生出半絲怒氣來,不過夏果卻忽而覺著下頷處傳來一陣疼痛,他雖然瞧去,唇畔掛笑,話音輕飄,可是手上的力道卻是出賣了他此時此刻的心情。

倏爾間便鬆開了手,男子似是感慨般地嘆息了口氣,「不過你說得確然也不錯,本尊從未體會過弱者到底是何滋味,自然是不會將他們放入眼中。但是小傢伙你也該明白,對於一個強者而言,最大的快樂便是與同樣強大的人對決。」

夏果微微一愣,還未曾明白他此話中的深意之際,便再次被他扣住了手腕,周身光芒一閃,瞬間就在青.樓中消失。

還未待她適應着忽然而來的轉換,周遭便傳來極為嘈雜的話音,而與此同時,成堆的人群完完全全地塞滿了她的眼眸,她呆愣著不曾反應過來,便被過往的人流撞得往後倒退了兩步。

一隻涼涼的手順勢便攬住了她的手臂,不由分說地便將她往懷裏帶了下,撲鼻而來的冷意瞬間便讓夏果自呆愣中驚醒過來,才想要掙開他的手,頭頂之上便傳來了涼薄的嗓音,「小傢伙,人界賭場的規矩你可懂?」

愣了愣,夏果瞬間便明白這廝帶她來的是個什麼地方了。她在心底幾乎要抓狂暴走了,這廝是腦子欠抽啊還是怎麼着,原來他口中的玩兒一玩兒便是來人間逛青.樓,賭賭博呀!

不等她回答,男子已單手攬着她幾步至前台處,開門見山道:「叫其他不相干人等全數散去,我要與你們這兒最厲害之人賭一局。」

掌柜呆了呆,方才客套地笑道:「這位爺,我們萬方賭場可是有規矩的,若是想與我們的千手賭聖比試,至少也得拿出這個數。」

說着,掌柜便伸出了五個手指頭,在男子的跟前晃悠了兩下。

對於一個高高在上,從未來過凡塵的人而言,他自然是不曾明白眼前之人伸出五個手指頭來是要作何,不由微微蹙起了眉頭。

而被他以單手攬著,無法掙開的夏果頓然便覺得瞬間解氣了,使勁地憋著不讓自己笑出聲來,但是不斷抖動的雙肩還是立刻出賣了她。

手臂處旋即傳來一陣疼痛,微涼的嗓音響在耳畔,「小傢伙,看本尊出醜,你似乎很是開心。」

趕忙將笑意憋了回去,夏果故作鎮定地乾咳了兩聲,很是嚴肅地回答:「豈敢豈敢,二大爺你從未來過凡間,自然是不知曉銀子對於凡人而言可是比身家性命還要重要的東西。」

對於她張口便喚他『二大爺』,男子只是微微一挑眉,不甚在意地回道:「銀子?」

嘆了口氣,夏果便勉為其難地為他普及了下知識:「你可有聽過有錢能使鬼推磨這一說法?」

原本以為他也會不懂,但卻不想他竟是點了點首,極為淡定地回道:「聽過。」

「你既然聽過這句話,又怎會不知在凡間只有銀子才可以生存?而且看你方才一副*到天的模樣,都知曉凡間有三樂,為何還會不知曉銀子這麼重要的東西?」

在夏果問出口的同時,耳畔旋即便響起了男子略帶鬱悶的話音:「這個夢魘君從未告知過本尊。」

『噗嗤』一聲,夏果實在是忍不住便笑了出來,旋即她便覺著領子處被人那麼輕而易舉地一揪,她整個人便在瞬間凌空了起來,在她不知所以之下,便被遞到了掌柜的跟前。

涼涼的嗓音再次響起:「那我便賭她吧。」

你丫的個逼,賭你舅爺爺的二嬸嬸啊!夏果張牙舞爪地便想要掙脫開他那隻魔爪,但很可惜,反抗完全無效。

掌柜地亦是不由抽了抽唇角,原本還甚為和藹的面目瞬間便如黑鍋般,「客人這是在與我玩笑,還是……」

「一句話我不想說第二遍,叫你們那個什麼手的出來與我賭。」話至一半,男子的性子顯然是被抹乾凈了,周身在轉瞬間便散發出了如是自地獄而來的森寒之氣,眨眼之際便叫掌柜情不自禁地軟下了腿。

「是是是,爺莫氣,我這就去安排,這就去安排。」撐著錢櫃,掌柜才算是沒有癱軟下身子,連連道著歉,說話間便往裏頭奔了進去。

夏果停下了掙扎,看着那掌柜的一拐一拐著胖墩墩的身子,顯然是被嚇得夠嗆,不由嘆息著搖搖首:「我說二大爺,他不過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凡人,你竟然還動用了冰封之術,這樣真的好么?」

微微一笑,男子將手一松,她不曾做好準備,屁股與大地來了個親密的接觸,在她痛得呲牙咧嘴之際,他心情甚好地曼曼出聲:「本尊喜歡便成。」

這廝,她不過是順口喚他『二大爺』,他還真是將這『二大爺』三字演繹得淋漓盡致呀。

那掌柜的辦事效率還真是高,想來也是被男子給嚇得夠嗆,不過片刻的功夫,便將那些原本鬧哄哄的人群給全數聚集了起來,通通趕到了樓上,將樓下空出了偌大的位置來,擺了張極為長的桌案,恭恭敬敬地迎著男子進去。

而在那張長桌的盡頭,赫然站着個白髮徐然的老頭兒,想必定是那掌柜的口中的千手賭聖。

那千手賭聖的氣質倒是比那個掌柜好上了許多,見着男子也並未表現出什麼害怕的神色來,只是摸著白須,朝他伸出了手,示意了下他對面的木椅。

男子毫不客氣地便坐了下來,見他一副真的要大賭一場的模樣,夏果頓然便覺著頭大了,糾結了許久,方才壓低嗓音問道:「那個……我對這個真的一點兒也不懂,可以出去一下嗎?」

微抬起首來,涼涼地看了她一眼,夏果瞬間便沒底氣了,只得認命地待在他的身畔。

「這位爺想與老夫過手,想必也是清楚老夫在賭局之上的規矩了……」

還未待那老頭兒說完話,男子便涼涼地開口打斷:「不懂。」

話音一哽,老頭兒不由將疑惑的目光投向了掌柜,掌柜顯然還是未完全擺脫驚恐之心,只是閉着嘴巴,一個勁地沖老頭兒搖首。

老頭兒像是明白了什麼,提高了嗓音,摸著白須笑道:「爺不懂也無礙,其實老夫的規矩很簡單,只是就怕爺不敢賭。」

說話間,還似是有意無意地將目光往夏果的身上瞟了瞟。

夏果正疑惑他為何會看向自己之際,便聽得男子已然淡淡地接下了他的話:「什麼規矩。」

「賭注。這賭注其實也不難,若是老夫輸了,老夫便將自己最心愛之物獻給爺,而爺若是輸了,同樣的,便要將你所心愛之物給老夫。」

頓了頓音調,老頭兒手一揚,便只見地在那白色紗帳之下,倒映出了個婀娜的身影,單隻是看着這影子,便足以叫在場的所有男子恨不得扣下眼珠子往上貼,自然,這其中是不會包括懶懶地坐於木椅之上的男子。

「娟娘乃是老夫的小妾,她作為迷人之處便是其歌喉,宛若如燕歸巢,林中鳳鳴,聞過之人若是一日不聽便覺著無法在這世間存活下去。」笑了笑,老頭兒旋即將目光落在男子的身上,「那麼爺,你的賭注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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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神,太妖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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